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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匍匐著前進。

是一面銅鏡,很精致。在一個幾乎不透光的地方,竟可以將它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一種巨大的吸引力讓我想要將它占為己有。

這樣的作用力就像是一個吸毒者,被迫戒毒的過程中,見到了毒品一樣的感覺。

過了許久,終於知道這陣陣寒意的來源了,是寂靜。明明廁所外面圍滿了人,過了這麽久,就算是辦事效率低下的警察也應該過來了,竟然如此寂靜,只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浴室的空間在我意識到異常寂靜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哀家就算是一個解剖室管理員,就算再神經大條,可是碰到了這樣詭異的事情,已經嚇得癱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了。

一定要鎮靜下來,慌亂和恐懼是最大的敵人。不斷進行心理暗示,心臟的跳動速度終於恢覆了正常。

浴室的空間在千變萬化之後,終於確定下來。

原本黑暗的浴室,變得明艷堂皇,像是一個華麗的宮殿,風格和唐宋、紫禁城的不太像。

頭上那團原本可能只是莫須有的黑霧,在明亮的大殿裏顯露無疑,如同一團巨大的黑雲一般籠罩在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頭頂,而她仿佛對這團黑霧以及突然出現的我,看不見一般,依靠在寶座上,若有所思。

有這般華貴氣質的女子,在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微閉的雙眼,裏面充滿了不屑。她應該就是這華麗宮殿的主母。

這麽華麗的宮殿,不知道是多少錢一平米呢?

“鷺鷺,我好怕。”胳膊突然一沈,黎裏不知道怎麽地與我掉進了同一個詭秘的空間,看到我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黎裏,你怎麽?”即使一切都變得無法用現代人的世界觀來解釋,可是對黎裏的突然出現,心中還是有不少疑惑。

黎裏顯然是嚇壞了,將我的胳膊拽得更加緊了,含淚搖頭。

問她也是無所得,我開始回憶進入這裏時的狀況。

手裏的銅鏡不知所蹤,冥冥中覺得,一切都與它有關。

“鷺鷺,她手裏的鏡子好漂亮。”黎裏的表情癡迷,伸手指著那個貴婦。

是那面銅鏡,不知何時,竟到了她的手上霸道王爺俏王妃TXT下載。

“黎裏,你呆在這裏,我去把鏡子拿過來。”

彎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貴婦好像確實看不到我們,絲毫沒有反應,一切非常順利。

已經到了她的面前,她是美艷的,極致的妖嬈,作為女人都可能為其神魂顛倒。

她還在沈思,纖長的睫毛下,眼神黯淡,充滿了憂傷。

“不要——”就在我接觸銅鏡的前一刻,黎裏突然發狂地尖叫。

受了突入而來的驚嚇,手不爭氣的一顫,一下子碰到了銅鏡。

貴婦人驚恐而憤怒地看著我,杏目怒睜,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鏡把。周圍的空間景象有開始發生了急速地變化。

她可以看到我了,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懼驅使我馬上做出反應,狠狠地握住了銅鏡,與她僵持著。

“本宮恨多管閑事的人。”貴婦人朱唇開啟,陰狠狠地說了一句,一下子便消失了。

慣性之下,身體向後重重地摔出去,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窗外的陽光明媚,可是被一扇感覺的玻璃窗擋著,隔在了外面。

勞婭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裝,齊耳短發,一撇長長的劉海從耳鬢下來,精簡幹練。

坐在病床,勞婭的眼神裏流露出了擔憂,看著昏睡的勞鷺,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昨天下午,勞婭正在編輯部忙著,突然接到電話,說是勞鷺暈倒了。

作為這座城市裏,勞鷺唯一的家長,勞婭理所當然地安排了勞鷺暈倒後的一切事情。

回想起剛才,勞婭心中不由地顫抖,好像晴天又一次要被黑夜所代替了。

“請問我妹妹是怎麽暈倒的?”勞婭看著在醫院守著勞鷺的是一個小警察,心中不勝疑惑。

小警察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只是說勞鷺暈倒在命案現場。

“餵,主編,我這裏挖到了一條大新聞。”

“……”

“對,您幫我好好查一下,這絕對是一條大新聞。”

報社的效率很高,三個小時後,資料就發到了勞婭的郵箱。

充滿血跡的照片,兩具屍體,形態詭異,都死的慘不忍睹。資料裏還附上了法醫的屍檢報告,竟然都是自殺。

“勞碌命,你有麻煩了。”勞婭無奈地打了一下昏睡著的勞鷺,絲毫沒有對病人的同情與憐憫。

陷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被那團可怕的黑霧緊緊包裹著,黎裏不見了。

哀家要香消玉殞在這樣的鬼地方了,心中不勝傷感。

放棄了掙紮,絕望之中,突然感覺腦袋收到了襲擊,眼前變得一片光明,消毒水的氣味充斥了鼻腔。

“老母鴨,你怎麽在這裏?”懷疑還是幻境。

“某人的腦殼還真是先天性太薄,輕輕敲一下就刺激大腦了。”勞婭無奈地看著一臉神經質的勞鷺,一笑。

☆、005 一朵“桃花”

“十一的時候,跟我回去見好婆婆。”

勞婭聽完我的講述,臨走前甩下了命令。

真是後悔,為什麽這麽誠實,早知道撒個謊就好了。

坐在警局裏,只要一回憶命案現場,肚子裏還是翻江倒海的,很是惡心,這輩子都不想再吃紅燒肉了。

警察只是做了簡單的筆錄就放我回去了大天王最新章節。

學生接二連三地高調死亡,學校裏面已經產生了恐慌,不得不停課。

“丫頭,發什麽呆?”一支粉筆準確無誤地砸到了我頭上。

“教授,你看,學校都停課了。”

怪老頭難得露出一臉欣賞的樣子,道:“看不出,你這丫頭,不錯。”

“教授,你說,停課了,會不會不給我工資?”終於說出了這幾天心裏最擔憂的事情。

怪老頭突然雙手緊緊握住胸口的衣襟,臉色難看,一副呼吸不暢的樣子。

難道是心臟病?“教授,能怎麽樣?要不要救護車?”

怪老頭手一擺,突然恢覆正常,道:“不用。你放心,學校就算倒閉了,也會給你工資的,哼!”說罷就進屍體儲藏室了。

真是怪老頭,說變就變,留下我在風中淩亂著。

心中的疑慮沒了,幹活也有勁道了。實際上自我接管以來,解剖室就沒有使用過,只有每天掃掃灰就行了。真是一份好工作。

林蔭道上,只有三三兩兩個學生,手裏拿著考研用的書,是不得不留在學校的。

新臺市醫科大學,早已沒有原本繁華的景象,學生大多都回家避難了。寢室裏也只剩下我、黎裏還有那個報警的女生。

“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是那個報警的女生,冷著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沒有啊。”一把緊緊地捂住包裏的銅鏡。

“給我。”

難道我自己也認為這銅鏡是不該拿的東西,也是直覺告訴我,它非尋常之物。

“同學,我們是室友呢?你叫什麽名字?”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為今之計,還是轉移話題比較有用。

“周夢。不想給我也可以,後果自負,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轉身走了。

“酷姐,慢走。”如果現在照鏡子,一定是個狗腿子樣。

酷姐啊,冷冷的,好帥哦。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那就要全力以赴了。

勞婭傳來的照片,正是月圓之夜,新臺市華僑村一棟別墅的天臺上,三男三女慘死的清晰照片。看來真的是碰到麻煩的事情了,這銅鏡果然是個禍害。

照片上,天臺的桌上,除了殘餘的零食,一角上儼然放著一面銅鏡,花紋與此時我手中的一模一樣。

“餵,老母鴨,這銅鏡現在不應該在警局的證物室裏嗎?難道是一模一樣的兩塊?”

老母鴨沒有像以前,開口就想罵人,而是語氣有些沈重。

“早就托人去調查了,證物室裏的銅鏡不翼而飛,應該就是你手裏那塊。”

雖然已經料到了,可是還是一陣沈默。

“勞鷺,你最好馬上把銅鏡還到證物室,還有,我定了明天晚上的車票,我們回去。”

“好,明天見。”

“鷺鷺,你怎麽了?”黎裏趴在我的床沿上霸道王爺俏王妃TXT下載。

還是不要嚇黎裏了,反正現在鏡子在我手裏,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沒事呢,最近停課,老姐讓我和她一起回家探親。黎裏,你也回家幾天吧。”

“恩呢,那我也回家了。”

都說女人是有直覺的,雖然我皮厚,內膽又是混凝土澆築的,可是直覺應該也有幾分可信度的。

圖書館原本是學霸們的常駐地,一直都是人滿為患,現在也冷冷清清的,難有幾個來借書的,借完就匆匆離開了。

那個幻境異時空的宮殿華美無比,可是屋頂正中央有個類似老鷹的圖案,應該是個圖騰。

由於繪畫功底不咋滴,畫下來的生物,管理員大大無法識別,讓我自己去慢慢找。

學校的圖書館於五年前和新臺市的市立圖書館合並,再加上比較偏僻的歷史本來就是很難找的,兩個小時後,翻閱近五十本書,無果。

看著書架上還有幾千本數不清的書等著我,一下子就洩氣了,還是等回老家,問一下好婆婆吧。

“這是,海東青?”

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識,一張俊秀的臉龐,輪廓硬朗,高大挺拔的身材,白麻襯衫,不刻意的整潔讓人看了舒心。

“你可以看出來,這個東西是‘海東青’?”看來哀家畫的還行嘛。

男子仔細端詳了哀家的巨作一番,“我選修的金朝的歷史,所以對這個比較敏感。你是畫抽象畫的吧?可是還是有一些海東青的特征的。”

瞬間石化,陪笑道:“是啊,選修了一門抽象藝術,想要試試手筆,還是要伯樂來發現千裏馬的。”

心中哀嚎,你才是畫抽象畫的,你全家都是畫抽象畫的,你家方圓五千裏都是畫抽象畫的。臉上笑容依舊,果然勞家這一輩裏的第一狗腿漢奸樣大代表,哀家受之無愧。

男子從我頭頂上拿下一本滿是灰塵的書,古訂本。

心中幾萬匹草泥馬在奔騰,有木有?就在我找的第一本書的左邊,為什麽我是一個右撇子。

“你看看,是不是想要找這一本?”男子的聲音富有磁性,很好聽。

“你叫什麽名字?手機號是多少?”當務之急留下聯系方式才是作為重要的。(小臺:花癡,大花癡。勞鷺:人不花癡枉少年。)

男子驚愕,隨即一笑,將書遞給我,道:“我是仇奕兆。再見。”

一個優雅地轉身,像是一個神一樣。

仇奕兆離開十米即將轉彎消失之際,我才記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還好不遠,對其大喊:“我是勞鷺,勞碌命的勞,白鷺的鷺。”

圖書館外的樹叢。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語氣陰沈:“怎麽樣?”

仇奕兆,緩緩道“只是個普通女孩,能進入光驅是個意外。”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知道了,計劃不變。”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走後,仇奕兆饒有興致地看著在窗臺蹦蹦跳跳看書的勞鷺,有趣了。

☆、006 再入幻鏡

小鷺兒,你犯了煞,婆婆擋不住了。

這是金朝,可是除了朝代,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啊——”從胸腔發出一陣哀嚎。

看在是仇幫我找的份上,書重新被撿了回來。

外面的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如同黑夜一般。

看了一下手表,不過下午三點而已,難道是要下雨了?原本下床是想要關窗的,可是……

窗外黑暗一片,連同周圍的樹、房子竟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可是沒有開燈的房間,裏面的事物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碰到這種情況,我一下子想到的就是,和房間一起進入了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為了證實一下,重新打開窗,把手伸出外面。可是手肘都還沒有伸出去,手掌就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壓迫力,將我頂回房間,整條手臂都被震麻了。

門也是,根本出不去,外面巨大的壓力,就像是太空中的黑洞一般,如果強行出去,一定會被壓碎掉。

折騰了一番,大約是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可是一看手表,不出所料,指針還是停留在下午3:00整,如同時間沒有流逝一般。

這是一個與正常世界在時間和空間上都完全隔絕的另一個時空。

好婆婆說過,異時空與正常的時空之間有一個接觸點,只要找到接觸點,就可以回去。

周夢回到寢室,發現勞鷺如同在夢游一般,在寢室裏到處亂撞亂走,關窗開窗,又關門的。然後就是摸遍了寢室的各個角落,連馬桶的水箱也沒有放過,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要去摸馬桶裏面了。

“只剩下馬桶的管道了,難道要被沖下去才能回去?”寢室的馬桶雖然一直挺幹凈的,可是還是難以下手。

口袋裏一直安靜的銅鏡突然開始發出青幽幽的光,看上去有些?人。

“難道你也覺得我應該跳下去?亮一下,就是不跳;兩下就是跳。”

完了,我竟然開始和鏡子講話了,難道這個空間可以讓人神經錯亂,智商降低。

兩下,鏡子居然閃動兩下之後,暗掉了。你是多想讓我跳馬桶?

周圍的環境愈發的壓抑了,開始焦躁不安,身體快要被壓垮了。

命重要,一咬牙,一閉眼,手伸向了馬桶。一陣濕潤感,頓時胃開始抽抽,心臟停止抽抽。

壓抑而沈悶的氣息一下子消散了。額,難道真的是跳馬桶的功效?

一回頭,周夢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手裏拿著一支青銅筆桿的毛筆,一臉沈重地看著我。

“那個,那個。哦,馬桶堵了,我就掏掏馬桶,沒什麽,嘿嘿,沒什麽。”真?澹?院筧冒Ъ以趺醇?耍?故翹?磽八懶慫懍恕?p> 口袋裏的銅鏡,發出了青幽幽的光,兩下。。。。。。媽呀,不活了,淚奔~~~~~~

用香皂洗了三遍,手上的死皮都要搓沒了,應該是幹凈了,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覺得惡心。

周夢還是保持著一臉嚴肅,沒有一絲表情,有點點面癱的感覺。都說面癱的人長得好看,果然如此。

“你拿的東西會害死你的,如果沒有我,你剛剛就被困住,出不來了。”周夢先開口,依舊沒有什麽感情色彩,呈現酷姐狀星海領主全文閱讀。

“你救了我?不是我跳馬桶救了自己嗎?”深深地感覺被銅鏡黑了,黑了。。。它又閃了兩下,有木有?回去熔了你,做成痰盂,天天拿你方便,哼。。。。。。

“快點把東西給我,否則你會死的。”周夢冷冷地伸出手。

門被推開了,勞婭提著箱子出現在門口。

“你是勞碌命的室友嗎?”勞婭充分地表現出了她的自來熟,直接走到了周夢面前。難道是想要用她的火去融化酷姐的冰?“勞碌命居然能有這麽漂亮的室友,哈哈哈。”

說罷湊過去,假裝說悄悄話,可是音量絲毫未減,道:“小心勞碌命啊,她沒有交過男朋友,至今取向不明。”還撇我一眼。

天,上輩子欠她的。

說完,勞婭拉住我就沖出了寢室,看到周夢還在那裏淩亂著。

火車上,勞婭這個大忙人一直都在用筆記本辦公,哀家只好看著窗外的風景。

想要理理思緒,越理越亂,索性睡覺了。

下了火車,勞婭開車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到了位於小壽山半山腰的勞家大宅。

爺爺退位享樂後,勞家大宅的掌事當家是大伯勞封,無妻無子。

二伯勞允,勞婭的父親,勞婭的母親早逝。

小姑勞享,十五年前就失蹤了。

老三,就是我爹,勞銘。沒心沒肺地在我上學期就出去旅行了,說是,女兒養大了,可以輕松輕松了。

忠伯是勞家的管家,自爺爺當家時就在了,很疼我們,今天就是他來大門口接我們的。

“忠伯,大家人呢?”

有些好奇,勞家雖然人丁稀少,不勝當年,但也是大家,今日門房這裏顯得太過冷清了一些。

“先去老太爺屋裏,就知道了。”忠伯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滄桑。

大伯、二伯、還有很多旁系的親戚,都聚集在了爺爺的院子裏,臉色凝重。

“大伯、爸。”

“大伯、二伯。”

眾人看到我們都舒了一口氣。

勞婭是急性子,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爺爺從房間出來,面色凝重地看了我們一眼,道:“阿好快要不行了,鷺兒,你進去。”

爺爺的話如同霹靂一般,我處於空明狀態,點了點頭。

好婆婆是爺爺的表妹,是勞家大宅裏,通陰陽的婆婆,在大宅裏住著的孩子,大多都讓好婆婆看過病。

進了好婆婆的房間,裏面有一種死亡的氣息。才十多天沒見,原本神采奕奕的好婆婆變得枯槁幹瘦,原本圓潤的臉也塌陷下去,眼睛烏青凸在那裏。盡管如此,她還是那樣的慈祥。

她好像感應到了我的到來,睜開眼睛,微笑著向我招手。她的眼珠已經混沌了,正如爺爺所言,油盡燈枯了。

“小鷺兒,你犯了煞,婆婆擋不住了。”好婆婆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渾濁的眼睛裏留下了晶瑩剔透的淚。

☆、007 離魂

勞家大宅,青磚黑瓦,所有的大紅燈籠都換成了白色的紙燈籠,房梁上張滿了素縞,所有在勞家本部的宗室和旁氏都換上了黑色衣服,以示哀悼。

好婆婆過世的第三日,我和勞婭、還有其他旁支的人終於被允許為好婆婆送最後一程。

所有的人排成了一列長隊,109人,長陰之數不敗戰神。我和勞婭被要求排在最後。

好婆婆很受勞家大宅裏面的人愛戴,她過世了,大家都不好受。

可是隊伍剛剛前進了一半,就感覺到了明顯的不對勁。

進去時,都是滿臉哀悼之情,可是出來的時候,臉色竟變得慘白,比起哀悼,恐慌更加多一些。

我和勞婭疑惑地互看一眼,實在是看不出裏面的門道,只好等著。

勞婭亦是如此,出門的時候,身子明顯在顫抖,臉色慘白,好像裏面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都顧不上與我交換一下眼神。

勞婭的身子有些癱軟,在一旁的福耀將她扶走了。出院子前,福耀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心愈發的忐忑了。

房間裏傳來了大伯沈悶的聲音。

雖然設想了很多,可是裏面的情形,卻是我萬萬想不到的。

一進屋子,一股子熟悉的腐味和濃郁的血腥味,與在學校裏的那兩次,味道一模一樣。

好婆婆是病逝的,靈堂裏怎麽會出現如此濃重的血腥味?

朝腳門是大不吉,過世的人放在靈堂裏,都是有規矩,頭朝門,臉上蒙著一本書,書上放一把剪刀,壓著屍氣。

轉過“奠”字屏風,渾身是傷的好婆婆以朝腳門的姿勢出現在眼前。爺爺、大伯、二伯面色陰沈地看著我。

“鷺兒,就差你了。”大伯將一個桃木釘遞了過來。

二伯雖然藏著,可是一把沾滿黑紅色血汙的刀握在他的左手。

我想現在我的臉色一定與勞婭的一樣,雙手顫抖,幾乎不能握住桃木釘。

“這是怎麽回事?”開口才發現,原來講話也開始顫抖,聲帶緊緊地繃著,幾乎不能發聲。

大伯、二伯面露難色。

一片寂靜,過了很久,爺爺開口了。

“鷺兒,這是阿好可以想到的最後的辦法。用死後違反所有禁忌的方法,成為離魂,幫你擋煞。”

“離魂?”我倒是聽說過離魂,自願成為厲鬼的魂魄,達成願望後,被打入阿鼻地獄,每日經歷人生中最為痛苦的事情,可以視為最可悲之魂。

“受盡生前自己所施恩之人的刀弒,最後以自己離魂所擋煞之人,將桃木釘打入心臟,離魂即成。”爺爺一字一頓,吐出每一字,都是痛苦的,“去吧,阿好都是為了你。”

桃木釘的樣子如同一根成年人的食指,上面刻滿了符咒。青銅錘的手柄上面刻了十八道地獄裏鬼魂受難的情景。

兩者不重,可是到了手裏卻難以握住,雙手無力,險些落地。

好婆婆是面容最為和藹的,此時滿臉的血汙,顯得極其猙獰。眼睛睜著,死死地盯著我,渾濁的眼球裏面有不盡的戾氣。

顫抖的手擡不起來,根本做不到。

我究竟犯了什麽煞,竟如此厲害,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擋?

爺爺皺了皺眉頭,朝著大伯輕輕一揮手,大伯得到了指令,把著我的手,手起錘落。桃木釘一下子進入了好婆婆的心臟,早已半凝固的紫黑色的血液濺了我滿身鬼醫狂妃。

不是錯覺,好婆婆幾近幹枯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那種觸覺,我終身難忘。

屋子裏的血汙、刀刃上的血汙、我衣服上、皮膚上的血汙,都如同酒精一般,在空氣中快速蒸發。好婆婆原本就幹癟的屍體,一下子塌陷了下去,漸漸地成為了披著人皮的骨架。

眼前的事物看不真切了,像是打了馬賽克一樣,出現了黑斑。模糊的影子裏只剩下沖進來的福耀和他關切的眼神。

夜,無星,暗到了極致,靜到了極致。

懷裏的筆從入夜開始便一直發著溫溫的熱,像是一只饑餓的蟄伏了很久的猛獸見到了事物一般。

寢室裏的人都已經被腥紅的鮮血嚇跑了,只剩下周夢。

繼承了解夢世家的骨血和靈力,如周夢爺爺所言,她恐怕是上下九代解夢師裏面最為優秀的。

如今的太平年月,人類即是惡魔,那些小妖小鬼都遠遠地躲到了深山老林裏,唯恐哪天被人類給滅了。

圍繞著醫科大學的這一怪異現象,是周夢第一次真正獨立的運用自己的力量來證明自己的事件。

塵封已久的批夢筆興奮起來了,她亦是興奮起來了。

批夢筆指向了那間出事的102寢室。

盡量放輕腳步,周夢準備偷偷潛入102寢室探一探。

走廊的燈很配合的,忽亮忽暗,各種恐怖小說裏面的‘陰風陣陣’,此時也不約而同地出現在過道裏。

102寢室的門緊鎖著,外面還圍著警察留下的警示線。

周夢明顯地感覺到,手中的批夢筆溫度更加高了。“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批夢筆在門上面畫出了一個長框,發出月白色的光芒,順著這道光芒,周夢如同一個魅影一般,無阻地穿過了寢室的鐵門。

頭好痛,眼睛好模糊。剛剛只是做夢,是的,只是做夢。

勞婭和福耀都守在我的身邊。

“勞碌命,你終於醒了?”老母鴨一臉興奮,兩只眼睛金光閃閃,好像蒼蠅看到了有裂縫的臭蛋一般。。。額,比喻不太貼切,她是蒼蠅,我可不是臭蛋,嗯嗯,就是這個意思。

福耀還是不說話,只是眼神裏面也有一絲喜悅。

勞婭和福耀互看了一眼,福耀就心領神會地出去了。

“到底是未婚夫婦,這麽默契。”我向勞婭投過去了一種‘我懂得’賤賤的眼神。

勞婭倒也不惱,只是更加賤賤地來了一句,“喲,醋味好濃,今天是吃餃子嗎,這麽酸。”

木門“吱呀——”一聲響了,爺爺面色沈重地雙手端著一個精致的錦盒朝我走來,錦盒雖然精美,可是總讓人覺得心裏不舒服。福耀毫無表情地跟在後面。

爺爺將錦盒交給我,就離開了,沒有一句話。

勞婭重重地握了我的肩膀,和福耀一同跟著爺爺出去了。

手上的力氣消失的無影無蹤,錦盒掉落到了被子上,打開了,一根手指粗細的,暗紅色的桃木釘掉落出來,滾到了我的手邊。

原來這不是夢。

☆、008 神秘102

勞氏一族,無論本家還是旁支,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祖宅裏,生活了不知道多少代,都和和睦睦。

按照祖訓,勞家本家到了我和勞婭這一代,可以說是絕後了,無子。

福家是勞家的守護之家,世代福家人在勞家,地位僅次於本家之下。

勞婭是長女,十三歲時就與福耀指婚,以後福耀入贅就是下一任勞家的當家。

勞家的重任與我是無關的,還記得大約七歲的時候少年醫仙最新章節。老爹就拉著我笑嘻嘻地告訴爺爺說:“爸,你看,我是老小,先天不足,智力不好。小鷺子遺傳了我,一看就是蠢蛋,是吧?”

在老爸臭不要臉地軟磨硬泡下,爺爺終於相信,我是蠢蛋,不能擔大任。

除了他的方法我不能接受,還是很感謝老爹幫我推了這重任。

與福耀和勞婭相比,我的童年幸福多了。

黑色的百鬼袋裏,裝著一枚桃木釘,我按照爺爺的囑咐,貼身帶著。

福耀隨我們一起離開了勞家。離開時,覺得爺爺老了許多,其中原委,我也是在幾個月後明白的。

火車上,我們三人,六目相視,靜靜地,沒有什麽話講。一向驕傲的勞婭,放下了她龐大的傲氣,輕輕地依偎在福耀懷裏,顯得累極了。

勞婭不再放心讓我獨自呆在學校,在她的威逼無利誘的手段下,只好借口回去拿“很重要”的東西,同周夢道個別,順便去和怪老頭請個假。

打開寢室門的一剎那,竟有許久不住人的感覺。可是裏面明明就是一塵不染,大家的床上也是收拾地很利落的。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都產生錯覺了。

周夢不在,應該是自習去了,她一看就是個好學生。

一道微弱的光芒從包裏閃出,青藍色的。銅鏡的光是青色的呀,怎麽變色了,難道是病了?

打開包,銅鏡和百鬼袋都在發光,百鬼屬陰,是藍光,銅鏡依舊閃著青幽幽的、怪滲人的青光。

由於心理上的愧疚,我對百鬼袋和裏面的桃木釘都有抵觸情節,盡管裏面是好婆婆的離魂。

銅鏡裏面,我的面色慘白至極,而額頭的眉心中間有一道黑氣纏繞著。如果銅鏡會說話,它肯定會以天橋底下算命半仙的口吻說:“客官,您印堂發黑,大禍將至矣。”

不是我眼花,銅鏡竟然將我透視了,八分透明的我,身後明顯有東西。

心裏一緊,心跳幾乎停止了,身上的毛孔都嚇得縮進,還不忘滲出細小的冷汗珠。

死就死吧,不能糊塗地死掉。緊閉雙眼,猛地一轉頭,鼻尖碰觸到了什麽,感覺很冰。睜眼,看到了無限放大的模糊的眼睛。

媽呀,我的堅強耗盡,整個身體癱軟下來,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事後想來,我可以在閉眼的情況下,行雲流水地完成這套高難度動作,還是很有潛力的,嘻嘻。

正當我思考用什麽方式求饒的時候,那個東西發出了一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一睜眼,只見黎裏捂著嘴,笑的妖嬈萬千。

好個小妮子,竟敢嚇我。“黎裏,你肩膀上有只蟑螂。”

不出所料,聽到了一聲解氣的“啊——”,黎裏馬上以高頻率抖動肩膀,上躥下跳,毫無軟妹子風範。

“啊哈哈——”顧不得站起來,直接就在地上,女漢子式豪放大笑。

黎裏反應過來,惱了,直接蹦過來撓我。兩人嬉笑玩鬧一陣後,才停下來。

“黎裏,你沒有回家?”說著偷偷看了一眼包,裏面的銅鏡和百鬼袋都沒有了原來的光芒,消停下來了。

“在家太無聊了。”黎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粉紅的小嘴堵著,一副撒嬌的樣子。

“哦,周夢呢?”鬧了許久,她都沒有回來民國梟雄全文閱讀。

黎裏聳聳肩,表示不知道,還帶了無辜的感覺。

“黎裏,我要去姐姐家住了。”

黎裏挽著我,送我出寢室。銅鏡和百鬼袋再次一齊發出青藍色的光芒,心頭一緊,生怕黎裏看到。不過她的表情絲毫沒有異樣,好像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般,目光平視。可能只有我這樣倒黴的人才能看到,不禁心中一陣淒楚。

又是102,正好走過102寢室的門前,警方的警戒帶還沒有撤去,因為心理作用,還是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是非之地,還是早早離開為妙。可是還未等我挪動半步,百鬼袋好像得到了什麽指令似的,從包裏出來,一下子滑進了102的小窗子裏,等我反應過來,只看見一道幽幽的藍光留下的流星般的劃痕。

好婆婆的離魂,也隨之進去了。

天,果真是命途多舛,禍事避不過。

這麽明顯的非自然事件就在黎裏的眼皮底下發生了,可是她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現,還是平視著前方,挽著我,想要前進。

上一次的事情被她當做了一場夢,我可不想將她再次拖進去。

“哐當——”一聲巨響,緊接著“吱呀——”破舊的寢室門開了。

門後5米左右,周夢舉著她那支奇怪的筆,在原地打轉,各種揮舞,好像是再與空氣中的敵人作戰一般,不過,更像是忘記吃藥的人。

“周夢!?”哀家甚是不解地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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