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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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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焦慮。

大哥的臉毀了(只有半邊),奇牙哥哥也受傷了(非自殺式割脈),而米特……

討厭的螞蟻,早知道就不該讓它們死得那麽痛快。

華麗的振袖下,粉嫩的指甲深深陷入血肉中。

還有庫洛洛.魯西魯,等他利用完旅團,決不會讓這只蜘蛛頭好過。(柯特,好樣的!)

“小少爺,我們快到了,因為之前沒進入過NGL,我們的瞬移只能到達距離目的地100公裏的地方。”

駕駛室的門開了,揍敵客家的駕駛機組人員正規正矩的走到柯特面前鞠了一躬,一板一眼地報告著。

“不用降落了,我們直接下去。”

“是。”

“真是多謝了招待了,柯特。揍敵客家的飛艇果然先進。”坐在前排的俠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居然能空間跳躍,有意思。”

其他蜘蛛也或多或少地表現出他們的興趣。

“這只是阿部的能力,畢竟我們家的業務遍及各個大陸,偶爾也有必須快速趕到目標身邊的時候。”

(插花:機長阿部能力“天空的流浪者”。可以瞬移到飛艇確實經過並紀錄坐標的任何一個地方。限制:必須他本人親自駕駛,且升空高度在541米以上;一個月累計瞬移不能超過10次,每次瞬移的時間差距至少為1個小時;瞬移距離越大,消耗的念越大,同樣的距離,瞬移兩次才到達的消耗總和會比一次性小,一旦念不夠,具現的飛艇將在成功瞬移到另外一個地方的瞬間忽然消失,所有人都會從高空掉下,所以瞬移的時候必須精密計算。)

比如說,現在。

俠客微笑著看著已經走回駕駛室的機組人員,真可惜,團長不在,有了這個能力,可比坐熱氣球好多了。

MA~,正事要緊,揍敵客家的東西可不好搶。

“那麽大家就準備一下好了。團長和瑪琪可是在等著我們呢。”碧綠如洗的眸子滑過某人的手,嘴角微微地翹起,“你沒有問題吧,酷拉皮卡小朋友。”

“不勞你關心,愛裝嫩的蜘蛛腦。”和其他人涇渭分明地坐在另外一邊,酷拉皮卡的眼睛是清澈的湛藍,他也站了起來,鎖鏈在指間發出清脆的聲音,“我答應和你們暫時共處,並不意味著我可以接受你的挑釁。”

俠客的眼睛瞇了一下,又重新掛上疏離的笑容。

在10只蜘蛛面前卻沒有火紅眼,這個小子,果然是個大患,等交易完成後……

俠客的手微微向旁邊伸展著,被攔在他身後的眾蜘蛛看著那個窟盧塔的遺孤徑直走出休息室,毫不猶豫地從已經洞開的艙門跳了下去——門的邊框處留有一段鎖鏈。

“嘖,真想把那家夥的眼睛挖出來。”信長火大地抽出刀,大步走到艙門口,做了一個準備下劈的動作,“就這麽砍下去,我就不信那小子不摔成肉餅。……俠客你別攔我!”

“別玩了,信長,俠客。團長身上的念獸還要讓那小子解決。”富蘭克林護著小滴也走到艙門口,隨意地撥開兩人,探頭看了下外面的情況,轉頭問道,“大家都沒問題吧?”

回應他的,是蜘蛛們或無所謂或“你在說笑嗎”的眼神。

喜歡表現沖動的如信長、芬克斯首先“嗷嗷”叫著跳了下去,在空中還不忘耍帥,未幾,地面傳來巨大的聲響——強化系的緩沖就是暴力。

緊接著是柯特和派克,之後則是剝落畢夫、庫嗶、俠客他們。

富蘭克林、小滴和飛坦殿後。

“只是600米而已,富蘭克林,別照顧小滴太久了,連我們的實力都不放心。”飛坦拉了拉面罩,將雨傘小心地捆好,等富蘭克林抱著小滴跳下去後,雨傘一點,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飛艇上。

當初被扔到流星街的時候……哼,可是比這個不知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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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琪輕輕地一扯念線,沒有打結的線頭順利地離開了那只手。

手的主人小心地轉動了下手腕,滿意地露出微笑。

“多謝了,瑪琪。”

瑪琪一向冷淡的臉難得浮出覆雜的神色。

你居然也會道謝,又為了什麽道謝呢?

“你輸了,西索。”

居然寧可折斷手腕再重新縫合也不願把“她”的手弄傷。

魔術師坐在窗臺上,月光照下來,將他的臉映得越發地慘白。米特躺在窗臺下的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眉尖顰起,有些痛苦,還有一臉散不開的傷心和憂愁。

小果樹,在意識裏遭遇了什麽?

“……和你打賭真是太不明智了,瑪琪。”西索的右手輕輕撥弄著米特額前的碎發,左手從他的額前插入發間,帥氣而緩慢地向後梳攏著,手臂的陰影投射在臉上,遮住了眼底的柔光。“我原本以為,這個賭永遠都沒結果的。”

沒想到,只有十年。

“願賭服輸,西索,加上今天的事,你一共欠我兩個要求。”

瑪琪看著床上的米特。

看到米特的第一眼,她就感覺到了,米特就是當初狠狠踢了她一腳的女人。

即使現在是這麽的虛弱,她也必須承認,這個女人比她強。

可是,再強的女人,也是女人。

米特的傷……沒有奇跡,她再也無法孕育孩子。

也許她本人也感應到了吧,不然為什麽雙手會緊緊護著那裏?

流星街的女人,沒有當母親的資格。

為了活下去,她們要麽丟棄了自己作為女人的自覺,要麽……丟棄自己作為人的羞恥。

可是,她還是會感到淡淡的悲哀,不知是為米特,或是她自己。

[西索,既然不想要孩子,當初為什麽又讓她懷上了。]

[恩哼,是那個女人自己太喜歡耍小聰明喲~本來還想看看自己親手種的小果實會不會比較好吃,不過我忽然發現這塊土地太爛了。]

言猶在耳,西索,雖然你找了棵好果樹,可是如果你知道你的小果樹再也無法為你結果,你會怎麽樣?

……大概也不會怎樣吧。你的孩子,註定了要沾染血腥,“她”舍得嗎?

有不如無。

“OK喲~只要瑪琪你不要妨礙我的樂趣~”

魔術師恢覆正常的語調刺激了她的耳膜,紫發美女恢覆了她的冷淡,房間裏淡淡的懷念被凍結了。沒再看西索一眼,瑪琪徑直地走出了房間。

她已經完成了任務,那個房間的一切,和她再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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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庫洛洛忽然從書中擡起頭來,看似愉悅地望著正向臨時救助站走來的少年。

“來得很快呢,酷拉皮卡。”

無視庫洛洛,少年直直走過他的身邊。

“既然同意了交易,我就不會反悔。你不用擔心要背著那個東西一輩子。”

“那個東西”似乎感應到了他的力量源頭,興奮地擡頭扭動,一邊發出惡心詭異的的聲音一邊向酷拉皮卡的方向撲去——雖然它的下半身仍堅定職守地纏著他的宿主。

鎖鏈自發地攔在半空,發出清脆的“叮”的聲音,就像他的主人,堅定、清澈而冷靜,念獸懨懨地縮回了自己的身子,委屈地在庫洛洛身上滑動著,留下一條又一條的濕漉粘膩的痕跡。

“只是我一個人的仇恨就已經讓你這麽痛苦了嗎?真想知道,如果你們傷害過的人都將這些仇恨具現在你們身上時,會是怎樣的情景。”酷拉皮卡忽然轉頭看向庫洛洛,覺悟的表情裏夾雜著說不清的諷刺,“不過庫洛洛.魯西魯,我有些佩服你了,蜘蛛的忍耐性確實不錯。”

庫洛洛眼睛暗了一暗,將眼底醞釀的風暴壓了下去。

拜酷拉皮卡所賜,他的嗅覺系統,已經被徹底破壞了,觸覺也開始遲鈍起來。從某種角度講,這比失明還可怕,畢竟失去視力可以用“圓”彌補,但失去嗅覺,某些致命的氣體卻防不勝防了。

不過,有那張卡片在,覆原只是時間問題。

只是,讓蜘蛛背負了這麽重的利息,酷拉皮卡,死亡未免太便宜你了。

時間,還很長。

而蜘蛛,有的是耐性。

他期待著他們分出結果的那一天。

“說起來,當時你真的做了一個好選擇,不然被傳送來的,就是你和瑪琪了。”

蜘蛛頭子略帶遺憾的感嘆讓少年的身子顫了下,隨即又堅強地站穩了。

不再理會庫洛洛,酷拉皮卡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團長。”緊跟著趕來的團員站在庫洛洛身後,俠客站在左後方,派克站在右後方,其他人則成扇形將庫洛洛環繞起來,所有人都靜靜地站著,等待著命令。

“我和獵人協會做了筆不錯的交易。”蜘蛛頭瞄了眼派克和庫嗶,取消了“纏”,惡心的念獸頓時消失。“看來前期的代價完成得不錯。”

團員們都松了口氣,雖然可以忍受,但那種惡心的味道簡直是在挑戰流星街人的底線,而團長的做法,無疑是在宣示,他將他的安全都交給了他們。

看似神清氣爽但戰鬥力銳減的庫洛洛掃了柯特一眼,“柯特,你可以先去看你的兄長。”

小小的和服少女(?)頓時化成殘影消失。

“有什麽不方便的嗎,團長?”派克具現出她的槍,她其實還是很喜歡那個冷漠的孩子的,不過既然柯特姓揍敵客,他們就註定無法交付信任。“需要用我的能力嗎?”

“不必了。”庫洛洛轉身走向某個房間,身後是攻守合宜的10只蜘蛛。“瑪琪在替西索縫合,我們先休息一下,這次的活動,很難得,也很有意思。”

交易條件之一,協助獵人協會消滅變異的嵌合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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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結論是?”尼特羅捋著胡子,一臉的凝重。

獵人協會的會長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他、金、西索、伊爾迷和獵人協會的救助組負責人。凱特他們已經分別送去休養了,蜘蛛們被請到隔壁的房間,而酷拉皮卡和兩個孩子守護著米特。

空間裏布滿了隔音的念,即使隔壁就是蜘蛛,也不擔心他們能聽到什麽機密。

負責人冷汗泠泠,雖然他也算是高手,可是他的念是醫療方面的,而在場的這些人,各個都是戰鬥領域的精英,那有意無意的氣勢……

總算會長體貼下屬,幫他分擔了一部分。

他可以體會他們的心情,可是,身為醫生,哪怕事實再殘酷,他也必須實話實說。

“我們對米特.富力士進行了全方面的檢查,身體的各項生理機能已經恢覆正常值,破損的臟器也已經進行了修覆和替換。明天她就可以清醒,戰鬥力也會逐漸恢覆。”

所有人都仍繃緊著神經。——如果只是如此,為什麽醫生的臉色還難看成那樣。

負責人嘆了口氣,緩緩地將下半部分事實告之。

“但是……在米特小姐的子宮裏,有嵌合蟻殘留的念。……我們無法清除,恐怕需要找更高明的除念師。否則、否則米特小姐將無法孕育自己的孩子,而且殘留的念會不斷消耗她的生命能量。”

可是,這只是安慰而已,這世界上再高明的除念師,也無法驅.除.死人的念。

眾人都楞住了,半晌,目光漸漸轉向某個方向。

靠著墻的魔術師忽然大聲笑了起來,臉上的星星和眼淚隨著肌肉的抽動扭曲著。

[西索,虎毒還不食子,你居然殺了姐姐腹中的胎兒……]

[西索,我詛咒你,你將孤獨終老,死不瞑目……]

……

無所謂呀,孩子什麽的……

他只要小果樹就可以了。

“……如果將子宮替換呢?”尼特羅開口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我們已經試過了,但即使摘除,那團殘念仍呆在那裏。……從現有的情況分析,嵌合蟻後應該是在死前將它的殘念強制放入米特小姐的身體裏,根據它們的習性……如果不把殘念清除,即使米特小姐懷孕了,生下來的,很可能是殘念的產物。”

“……也就是說,是嵌合蟻的王,是嗎?”

“……是的,會長。”

“砰”地一聲,墻壁被砸了一個大洞。透過墻,被蜘蛛環繞在中央的庫洛洛出現在他們面前。

“看來不是什麽好消息呢,金。”庫洛洛的笑容聖潔又墮落,“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很樂意加大我這方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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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沈睡的米特——他真的希望米特小姐只是在沈睡。

在確認了瑪琪給米特小姐止血了後,他解除了庫嗶的制約;在確認了瑪琪給米特小姐縫合傷口後,他解除了派克的制約。

看著那兩只念獸戀戀不舍地從蜘蛛身上消失後,他的心,平靜如昔。

無悲無喜,無懼無怒,他就像個旁觀者,看著自己親自把自己的仇人從痛苦的深淵拉了上來,然後自己往那個懸崖邊又走了幾步。

他甚至感到了地獄的風刮傷了他的身體,同時感到了無邊的快意。

只要輕輕一跳,他就解脫了。

但他只是嗤笑了一下,慢慢地退開,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煎熬。

因為,他還有同伴。

揍敵客家的實力深藏不露。

就這麽大方地把飛艇的能力顯示出來,不管是對他還是蜘蛛,都是一種震懾,也是一種宣告。

果然能成為的世家的,暗地的力量都是深不可測的。

富力士家的實力也遠超乎他的意料。

雖然只是通過小傑他們的敘述,可是能以一名無職無權的獵人身份,全權代表並指揮決定獵人協會與蜘蛛的協議,金顯然比小傑說的要更厲害。

金.富力士,獵人協會秘密會員,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和總統級的權利。現在看來,遠不止這麽簡單。

所以,不管是奇牙還是小傑,他都不會連累到他們。

至於雷歐力和旋律他們,如果旅團不想庫洛洛受制約而死,最好就本分一點。

而米特小姐,原來就有金,現在,又多了西索。

他的所有重視的人都被其他人重視和保護著,這樣真的不錯。

他不會再失去他們。

酷拉皮卡的鎖鏈輕輕晃動著,離開了米特的身體——和獵人協會的救助組負責人確認過,他的“痊愈拇指鏈”可以適當地促進米特小姐的自愈速度,但必須不斷精密地調整。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那個光團的目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庫洛洛有句話說對了,旅團現在的籌碼,有一半是他給的。

真諷刺。

醫生的臉色很難看,看來米特小姐的傷勢沒有看上去那麽輕松,可是,內外傷不是都已經治好了嗎?

小傑和奇牙坐在另外一邊,一邊飛快地書寫著,一邊不時的擡頭看看米特小姐的情況。聽說在救助組沒來之前,他們是用血寫完的1000條願望。

兩人臉上是掩不住的焦慮和疲憊,米特小姐身上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驚喜地擡起頭來,而後又失望地低下頭去。

房間的鐘忽然響了起來,沈悶地宣告了新的一天的到來。

小傑和奇牙同時停了筆,在緊張了一整天後,兩人為了這份默契難得地輕松一笑。

奇牙從懷中取出了“風險骰子”,小傑則是拿出卡片。

“小傑,這次我……”

“請讓我來。”

酷拉皮卡輕輕抽走奇牙手裏的骰子,又取過小傑手上的卡片。

踱到窗臺前,少年的眼睛變成鮮艷的緋紅,和銀白的月光交相輝映,有種邪魅的美麗。

他從不許願,應該真正的願望,是要靠自己努力去實現,而自己努力也無法實現的,那麽即使借助外力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如果真的能實現的話……聽說生日許的願望特別靈。

現在是2000年的4月4日0時0分30秒,他,酷拉皮卡.窟盧塔,18歲了。

窟盧塔唯一的少年已經消失,只剩窟盧塔族唯一的成人。

從今以後,他將背負更多的責任,直到他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願窟盧塔的歷代先祖和他的族人的靈魂能保佑他,成功完成這一生一次的許願。

小小的骰子開始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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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柯特的瞳仁不住地輕顫著,一如他藏在袖子下的手——雖然不論是眼睛還是手,精致的和服娃娃匝看上去就像具人偶一樣一動不動。

伊爾迷低頭看著自家小弟,兩雙相似的眼睛無神地交流了很久。最後,作大哥的蹲了下來,輕撫弟弟順滑的頭發。

“只是一點傷,不要緊的。”

可是大哥的臉毀了!柯特憤憤地咬著扇子,表達著他的不滿。

雖然只要把這些疤挖掉重新治療下大哥的臉就能恢覆,但傷害大哥(的臉)的罪是很重的!

“不要老是咬扇子。”伊爾迷把可憐的扇子從柯特口中解救出來,抱起他坐回座位,輕輕把弟弟放在膝蓋上,“你在旅團過得怎樣?”

自從奇牙離家出走後,父親大人對柯特的關註也多起來,不過當聽到這個孩子說要加入旅團的時候,他和父親還是有些吃驚的。

很清楚這孩子的目的,可是柯特畢竟還小,除了任務從沒離開過家的他根本不知道旅團和流星街是個怎樣的存在——在沒有真正接觸到之前,縱使有再多的書面資料也沒用。

但父親大人還是同意了柯特的要求。

他也沒有反對。沒有權利反對,也不想反對。

這是柯特從小到大,唯一的請求。

而現在,看著眼前氣息越發沈穩的弟弟——父親大人的做法是正確的。

“大哥,我很好。”柯特怯怯地享受著伊爾迷難得的溫柔,小手緊張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動都不敢動,就怕下一刻,這個魔法就那麽忽然地消失了。——大哥一直都很溫柔,可是,這麽直接的表達,卻少之又少,上一次,已經是他4歲接受訓練時。

如果時間能停止就好了。

“那就好。……柯特,”伊爾迷有些困惑地摸著最小的弟弟的頭,柯特明顯很享受,同樣是弟弟……“為什麽你不怕我?”

“因為我最喜歡大哥。”稚嫩的童音卻是堅定的語氣,“雖然我也喜歡奇牙哥哥和母親大人他們,但我最喜歡的,是大哥。”

哪怕是“他”,也比不上大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奇牙很怕我。”……雖然現在,那孩子也開始可以勇敢地看著他了。

“因為奇牙哥哥是笨蛋。”小小的人兒鼓起了雙頰,有些氣呼呼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連他都明白的事實,為什麽奇牙哥哥那麽好的資質卻看不出來?

明明是家主的繼承人,家裏天資最好的人,卻那麽任性地走出他們的世界,跟一個不知所謂的刺猬頭玩無聊的找爸爸游戲——他們是揍敵客,從出生就背負了那個血腥和黑暗的姓氏,黑暗是他們的無法擺脫的,也是他們的保護色。那種所謂的光明,只能將他們活活燒死。

總有一天,奇牙哥哥會發現這個事實,他會在黃泉之門前,等著奇牙哥哥自己回來。

在那之前,他要找到“他”。

還有,……

“大哥,米特怎麽樣了?”

伊爾迷的動作短暫地頓了下,又若無其事地耙著柯特的發。

“……她明天就會醒了。到時候去看看她吧。”

這孩子很喜歡米特,米特也很喜歡這孩子,只是,米特如果知道自己的情況,會有什麽反應呢?帶柯特去,合適嗎?

梳攏的手的節奏不覺變化了,柯特疑惑地擡起頭,卻差點來不及捕捉到伊爾迷眼底一閃而過的苦惱。

“大哥?”

“……沒什麽。明天還是不要去了。旅團不是和獵人協會有交易嗎?先處理完再說吧。”伊爾迷遲疑了一下,終於找到一個看得比較過去的理由,“而且米特剛醒,讓她多休養一陣比較好。”

“哦。”乖寶寶毫無異義地點頭,大哥的話永遠是對的,大哥的話一定要聽,“那大哥,我先回旅團了。”

“去吧。”伊爾迷目送弟弟消失在門口,右手撚上了臉頰邊的一縷青絲。

無論如何,明天,米特就會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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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補充:

呼呼,之前說要兩次更完的,結果還是更三次了,先道歉。

不過當時已經請假了啊,而且說是當天三更半夜北京時間11點到1點間更的,結果被你們鼓動得當天早上就更了一次,所以當天下午和晚上寫的只好到隔天上午才更,so~

最近一直有人說偶是後媽,這我堅決不承認,咱家女兒雖然沒有十月懷胎三個月也是有的,其中辛酸何人知,看我都決定寫米特三(四?)部曲了,我多愛我家米特啊~只是她最近到了人生的低谷而已,很快就能爬起來的。

這裏理一下時間,免得大夥一直抱怨米特“久久”不醒。

首先,4月2日下午,凱特碰到了貓女,大戰受傷,伊爾迷天降,金和其他人隨後進入戰場,此時,旅團已經消滅了逃到流星街的嵌合蟻,也確認了窩金的死,酷拉皮卡交代好事情後正趕回隱居地。

接著,一場大戰打到了4月3日淩晨,貓女死前反撲,米特倒下了。旅團和酷拉皮卡冤家路窄。

然後,4月3日上午,米特昏迷不久後,金完成了許願,庫洛洛和瑪琪來到NGL,三方會談。瑪琪先止血;開始談判;談判有一定結果,酷拉皮卡解除庫嗶的制約;瑪琪再縫合傷口,酷拉皮卡接觸派克的制約。

中午米特撐到了救助站,酷拉皮卡和其他蜘蛛在用揍敵客的飛艇趕來NGL的途中;獵人方面的救助組開始搶救重傷員(米特、凱特、諾布、莫老五),一搶救就搶救到了晚上,酷拉皮卡他們趕來的時候,米特剛結束,西索的手是到米特安置好後才讓瑪琪縫合的——本來想寫之前斬斷的手腕一直在米特手裏,不過這樣太虐,所以最後米寫;酷拉皮卡他們來後,蜘蛛被放在一間,三個少年守護米特,其他大人過去聽結論。最後到4月4日零點的時候,酷拉皮卡許願。

……也就是說,米特從重傷到蘇醒也不過一天時間,你們看,這麽重的傷,才一天就讓她醒過來,我都覺得好殘忍。其他人的文裏,那些昏過去的,可是動不動就N天過去了。

還有大家關心的孩子的問題。那個,之前說的米特看到的繈褓,只是意象,米特米懷孕(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親個嘴能懷孕才怪)。

“懷孕石”也被大家多次提起,可是,米特是不會使用那種人工手段的,就算再怎麽喜歡孩子,所謂的“愛的結晶”如果是用那種近似制造的方式,那也是和無法孕育孩子一樣的悲哀。之前在《攤牌》一章裏我就暗示過了:“在她32歲之前,可以考慮生個孩子,女孩最好,男孩也不錯,如果是雙胞胎或者三胞胎就更妙了;當然,如果沒有孩子或他不喜歡孩子也沒關系,小傑和奇牙都是她的孩子,永遠。”

另外,只是暫時不能懷孕。我對小蘋果很有愛的。現在只是有殘念,必須除念才能恢覆。當然拉,就像之前強調的,“再高明的除念師,也無法驅.除.死人的念。”貓女已經死了,那個念又是它對王的執著,那個念,無論是誰也米辦法驅除的。即使米特是主角也不行。

當然了,有親說,那讓米特生蟻王好了。這個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是貓女殘念的產物,嚴格說,已經不能算是孩子了。先不說這個殘念會不會形成胎兒,一個母親,如果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懷的是個怪物,或者孩子生下來後註定是殘次品,被所有人監視,無法和人親近,永遠在人類的對立面,她能忍心為了想要孩子的願望就堅持把孩子生下來,然後讓孩子度過註定痛苦的一生?何況那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幾乎和惡性腫瘤、癌細胞媲美的危險物品。

其實伏筆和暗示早就提出了,只是到現在為止,似乎都米人能看出來。……難道我的大腦回路是火星的?

嘛,總之,因為我的龜速造成大家whosin越來越虐的錯覺,我要再次振臂疾呼,我是親媽,傷痛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的。西米會在一起的,小蘋果會有的,酷拉不會死的,旅團回繼續胡作非為的,揍敵客家也會相親相愛的,世界大同,萬歲!

以上,早安。

Whosin寫於2008-8-2淩晨0點24分。

P.S.寫作時的小花絮:

1、“不要老是咬扇子。________”伊爾迷把可憐的扇子從柯特口中解救出來。

劃橫線處原來是想寫“對牙齒不好”,後來想到柯特的扇子是紙做的……於是改成“很不衛生”,可是又想到揍敵客家連毒藥都不怕了……後來又改成了“這個習慣不好”,但是又覺得小伊應該不會連理由都向柯特交代得一清二楚的……最後幹脆什麽都不寫。

2、在寫揍敵客老大和老小的相處時,本來有“柯特小心地觸摸著伊爾迷臉上的疤,猶豫地問道:‘大哥,痛嗎?’”這樣的橋段,但後來認為揍敵客家的孩子不會這麽脆弱,所以就都刪了。

3、“因為我最喜歡大哥啊。啊,我也喜歡奇牙哥哥,母親大人,父親大人,爺爺、曾爺爺、梧桐……糜稽二哥也勉強算好了。還有,還有,”小小的人兒著急地列舉著一個又一個人名。

雖然這麽寫很可愛,可是柯特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這種表現也不符合他的作為,最後還是改了。

所以說,因為老是琢磨這些細節,我原本不多的時間越發不多了。你們要體諒啊。

再P.S.昨天回覆時的小劇場。

whosin:小西啊,萬眾期待你懷孕啊,你看……

西索:嗯哼?(撲克牌當扇子扇啊扇的,一股股殺氣扇過來,whosin一揮魔杖,西索開始小西化)

whosin:啊哈,什麽,剛才你疏影媽媽說什麽?啊沒什麽事,小西啊,乖乖吃蘋果哦,書影媽媽給你做蘋果沙拉好不?

小西:(掀桌)我不要你做的,我要米特,米特~

whosin:那個,米特還在睡,我們不要吵她哦~

小西:我不管,我不要,我要小蘋果。

whosin:很快,很快啊,米特會起來的,小蘋果會有的,你要忍耐啊~(迅速轉換人格遁走)……混蛋書影,居然把爛攤子留給老娘!

小西:舒迎媽媽……(幼齒小西開始西索化)

……

whosin已死,有事燒紙。

作者有話要說: 7.31人睡眠充足精神果然就好,雖然只睡了7小時,不過我知足了。昨天寫的加上清晨的大爆發,夠了吧~

本周的咨詢預約都已經滿了,你們也不想我過勞死吧~

8.1哦,又是新的一個月份了,米特快醒了,我保證.

昨天接到了編寫健康教育專欄的任務,恩,這個,原來想在周末爆發的火星頓時熄滅了.

8.2更完了。

最近跟公車犯沖了.連續兩天那班車都從我眼前呼嘯而過,氣死了,才距離站臺10米啊,居然不等我一下,任我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我穿高跟鞋啊,居然得學涼子一樣快跑),然後眼睜睜看它消失在拐角,然後郁悶地坐下一班.素質啊,北京的司機要都這素質就完了.

對了,明天我們福州和廈門的同學都要回來聚會,本周想爆發的可能是……0,能不請假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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