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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養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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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而玩家們在靈界歡樂時, 外界那幾十億沒能進入游戲的人難道就什麽都不幹地原地等待嗎?

除非第二天宇宙爆炸,該上班的還是上班, 該上學的依舊要上學, 不就是出現了妖怪(國外的說法是惡魔)之類的, 而且仿佛妖怪也遵循上班制度一樣, 隔一天才出現一次,甚至大部分妖都不會去侵擾人類,那麽普通人頂多是當有人在家門隔壁演電影了。

不是他們沒有警惕性, 是真的和自己無關啊。

比如說種花家, 甚至那些一開始天賦出眾被妖魔盯上的,基本上都被請去了不知道什麽地方,還拿了國家的編制, 如果在本行業本就能力出眾的能力, 那就是兼職。

本來大家都當做和自己無關來著。

直到學校裏多了一門課。

國家的意思也很明顯,先從孩童教育起——如何躲避妖魔們“百鬼夜行”,如何確認自己是否精神力出眾會被盯上,頭盔內置了程序每天檢測打卡, 游戲頭盔也不一定叫做游戲頭盔了,可以改名學習通了, 價格繼續下降, 還有了新的補貼, 但其實並不強制購買,這個國家迅速行動起來,每個城市也設置了檢驗點, 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變異的立刻就能去檢測,當然,上一次靈界生物入侵還沒過多久,理智上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晚上變成超人。

但萬一呢,誰都擔心有這麽一個萬一。

對這一點感觸最深的是b大來自鷹國的留學生喬,他一開始很不習慣種花國的生活方式,甚至和鷹國的朋友們嘲笑過種花對外溫吞的政策,還比拼過自己和室友哪個騙來的種花女生比較多,不管在自己的國家他們是怎樣的人,在種花總能得到禮遇。

但看一下種花如今體貼的政策,再看一下鷹國的大□□,他的母國如今人心惶惶,總統卻不作為,他忍不住在社交網站抱怨道:“這是全球性的災難,既然種花擁有頭盔,為什麽拒絕出口,只有全球人民一起站起來,才能將這些異種趕出地球。”

看見瞬間多出來的無數個讚,還有鷹國同胞想讓他分享他在種花的生活,喬一邊怨恨種花家,一邊又生出一種滿足感和自豪感來。

他剛碼了一行字,卻發現自己的網絡被限制了,怎麽回事,種花不會這麽不靠譜的啊!喬從床上跳起來,卻發現自己同樣來自鷹國的舍友一臉尷尬地站在客廳看著他。

“抱歉,”有個客客氣氣的種花男人推門進來,著裝樸素,“和我們走一趟吧,喬·紮克裏先生。”

舍友聳聳肩,意有所指地說:“喬,你平時說得太多啦。”

喬·紮克裏並不是個例,有的人的確是國外培養的,有的只是用錢收買獲取種花不痛不癢的消息,在高校中最多,因為這種光明正大進入種花境內且幾年後能穩定回歸國家的方式最適合他們送一些特殊人才過去。

話說兩頭,某個一頭霧水的“專業團隊”被客氣地請往了廣電局。

人們對離自己很遠的災難往往漠不關心,刀不砍到自己身上是不會覺得痛的,全國境內發生的靈界生物不超過五十個,這已經算多的了,覺醒者也就四十多,放在十幾億人民中,這個幾率得低到什麽程度啊,當然,國家方面是絕對沒有公示人員數量的,就是含糊地表示靈界生物只會找覺醒者麻煩而已,但很多人都心安理得地鹹魚了——他們一邊希望自己成為特殊人群中的一員,這願望就像是每個孩子都認為自己長大後會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樣,另一方面又不想為之遭受危險承擔痛苦,就可以用幾率極其低來安慰自己,繼續當一個普通人。

這個團隊就是業內某個著名的造星團隊。

挺奇怪的,團隊負責人姓鐘,是一位颯爽的中年女性,她感保證自己在娛樂圈如魚得水,和誰都有交際,但國家爸爸真的用得著她嗎?

現在不是正在控制輿論嗎,難道是需要她們聯系人員,制造出什麽出軌緋聞,刺激抓拍,鐘女士盤算了一番,發現自己手中的確有這些料,但上頭隨便發一句話,曝出某歌星是某天王的爸爸這種料並炒得像真的都行,鐘女士是真的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用。

直到她接到了一排名單,而與她對接的人員看上去十分亢奮:“能讓這些人的名字立刻傳遍五湖四海,產生類似明星一樣的影響力嗎?”

鐘女士的假笑快維持不住了。

即使知道對面是上頭的人,鐘女士的面色也逐漸扭曲。

因為這些人不用她宣傳,名字已經傳遍五湖四海了,就在中小學課本上印著呢。

但是當明星……當明星……

“這會不會,對老先生們不太尊重,”她咬咬牙,還是問出了這句話,“現在明星的產生是快節奏的,如果真的要讓他們以這個形式出道的話,搞些什麽二次元娘化形象,性轉虛擬歌姬,大規模宣傳的抽卡游戲,立刻就能火遍五湖四海……”但鐘女士良心不安啊!

對接人員有些拉胯:“原來的形象不可以嗎?為什麽會有人不愛戴這些……這些愛國詩人,變革家,數學家,書法家,為國獻身的將軍……”

鐘女士選擇給他一對死魚眼。

不是不愛,是愛不起啊,對那些歷史書上的馬臉,大膀子,長胡子一撩,小妾一堆的人物,你說怎麽讓妙齡少女們喊出哥哥我要嫁給你!

雖然知道他們做出了很多貢獻,是一個時代的偉人,但偉人的歷史事跡被那麽多人評說過,一千個人眼裏還有一千個雷鋒呢。

官方人員也皺起眉,鐘女士主動試探性地問道:“有個……具體的要求嗎,就是宣傳這些人的最終目的是什麽,我們也許能試試別的方法?”

對方想了想,讓她稍等,自己去打了個電話。

回來後,鐘女士就聽到了個玄幻故事。

“人們的信仰越強烈,越有可能讓這些人經歷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的人數是固定的嗎?等等,靈界生物究竟是什麽?”

“信仰是有力量的?我一直不信神啊!”

不過扭頭看看外面,似乎一天前這個世界就已經玄幻起來了呢。

她想了想,問道:“不一定非要走那些明星流量的路子……這些偉人本身就有尊敬他們、信仰他他們的人吧,如果不能走數量,要不要試試質量?”

於是,鐘女士最終還是帶著團隊參與到了這場玄幻的行動中——行動目標:靈界救援。

讓那些可敬的靈魂擺脫靈界內的限制。

同一時間,靈界內的那些人也在努力。

雖然他們自己沒意識到。

以為這是個游戲的在享受游戲,認為這是個真實世界的在探索世界,斷網許久認為自己穿越的人也明白現在什麽情況了,天然就強大的人要麽獨來獨往要麽拉了一群手下,運氣詭異的家夥們依舊把網游玩成單機,只能水一水世界頻道才能知道自己不孤獨的樣子。

[世界][花無情]:還有兄弟在山海塔嗎?姐妹也行啊!動又不能動,死又不敢死

[世界][程昱]:要不咱倆換換?

[世界][花無情]:好啊好啊,我現在被裝在盤子裏,估計不久就是我的死期了,你在哪?

[世界][程昱]:龍船的龍頭上,我已經隨風飄揚了一整天了

[世界][烏魯之光]:嘿嘿嘿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在星相宮降臨了還遇到了漂亮小姐姐

烏魯之光發完那一條之後就屏蔽了私聊,只但拉出[夏]的窗口,他跟在[七星]身後,噓寒問暖,問東問西,經歷過娛樂圈裏大風大浪的韓瑤光當然一眼就看出這大男孩想什麽,不是想泡她,就是小朋友習慣性在異性面前展現出自己的心態罷了。

韓瑤光獲得的任務是馴養一只青鳶,她和烏魯之光組隊了,然後拜托他註意一下,防止青鳶飛走,就立刻下線了——

開玩笑,她線下擁有一個團隊,後備充足,專家不知道有多少,為什麽要自己在線上死磕。

向一堆國家級的專家尋求了建議之後,韓瑤光重新上線,烏魯之光期待地看向漂亮小姐姐:“那只鳥沒跑,還在那呢,咱們要先找個套索嗎?”

韓瑤光忍不住笑了笑,搖頭:“成鳥是不可能在這麽快的速度下馴服成功的,更何況它一啄我們都活不下來,”她在心中思考了一番被短時間灌輸進的馴鳥方案,在她頭腦內部,知識和能力迅速融合,為她找到了最優解,“這裏絕對有個鳥巢。”

烏魯之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聽懂之後眼睛立刻睜大了:“我們要去偷蛋嗎?”

媽媽呀,別的玩家還在掙紮求生,你兒子快連坐騎都有了。

此時的烏魯之光選擇性地忘掉了自己被那只青鳶叼在嘴裏飛過大半個靈界的經歷,如果不算他呆在對方嘴裏,這也算是坐了一回坐騎呢。

讓玩家最興奮的就是,他們終於找到從零層到負一的入口了,同時通過在世界頻道交流,大家也都知道,零層的刷怪點是個被怪鳥駐守的【破損區域】,是不是會跳出一人高的小魚來,而且這些魚是黃名怪,你不主動招惹,魚怪不會追著你跑。

但那只鳥會時不時突然伸出喙部啄食玩家,行為隨機,是個時刻在紅名黃名期間轉換的boss。

負一層的刷掛點是沼澤,沼澤裏會出現泥鰍,身體的粗細大約是一個玩家環抱大小,長度在十米到三米間不等,也是被動型的怪,除非玩家自己去招惹,否則不會主動攻擊人。

但不知道負一那個團隊幹了什麽,居然從沼澤裏熏出了boss,光粗細就有七八米,長度有百米,如果不是視力糟糕,說不定這個團隊要團滅一波,但還沒等世界上的人幸災樂禍呢,就有人集思廣益對boss投毒……投毒?具體弄死boss之後這群人分到了多少經驗,沒人傻乎乎地在世界上說,臉咋咋呼呼的[居安安]都不說了,但更讓別人羨慕嫉妒恨了。

還有在負二層玩耍的,可在世界頻道上透露出的只有片言只語,只知道負二特別黑,一片黑,而且仿佛到處都是怪,走兩步就得死,可以想見那是一片怎樣的腥風血雨了。

同時,因為霧氣散開的緣故,略過可視性呈遞減模式的負層,零層的玩家只要有研究,就能看到這是一艘樓船,一萬個玩家實在太少了,零層之上還擁有多層建築,居然一個玩家都沒隨機過去?

一部分玩家找打怪點去了,一部分對著那陽光之下閃閃發光的華美建築狂奔,簡單來說,只要擁有足夠的毅力,他們相信自己終究能跑到【一層】【二層】之上。

看到這一幕的王爾亦笑而不語,這些玩家很快就會明白為什麽沒人隨機到【一層】【二層】甚至更多層裏了。

不過這些目前不重要,

王爾亦在負二層開了個天眼,這裏是【負二】,別名【養殖場】,全都是讓人驚叫的小可愛。

一次次地親自操控,雖然王爾亦不是無法負擔,但他也是會感到疲憊的——雖然王爾亦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是支撐不住的疲憊,還是因為需要連續上演同一場戲碼感到無趣而疲憊——養殖場是他從某個擅長制造煉金人偶的鎮民那獲得的靈感,專利費是給他偷渡一部能聯上人間網絡的手機。

他就是人類政府那唯一隨機到負二層的人,現在團隊裏的人都在對這個運氣糟糕的家夥噓寒問暖,當然,也不知道他和山海塔的夏哲比起來哪個更糟糕一點,所有人都默認王爾亦估計要栽在負二獻出自己的一殺了。

普普通通王爾亦乖乖地走兩步就報告一下自己的行蹤,期望在打出GG之前多給國家提供一點信息。

還好,他用植物把自己纏成一個藤球,自己就像是藤球裏的倉鼠,踩著球在這裏走,至少怪物攻過來的第一擊只會破壞他的球體外殼,於是在別人眼中就是王爾亦還茍在負二層。

“活下來就是勝利,小王加油!”

好的,小王正在加油中。

小王在負二劃水半天,確認了下受他控制的這些生物是否依照某一既定規律行動,然後設置出別的“程序”,試探它們在更多行為下有什麽樣的“反應”,這群讓玩家呼天喊地的boss,在王爾亦看來笨拙又可愛。

比如說,某個半邊身體腐朽、半邊身體完好如初的漂亮女人,她的原型是童遠的種族,也就是鶚,對方的利爪踩進負二層的積水中,半邊翅膀完好,另半邊只有半透明的骨骼,王爾亦編完了大致的“程序”之後,就開始思考它們的具體人設。

他邊思考邊像訓練小型犬一樣,讓對方把自己扔出去的東西撿回來,半天的世界幾乎就在訓練和看世界上的騷話中度過了。

臨近下線時,王爾亦在團隊頻道中貼出自己“誤打誤撞”接到的支線任務。

【支線任務已接受】

【任務名稱:尋找一顆心】

【任務描述:解放它們,奴役它們,傷害它們,它們是陰影中的儈子手,尋找血食的餓狼,天空的棄民,你的選擇是什麽呢?】

【任務獎勵:覺醒全語言互通能力】

時間走向b市時間10月19日淩晨5:00,在線的全體玩家被彈出了游戲。

尼克從暗無天日的打怪日常中回過神——葉栩拉著他,前呼後擁,同伴一群,幾乎是零層人員最多的勢力了,另一個人多的團隊是阿黛爾的,所有尼克沒法拒絕——立刻撲到窗口,窗外依舊是再日常不過的晨曦,日子已經慢慢走向冬季,如今萬物靜謐,像他這種游戲裏一待就是一整天的肝帝不知道,個省市都下發了通知,這個點車輛限行,人員也挨家挨戶通知到,如果尼克想要走出賓館,還會被賓館老板攔住。

不過尼克也發現了,自從幾人開始打怪升級後,即使葉栩也是一整天沒下線過,幸而葉栩沒有和家裏人住在一起,家裏人就沒意識到這也沒擔心。

b市的天空除了灰蒙蒙的霧霭空無一物,尼克放松地呼出一口氣,一轉頭,霎時間瞳孔放大,但惡魔伸出手,尼克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維克多嘖了兩聲,讓手中的玻璃球漂浮到兩人中間,示意尼克去看球體正中間的金色幼蟲,說道:“即使你再怎麽改變外貌,靈界生物也能循著氣味找到你。”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到了靈界行走於人間的時間段,尼克瞬間就會被發現。

“這次我無償幫忙了,”惡魔嘆氣,“下次就要你自己搞定了。”

“你……”尼克意識到對方又要走了,連忙問出自己心中埋藏許久的問題,“你為什麽要我來種花國?”

惡魔猩紅的瞳孔中閃動著饒有興味的光,想了想,他笑了起來:“給我可愛的同事送個小禮物而已,”他用溫柔的語調說,“……別想太多了。”

惡魔先生親愛的同事在哪呢?

在當一個搬磚社畜。

她正位於斯威科夫上空,這算是種花家拜托的一件事,既然雙方已經交底,那麽有來有往才是正常的交流,愚知總是展現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但她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專門研究過,從愚知日常表現出來的性格看,她雖然只在意游戲的制造和發行,但平時善待幼崽和小動物,如齊盼盼、童遠和青九,雖然總突如其來消失,但是能交流溝通的。

“你也是靈界生物狩獵的目標嗎?”不然不能解釋那出現在海上的巨人目標為何。

人偶點頭。

於是這個莫名的計劃就這麽展開了——去斯威科夫,去點燃一場戰鬥的烽火。

斯威科夫,一個位於亞歐交界線上的普通小國,如果他們的支柱產業不是罌粟種植的話,幾乎沒人聽說過這個國家,當然,國家內部也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企圖悶聲發大財。

但種花國已經在這裏栽了好幾波人了。

此時人們還沒有從飄搖的風雨中意識到什麽,並沒有人把那場靈界入侵和自身聯系到一起,畢竟他們沒有親眼見到發生了什麽。

無知無覺的人依舊在罌粟田中勞作,這艷麗的紅色映照在他們瞳孔中,人偶位於半空中,在人類的幫助下她畫了個妝,乍一看就像是斯威科夫本地人。

準時準點,靈界的大門打開。

惡鬼從中爬出,迅速地定位到了人偶所在的方位,暗中觀察者手心出汗,而直面惡魔的人驚聲呼救。

種花方的意思是,既然本就要驅逐靈界生物,那麽在哪裏驅逐不行?

自然也可以在罌粟田裏。

雙方激烈地交戰,本地人茫然地註視著那似乎也是本地人士的漂亮少女,她的著裝和衣物都屬於斯威科夫,難道斯威科夫也出現了那據說是……覺醒者的家夥嗎?

他們暗含激動,甚至顧不上兩者於亂鬥中損壞了多少植株——

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對方在處理完那靈界入侵者後,便會迅速消失不見。

你們斯威科夫自己留不住覺醒者,和幾百公裏外的種花家有什麽關系?

官方雖然出了解釋,還放了假,安撫民眾。

但總有些人不上班、不出工就會沒飯吃的。

小鄭就是這樣,他在一家修車店當學徒

他也想放假,但放假老板是不會給他補貼工資的,而沒有工資他當天就沒有錢吃飯

他縮在倉庫裏修車的時候聽到外面風刺耳地鳴叫,眼睜睜看著作為自己午飯的蘋果在地上滾了兩圈,滾進積水裏,他咽了咽口水,但沒動,然後風更大了,順著蘋果滾動的路線,他的目光投向了踩住蘋果的那只腳……不,那只爪子。

小鄭緩慢地擡起頭,快速眨了眨眼,一張腐朽了一半的臉映入眼簾。對方伸出長而尖的鋒利指甲,輕輕彎腰戳起蘋果,轉頭看了一眼。

小鄭一動也不敢動。

對方緩慢地走了過來,分明在風雨中,爪子在地上磕出清脆的響聲,她走到小鄭面前,伸長手臂,於是蘋果離小鄭只有一顆頭的距離了。

他遲疑了一會兒——後來回想起來自己也不明白哪來的那麽大的勇氣,但當時他的確這麽做了——他將蘋果取了下來,對方轉身便走,很快,又消失在了風雨中。

作者有話要說:59了,激動!感謝在2020-07-11 16:30:47~2020-07-12 16:43: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悲傷的兔子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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