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最後，藍染也只是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很深沈的看了她一眼。

沒有選擇將所有的威脅都扼殺在搖籃之中，這位城府頗深的隊長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樣俯瞰眾生的生活方式——

像個局外人高高在上的坐在王座上看戲，不欲其亂，靜觀其變。

可以說是很自信了。

這是好事。

羽衣就喜歡這種放任她作天作地的大BOSS。

很乖的站在廊道上目送藍染遠去，直到那道頎長的身影消失在盡頭的拐角，羽衣這才慢吞吞的擡頭看向留在她身旁的烏.爾奇奧拉：“這算是放我自由？”

“藍染大人畢竟精力有限。”

“所以轉而讓你留下盯著我嗎。”羽衣嘆氣，“多想告訴他，我們才是真·一夥的。”

“你會被重新關起來。”

“……好吧。”少女噎了一下，“我暫且放棄嘲笑他的想法。”

烏.爾奇奧拉低下頭，憑借身高優勢將尖銳的手爪搭在了身側羽衣的腦袋上。

摸摸頭。

“不過話說回來。”羽衣在大手下磨磨蹭蹭的昂起臉，“藍染這些天都是在忙崩玉融合的事情嗎？”

“嗯。”

“進展呢進展呢？”

“沒有辦法融合，似乎是遇到了瓶頸。”

羽衣瞬間眉梢一挑。

大致是少女幸災樂禍得過於明顯，烏.爾奇奧拉冰涼的手掌不由在絲綢般順滑的發絲上停留了片刻，眼瞼微垂：“你在崩玉上動了手腳？”

“沒有。”羽衣雙手抱臂十分淡定，“兩塊崩玉分別認主，立場不同無法融合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烏.爾奇奧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當然，我猜的。”

剛剛還氣定神閑老神在在的羽衣在說出這句話後臉色一變，揪緊他的衣袖一副嚇慘了的模樣：“還好真的不能成功不然我虧大發了QAQ”

“……”

烏.爾奇奧拉放下手，藍染和羽衣在大靈書回廊的事情他在三位隊長的閑聊中也有所了解。

聽說還是少女主動做的交易？

“嘛，其實也沒這麽誇張。”羽衣拍拍自己的裙擺，整理一下表情，冷漠臉，“本來崩玉就該屬於藍染，白嫖止損。”

“……”

但是崩玉和金錢著實有些不等價。

烏.爾奇奧拉回想了一下很久之前就開始哭窮的羽衣：“你很缺錢？”

“欠了三十二萬四千六百六……這個不重要。”羽衣期待的搓手手，“我只是想看看，我投資出去的這塊崩玉，能不能給我帶回來另外一塊崩玉。”

拿你的東西去坑你的東西，還想試試能不能再連本帶利坑回來的相葉羽衣躍躍欲試。

烏.爾奇奧拉：“……”

想想也知道，羽衣這個小沒良心的怎麽可能幹出這麽大方的事情。

但是……

那個三十二萬四千六百六是怎麽回事？！

“要去實驗室嗎。”羽衣開口，等到烏.爾回應後，便彎著月牙眼拉住他的手腕扯了扯，“一起一起。”

拖著烏.爾奇奧拉走了幾步，走錯方向的羽衣很快就被烏.爾奇奧拉重新拖了回去：“這邊。”

虛夜宮最深處的地方——

兩塊相似卻又不同的崩玉在能量罩內靜靜懸浮，明明相互吸引卻又因為一股無形的力量而分離，就這樣維持著看似穩定的脆弱平衡。

藍染、市丸銀、東仙要圍繞著它們，呈三角站立。

“好不容易休息會出去走走就能碰見羽衣醬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沈默中，市丸銀獨特的口音突然響起，“現在事情都搞定了嗎，藍染隊長。”

藍染沒有說話。

“看來是沒搞定了。”

“如果你有這個能耐這個任務我可以交給你，市丸銀。”藍染擡了下眼，棕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對方並不良善的笑靨，“畢竟這邊你也插不上什麽事。”

“哎呀呀呀藍染隊長這麽說我就很傷心了。”市丸銀捧心，臉上卻絲毫不見難過的樣子，“但這要是命令我也不會介意，畢竟我是希望生活能夠熱鬧點。”

“不必，隨她去。”

身邊兩個動機不純的人搞一起去豈不是要翻天？

藍染惣右介當場扼殺了市丸銀小小的願望，他對市丸銀的放任僅限於他會如何朝自己下手的好奇。

至於羽衣，他期待於她制造出超出掌控的意外。

那是他樂意。

“還真是偏心吶藍染隊長～”

市丸銀拉長語調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但很快，這場對話便因為東仙要的插話而結束：“有人來了。”

作為虛夜宮重要機密地，這個地方歷來只有三位死神隊長和幾個可以信任的十刃能夠踏足。

現在，恐怕還要再加上一個虛夜宮上上下下最不聽話的相葉羽衣。

“你比我想象當中來的還要早一些。”藍染一點都不意外的轉過身，“怎麽，對我的實驗感興趣？”

“我只是聽說你要融合我的崩玉。”羽衣擡頭看著只是站在那兒便很有壓迫感的男子，很認真的比了個數，“你看，這個價格是不是就要再往上擡一擡？”

“日租一萬？”

“轉手一千萬。”

“……既然要談錢的事情，那麽之前的開銷也該算一算了。”藍染眉尾上揚，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清單，“這些天你在虛圈的花費可都是從我口袋裏出去的。”

咦？

羽衣懵了一下。

“北海道黑皮西瓜一萬兩千一個，紅寶石羅馬葡萄六十五萬一串，悉尼空運北領地芒果五百零八萬一盤……”藍染慢慢給她念著，低醇的聲音分外好聽，“最後還有《周刊少年JUMP》兩百三十一本訂閱三年。”

“……”

藍染敲敲身旁的能量罩：“你敗了我近二十年的積蓄。”

羽衣：“……對不起打擾了。”

“慢著。”

藍染當場截住又想跑的少女：“瞄準的都是頂級貨，作為‘客人’你倒是在虛圈過的很滋潤。”

被揪住的羽衣回過頭一臉委屈：“當年被爸爸富養的時候我也沒想過我這麽能敗家。”

被叫過‘爸爸’的藍染：“……”

“總之錢的事情我們先放一放。”羽衣小心翼翼的將衣領從藍染手中解放出來，“崩玉的融合看來是需要我們兩人共同配合，就當我過來白幫這個忙好了。”

羽衣認真的轉移話題，認真的說著自己的猜想：“崩玉有自己的思想，恐怕只有我們絕對的信任對方，它們才有可能毫無芥蒂的融合到一起。”

“是嗎。”藍染似笑非笑的看了羽衣一眼，將能量罩打開把屬於浦原喜助的那塊拋了過去，“那就試試。”

“感謝藍染隊長的信任。”

羽衣彎眼笑，用通力包裹住飛來的崩玉後又重新將其推向前方。

兩塊崩玉在雙方的控制下慢慢貼合，但很快，羽衣便感受到了一股從內而外的強大反推力量。

“這就是融合的最後阻礙？”

“不錯。”

“那開始吧。”

羽衣擡起眼眸和藍染相視一眼後便逐漸松開自己的意識，仿佛感受到雙方的軟化，兩塊崩玉也更貼合了些。

平和的氣息仿佛浩渺的星空和無垠的深海，風平浪靜的詭異。

——就是現在！

羽衣猛然睜開眼，松散的氣息一凝，重新匯聚的意識順著這方如狼似虎的包裹了過去。

封閉的空間內突然起了微風。

感受到臉頰上拂過的涼意，市丸銀不由慢吞吞的往後退了幾步。

等到細密的銀白色發絲也被揚起，這股從藍染身上散發出的微弱靈壓便很快暴起卷了一圈狂風。

而羽衣睜開的漆黑眼眸也在這一瞬染上了亮紅之色，血色的火焰在身上燃燒出的鮮艷和服鼓動出筆直的弧度。

僵持的力量在中心劇烈碰撞著，直到失去平衡的那一剎，發生的爆炸讓兩塊崩玉各自激射了出去。

藍染瞬步後退，羽衣也在這同時足尖著地，一個後仰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向後滑去。

等到爆炸的餘韻過去，羽衣這才整理整理自己的大裙擺，擡頭瞪著藍染：“你想吞掉我的崩玉！”

“你不也是這麽做的。”藍染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不這麽做就被你吞了！”

“正巧，我也是這麽想的。”

羽衣：“……”

你怎麽和我一樣機智。

整理整理心情，本來就沒指望成功的羽衣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那般撿起地上的崩玉試圖重來：“好吧不鬧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融合。”

“再來一次。”羽衣舉雙手發誓，“這次我是認真的。”

於是重頭再來。

這一次，崩玉終於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完全形態的崩玉看起來更加內斂，但也蘊含了更加龐大的力量，羽衣透過它，隱隱的感受到了和藍染若有似無的聯系。

崩玉共享，那麽這唯一超脫掌控的東西也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威脅了。

羽衣嘴角一翹，拍拍手轉過身：“走吧烏.爾，虛圈無冕之王的位置可以換主了。”

共享崩玉共享鏡花水月共享虛夜宮，除了藍染本人，羽衣成功達成傳說中‘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成就。

並給自己立了一個‘已經沒什麽好怕了’的flag。

而此時，因為太縱容羽衣而導致自己當場翻車的藍染也在羽衣各種讓人頭大的操作下發現了她隱藏在深處的真正意圖。

“所以說藍染隊長。”市丸銀饒有興趣的看著扶額的男子，“你是被奪權了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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