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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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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設的地方讓江煙隔跟江澈都感到意外——是江老爺子曾經在游艇上舉辦過壽宴的那片海域。

真是令人唏噓。

當初江老爺子意外過世,江煙隔正值尋找江澈的低谷期。她知道老爺子不喜歡她,葬禮時去過一次,後面也沒再露面。

至於江澈就更加跟江老爺子扯不上關系了。那時候他失憶不知道原委,後來他協助警方幫江寬查清楚老爺子的死因,已經是仁至義盡。

話是這樣說,江煙隔還是暗自感嘆,你說江老爺子掙那麽多錢跟名,最後連個真心送他走的都沒有,有什麽意思嘛。人活著還是要及時行樂,少留一點遺憾。

江澈在宴會上找了一圈,不見江煙隔人。他走出來,在甲板上找到了獨自吹風的江煙隔。

她今天穿得很仙,一條純白色的魚尾裙將姣好的身材勾勒了出來,頭發按照江澈要求發型師的,半紮半散,很有幾分公主的樣子。

符合他的審美,江煙隔也就隨了他。

纖細的脖子上戴著一顆閃耀的心形寶石,與耳環成套,是江澈在一次公益活動中拍下來的。

江煙隔換完禮服出來時,江澈就把這套首飾拿出來了,趕在江煙隔說話前,他給她戴上說:“戴一次,之後你就捐了吧。”

江煙隔笑了笑:“我看起來像還能做得起慈善的樣子嗎?原本還想掛到二手平臺上賣了,可你這麽一說我覺得要不賣給你,你再送我吧。”

錢貨兩手收,算盤打得挺響。

江澈把外套披到她肩上:“我看你每個月往華希小學打錢,不像做不起慈善的樣。”

這件事江澈怎麽會知道?江煙隔一下都沒反應過來。

“你叫財務把每個月的工資直接打給費洛,讓他用在學生身上,連轉自己一道手都懶得轉,還想瞞過誰?”江澈不屑地瞥她一眼,“真以為財務主管在替你保守秘密呢。”

江煙隔忍俊不禁:“我就說費洛怎麽問我工資突然漲那麽多——”

“我已經以我們倆的名義給學校設立了助學基金會。”

江煙隔沒接話,就聽到江澈繼續道:“你放心,會有更多的兒童享受到教育跟關懷。”

這一直是江煙隔希望做的,沒想到他替她做了。

她的心臟像是被什麽給撞了一下。

她忍受過黑暗,她也看見過光。

她改變不了醜陋的人心,改變不了這個世界的黑暗,但至少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些有需要的人

微不足道,卻是盡力了。

江煙隔似乎楞了會神,片刻後才說:“謝謝,真心的,江小崽,我覺得你長大了,很棒棒哦。”

“我不是小孩子。”江澈有點惱恨她對他這種態度,深吸一口氣強調,“別用對待傻子的語氣對我說話。”

江煙隔對他的別扭勁感到好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就是……反正我挺開心的,你明白吧?”

江澈面無表情地回她:“噢,開心就好。”見江煙隔把頭轉過去了,他的唇才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上次在大排檔還存了不少啤酒,江澈本來想問問江煙隔願不願意過去吃燒烤,結果話都沒說出口,林雪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背後。

江煙隔下意識地回頭,往林雪那瞥了眼:“林小姐什麽時候有了聽墻角的習慣?”

林雪低聲嗤笑:“你們自己見不得人,關我什麽事?難道這地方只有你們能來我來不行?”

一旁的江澈適時地挽住江煙隔,林雪自然看到了江澈披在她肩上的外套,她約見江澈那麽多次,也沒見江澈這麽紳士過。

“江澈,惦記了這麽多年總算吃到嘴了?賀一川不要了的女人,你當個寶貝似的拿手心寵著,傻了吧。”

“以前我不懂,今天總算明白了,我爭到下輩子也爭不贏了,因為你喜歡二手貨啊……”

刺耳的話被江煙隔一字一句地聽進耳,她也沒往心裏去,跟林雪這樣的女人吵,她還嫌浪費唾沫星子。

林雪偏頭去看江澈的反應,正巧對上他低垂的冷眸,如果那裏面以前還有一絲溫情,如今面對她只剩下厭惡。

就那樣被他盯了一會兒,林雪心裏沒來由地感覺被刺痛,還沒說話,就聽到江澈忽地喊了聲:“林雪。”

林雪見狀也不明白江澈是何意,微皺著眉頭盯著他,看到他臉上浮現出很痞的笑意,話語帶著諷刺:“你知道以前我在江煙隔面前怎麽評價你的?溫婉大方,善良得體,很意外是不是?現在你看看,你配得上哪個?你就是個屁玩意!滿嘴噴糞的白蓮花!”

他飆出的臟話讓林雪紅了臉,她急忙想辯解:“我不是——”

“他媽的給我閉嘴。”江澈煩躁湧上喉頭,不悅地打斷她,“我現在看到你這張臉就惡心,惡心透了。”

林雪一下噤了聲,臉上一塊青一塊紅,尷尬得能從船頭跳下去。

林牧之是陪林雪過來參加宴會的,他本來是在人群中找江煙隔,剛剛聽到外面的聲音就覺得不對勁。

林牧之出來,聽到江澈那樣對他姐說話,緊了緊手心沖過來,把林雪護在身後,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江澈,憤怒地問:“你幹什麽?我姐怎麽你了,你要這樣羞辱她?”

江澈此刻看到林牧之,下頜線緊繃透出股不悅。

他沒忘記林雪當初能拿到錄音,就是拜眼前這人所賜,調侃了句:“你們林家姐弟那麽厲害,什麽時候輪到被江家的人欺負了,不過今兒我也把話說明白了,你們兩個最好離我遠點,說歸說,咱們仇還在的,老子哪天心情不好,做出什麽事可說不定。”

林牧之不以為意,很猖狂地懟他:“江澈,你算老幾,威脅人誰不會啊,別以為我們怕了你!”

“來啊,來試試惹了我,看你會不會後悔。”江澈痞用手指著他,痞笑著像是要咬人,“林牧之,你心裏頭打什麽主意,老子清楚得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江澈,老子也忍你很久了……”

林牧之被林雪拎住了命運的後脖頸,沒沖過來,林雪很絕望地看了眼江澈:“我們的事不必牽扯到牧之,江澈,路是你自己選的,你以後別後悔。”

江澈笑:“後悔?後悔我管你叫爹。”

江煙隔揚起眉,很配合地伸手拍了拍江澈的手背,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不用再和他們打嘴炮了,多影響心情。

林牧之倒是沒亂說,見江煙隔抱著江澈的手臂,唇都失了血色。江煙隔從頭至尾沒把林牧之放過心裏,她其實挺自私的,這會兒也沒心思顧及其他人的想法。

江煙隔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也是,林小姐自己說的,路是我們江小崽自己選的,後不後悔的,背後還有我們江家,你一個外人來置喙什麽。”

“他有個什麽閃失,自有我護著,不牢林小姐費心。上次在我辦公室還以為你想通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是吧?但林小姐要明白,有些人是你怎麽騷也騷不到的。”

“江澈這個人是我的,你死心吧。”

林雪攥著拳頭,一時間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還是林牧之反應過來,嗓音悶悶地說:“姐,我們別理這對瘋子了,我們走。”

“餵。”江澈忽然喊林牧之。

林牧之擡頭莫名其妙地瞪著江澈,他想好了,江澈要是再說什麽混賬話,他一定要把江澈扔下海餵鯊魚。

江澈擡高下巴,語氣吊兒郎當的,帶著點啞:“別怪我沒提醒你,再不要臉地糾纏江煙隔,我腿都給你打骨折。”

林牧之白了他一眼:“神經病。”

江澈剛放完狠話就被江煙隔頭也不回地拉走了,有這閑工夫跟林家姐弟鬧,不如多去吃點東西。

江煙隔覺得以前那家大排檔味道還不錯,想去擼串,江澈也是這麽想的。

這個時間點,正是海邊大排檔生意最好的時候。

大排檔重新裝修了一番,換了一批新設備,難為老板還認得江澈,見他帶著江煙隔過來點單,立刻招呼他:“帥哥,你在我這存的兩箱啤酒,都快存成年份酒嘍。”

江煙隔看了眼江澈,狐疑地問老板:“……他存了酒?”

老板很耿直地告訴她:“可不是麽,看你們這樣子是結婚了吧,你老公對你可真不錯,追你那時候怕你喝多了,叫我配合著演了一出戲,你想喝酒,叫我跟你說酒賣光了。”

江澈:“……”

“哎喲,都結婚了還怕被知道啊,叔是個過來人。”老板劈裏啪啦倒豆子一樣,把江澈的老底都給掀了,“那時候小夥子喜歡你,你沒答應他是吧,當時看你們那樣,我就知道,姑娘你心氣高傲著呢,照我說你們現在,孩子都上幼兒園了吧。”

江煙隔眨眨眼:“對啊,龍鳳胎呢,剛上幼兒園小班。”

江澈:“……”

“喲,好福氣喲,怎麽今兒個沒帶出來,我給兩孩子煮碗粥。”

“哈哈,家裏雇了個阿姨,阿姨帶著呢,下次,下次一定帶來。”

……

江澈見江煙隔跟老板吹牛吹得正歡,無語地看著她,板著臉說:“你點,我買單。”說完,他取了個號去找了個座位坐著。

十分鐘後,江煙隔趾高氣揚地回來了,屁股一落座,就賊兮兮地笑道:“江小崽,我們這桌今晚打八折哦。”

江澈陰陽怪氣地說:“哦,你還挺厲害的呢。”

江煙隔歪頭看著他笑:“我們算算舊賬,那時候坑我,不讓我喝酒是吧?行啊,今晚那兩箱啤酒,你不幹完別想從這兒回去。”

江澈淡淡的話語裏帶著點不正經:“有什麽獎勵。”

“親你一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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