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葉羽晨的母親優雅而憂傷地凝視前方，身後是美麗的某條歐洲河流，歷史悠久。

祁耀震望著照片中的妻子，再一次黯然淚下，“照片中就是我的妻子，我此生最對不起的愛人。

她優雅而聰慧，出身高貴，如果不曾認識我，她應該生活得很幸福，依然是外交官世家的小千金，人類語言學天才。

這張照片，是她在世時的最後一張照片，當時她已經被敵對勢力軟禁，作為要挾我、交換情報的籌碼。

你們看她的雙手，一直在保護腹中的孩子。

她的眼中無限優思，總是在擔心她那處境危險的丈夫。

只可惜，誰都沒想到，她的腹中懷了兩個孩子。”

八十年代初期，b超運用並不廣泛，她又是在非常狀況下妊娠，連最基本的產檢都沒機會進行，又因為憂慮一直食不下咽，導致體重過輕。

以至於沒人看出，她懷的是兩個寶寶。

葉羽晨想著祁麟的照片，真的和自己十分相像，難怪一向沒有動物緣的她，會被小鋒那樣毫無保留地愛著。

小鋒肯定是聞到了血脈相連的熟悉氣息。

可是，那位老首長，真是她的父親嗎？

葉羽晨的心，忐忑不安，當年她的父母到底有著怎樣的經歷？

百感交集的祁耀震看著親生女兒，想要上前，又怕被她拒絕。

“當時我正在海外執行秘密諜戰任務，表面身份是一名普通的外交官。

最初接近我的妻子，是因為工作的關系，需要利用她的身份為我做掩護；然而隨著兩人之間的深入了解，我們相愛了。

她是那樣聰慧，雖然識破了我的身份卻並不惱怒或失望，她選擇繼續支持和幫助我完成任務。

因為妻子堅定的告訴我，她雖然在國外長大，但她骨子裏是華人，流著華人的血，有義務捍衛祖國的尊嚴，並協助我追回流失在海外的我國機密資料。

志同道合的我們，在組織同意下，終於喜結連理。

我的任務也在她的大力協助下，順利進行著。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我們的身份被梟鷙發現，她被軟禁，而我終於拿到了祖國需要追回的機密資料。”

說到這裏，祁耀震忍不住心痛，望著葉羽晨的眼神滿是愧意，“對不起，我沒有用機密資料換取你母親的自由。

在國家大義和個人情義之間，我選擇完成使命，從而錯失你母親一生。

對不起，葉羽晨，我不配當一名父親，更不配當一名丈夫。

我不敢祈求你們任何人的諒解。”

只有他自己知道，選擇將情報送回祖國，而不是去換回妻子時，那痛苦的抉擇，就像是用刀子在捅他的心。

等到組織上安排好與國際機構合作，一舉突破cf組織在歐洲的駐點時，為時已晚。

當祁耀震踏著鮮血，趕到妻子身邊時，她已經因為大出血而油盡燈枯，懷中抱著瘦小的、根本睜不開眼睛的兒子。

他的妻子太虛弱了，虛弱到來不及留下任何遺言，只能用不甘與期盼的眼神看著他抱起兒子。

她一直在流淚，臉色蒼白，堅持伸出兩根手指，做出謎一樣“二”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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