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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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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裊裊,清脆與柔和相應。宛如天籟,穿越夢境將熟睡的我喚醒。

睜開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饜足後的睡眠使人神清氣爽。

激烈的男女之事如同吸DU,過程異常快樂,快樂到再往前一步就變成了痛苦,能將骨頭和生命一並燃盡。燃燒過後腰酸背痛腿抽筋,但卻異常期待著下次的燃燒,欲罷不能,就像白知秋對我一樣。

我的第一次在藥物的作用下,迷迷糊糊被白知秋奪走的,之後一段地獄般的時間,白知秋對我使用了無數“特殊”手段。烙印般刻在骨子裏的性記憶讓我很難對別的男人“起火”,所以就算我的前男友大多很帥,就算我多想背叛白知秋,我沒同別的男人發生過什麽實質的事。即使曾被田野脫光衣服勾引,即使曾因墨九的美貌失神,那種蕩漾也遠遠比不上白知秋帶給我的刺激。

簡而言之,白知秋把我的身體改造成了他的專屬之物。

只有易道能讓我在男女的事上擺脫白知秋的陰影,那次在賓館我已品嘗過易道的溫柔。現在我擁有一具幹凈的,單純的,羞澀的身體,更加體會了“溫柔”的快樂。像一汪溫泉,柔柔軟軟地浸潤著五臟六腑,四肢甚至指尖,除去身上所有的疲憊,忘卻了身上所有的屈辱記憶。然後泉水一波接著一波將意識推到頂點,星光般綻開,就算是第一次也美得讓人想哭。感受過一次便再也無法割舍,寧願永遠沈醉在他溫暖的懷抱。

所以這陣子我一直賴在易道的溫柔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有空就纏著他做|||愛做的事,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床上,日子幸福得連鼻涕泡都快美出來。

易道則圍著我打轉。

每天盡心盡力滿足我的“需要”,體貼得像臺永不疲倦的機器;

忙著用美食餵飽我,基本不重樣的早餐。蘑菇肉丁粥、小米粥、黑米粥、饅頭、花卷換著樣來;

豐盛的正餐。山裏沒多少珍貴的食材,卻難不住廚藝高超的易道。大米丟進竈頭裏煮得半熟,用簸箕濾掉米湯放進蒸子,當熱氣滾滾往上翻時就熟,這樣蒸出來的米飯松軟可口,粒粒分明。菜往往就地取材,蕨菜用開水抄一下去澀味,再用辣椒大火翻炒,又脆又香。新釆的蘑菇切成薄片,稍稍用清油一煎就散發出松油般的自然芳香。肥都都的松雞拾掇幹凈,用凈油炒幹再放砂鍋裏一燉,湯汁金黃,鮮得舌頭尖都能吞下去。山泉中抓到的鯉魚開膛破肚,塗上作料,用竹節夾住放在火上烤熟,就成了最地道的竹香魚……

反正花執的身體弱不禁風需要滋補,我也就不客氣敞開肚子大快朵頤,短短一個月胖了一圈。

不光廚藝好,易道做家務的本事也一等一。在易道堂時家務就全由他包了,不用我和胖子沾手。現在住在荒郊野嶺,他更將這項技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扛回十幾顆竹子,劈竹子編窗戶,修補屋頂和廚房墻壁,叮叮咚咚收拾一通,房子就不漏風了;

又一籮一籮背回青石和泥沙,把屋裏的泥巴地鋪成了平坦的青石地。還從雁蕩山的幾間寺廟弄回幾沓黃紙,用米湯熬成的漿糊將房子裏面仔仔細細糊了一層,配上白色的底墻就成了咖啡色,倒挺有點小資的味道;

他甚至還替我補好了撕壞的裙子,針腳平整細密,繡技堪比頂級的蘇州繡娘。

魔鏡魔鏡告訴我,世界上最適合做老公的好男人是誰?

是易道是易道。

翻身下床,床邊已準備好熱水,梳子。衣衫被易道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衣衫中間還夾著一個淡香的蘭花花囊。

我穿好衣服出門,看見易道剛除盡了院落裏的蕨苔,正坐在蕨苔堆上,手裏拿著支青竹笛淡淡地吹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修長的指頭優雅地起落。米色的對褂,映襯在嵯峨黛綠煙雨朦朧的群山間就像幅潑墨淡彩的水墨畫,說不盡的寫意恬淡。

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一時間我看得癡了。

“餓了嗎?”放下笛子,他問。

回過神,我笑盈盈地跑過去,爬到松軟的蕨苔堆上。攬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易道,你吹得真好。”

“我更擅長,琴。”

記得上回他替雲英修過琴。

“你能看懂樂譜嗎?”

他搖搖頭。

“你能看懂古樂譜嗎?”

他點了點頭。

一下子來了精神,每天光做|||愛吃食太單調,也得來點調味料才行。

“易道,我教你一首曲子,你吹給我聽。”

“好。”

於是我將卡門的曲譜換成工尺譜,在手掌比劃著,一句句講給他。他記得很快,曲調聽過一次就能流暢地吹出來,簡直是個音樂天才,這讓我佩服不已。不僅如此,他對音樂的見解也非常獨到,不斷指出我改編曲譜中的短處。

認識他這麽久我怎麽就沒試過更深入了解他呢?朋友易得,知音難覓,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們邊討論邊改,聊曲子,聊各種樂器,聊中國新藝術音樂……

一直聊到大中午,他問:“我去做飯。”

意猶未盡,我搖搖頭:“你先把咱編的曲子吹一遍。”

“吃過飯,再聽。”

“不,我就要現在聽。”

他無奈地揚揚嘴角:“好。”

我得了意,躺□,頭枕著他的雙腿。

悠揚的笛聲響起,委婉清亮。浪漫的音樂在中國竹笛的演繹下轉化成了一段空靈的旋律,在幽靜的山谷裏回蕩,茉莉花般清雅。

淡淡的浮雲在頭頂軟軟地飄,我簡直要醉了,意識跟著旋律起伏。

要是時間永遠停留在此刻該多好,從小到大,這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沒有討厭的白家,也沒有讓我戀到痛苦的愛人,就這樣靠著可以信賴的人,什麽都不去想,什麽也不用想。簡簡單單,單純得像清水一樣。

我知道,白知秋可以縱容我玩戀愛游戲,卻很難容忍我的背叛。

他也許會殺了我。

那又怎麽樣呢?如果我是個能嫁人的正常女人,我一定要嫁給易道不作第二人選,我才不管易道是妖還是屍。

盡管現在我不能嫁給他,我也要跟他在一起,因為我此刻就想跟他在一起。

就算代價是死亡又如何?

人生幾十年,委屈自己是最愚蠢的事。這輩子我擁有過白知秋這個哥哥和愛人,還有易道這樣完美情人,短短的一生走得如此之瀟灑,值了!

一曲終了,我舒了口氣:“易道,要是用小提琴伴奏這曲子更絕。這回你吹,我哼唱代替小提琴。”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愛惜身體,吃過飯再玩。”

我夜店賭船去過多少回,晚點吃飯算什麽,大驚小怪:“不用擔心,這又不是我的身體。”

“是你的身體,她是你前世。”易道認真地說道,“前前世,你的魂魄,被男種局困住,只得一口生氣,轉世。所以,花執是傻子,她的身體裏,沒有魂魄。你方能,順利附上她的身。”

“啊?”我楞了楞,似懂非懂。

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了,原來花執是我的前世,因為某些原因變傻了,所以我附在她身上沒有任何異常,就像定制身體一樣。

“怪不得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感覺又新鮮又奇特,我坐起身跳下蕨苔堆走了幾步貓步,“那我可得好好愛護我的身體,一下子年輕好幾歲呢。”

一扭頭,吃驚地發現蕨苔堆上,易道身邊還坐著一個女人。

表情呆滯,眼睛木然地盯著我。

這個女人是我。

我坐在易道身邊,那麽正叉著腰,瞠目結舌的我又是誰……

惶恐之下,突然聽易道沖我喊:“快回來!”

立刻明白坐著的是花執的本體,而我靈魂出竅了。尖叫一聲,我急忙跑過去一頭撞回花執身上,就像把脫掉的衣裳重新穿回身上一樣。

眼前霎時一黑,隨後眼前又亮了,幾乎是電光火石般的瞬間。

擡起雙手看了看,還好,十指活動自如,我又回到了花執體內。

心臟咚咚直跳:“嚇死個人,附身的就是附身的,馬甲太容易掉了。”

易道壓低了聲音,似乎在跟我我說,又好似自言自語:“雖沒三魄,附在原身上,不會出竅。”

“什麽?”我沒聽明白。

說時遲那時快,他謔地抓過我的右手,捏住了我的手腕。

“怎麽了?”我又問。

擡頭怔怔地看著我,沒有回話,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變成了死白,死白死白。

不解,有些擔心:“沒什麽大事吧?”

還是沒回話,只是手勁越來越大,指尖仿佛要刺穿我的手腕,最後疼得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哎……”

像被蜂蟄了似的松開手,連帶著跳下蕨堆,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睛依然怔怔地盯我。

一頭霧水,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易道……”

手中的青竹笛落地,他身影一晃,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紮進了水霧繚繞的樹林。

撿起地上的竹笛,我滿腦袋問號,他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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