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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陳靜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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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館之中

宮沐顏見女醫用絲帕為柳奕宸診脈,時不時皺了皺眉,心不由跟著提起,見其收起絲帕才趕忙上前詢問:

“大夫,他如何。”

女醫先是奇怪的看了看宮沐顏,然後才不緊不慢的道:

“體力透支,稍作休息便可。”女醫疑惑,床上之人診出來是男人的脈象,卻著女裝,再見宮沐顏的緊張神色不由聯想頗多,猜過種種可能,不過最終得出這與她無關,若是因著多嘴,得罪了這個年輕的女將,怕是吃力不討好之舉啊!

“無其他異樣。”宮沐顏知曉柳奕宸男扮女裝瞞得了誰都瞞不了這女醫,不過這並不是她思考的範圍,這人若是有自知之明就不會捅了出去,她更緊張的只是柳奕宸的身體,今日如此拼命,別傷到身子。

“藥補一番便可。”

“請開方子。”

“諾。”

女醫被手下之人帶去了書房,而宮沐顏看著柳奕宸昏迷不醒之樣陷入了深思,她無論如何都忘不掉柳奕宸疑是質疑的話。

“您是否不願讓奕宸成為軍師。”!!!

是啊!她並不想讓他進入軍營受這無妄之災,她錯了嗎?她沒有錯,她只是不想讓他遇到危險而已啊!

唉,宮沐顏沈思片刻,依舊找不到答案,便輕輕走了出去,帶上了門,看著外邊月亮正圓,便找了一處位置坐於涼亭之中發起了呆。

“阿福不要跑。”林銳天生的大嗓門,這聲音怕是沒有人會記不得,宮沐顏立即回神,看了過去,衣裙下擺好似有一物在晃動,定睛一看,卻是一條賴皮狗,一陣熱意,宮沐顏立即臉黑了,這該死的畜生竟在她衣裙之下撒尿。

一手便提起它的脖頸,與其對視,卻只看見它嗚咽嗚咽,可憐巴巴的叫喚著,宮沐顏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番,又不能與畜生一般計較,便將火氣撒到了後來者林銳的身上,狠狠瞪著慢一拍到來的兩人,為什麽是兩人呢!因為靜澤也在。

“怎麽是你,我師傅呢!”林銳一看見宮沐顏便指著她大叫,對宮沐顏她討厭極了,還將師傅帶出了門,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哪般的教養,可是你娘教你的可以拿手指指著他人撒潑的。”宮沐顏看著林銳只想和她鼻子的手指,一巴掌將其擊落,將提著的癩皮狗一把扔進了她的懷裏。若不是是柳公子之徒,這般沒有教養的丫頭,打死算了。

“我不與你說,我師傅呢!”被宮沐顏哽得說不出話來,正想指回去,卻又想起母親的確不讓自己指著別人,悶悶的有把手放了下去。

“他已入睡,莫去打擾。”

“怎麽可能,師傅平日可不會這麽早入睡。”說完林銳便想跑去宮沐顏背後的房子去找柳奕宸,但是宮沐顏更快一步,幾步之下便趕到其前面,一把攔住她,冷眼以對,對除了柳奕宸以外之人她可沒有那麽多耐心,冷聲道:

“你可是聽不到我說的話。”

“我……”林銳平日哪有見過這等架勢,唯一拼過的命的還是鏢師事件,但是那群鏢師的殺氣都沒有宮沐顏一個眼神讓人恐懼,而之前有柳奕宸在宮沐顏不敢對她怎麽著,現在就不一定了。

靜澤見林銳被嚇得鎮住了,小跑過去,趕忙拉了拉她的衣角。

宮沐顏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為難於她,見其估計已經說不上什麽話來,便轉頭對著上前來的靜澤說道:

“你來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宮沐顏首先指了指地上的那條趴在地上裝死的癩皮狗,又指了指自己被尿濕的衣角,上邊還散發著可疑的熱氣,見其臉色更加黑了黑,這該死的狗。

見其林銳尚且不知,但是靜澤能感受到宮沐顏渾身散發的怒意,便知大事不妙,小聲的回答:

“這是小崔姐姐的狗,不喜籠子,便將其放了出來,才會惹下此事,姐姐不好生氣。”說完便低頭不語,等著宮沐顏的怒火。

不喜籠子,不喜籠子,不喜籠子,宮沐顏腦子無盡循環這四個字,瞬間恍然之,回頭覆雜的看了一眼柳奕宸所在的房間,便與兩人說道:

“你們兩人早先休息,勿要貪玩惹事聽明白了嗎?”

“嗯。”

“下去吧!”靜澤抱起賴皮狗,見林銳一動不動,便拉著她的衣角往外邊拽,一點也不考慮她恐懼又期盼的眼神,恐懼宮沐顏,期盼見到柳奕宸,卻見宮沐顏眉頭輕挑,一眼好笑的看著她,便知曉不可能,心不甘情不願,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靜澤離開。

徒留宮沐顏一人在亭中深思。

囚中鳥,渴望飛往林中,癩皮狗,尚且渴望自由。對於柳公子她只知曉一昧的保護,甚至算是囚禁於眼皮子底下,倒是忘了也許他亦有自己心中的天地。啊!可是如果他要是成長到脫離了她的視線,她怕是會瘋狂至極。

這可如何是好,糾結的看了看禁閉的門,他們二人只是隔了一門之差,卻好似一天一地,這種感覺真是讓人討厭,也罷,若是那是她所想,她又怎會不成全於他,以後的事以後在說吧!

如此一想,堵塞的思緒好似一下子便被打開。

回房的途中,遇上了正要交方子的女醫,接過並鄭重的道謝一番,便將診費交於她,在女醫離開之前給宮沐顏留了一句話。

“今日之事,葉某只當並未發生,不過若是這位公子要進入軍中,將軍還是要三思而行,這人多嘴也雜,旁人不知曉,這軍醫一把脈,又怎會不知。”

“大夫何意。”女醫此話一出,宮沐顏並不覺得驚疑,她所說的她都考慮到了,只是未曾想到這人竟然會開口提醒。

“將軍只當葉某自言自語可好。”女醫見宮沐顏神情便知曉她這是故作不知,輕笑一聲,回答之。

見那人打算遠去,宮沐顏輕飄飄的話傳了過去。讓其不留停頓了腳步。

“不知大夫可願隨軍出行。”

“將軍可是在說笑。”

“你看沐顏像嗎?”女醫回頭打量宮沐顏,夜間視線昏暗,卻依舊能輕易發現宮沐顏眼裏的認真,不由也認真思考起來,片刻才說:

“容葉某回去想一想。”

“嗯,大夫若是有了結果可以知會門衛一聲,沐顏便知曉了。”

“好。”

見女醫離去,宮沐顏都沒有收回眼神,她將其留下,自有自己的意思,柳奕宸若是真成了軍師,大夫必不可少,比起不知敵我的軍醫,她更相信這鄉鎮的民醫,而且此人為女醫,若是替柳奕宸醫治,更不容易讓人知曉他的性別。

就是不知此人願意否,若是不願她自願去尋另一可靠的人選。

收起眼神,便疾步回了房。

書房之中,宮沐顏舉筆塗畫著什麽。

夜半才入睡,一夜無夢。

……

翌日

柳奕宸悠悠的醒來,沒有林銳嘰嘰喳喳的聲音,倒是睡了個好覺,一醒便發現旁邊放著的食盒。

打開一看,便發現其中端端正正的放著一碗紅棗粥和一碗雞湯,雞湯上邊那層油漬也被清理掉了,一看便知是誰的手筆,果見盤子底下宮沐顏放著的紙條。

“這是早飯。——宮沐顏。”

柳奕宸看到這四字不由輕笑,真是簡潔明了,片刻僵硬著臉,臉色有點扭曲,他笑什麽。

柳奕宸並不是不愛笑,他總是秉著最完美的笑臉,像是覆制黏貼一般的禮節,但是自從遇上宮沐顏他的思想和神情都已經無法控制到最好的狀態,真是糟糕的旅程。

收斂神情,去外邊洗漱一番才回來用餐,粥和湯還是溫熱的,可見那食盒應該有著保溫之效,輕輕嘗了一口,好看的眉頭糾結到了一起,這人怕是將鹽當成糖來放上了,第一次吃到鹹味的紅棗粥,雞湯放了大量生姜,吃起來有點微辣,不過味道還不錯,不免多嘗了幾口。

但是那碗粥柳奕宸是打死也不碰的,不用想他都知曉這肯定是宮沐顏的手筆,看起來正常吃起來不正常的黑暗料理,總是喜歡往裏邊放奇怪的東西,這人也就是適合烤烤魚烤烤雞。

雖然這般想,在喝完雞湯之後,柳奕宸一邊嫌棄吐槽一邊不知不覺中將紅棗粥喝完了,比雞湯還要幹凈,之後臉微紅,表示只是不想浪費糧食。

飯畢,便出了門,正好碰上巴巴往這邊跑的林銳,後邊還跟著一個小尾巴——靜澤,倒是有點莫名,這男孩又是何人。

“怎得這般著急,可是要去哪裏。”

“師傅,嗚嗚嗚。”

“哭甚。”柳奕宸嫌棄看著林銳一把鼻涕一把淚就打算往他身上擦,將其推開,用懷中的手帕為其輕輕擦拭。

“昨天那個壞女人他不讓我見你,嗚嗚嗚。”

“壞女人???哦,昨天師傅早一步入睡了,忘了與你說一聲。”前一秒還在猜測林銳口中之人是誰,不管轉念一想除了宮沐顏還能有誰。

“可是……”

“好了別哭了,跟花貓似的,不給師傅介紹一下你後邊的……”遇上宮沐顏,林銳不是在哭就是在哭,柳奕宸覺得需要好好跟宮沐顏坐下來談談,作甚總是欺負他徒兒,而不知自己已經被惦記上的宮沐顏狠狠打了個噴嚏,看著下邊各位將軍都莫名看了她一眼,不自覺老臉一紅,暗罵時是誰在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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