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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曾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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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自己推銷給一個無神論者的確有點難度,要知道當一個人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無所求也無所畏的時候,心中自然也就沒有了神明。

而死神,偏偏就是些把命搭上鮮血鋪撒道路也要一往無前的性子。

“真讓人頭疼啊……”

“頭疼的怕是我吧。”市丸銀嘴角一垮,擡起雙手枕在腦後,“巫女雖然受人尊敬但同時也是禁錮思想的枷鎖,我覺得相葉桑應該有更多的可能性。”

“唔~”羽衣微微側過臉,抿嘴發出意味不明的聲線,“為什麽這麽說?”

市丸銀戳了戳自己的腦袋:“直覺。”

“……您就使勁坑我吧。”

羽衣著實不知道渾身上下寫滿了‘懶散不上進混吃等死心態很穩’的她是怎麽被市丸銀看出所謂的‘可能性’的。

看著市丸銀的瞇瞇狐貍臉,羽衣心態幾乎炸裂。

“我也是有壓力的。”曲起手指撓撓眼角,市丸銀一本正經的給自己辯駁,“要是被傳出去市丸隊長眼光不好進三番隊沒有發展前途……”

“這鍋我不背。”

羽衣擡起手擋住市丸銀的臉做了個‘橋豆麻袋’的姿勢,成功制止對方惡意甩鍋。

市丸銀眼睛一彎。

“然後呢,我要回去了。”羽衣光速後退和市丸銀拉出一道安全距離,面朝鏡花水月,“朽木隊長,要一起……”

羽衣被扯住衣領拖了回來。

“朽木隊長就先回去吧。”市丸銀手臂一伸環在了羽衣的脖頸上,同時朝鏡花水月揮了揮手,“我和相葉桑許久沒見還要多交流交流。”

鏡花水月頓了頓,給了羽衣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後微微頷首,很符合人設的走了。

羽衣:“……”

這個時候就不要糾結人設了餵=皿=!

救我!救我!!救我!!!

“然後——”鏡花水月走了,市丸銀愉快的拉長語調,帶著獨特的京都腔,“這裏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羽衣默了一下。

——不不不,在您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個燈泡鋥光瓦亮。

“貪玩的孩子可是要好好教育。”

“……別的先不談。”羽衣雙手托腮一臉沈思狀,“在下知道這個高度適合搭手,但您看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把爪子從我頭上拿下來了。”

市丸銀挪開手,這才直起半靠著羽衣身子:“相葉桑總得讓我驗收一下這一年來的成果吧。”

“港真三番隊的發展和我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我看右手邊五千裏開外的那片荒林地理位置就不錯。”

“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聽著呢聽著呢。”市丸銀掏了掏耳朵總算有了點反應,“話說起來,相葉桑不知道你已經被默認為三番隊內定成員了嗎?”

“……”

市丸銀你這輛黑車!!!

羽衣瞪圓了眼,琉璃般的黑色瞳仁清晰的倒映出市丸銀無辜而又狡詐的臉。

“所以說。”市丸銀摸著下巴非常不適時宜的補充,“相葉桑就是三番隊的未來啊。”

……停一下,我要下車。

被告知和市丸銀成綁定狀態的羽衣頓時面癱臉:“瀞靈廷的制度怕是水做的吧。”

“只是比較人性化。”

“市丸隊長幹脆說走的關系網好了。”

“我可沒這麽說。”

相葉·強制關系戶·羽衣終於切身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腐朽而又黑暗的制度。

整個瀞靈廷正在從根部慢慢腐爛,然而地表之上,呈現出的卻依舊是枝繁葉茂的盛世風光。

這不是誰的錯,這是每一個時代由盛而衰終將走過的必經之路。

荒林到了。

“劍道、白打、鬼道、瞬步,市丸隊長就說你打算怎麽驗收吧。”羽衣整理了一下被市丸銀一路瞬步過來而拎得有些淩亂的衣襟,全然一副氣定神閑。

市丸銀對相葉羽衣的學習狀態還是有所了解的,很明顯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水都不劃全靠浪。

順帶一說。

和羽衣此刻的畫風一模一樣。

“那些按照條條框框評出的分數我向來不信。”市丸銀擺了擺手,“最終還是要看實戰。”

羽衣遲疑了一下:“你要和我對打?”

“那不是太欺負後輩了嗎。”市丸銀雙手攏在袖口,“這片荒林遠離流魂街,死神也很少會過來巡邏,總會有那麽幾條漏網之魚。”

“我覺得市丸隊長你需要冷靜一下……”

市丸銀嘴角一咧眼睛一彎,‘嗖’的一下不見了。

羽衣把後半句話默默咽了回去。

荒林深處有隱隱的虛吼傳來,樹葉開始沙沙作響,就像用紅繩拉起的一連串風鈴般,一個挨著一個,一下便到了眼前。

羽衣擡起頭,漆黑的眼與白色骨面下的血紅雙眼突然對上,四肢著地的爬行類虛腳步一頓,伸長脖頸嗅了嗅,隨後視若無睹的走開了。

“……我早就想說了,我沒靈壓。”

正感慨的說完,離去的虛腦袋突然以不正常的角度重新扭轉回來,赤紅的眼睛紅芒閃爍,氣息變得無比暴躁。

狂暴化的虛朝著羽衣嘶吼,靈壓構成的風浪一下揚起及膝黑發,無形的力道扯著頭皮微疼。

羽衣:“……”

市丸銀你出來。

沒有理會腰間佩刀的震動,羽衣頂著狂風淡定的從衣領裏掏出《鬼道大全》,呼啦啦的攤開翻到143頁。

清一清喉嚨。

“散布各~處的獸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動——者是風~靜——者為天~……”

羽衣也不知道為什麽鬼道會有越有感情的朗讀威力越大的設定。

難道這就是‘詠唱’這種說法的由來?

讀條時間太長了餵。

“……長~槍互擊的聲音響徹——虛城~破道之六——十三~雷……”

最後兩個字被卡在了勒住的喉嚨裏。

在虛向下咬合的鋸齒即將洞穿腰部之際,羽衣被市丸銀揪著衣領扔到了樹枝上。

“市丸隊長,打斷了詠唱我還得從頭再來。”

“你的鬼道是跟誰學的?”

“藍染隊長。”

“……”市丸銀的表情裂了一下,隨後拔出神槍頭也不回地向後一戳,正中撲上來的虛之骨面,“你的鬼道學成這樣,藍染隊長知道嗎。”

羽衣在樹上端坐好,舉止優雅毫不慌張。

市丸銀的心態崩了。

拿命陪他玩的相葉羽衣要麽有足夠的底氣要麽就是個理智到恐怖的瘋子,明明知道也許再遲一秒就能揭開她的假面,可現在的他偏偏玩不起。

相葉羽衣是他從朽木白哉面前帶走的,自然要完好無缺的帶回去。

“我說羽衣。”市丸銀抱著斬魄刀盤膝而坐,“你有沒有過全力以赴的戰鬥。”

“欸?”羽衣歪了歪腦袋。

不想爭奪什麽也沒有面臨失去什麽,為什麽要戰鬥。

即便面對武神毘沙門天,那也不是需要豁出命的背水一戰,因為有夜鬥在。

一無所有的人和幸福的人無需戰鬥。

過去她是前者,現在她是後者。

所以——

“我不曾。”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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