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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很不耐煩,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個女人道:“這與你無幹。”

“殿下,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弄一個……”

那女人的聲音明顯拔高,她看了一葉被慕容青離打橫抱在胸前的葉畫,眼底驟然籠上一層陰郁的冷意,而她的臉被深深的隱在黑紗之後,讓人無法看清她的容顏。

“滾!”慕容青離沈聲道。

“青離……”女人隱在寬大袖子裏的手指狠狠一顫。

慕容青離眼中閃過一道絕決而陰狠的光:“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還有我不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我……”

女人想說什麽,終於還是忍氣吞聲的轉身離開了,忽又轉過頭來,看了看葉畫,冷意更甚。

葉畫看了一看那女子的背影,盡管那女子將頭完全隱在厚重的風帽裏,臉也被黑紗所遮,可她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她正想著,忽然慕容青離抱著她一腳踢開房門,毫不憐香惜玉的重重將她往床上一扔。

葉畫驚呼一聲,渾身被摔的生疼,她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慕容青離已經欺身向上。

他逼視著她的眼,深幽的眼眸瞇了瞇,然後用一種審視而暧昧的眼光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嘴角一揚,露出一排整齊而雪白的牙齒,他的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笑了笑道:“小是小了點,不過爺還能將就。”

葉畫被他盯的渾身都不自在,她打開他的手,就想要往床外逃去,他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冷哼一聲:“想逃,沒那麽容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葉畫睜大了驚恐的雙眸,心裏開始越來越慌,身上浸出一層層冷汗,她越來越覺得慕容青離就是專門找她來索命的。

“做什麽?”他突然用力壓向她的身體,俯身盯著她,他的眼神帶著一種強烈的恨,可恨裏似乎又摻雜了其他未明的矛盾情緒,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額上,鼻上有細密的汗珠,他冷笑一聲,從嘴裏吐出三個字,“做死你。”

“不要!”葉畫自知無法逃離,可她不能死,大仇未報,她沒有資格死,她拼盡力氣將要將他掀翻,可她與他的力量懸殊太大,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慕容青離死死的壓住她,將葉畫掙紮的兩只手禁錮到頭頂,對於她的抗拒,他似乎很不高興,可不知為何,在心底深處,再與她重聚時,還是泛著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甜蜜。

看著她倔強的盯著自己,一雙美眸裏盛滿屈辱的淚光,他忽然有了一種前世重回的感覺,想當初,他也曾這樣強逼過她。

若不是因為她親手覆滅了他,他斷不會再如此對她,重活一世,他不願再栽在任何女人的手中,對於葉畫,他恨,恨到深入骨髓,他原本可以一刀殺了她,可是他做不到,因為他還是愛她,如同恨一樣,那愛也深入骨髓,對她,他終是存了一份不忍。

他不願殺她,又不願輕易放了她,一時間竟不知該拿她怎麽辦,他就這樣靜靜的與她對峙著,良久,他發出突兀的一聲笑:“聽說女人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裏是想要,妞,爺會好好滿足你的。”

他的聲音沙啞到令人迷醉,呼吸也益發的沈重起來,在她面前,他從來都是無法自己,哪怕隔著一個前世今生,他也是無法控制自己。

他想要將身下這個嬌弱純美如小鹿般的女子生吞活剝的吃了,這樣她就能徹底融入自己的身體,合二為一,永不能分離。

看著他琥珀的眼睛漸漸開始發紅,葉畫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碾壓碎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灼熱的欲望,眼角忽然流下一滴清淚,她微眨了眼眸,平覆了心情,用一種柔媚到骨子的聲音道:“既如此,不如讓小女子好好服侍爺,爺覺得可好?”

慕容青離未料葉畫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眼中覆雜的矛盾和痛苦在此刻卻意興濃濃,他的手在她鼻尖一刮,少有的溫柔道:“好。”

他松開她的雙手,翻身從她身上下來,轉而拿手撐頭側躺在那裏看著她,她紅唇一勾,勾起一個攝魂奪魄的笑來,他的心驀地一怔:“妞,你果然是個妖精。”

葉畫楞了楞,勾一勾唇角,咯咯又笑了一聲:“爺,你果然無恥。”

他一伸手摟過她的腰,將她一帶,她跌趴在他的身上,他笑道:“妞,既然你說爺無恥,那爺就要無恥給你看。”

“哦?”葉畫雖然自知逃脫的機會很小,可即使白重生一回,她也不願叫慕容青離再強逼了自己,清淩淩的眼睛眨了眨,冰冷而尖銳的簪已抵上慕容青離的脖子,她幽涼涼道,“你怕是沒有無恥的機會了。”

“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慕容青離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手依舊放在她的腰上,笑的傲然而自信。

“對,我殺不了你,但我可以殺了我自己!”

只瞬間,葉畫手中的利簪已抵上自己的脖頸,她一用力,雪白的肌膚上滲出鮮艷奪目的血珠。

慕容青離的心驀地一抖,他本可以擊落她手中的簪子,可又怕真的傷了她,這個女人如此絕決的對待自己,他實在有些害怕,他暴怒的喝了一聲:“你這女人瘋了嗎?”

“對,我是瘋了!”葉畫從他身上退下來,只退著躲到床的角落,像只困獸一樣蹲在那裏,一雙眼緊緊盯住慕容青離,手上的力更加重了,血已延脖頸順沿則下,她眼裏含著淚道,“你敢過來,我就立刻殺了自己。”

“你?……好,我不過來。”

58放開她

慕容青離起身向上,卻也不敢輕易逼近,他在尋找一個機會,尋找一擊擊中讓葉畫無法傷害自己的機會。

葉畫似乎看出他的意圖,他若點了她的穴位再強逼於她,那她到時真的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她死死咬住唇看著他,眼眸裏帶著一種狠絕的毀滅之意,她一字一句定定說道。

“就算你讓我這會子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死,但這具身體是我的,我終歸有能力毀滅了她。”

慕容青離身體猛地一震,驚愕的盯著她,她眼裏那種寧死不從的狠決刺痛了他,他伸手想要撫一撫這張令他恨之深愛之切的臉,還想要擊落她手中的利簪,手停在半空終又縮了回來。

“你就真的不願意從了我?”他眼眸冰冷,眸底卻蘊著難以察覺的隱痛。

劇烈的疼痛讓葉畫全身顫抖,臉色慘白,她點了點頭,從牙齒縫裏咬出兩個字:“不願。”

他沒有說話,只垂下眼眸似乎在想什麽,他周身散發出來的令人害怕的戾氣叫葉畫根本無法放松,她的手緊緊握住發簪,告訴自己絕不能再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絲害怕的軟弱。

半晌,他終於擡起頭來,眼底怒色隱去,唯有沈冷,他淡淡道:“好,你若不願,我會不逼你。”

“叮”的一聲,發簪應聲而落,撞擊在玉枕之上,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音。

葉畫終於松了一口氣,慕容青離盡管暴虐無常,可他從來沒有欺騙過自己。

她軟軟的倒了下來,他忽然一把抱住了她。

她頓時一驚:“你答應過我不會逼我的。”

他頗為惱火道:“你想多了,爺只是想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我自己來。”

“你若再敢忤逆爺的好意,爺不介意當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葉畫:“……”

她安靜了下來,只能任由著他為她處理傷口。

她未能想到,他竟然會如此溫柔,心底,驀然就扯著有些痛。

難道是她想錯了,慕容青離並不是重生之人,他也不是來找她報仇的,不然憑著她對他所做的事,依他的性子必定會將她淩虐至死。

她有些疑惑,卻不願再多想,反正這個慕容青離從來都是如此任性而為,她看不透他,也不想看透。

她只覺得很累很累,今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好似又從地獄裏爬出來一遭,身上的衣服雖然單薄卻早已被冷汗浸的濕冷,她必須馬上回去,不然再遲,她就無法將今晚之事掩蓋過去。

待慕容青離一上好藥,她毫不遲疑的就想要離開,還沒走兩步遠,慕容青離忽然冷喝一聲:“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

葉畫一驚,回頭道:“你答應過不逼我的。”

他面色如霜,陰冷冷道:“我是答應過不逼你,可沒答應過讓你離開。”

“你?”

“葉畫,你不要得寸進尺,不然爺可不敢保證下一刻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看著他充血眼眸帶著一種染血刀鋒般的寒冷,葉畫知道他這樣的人絕對做得出任何事情。

她立在那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並不敢輕舉妄動。

他忽然擡起胳膊說了句:“過來,給爺寬衣。”

葉畫想了想,終還是緊咬著下唇慢慢走了過去,她垂著頭一聲不吭的替他解下外衣,他像是故意找岔似的突然又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神色一沈問道:“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葉畫唇角掛著冰冷的寒意,“如果恨就能叫一個人死,那你就當我恨好了。”

她的回答徹底激怒了他,手往下移勒住了她的咽喉,脖子上纏著的雪白紗布頓時有血滲了出來,洇如盛開的紅花。

她如黑曜石般清冷而明亮的眼眸充斥著不甘和憤怒,呼吸已是困難,眼睛裏不自覺的就有淚流了出來,她不能再說話,若真是他來索命,她還他一命就好了,他和她從此兩清,生生世世再無瓜葛。

“畫兒……”

他由心底喚出她的名字,沒由來的,他的手突然松開了,殘冷的眼眸染上一層挫敗的無力和失落,他將她往旁邊一推,惡狠狠道:“滾去給爺鋪床!”

忽然,屋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慕容青離眉心一擰,有個黑衣人沖破屋頂飛身而下。

一把長劍挑破幽暗直朝慕容青離襲來。

慕容青離手上飛出一把金刀,直迎過去,叮的一聲,金刀擊向長劍,發出清脆的碰擊之聲,手中劍已斷成兩截。

黑衣人驀然一驚,金刀發出尖銳的鳴嘯之聲打了個回旋又朝黑衣人襲去,黑衣人往旁一躲,金刀從他的臉側劃過,一縷黑發緩緩落下,黑衣人臉上的黑布也隨之一起落下,臉頰一側已留下一道血痕。

“裴頊——”

葉畫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下意識的她就想往裴頊身邊跑去,忽然腰間一緊,她被慕容青離緊緊扣住。

“母……畫兒……”裴頊看著葉畫衣衫不整被禁臠在他身邊,心神一痛,恨不能立刻斬殺了慕容青離救回葉畫。

“你們認識?”慕容青離不滿的看了葉畫一眼,又轉頭看向裴頊,冷凝的眼眸裏浮起殺意。

“放開她!”裴頊暴喝一聲。

這個男人前世讓母後痛苦,不想這一世還要來糾纏母後,他哪怕拼了性命也不能讓母後再落入他的手中。

慕容青離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話音未落,手掌一擊,金刀飛旋,迎著裴頊當頭襲去,裴頊縱身一躍,躲過金刀。

慕容青離冷冷一笑,眼中寒芒一閃,再發力時,金刀帶著一股剛勁威猛的厲風直襲裴頊,裴頊未料慕容青離如此厲害,已不能擋。

眼見金刀要刺入裴頊的眉心,葉畫尖叫一聲:“當心!”

剎時間,她不知從哪裏迸發出的力氣,奮力將慕容青離一推,慕容青離根本沒想到葉畫這瘦弱的身軀能暴發出這樣的力量,險被她推的一個踉蹌。

縱使葉畫想要救裴頊也已經來不及,電光火石間,只聽見“叮”的一聲響,一道白光急閃而過,葉畫都沒看見到底是什麽武器擊到金刀之上,金刀已偏離了原來的方向,直插入裴頊身側硬冷的墻面。

剎時間一個人走了進來,白衣如雪,好似天上明月。

“裴鳳祈——”

59特別有情趣的美人

轉眼間,禦林軍已將這小小院落包圍的密不透風。

“葉畫。”裴鳳祈眉色淡淡,眸光裏卻蘊著一層暖暖光調,他似乎覺得有些意外,聲音微有凝滯,“你……可還好?”

因為屋門大開,冷風直灌而入,即使葉畫被慕容青離深深摟入胸懷,她還是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看著裴鳳祈溫暖的眸光,她的心安定了些,咬一咬唇,唇邊勾起一個蒼白笑意,點頭道:“我很好。”

葉畫和裴鳳祈簡短的對話似乎觸怒了慕容青離的某根神經,他有些暴躁的將葉畫更深的禁錮在懷中,一雙眸緊緊盯著裴鳳祈,而裴鳳祈也在看著他。

四眸相對,雙方都是獵食孤野一般犀利而森冷的盯著對方。

“大歷太子裴鳳祈!”慕容青離眉尖閃過淩厲之色。

“久仰南燕幽王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只是堂堂幽王為何挾持一個柔弱女子?”裴鳳祈淡聲道。

慕容青離劍眉入鬢,目光如炬,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冷笑一聲道:“難道太子你對本王的女人也有興趣?”

“你滿口胡說八道什麽?她根本不是你的女人。”裴頊心痛難耐,只瞬間就從身邊一名士兵身上抽出一把長劍指向慕容青離道,“慕容青離,今日你逃不掉了,你趕緊放了她!不然我殺了你。”

“哼哼……”慕容青離陰冷冷的笑了兩聲,仿似這重重包圍的士兵根本不存在一般,眉梢邪邪一挑,嗤之以鼻道,“手下敗降,也敢言勇!”

裴頊臉上有些羞愧,慕容青離說的不錯,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還有他手上的那把金刀乃是削鐵如泥的寶刀——殘月。

當年慕容青離將殘月贈於母後,而母後將殘月又給了他,所以他深知現在除了太子裴鳳祈的流星劍,無一兵刃是其敵手。

思緒飄飛間,卻聽裴鳳祈道:“孤對她有沒有興趣幽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她我大歷的女人,是孤的子民,是孤的子民孤就是一定要守護。”

“裴鳳祈,你可真是個偽君子,想當初薊南一戰,若不是你躲在後面出謀劃策,騸動烏桓飛狐族人給你效力,相信此刻你大歷已成為了南燕囊中之物,那時你口口聲聲說飛狐族人已是你大歷子民,你怎麽不顧他們的性命?”

裴鳳祈輕蹙了眉頭,淡淡道:“飛狐族人本已歸順南燕,是幽王你背信棄義,視人命如草介,為掠奪飛狐金礦坑殺飛狐族兩萬人性命,飛狐族人為報血仇才甘願為我大歷效力。”

慕容青離聽他聲音雖平淡,卻字字珠璣,句句針鋒相對,他冷著臉沈聲道:“太子利用飛狐族人當了馬前卒,前手為車,後手為卒,終究還是被你大歷奪了飛狐族的金礦。”

裴鳳祈表面平靜無波,只冷然道:“比起幽王你坑殺人命,孤甘拜下風。”

“本王並不屑與你論這口舌詭辯。”慕容青離顯得有些煩燥,他不再看裴鳳祈,只定定的看了一眼葉畫,琥珀色的眼眸裏帶著一種惡意的嘲弄笑意,“妞,告訴那個人,不管你是那國的子民,你都已經是本王的女人。”

葉畫死死咬著下唇,臉色蒼白如雪,正要說話,慕容青離暗地裏卻點了她的穴位,她軟軟一倒,撲在他懷中無力的呻吟一聲。

這一舉動落在外人的眼裏極其暧昧。

裴頊眉心一跳,正持劍欲砍去,裴鳳祈卻冷喝一聲:“非尋,住手!”

他揮一揮手,令眾士兵退至門外。

慕容青離旁若無人的伸手在葉畫的臉上摸了摸,又看向裴鳳祈低低一笑,那笑聲裏中充滿了狂縱的邪肆與含混不清的暧昧,“她不僅是你的子民,也是個特別有情趣的美人,你可知道,她最令人著迷銷魂的時候卻是剛剛她在床上……”

慕容青離掩口不說,他眼裏的神色暗示的很清楚,他和葉畫之間已經發生過不該發生的事,他也不知為何這樣說,可是他就是特別討厭剛剛葉畫和裴鳳祈那種兩兩相對的默契樣子。

他要告訴裴鳳祈,乃至所有男人,葉畫是他慕容青離的女人,雖然他自己也覺得幼稚的可笑,可面對葉畫,他想,他一直都是幼稚而可笑的。

這是他的軟肋,無法拔除的軟肋。

裴鳳祈還沒作出什麽反應,裴頊卻是心頭湧上一股憤怒的熱血,這慕容青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母後,不過就是想毀了母後的名節,他不可控的揮劍而上。

“唧唧——”一道火紅光影如流星成弧線型在半空中劃過。

裴頊邃然一驚,眼裏瞳仁迅速放大,呼之欲出的名字哽在喉間又被吞下,他不想火雲貂竟會莫名其妙的跑了出來。

他想起,前世火雲貂是母後最愛的寵物,也是陪伴了他和妹妹慕容頤好久好久的寵物,他怎可能忍心殺了。

劍鋒一轉,他已偏離的原本的方向。

一陣勁風起,慕容青離左手已凝聚了一股內力朝著裴頊襲去。

“非尋——”裴鳳祈驚喝一聲,他身形快的離譜,只一瞬間已扶住裴頊飛至半空。

很快,三人便纏鬥在一處。

屋外的士兵未得太子令不敢擅入,葉畫滿眼只見一白一青在眼間飄忽閃爍,雖然慕容青離抱著她難免會受掣肘,但卻絲毫不見慕容青離落入任何下風。

不過五十餘回合,裴頊很明顯力不能持,唯有裴鳳祈姿態俊逸如風,手裏那一柄流星劍更是晃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任何招數。

一舉一動,若行雲流水,卻姿態優雅帶著孤絕而凜冽的殺氣。

忽然,火雲貂絕地而躍,再次襲來,這一次火雲貂的目標換成了裴鳳祈。

葉畫和裴頊大驚,他們不想火雲貂有事,更不想太子裴鳳祈有事。

裴頊正要去擋住火雲貂,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60放箭,格殺勿論

裴鳳祈與慕容青離內力相撞,一聲巨響掀起一陣強風,火雲貂身子一歪,眼看就要重重砸到墻上,慕容青離幾乎不假思索抱著葉畫淩空踏出,伸手間,他已接住了火雲貂。

就在此時,裴鳳祈手中的流星劍如閃電般襲來,慕容青離為救火雲貂躲閃不及,竟生生挨了一劍。

在劍拔出的那一剎那,有血噴濺而出。

葉畫可以感覺慕容青離在落地時,呼吸已經很不穩。

她不能想到,一個小小寵物的生命也值得慕容青離在生死關頭如此費心費力。

再看慕容青離時,他唇角已溢出血來,左肩胛骨處更是被血染紅了一片。

說時遲,那時快,裴鳳祈的手已握住了葉畫的手,想要將她拉過來。

慕容青離哪肯讓葉畫落入裴鳳祈之手,他雖受了傷,倒不至於輕易被裴鳳祈打敗,手上一用力,他將葉畫又拉了回來。

葉畫只覺得腕上一陣劇痛,慕容青離手中金刀已架上葉畫的脖頸,怒喝道:“裴鳳祈,你若再敢動,我殺了她!”

“不,你放開她!”裴頊已漲紅了雙眸,“倘若你需要一個人質,我跟她換,我當你的人質。”

“人質?哼哼……我不需要人質,我慕容青離想要走沒有人能夠阻攔!”

慕容青離仿佛陷入賭局無法自拔的賭徒一般,他倒要看看這個裴鳳祈究竟會不會在意葉畫的生死,他一雙眼盛滿憤怒的盯著裴鳳祈,很明顯,裴鳳祈雖然想極力維持鎮定,可他眼中分明閃過一絲痛楚的不忍。

就是這絲痛楚,讓慕容青離更加怒不可遏,他冷寂一笑:“要不裴鳳祈你現在就死在我面前,我就放了她!”

他握住葉畫的手益發的緊了,而握住金刀的手卻在微微顫抖,他知道縱使裴鳳祈不死,他也不可能殺了葉畫。

葉畫吃痛卻又無法出聲,只能死死咬住牙撐著,她看了看裴鳳祈想要叫他放手,他的臉色已然蒼白,漆黑幽眸裏閃過猶豫,最後,他點了點頭,吐也一個字:“好!”

他緩緩松開葉畫的手,葉畫想搖頭,想叫他不要,可是她不動也不能言,她雖然知道依裴鳳祈的心計也未必真的會自盡在慕容青離面前,她自問她還沒有這麽大的魅力可以令太子為她而死,她想裴鳳祈敢答應一定有他的謀劃。

可這一切都僅僅是她的猜測,她不能賭,因為賭註太大,一旦失敗,她再無回力之天。

“不,祈哥,要死也該我來。”就在裴鳳祈將劍置於脖頸時,裴頊忽然上前。

“你不配!”慕容青離瞪視了裴頊一眼,手上的刀緊了緊,暴戾道,“裴鳳祈,本王可沒有耐心等。”

一雙琥珀色的眼眸裏充斥了邪獸般的血意,因為他從葉畫的眼裏看到滿滿痛意,還有那眼裏清澈的淚水,都是為了裴鳳祈。

慕容青離已被嫉忿燒焚了心腸,原來葉畫和裴鳳祈真的兩情相悅,那他到底算什麽?

他不甘,前世今生,他都無法得到她的心,不!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人。

“裴鳳祈,不要——”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慕容青離猝不及防,他本就無意傷害葉畫,所以握住金刀的手並不穩,就是因為這點不穩,讓自行突破穴位的葉畫奪了金刀,金刀鋒刃銳利無比,他害怕傷了她,並不敢再搶。

只瞬間,葉畫已手持金刀自橫於脖頸間。

“幽王殿下,若今日非要一個人死你才肯罷休,那我便死在這裏。”

葉畫的聲音很冷很平靜,美眸寒光掠過,直直盯著慕容青離。

慕容青離看著她如花般絕美的容顏,看著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本是個嬌弱的女子,何以如此絕然。

他心猛地一陣抽痛。

她慢慢轉過頭,看著裴鳳祈和裴頊,臉上露出一個淡笑,她本就生的蒼白,這一笑,更是蒼白如冰山上盛開的雪色冰蓮花,異樣的白讓這幽暗的屋子忽然變得很亮很亮,亮的刺目。

“裴鳳祈,裴頊,今日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們!”

此話一出,裴鳳祈和裴頊都驀然一驚。

“夠了!”慕容青離咬牙瞪著她,手已握住金刀鋒刃,血延著刀鋒一點點滴落下來,他眸光裏帶著隱忍的怒氣,“若讓你這個瘋女人死在殘月刀下,那只會臟了我的殘月。”

葉畫驚愕無比的看著他,手一軟,金刀已被他握於掌心,血,刺目的血讓她一陣眩目。

“葉畫——”

正此時,裴頊驚呼一聲,已將葉畫拉了過來。

裴鳳祈定定的站在那裏,眸色覆雜的看著慕容青離,他不懂,為何慕容青離會作出此舉,難道慕容青離僅僅只是因為怕臟了他的刀,亦或其他?

在他疑惑的時候,慕容青離已從袖籠裏掏出一塊帕子,淡定無比的在金刀上拭了拭,一雙眼依舊怒氣蒸騰,他看著裴鳳祈幾乎咬牙道:“想不到太子裴鳳祈竟然喜歡穿別人穿過的鞋子!”

裴鳳祈眼神一暗,並沒說話。

“葉畫,你受傷了?”裴頊心疼的扶住葉畫,見她穿的單薄趕緊將外衣解下罩在她身上。

葉畫笑了笑:“我沒事,小傷而已。”

說完,她緊緊的看向慕容青離,目光凝聚如冰:“幽王殿下,你明明知道,我和你之間清清白白,根本什麽也沒有發生!”

“哦……什麽叫什麽也沒有發生?”慕容青離嘴角冰冷的看了裴鳳祈一眼,“難道太子你相信,我和她同床共枕,會什麽也沒有發生?”

裴鳳祈看著葉畫的眼睛,雙目沈靜如水,寧靜而又溫柔,嘴角牽起一縷雲淡風輕的笑意:“她說沒有就是沒有,我信她。”

慕容青離臉上篤定的神色僵成一片,裴鳳祈甚至能感覺到他琥珀色眼眸裏閃過的失意,那失意卻在一瞬間莫名滅了,他轉而不甘的望著裴鳳祈冷冷笑道:“你這樣說,只能說明你根本不在乎她。”

“在不在乎,豈是你能知道的?”

裴鳳祈深黑的眼睛裏透過一絲滲人的寒氣,那寒氣夾著濃濃的殺意,轉瞬間,他將葉畫帶離了房屋,重兵已裏三層外三層將慕容青離死死包圍。

“放箭,格殺勿論!”

61該死的慕容青離陰魂不散

葉畫被裴鳳祈抱在懷中,他的身上很暖,很暖,她的心在剎時間就安定下來。

幾經波折,她虛弱的身體再撐不住,就這樣軟軟的倒在他懷裏昏睡過去。

許是身體裏的力量已耗費到極點,葉畫這一睡,轉醒過來天已大亮,當她睜開眼睛時,一張朗月風清,舒雅俊逸的臉近在咫尺。

晨曦透過輕薄的白色紗簾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的睫毛原來就濃密而卷翹,點點光影在睫毛上跳躍,落下一層亮影,而他臉上細細的絨毛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柔光,更顯得他整張臉如玉一般的溫潤柔和。

他的發不像昨日見的那般梳的一絲不茍,而是如瀑布流雲般披散下來,落在鼻尖細碎的發隨著他清淺的呼吸微微拂動,美好的如一副靜謐而祥和的絕世古畫。

她知道他生的本就好看,他的好看不似慕容青離那樣張揚奪目,他的好看暖如三月春光,清如天上明月,總能給人帶來一種寧靜而舒適的感覺。

只是,他的臉似乎比從前蒼白了許多。

她正要悄悄起床為他披好掉落在地的毛毯,略一動,脖頸間的傷口傳來一陣刺心的痛,她差點驚呼出聲,最終卻也只是略微蹙了蹙了眉頭,她不想就這樣驚醒他。

躡手躡腳的正要下地,她的身子突然一軟就跌了下來,她忘記了,她不僅頸上有傷口,昨晚被人擄走的時候只著了一雙羅襪,而她在逃離破廟時,腳底早已被磨破了,剛剛還不覺得,腳一落地,根本痛的無法行走。

他突然驚醒過來,反射性的一把抱住了她,他溫熱而帶著淡淡清冽香氣的味道將她緊緊包裹,她的臉頰驀然爬上兩朵紅雲,連氣息也跟著有些紊亂起來。

由於腳下實在太痛,她根本無法站穩,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他的臂膀,她微蹙了眉頭,擡眸看他,他的臉上同樣帶著一絲局促的紅色,而眼底湧出的暖暖光彩讓她的痛抹平了些,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吵醒你了。”

他微有凝滯,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裏夾雜著一種細微的喜悅之情,他趕緊將她輕輕抱離地面,問道:“葉畫,你終於醒了,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他的聲音恬淡而溫柔,似乎又帶著某種未知的情緒。

葉畫搖了搖頭,定定的看著他蒼白如雪的臉,剛剛因他低著頭,一時沒有看清,原來他的唇也失了光華,她急忙道:“我很好,只是你好像不大好。”

他輕聲道:“我沒事,剛剛一不小心睡著受了些風寒。”

“大冬天的受了風寒也不是玩的。”葉畫聲音隱著關切,帶著內疚,“你先放我下來,其實你不用守著我的。”

太子臉上又是微微一紅,放下她道:“我若不守著你,非尋他……”

他將她放於床上,替她掖好被子,目光凝視於她,裴頊確實拜托他要確保她萬無一失,可細想想,也根本不全是為了裴頊之托,所以接下來的托辭他覺得說不出口,只轉口道,“你受傷了,我怕你半夜醒來如果有事無人可尋,所以幹脆留了下來。”

葉畫心中感動,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茫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問道:“這是哪裏,裴頊他人呢?”

“這裏是郊外的靈雲寺,因你受傷又一夜未歸相府,我怕影響葉畫姑娘你的閨譽,便自主作張的先把你帶到這裏。”頓一頓,繼續道,“你放心,裴頊已找好了說辭,一早就下山趕往丞相府,他怕你娘憂心,特地叫她放心。”

“嗯。”葉畫點了點頭,“裴鳳祈,昨晚我和南燕幽王之事……”

葉畫頓了頓,咬著下唇想解釋卻又無法解釋,她根本不可能告訴裴鳳祈她是重生之人,她也沒有必要跟裴鳳祈一再解釋她與慕容青離之間是清白的。

她想,她對裴鳳祈的好感很大程度上源之於前世的恩德,而裴鳳祈如此待她卻是因為裴頊重托。

當初,她不明白裴頊為何這樣關心她,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原來當初她在山崖下救的那個小男孩竟然是裴頊,她都已經忘記了那個小男孩的長相,不想天下竟有這樣巧的事,上一次因為和親之事,裴頊來相府見到了她,竟然看到她耳朵後面的那一塊火雲痣,認出了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她心下才終於明白,裴頊自所以一再幫她,原來是為了報當年的救命之恩。

所以,想了想,她覺得再解釋是多餘的,也是蒼白的。

她看著他,語滯無言,她純凈如小獸般的眼神讓他微一失神,看著她眉尖籠著淡淡猶豫,他看出她似有難言之隱,也是,昨日她經歷過那樣的事,任誰都會多想,可是他信她,沒由來的就信她。

伸手想撫一撫她微蹙的眉心,手停留在半空卻又縮了回來,恬靜的眸光看著她,他聲音很輕很輕。

“葉畫,你不用解釋,昨晚我已說過,我信你。”

葉畫眼睫一顫,像只小獸似的輕輕嗚咽的“嗯”了一聲。

四眸相對,氣息微妙。

凝滯間,屋外忽傳來一個嗐聲嘆氣的聲音:“這該死的慕容青離真是陰魂不散,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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