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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把你五馬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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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奕雲覺得一定是中了邪,明明就是一只渾身長刺的小刺猬,怎麽他卻有種她是小綿羊的錯覺。

褚奕雲垂眸,長長的眼睫毛落在他的臉上,刷下一片陰影,重重的,緊緊的,纏著依依的唇舌一刻都舍不得松開。

依依低呼一聲,“褚奕雲,你撞到老娘的牙床了。”

依依的喊痛,打破了如此旖旎的畫面。

褚奕雲散去的元神歸位,呸了一口,真臟。

依依小火苗蹭蹭,最終燒紅了小宇宙,“褚奕雲!看老娘怎麽收拾你。”

依依握掌成拳,一拳重重的打在褚奕雲的胸口上,依依明明聽到了褚奕雲痛痛的聲音,去看他神色時,卻淡定如斯,好像她那一拳對他來說如同抓癢癢。

他不痛,她卻痛了,痛得她嗷嗷叫,“褚奕雲,你個王八蛋,別落老娘手裏,看老娘怎麽把你五馬分屍。”

褚奕雲是想看看剛才她那麽一拳有沒有震破她手腕剛剛包紮好的紗布,手還沒伸過去就聽見了依依咬牙切齒的聲音。

她哪裏會痛,痛的人能這麽中氣十足罵人一點都不馬虎嗎?褚奕雲手上也不溫柔,大力一推就把依依給推倒在了後座上,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門,還又上了鎖。

依依拼命的在車裏拍著車窗,無論怎麽大喊,褚奕雲都當沒聽見。

依依拿出手機打褚奕雲的電話,指著手機示意他接,褚奕雲一按下接聽鍵,依依的聲音迎頭蓋臉就來,“褚奕雲,你玩陰的,有本事跟我明著來,我要皺一下眉頭就跟你姓。”

“給我好好待著!”

褚奕雲轉身走,還有一些事情要等著他去處理,等處理好事情,她要打要罵,隨她,反正費的是她的力氣。

褚奕雲走出幾步,腳下是依依剛才砸出來的兩個靠枕,沾了地上的塵,算是廢了。

褚奕雲彎腰撿起兩個靠枕往邊上的垃圾桶一丟,“魏依依,你這個敗家娘們,兩個靠枕算你頭上,記得賠我!”

“你這個小氣鬼,靠枕才多少錢。”

“多少錢也是錢。”

“你甭想,一個子都不會給你,你趕緊給我回來把車門給我開開,不然我一腳踹爛你的豪車。”依依怒極攻心,差點把她五臟六腑都給氣出來,對著手機哇哇叫,看老娘不震破這小王八的耳膜。

褚奕雲把手機拿開,等她聲音稍停了後,才靠回耳邊,“你要踹盡管踹,踹爛了也是你本事。”

吧嗒一聲,褚奕雲將手機關機,把依依的大吼大叫全部都隔絕在了車裏。

這一場綁架案就此結束,在綁架案的第二天,褚奕雲與何淑彤為何婉倩發了喪。

魏檸,陽澤西,依依都到靈堂哀悼。

死者為大,其餘的過往,一切都不重要了。

前來哀悼的人很多,多數是幫內的人、與KVR有合作關系的合作者。

不論是真心或是禮節,也全部都不重要了。

在眾多哀悼者中,卻有一個本不該到場的人,到場了。

殷銀婷!

殷銀婷著全身黑衣,柔順的長發整整齊齊的挽在了頭上,是今年時下最流行的丸子頭。

殷銀婷相貌嬌美,膚色白膩,魔鬼般的熱火身材當真不是一般男人就能抵擋得住的,饒是前來吊唁何婉倩的眾多男人中都不缺乏被殷銀婷美貌所惑。

色心大起的男人都想著如此尤物壓在身下到底是何種的銷魂滋味。

殷銀婷為了生存在不少男人見游離,男人們的心思她最是清楚,若換做以前她早就趁機貼上去撈點好處,可如今的殷銀婷不再是以前的殷銀婷,盡管與褚恒雲的婚事沒成,她也嘗過因褚恒雲褚家之長子而給她帶來的榮耀。

登過雲端的人,誰也不想再去做被人踩在腳底下的爛泥。

殷銀婷更不想。

殷銀婷沈痛哀思,為何婉倩鞠躬的表達了她對死者的追憶,面上倒是做得煞有介事,內心裏卻是極度怨恨何婉倩的,想她謀劃的一石二鳥之計天衣無縫,不承想居然被何婉倩走成今日這般局面,真是蠢貨!

殷銀婷三鞠躬後便是何淑彤的家屬謝禮,殷銀婷走上前握住了何淑彤的小手,觸手一片冰涼,涼得殷銀婷想要瞬間抽回手,但顧忌到前來哀悼的人不少,禮節上的事情還要做得妥當。

殷銀婷握緊了何淑彤的手,“淑彤,節哀順變,你要好好保重。”

何淑彤不知道何婉倩與殷銀婷“結盟”一事,對殷銀婷又談不上熟悉,對她的勸慰也只是禮貌性的道謝,“節哀順變”是何淑彤這幾日聽到最多的話了。

可是,能順變嗎?

“銀婷。”

殷銀婷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回過頭來,正是褚遂,推著褚遂來的則是褚奕雲。

今日的褚奕雲也是一套純黑色的西裝,襯得他卓爾不凡,褚奕雲與褚恒雲是兄弟,在臉部輪廓上有幾分相似之處,可在面部線條上,褚奕雲要比褚恒雲長得深邃剛硬,更具有男性魅力。

更重要的是褚家現由褚奕雲說了算,殷銀婷剛開始想要依附褚恒雲的念想在褚恒雲關進監獄之後轉移到了褚奕雲的身上,如果能直接拿下褚奕雲,比依靠褚恒雲來得到一切要省下不少的力氣,況且褚奕雲如此帥氣,真要綁在身邊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畢竟是前來表達對何婉倩的哀悼之意,殷銀婷不好表現太過,嘴邊只掛著極淡極淡的笑容,轉身走到了褚遂的身邊,喚了一聲褚伯伯,眼角瞄到了褚奕雲搭在輪椅推把上的那雙手,在突然之間,她雙手往褚奕雲的手背上一搭。

褚奕雲本能猛然抽回手,看向殷銀婷時,殷銀婷已經先開口,“褚伯伯,由我來推您。”

殷銀婷的話倒是沒什麽漏洞,褚奕雲當做是想多了。

“真是個好孩子。”

殷銀婷對褚遂的誇讚並沒有放在心上,她要的不是口頭上的誇讚,是要實質性的東西。

何婉倩沒有丈夫,沒有兒子,只何淑彤一個女兒,而何淑彤自小被何婉倩保護得太好,什麽大事都沒經歷過,突然又遭遇了人生的大變故,能保持到如今像木偶一般站立在靈堂前已經是何淑彤堅強的表現。

何婉倩雖說野心昭昭,說到底還是一手養大了褚奕雲,褚奕雲又絕非無情之人,由他作為何婉倩的兒子為何婉倩守靈堂出殯合情合理。

到了要將何婉倩的骨灰葬到墓地的時辰,站著一動不動的何淑彤卻忽然發了瘋似的,一直鬧著嚷著將前來追思的人都趕出了靈堂,褚奕雲緊緊的抱著何淑彤才慢慢緩和了發瘋的情緒。

何淑彤沒有哭泣,不再吵鬧,一直抖動著的雙手拉著褚奕雲的衣服,仿佛那便是何淑彤最後的依靠,全部的世界。

何淑彤趴在褚奕雲的肩頭上,九九沒有聲音,久到令褚奕雲有種何淑彤沈睡了的錯覺時,何淑彤才緩緩開口,“奕哥哥,我想和媽媽,單獨待一小段時間,可以嗎?”

何淑彤的請求,小心翼翼,生怕褚奕雲會以會誤了入葬時間的理由來回絕這個小小的請求。

褚奕雲的手摸著何淑彤的頭發,低低的答應了一聲好。

在褚奕雲的安排下,所有人都退出了靈堂,包括褚奕雲。

靈堂設在別墅廳中,整個客廳空空蕩蕩的,偶爾能聽得到窗外的寒風吹起時卷動窗簾的聲音,花圈的正中央擺放著何婉倩的黑白照。

何婉倩生前極度愛美,哪怕已經是六十多歲的年紀,皮膚保養得如同二十歲的小姑娘一樣,其實只有何淑彤知道,何婉倩的皮膚早就松垮了,臉上到處都長滿了皺紋與老人斑,何婉倩每次出門時都會對著鏡子好好打扮一番,而何淑彤有時會與何婉倩一起逛街選購保養品。

何婉倩曾經與何淑彤說過,媽媽可是靠這張臉吃飯的。

當時的何淑彤笑著調皮,媽媽靠顏值吃飯,我靠媽媽吃飯。

何婉倩的性子盡管爭強好勝,盡管固執,盡管為了滿足無盡的私欲做了很多壞事,可對何淑彤而言,何婉倩始終是恩人,是親人,是媽媽。

何淑彤擡動著腳步往前跨了一步,身子直直倒了下去,倒在了何婉倩的黑白照前,何淑彤伸手將黑白照抱在懷裏,緊緊的抱著,仿似用體溫能暖回媽媽漸漸涼透的餘溫。

忍著沒有哭的何淑彤,在此刻如決堤的洪水,哭得無助。

何淑彤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掉在黑白照的框邊,何淑彤不停的用衣袖擦拭,還是沒能將淚水擦幹。

這一場哭泣,這一場安靜,這一場獨處,終於還是結束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暖陽普照大地,金色的陽光撒在人群上,暖融融的。

一條長長的黑色車隊,最前頭的是領路人,何淑彤懷中抱著何婉倩的骨灰坐上了車,褚奕雲擔心何淑彤會崩潰,去墓園是他為何淑彤開的車。

褚奕雲坐上主駕駛,“淑彤,我們走?”試探性的開口。

何淑彤輕輕嗯了一聲,再無言,眼睛只一直盯著懷中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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