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方有點擔心, 看向賀枝。

賀枝笑著沖著她搖搖頭, “好了，你們三個吃飽就去上學吧。”說著看到賀歸來又想進雞圈，趕緊又站起來把她拉過來。

三個孩子吃完飯，賀遠方把他們三個的碗筷收拾好，端到廚房裏去，幾個人背著書包, 就去上學了。

留下的賀歸期和雙胞胎兄弟眼巴巴的站在門口。

賀枝把門關上，院裏之前種的黃瓜番茄的架子需要再重新紮一下, “歸期，現在你在家裏是最大的了, 你看好幾個弟弟妹妹，好嗎？”

賀歸期還沒從剛剛的失落的情緒中出來，這會聽見自己最大了, 瞬間就從小板凳上跳了下來，“那好吧, 不過妹妹太難弄了，我不想看她。”

賀枝在旁邊砍之前的一些樹枝，擡頭看看他, “不行，妹妹必須看。”兩個弟弟比你都聽話，這句話賀枝沒說出來，不然也太打擊他的積極性了。

賀歸期看著正在玩水的賀歸來，皺緊了眉頭, “奶奶，我可以打她嗎？”

賀枝手下的樹枝差點沒拿穩，滿臉問號，“不能打妹妹，她年紀還小，她做的不對，你要告訴她。”話音剛落，賀歸來就一屁股坐進了水盆裏。

賀枝嘆了一口氣，把手下的樹枝放下，幸好這會天氣還比較熱，那盆水也不涼，但是也不能再讓她玩水了，她走過來，一把把人拎了起來，賀歸來還覺的有些難受，扭來扭去，這會正準備進屋子給她換衣服，就聽到了敲門聲，“歸期，我去給妹妹換衣服，你去開門。”

賀歸期跑過去開門，騎著二八大杠的郵遞員。

賀枝把衣服給賀歸來換下來，還忍不住說她兩句。

小丫頭鬼機靈，像是知道說自己的，這會特別老實，還抱著賀枝撒嬌親她。

賀枝剛剛把衣服換好，賀歸期就拿著信過來了。

“你一定要看好妹妹，衣服不能再弄臟了，不然就沒得穿了。”賀枝接過手裏的信。

賀歸期撇撇嘴，只能跟上已經跑遠的賀歸來。

賀枝手裏拿著這封信，就知道是誰寄過來了，她其實真的以為鄭前忘記了，或者當初不過是說說，她也沒打開看，當初賀遠方寫信的時候，她就沒看，這會更不會去看，無論孩子多大，都會有隱私。

賀枝拿著籃子，把熟透的番茄都摘了下來，中午做番茄雞蛋，酸酸的，他們幾個都很喜歡吃，炒一鍋，一人一碗，再做個涼面條，今天中午還是比較熱的。

賀歸期一張小包子臉都皺在了一起，看著是非常嫌棄小丫頭。

賀枝在菜園子裏幹活，看著這兩個人有點好笑，又看看在一旁，一直都非常安靜的雙胞胎，她心裏有點擔心，這兩個孩子一直話都不多，也很乖，什麽東西都不主動要，給了才會接著，還會經常讓著賀歸期。

“賀歸來，你如果再敢去玩水，我就真的打你了。”賀歸期實在忍無可忍，一只手拉著賀歸來，嘴裏說著看似很厲害的話，其實他不知道，配上他的小奶音，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賀歸來聽見他的話，一點都不害怕，就要擡腳向裏面踩。

賀南兵兩兄弟本來在桌子那邊看書，這會反應很快，過去把那盆水倒掉了。

賀歸來看著眼前的盆子裏面沒水了，扁扁嘴，就要嚎啕大哭。

賀枝剛剛把豆角摘完一遍，這是可以做個酸豆角，反正是個菜，到時候買點雞胗，酸豆角炒雞胗，做個面的碼子，非常好吃，正想著呢，就看到那盆水被倒掉了，自從天氣熱了之後，她都會在院子裏曬一盆子水，等到了晚上就能少燒點水了，這下今天晚上要燒熱水了。

“好了，不要在那邊玩了。”賀枝也是對賀歸來一點辦法都沒有，還不如小時候呢，起碼不會亂搗亂，“給你們切甜瓜吃，好不好？”說著還舉起手裏剛剛摘下來的瓜。

賀歸來還是個吃貨，喜歡吃好吃的，跟她親哥是非常像，看到賀枝手裏的東西，又不哭了，明明睫毛上還帶著淚珠，但是小臉上已經笑了起來，還蹬蹬的向這邊跑過來。

賀枝把瓜洗幹凈，又都切成小塊，放到院子的桌子上，把賀歸來的圍嘴拿過來給她戴上。

“你們就坐在這裏吃瓜，我去把面先和好，中午咱們吃涼面，炒番茄雞蛋吃。”賀枝看著賀歸期說道，這裏他年紀最大，而且他其實小性子還比較多，不如雙胞胎懂事，更別說三個大的了，他需要體會到這種大哥哥的責任感，不然以後小性子會更多。

賀歸期嘆了一口氣，小大人似的擺擺手，知道自己逃不過，讓賀枝該幹啥就去幹啥。

學校裏，這時候還有一節課，上完就可以放學了，村裏的小學上學的人還是挺多的，一年級的學生最多，村裏的孩子大多數都是送過來認個字 ，就不會再出錢讓他們上了，畢竟一個人的學費也一塊錢呢，更別說還要給學生買本子，筆這些東西。

賀家三個孩子都來上學的時候，村裏的人一開始很驚訝，想當初他們就連學都上不起了，這會居然能一下子送來三個，這樣想著就有點後悔，這當大夫真掙錢，看著幾個孩子穿的衣服也有好多新衣服，只能感嘆賀家的日子過的真好。

村裏小學總歸就三個老師，兩個是從城裏來的知青，還有一個是村裏的人，上過初中，教一年級的是個男知青，叫何文，看起來是個幹幹凈凈的知識分子，他之前就聽說了賀家的三個孩子都過來上課了，他算是下鄉比較早的那批知青，在村裏也待過幾年了，風評比較好，他對賀家也算是比較佩服的。

賀南方早上一過去就和王花花做了同桌，之前因為要天天在家裏幹活，她很少在村裏玩，所以根本就沒啥朋友。

“南方，我知道你過來上學的時候，可開心了，這是我奶奶給我煮的雞蛋，特意煮了兩個，給你一個。”王花花在之前賀南方吃不飽的時候，就經常給她帶東西，賀南方一開始不願意要，但是後來餓的不行了，也忍不住會接受一兩回。

賀南方現在心態就變了很多，她接過了王花花的雞蛋，雖然現在她每天都能吃到，但是好朋友給特意給她帶的，她不會不要的，而且以後她也可以給王花花帶好吃的。

坐在前面的小姑娘似乎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切了一聲。

賀南方和王花花就全當做沒聽見。

中午放學，學校裏的孩子都一窩蜂的提著自己的書包向外面跑，這個時候，課本也沒幾本，就只有語文，算術。

賀遠方幾個人沒跑，三個人並排慢慢走著。

“南方，你今天上課都能懂嗎？”賀遠行不擔心大哥，他還是問問賀南方，之前上學之前，她就緊張了好久，怕自己不懂，學不會，會覺的白花錢，小小年紀，擔心的事情很多。

賀南方點點頭，“我能聽懂的。”說完也想起來了之前自己的擔心，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賀遠方有些走神，他在想給鄭叔叔寫的信，到現在都沒接到回信。

三個人到家的時候，賀枝正在廚房裏搟面條。

賀歸期在院子裏已經被賀歸來氣到不行了，根本就看不住，聽見門響的時候，轉頭看到大哥他們回來了，瞬間就開始激動了起來。

一溜小跑就到了賀遠方的面前，抓著他的胳膊，“大哥，你終於回來了，看看賀歸來幹的好事，我們每天曬的水也倒了，她還弄濕了一身衣服，剛剛吃瓜還非要把圍嘴拿掉。”

本來賀枝是把瓜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放著是留給上學的三個人，結果賀歸來還想去拿桌子上沒吃的那半塊瓜，她是認人的，看到賀遠方，拿甜瓜的小手默默收了回來，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賀遠方他們。

賀歸期看到這一幕簡直要氣炸了，他們不是親兄妹嗎？他在這裏說一上午都沒用，只看到大哥一眼，就慫成這樣，真沒出息。

賀遠方上前把自己身上的書包拿了下來，放到板凳上，兩手一抱就把賀歸來抱了起來。

賀歸來以為自己要挨罵了，想哭又不敢哭，扁扁小嘴，結果賀遠方拿起桌子上的毛巾給她擦擦嘴，又擦擦手。

賀南方站在門口松了一口氣，看到賀歸來沒挨罵，其實她也害怕大哥來著的，想著就自己進屋，把書包放回屋子裏，然後就跑進了廚房。

“奶奶，我們放學了。”賀南方看著廚房裏，賀枝正在和面，“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賀枝看著賀南方眉開眼笑的樣子，就知道她今天心情很好，彎著嘴角笑笑，“沒有什麽需要你幹的，桌子上有半個瓜看到了嗎？切開，你跟你兩個哥哥吃了吧，註意點別切到手。”

賀南方哦了一聲，正準備出去，又停住了腳步，“奶奶，今天早上花花給我帶了一個雞蛋，說是她奶奶煮了兩個，還特意給我一個，我要了，那我給她帶什麽呢？”

賀枝想了想，“要不，你下午帶個瓜過去，我中午還摘了番茄，黃瓜，你想用啥都行。”她種的瓜是在網上買的種子，這個地方好像沒人種，而且其實在這個年代，水果還是很少見的，買的也不多。

賀南方想著不知道要拿哪個，“那奶奶我下午問問花花喜歡吃啥，我再給她帶吧。”

賀枝點點頭，她還是挺開心的，賀南方慢慢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了，和自己的好朋友交換好吃的 ，多好。

賀南方想明白了又拐彎到屋子裏，把刀拿出來。

賀遠方已經把賀歸來哄好了，根本就不用哄，看到他，賀歸來就已經很聽話了，看到賀南方拿了刀，“你拿刀幹什麽？”

“奶奶讓我把剩下的半個瓜切了，我們吃。”賀南方指了指桌子上的瓜。

賀遠方幹脆把刀接了過來，自動切起了瓜，邊切還跟賀南方說，“以後這樣的事情，你叫我或者叫遠行都可以，自己不要拿刀。”

賀南方乖乖巧巧的站在一邊，點點頭。

院子裏的瓜，他們也吃過好幾次了，是很甜的。

賀遠方把半個瓜切開，三個人坐在院子的板凳上沒一會就吃完了。

賀枝面條搟好，又開始燒水，水開把面條放進去煮好，再撈出來放進涼水裏過兩遍，剩下的就再做個湯就可以，番茄雞蛋湯，湯做好滴上香油，算是就可以了。

一盆涼面條，一盆熱湯，賀枝把兩盆都放到桌子上，面條從涼水裏撈出來半碗，再澆上熱湯，是一碗涼面條，之前她都沒做過，現在天氣不算涼快，吃這個正好，面條搟的很是筋道，吃起來很好吃，酸豆角還是要趕緊做起來，要不然涼面條配酸豆角吃起來胃口更好。

賀枝還是先餵賀歸來，有賀遠方在這看著她，倒是老實了很多，能忍到吃飽了才要下去去玩。

賀歸期上午是餓壞了，吃了大半碗以後，又盛了半碗，吃飯的速度才慢下來，看著自己的親妹妹，“奶奶，你都不知道，小丫頭有多怕大哥，本來還不聽話呢，大哥一回來立刻就，老實了，乖的不行。”

賀枝沒理他自己吃飯。

賀南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不也是挺害怕大哥的嗎？這麽看來妹妹不是和你一樣嗎？”

賀歸期被戳中了心思，冷哼一聲，只好繼續低頭吃自己的飯。

賀南方說完之後，就看到賀遠行正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哦，她忘記了，自己也是害怕的其中一員。

賀枝把飯吃完，才想起來，“遠方，今天有信寄過來了，應該是你那個鄭叔叔寄過來的，吃完飯記得看，我放在屋子裏的桌子上了。”

賀遠方本來聽到前半句話就準備站起來去拿信了，結果就被後半句話按住了，只好繼續吃飯，但是眼見吃飯的速度快了很多。

賀枝想說一句吃飯快不好，但是現在又能理解到他的心情，也就沒說了。

賀遠方把碗裏的面條吃完，立刻就站了起來，迅速跑進了屋子裏，拿著信就出來了，又坐下來把信拆開，裏面大概有十行左右，他皺著眉頭看了幾眼，又遞給了賀枝。

“奶奶，你給我念吧，我有些字還不大認識。”

賀枝坦然的接過信，先是大致看了一遍，然後就給賀遠方念了一遍，裏面的內容就是關於當兵的一些事情，沒想到賀遠方是當真的，他是很認真的想要去當兵，沒有一點猶豫，還認真的去寫信問了問題。

“你自己想明白就好，但是什麽事情都貴在堅持，當兵很苦，這條路很難走，當然你不後悔就可以。”

賀遠方知道自己是認真的，他小時候的記憶中他爹穿著軍裝抱住了他，那種感覺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不過即使要當兵，也要好好讀書，知道嗎？”賀枝看著他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

賀遠方堅定的點點頭，他當然明白知識有多重要，會讀書就能得到很多機會。

中午賀枝把賀歸來哄睡著，她不困就在院子裏收拾上午留下問題，把雜草處理一下，又澆澆水。

賀遠方他們下午兩點左右去學校上課。

賀南方到的時候，王花花已經坐在位置上了，距離上課還有差不多十分鐘左右。

“花花，你喜歡吃什麽？我奶奶說，番茄，黃瓜，還有甜瓜，可以帶給你啊。”賀南方掰著手指頭，跟王花花說道。

王花花家裏有番茄黃瓜，她想吃甜瓜，“南方，我想吃甜瓜。”

賀南方點點頭，“那我明天給你帶啊。”

坐在前面的一個小姑娘突然轉過來頭，“賀南方，你為什麽不問我啊？”

賀南方啊了一聲，她知道這個女孩子，是支書的孫女，但是她們不熟悉啊，而且是王花花先給她帶的雞蛋啊，要有來有往的，“可是我們不熟悉啊，而且是花花先給我帶好吃的，那我為什麽要給你帶呢。”

劉春兒眼睛瞪的圓溜溜的，還沒有人這樣和她說話，反正她從小基本要啥人家都會願意給的。

王花花看著劉春兒兇噠噠的樣子，瞬間就毛了，這個劉春兒她們一直都不大對付，之前去挖野菜還總是搶自己的，下雨之後去找蘑菇，還偏要走在她身邊，然後搶自己的東西，“劉春兒，你要是敢欺負南方，我就打你啊，而且你看南方的兩個哥哥都在，你就不怕嗎？”

劉春兒看了兩眼在哪邊坐著的賀家兩兄弟，氣焰瞬間就蔫了下去，但還不忘說一句，“你等著吧，我肯定能吃到甜瓜的。”

等到上課就沒在說話了。

何文下午上數學課，講完之後，還提問了賀家的三個孩子，記性都不錯，還跟的挺快的，他還嘗試著提的更過了一點，從簡單的單位數加減到雙位數，沒想到都能回答出來。

下午上課就比較簡單了，總共就兩節課，四點多就放學了。

賀遠方他們還是照舊三個人一起回家。

王敏學校門口不遠處站著，她特意站在這裏的，畢竟也聽說了，賀枝讓賀家的幾個孩子都上學了，不過她過來看看沒看到賀歸期。

賀遠方三個人回家從王敏身邊走過，賀南方看著另外兩個人都不開口，想了想，還是叫了一聲，“三嬸，有事嗎？”

王敏皺著眉頭看著賀南方，她一點都不喜歡賀南方，一個丫頭片子，還上什麽學啊，有啥用啊，不過現下只有她跟自己說話，“南方，歸期呢？怎麽沒過來上學啊。”

賀遠方拉著賀南方的袖子，“快走，奶奶還在家裏等著我們呢，別在這廢話。”

王敏不喜歡賀南方，更不喜歡賀遠方，之前在賀家的時候，小小年紀就犟的不行，這會說話就更難聽了。

“遠方，說什麽呢，我說到底還是你的長輩，有你這樣子和長輩說話的嗎？”王敏還是擺出一副要說教的樣子來。

賀遠行哼了一聲，“長輩有長輩的樣子，我們做小輩的才會去尊敬，你有長輩的樣子嗎？”

兩個人把王敏懟的一楞一楞的，然後就帶著賀南方走了。

回家的路上，賀遠方邊走邊和賀南方說話，“以後再見到她，別理她，我們家已經跟她沒關系了，相應的以後見到我娘，也不要說話，要是見到你娘，那就看你自己，知道嗎？”

賀南方嘆了一口氣，哦了一聲。

賀遠方和賀遠行對視了一眼，都沒再說話。

等到他們都到家了之後，賀南方特意找到賀枝把剛剛的事情說了，她怕自己做錯了，但又有點不知道哪裏做錯了。

賀枝正在給他們改衣服，都長的很快，之前做的衣服才穿過幾次都不能穿了，這會再接一下褲腿。

“南方，奶奶問你，如果你見到你娘了，你會想跟她說話嗎？”賀枝把手下的衣服放下，然後把賀南方拉過來，坐到她的對面。

賀南方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娘了，而且她娘也不喜歡自己，低著頭想了一會，“奶奶，我不想和她說話，可是我也不恨她，因為我現在過的很好。”

賀枝摸摸她的腦袋，“那就好了啊，你看，你是這樣的心情，你哥哥弟弟都是這樣想的，她們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人了，而且她給了我們傷害，所以你能理解了嗎？”

賀南方還小，但是一些道理還是聽得懂的，“奶奶，我知道了。”

賀枝正準備再說兩句，就聽到有人在院子裏叫她。

“遠方，你奶奶在家嗎？”

緊接著就是賀遠方在答話。

賀枝在房間裏站了起來，她覺的這個聲音還挺熟悉的，但就忘記在哪裏聽到過了。

“哎呦，賀嬸子，你可算是出來了，我看著你這院子收拾的真好，呦，這菜種的真好。”說著還去摘了一個番茄下來，遞給了她手裏牽著的小女孩。

賀枝看著她的動作有些反感，現在也記起來了，她第一天過來的時候，那個叫做劉叔的支書，這個是他的兒媳婦，吳麗，手上牽的就是她的閨女。

劉春兒沖著後面過來的賀南方特別得意的笑笑。

賀枝看見了不過沒說話，“吳麗，今個有啥事嗎？”

吳麗有些尷尬的笑笑，“我這不是回家聽我閨女說，你家裏種的啥子甜瓜嗎？我閨女想吃，這南方願意給花花帶，就不願意給我們家春兒帶，我想著就幹脆過來找你要一個，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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