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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該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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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羨撕下人皮面具,一撐欄桿跳了下去,驚的底下的鶯鶯燕燕哄散,動作行雲流水。

丘無歡轉頭一看到乾羨的臉,嚇得差點沒有一個跟頭厥過去,猛地拿回肉果子,撒腿就跑。

乾羨玩味的勾起唇角,獵物進入了捕獵圈仍不忘掙紮,煞是有趣。

站在丘無歡旁邊的男人急了,“嘿你收了我的銀子沒給東西啊!”說著也要追上去。

瑯鳶快步下樓,迎上這個男人,厲聲道:“朝廷已經不允許買賣肉果子了,你竟然還敢頂風作案!”

男人臉上一白,支支吾吾道:“又……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買,憑……憑什麽旁人都不管,就抓我!”

顯然,他以為瑯鳶和乾羨是官府的人。

難道之前私下買賣肉果子朝廷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麽?

瑯鳶抓住了這個男人,“走著吧,跟我去衙門走一趟,什麽都別說了。”

丘無歡抄起桌子椅子就往後砸,乾羨輕松躲閃,連一滴茶水都沒有濺到身上,只是百香閣裏瞬間亂做了一團。

“該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丘無歡。”乾羨的眼睛看住他。

丘無歡咬咬牙,從袖中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在乾羨覺得他自不量力之時,丘無歡手中的匕首卻捅向了一旁的風塵女子。

“啊!”風塵女子慘叫連連,丘無歡死死扣住她的喉嚨擋在身前。

丘無歡臉上笑得猙獰,“你不是偉大麽?不是要為民除害麽?殺了她啊!殺了她,再殺了我,來啊!”

女子子丘無歡倒下痛苦的向乾羨投去求救的目光。

乾羨蹙眉道:“放開無辜人等,老夫放你走便是。”

丘無歡獰笑著,挾持著女子退了出去。

瑯鳶帶著買肉果子的男人走上前,對乾羨說:“一定要抓活的。”

乾羨道:“那是自然。”

丘無歡還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龍,離開時滿臉得逞的笑容,他不會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瑯鳶拉著買肉果子的男人進了衙門,衙門裏的人認真聽完瑯鳶陳述的事實便將男子收監。

但是,當瑯鳶離開衙門沒一會兒,想回去再問問他們的處理情況時,卻剛好趕上了那男子走出衙門。

瑯鳶看著他一臉風輕雲淡的信步走出來的模樣,心頭一沈。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朝廷真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男子看到瑯鳶,輕蔑的向瑯鳶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呸!多管閑事!”

這一刻瑯鳶屏住了呼吸,為什麽會這樣……

與此同時,化身為小東西的乾羨一路跟著丘無歡回家,那蠢貨臉上還露出僥幸逃脫的笑容,乾羨嘆了口氣,繼續跟著。

直到丘無歡到家,乾羨楞住了。

這裏根本沒有房屋,這裏是墳場!

難道自己被那蠢貨給發現了?乾羨縮在一個墓碑後頭,不應該啊!自己現在的身體這麽小,而且行動這麽隱蔽靈巧,那蠢貨不可能發現。

再看丘無歡,奮力的推著一個墓碑。

那墓碑只剩下一半,想必是為了可以推得動,專門裁去了一半。

如果那墓碑沒有裁去一半的話……乾羨皺著小眉頭回憶了一下。

這不是灼淥家麽!

雖然去灼淥家那晚天色太黑,但是第一次見到住在墳墓裏的人,乾羨很是記憶深刻,正想著,丘無歡推開了墓碑,鉆了下去。

乾羨蹦跶著竄過去,跟著丘無歡進了墳墓。

這裏當時被王老菊毀了個差不多,但眼下愛幹凈的丘無歡住進來,裏頭算是變了個樣子。

乾羨在頂上環顧,黑暗狹小的墳墓裏頭,有金絲琉璃燭臺,紅木屏風,蠶絲帳子床……連墻壁都貼上了金色花紋的墻紙。

可見這家夥在裏頭住了一段時間了,也真是難為他為了躲避追捕,都住到墳堆裏來了。

丘無歡在屋裏換起了衣裳,他的衣服被百香閣那個女子的血弄了一身,一層層脫下衣服,剛想抓起新衣服來換,卻摸到了一個男人的手……

“!”丘無歡一個猛回頭,一拳打空,只見乾羨穿著他的衣裳,站在他身後。

丘無歡的臉色劇變,“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乾羨跟他沒有廢話,上手就是一個擒拿。

“不是老夫心慈手軟,是丫頭說要留活口。”乾羨鉗制著丘無歡,與瑯鳶在皇城的客棧裏匯合。

房內,丘無歡被抓進屋裏,擡眼看到的便是瑯鳶,緊接著雙腿被乾羨一踹,跪在了瑯鳶面前。

他最怕的便是在瑯鳶面前出醜,但是事與願違,他這輩子出過最糟糕的醜都讓瑯鳶撞了個正著。

瑯鳶盯著衣衫不整的丘無歡,一時間感慨萬千。

他瘦了許多,顴骨凸起來,顯得很落魄,失去了穿慣了的一身白袍,他從前的風姿也盡數消散了。

“好久不見,堂主。”

丘無歡望著瑯鳶,眼裏盡是苦澀,“你恨透了我吧?鳶兒?”一句親昵的鳶兒,讓身後的乾羨不由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丘無歡為之輕輕一吟。

“請不要叫本宮鳶兒,這讓本宮很惡心。”瑯鳶冷冷道。

他那軟體動物一樣黏軟的嘴唇在身上侵犯游走的觸感她現在閉上眼睛還記的真切!

丘無歡垂下眸子,“是啊……”丘無歡苦笑道:“你可是貴族,怎麽會不惡心我這樣的人,就算我爬到過人上人的位置,穿著華服,住著闊宅,也不能改變我下賤的事實。”

“你為何老是拿貴族說事?”瑯鳶皺著眉,“本宮從未因為你不是貴族而輕視你,也從未因為你是濟世堂堂主高看你。”

丘無歡諷刺的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樣的金枝玉葉,血液流的是皇族的血,怎麽會懂我這種人。”

瑯鳶蹙著眉看了丘無歡一會兒,大周的階級觀念相當嚴重,也相當懸殊,但是她作為這個階級的尖端,要想對底層的人所有的心理感同身受,怕是很困難。

“是,本宮是不懂。”瑯鳶承認著,繼續道:“那我們就來聊聊彼此都能懂的東西。”

瑯鳶坐在了椅子上,拿起茶水潤嗓,動作優雅而高貴,令丘無歡癡迷。

“你的幹爹是誰。”

丘無歡像是被嗆了一大口酒,臉上慢慢的震驚,她怎麽會知道這個!

丘無歡感覺此時此刻自己最大的秘密都被人剝開拿到了臺面之上,整個人都極度不安的扭動著。

“說了,就能活命。”瑯鳶淡淡道。

丘無歡嗤聲笑,“活命?公主殿下,你在騙傻子麽?你能讓我活命?”

瑯鳶微微擡起下巴,往下看丘無歡,“同本宮無法理解你一樣,你也無法理解貴族的胸懷。”

瑯鳶微微勾起唇角,故意刺激他道:“對於貴族來說,你這樣的人命如同螻蟻,踩死活著放生,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你說出了本宮想知道的,本宮放過你又如何?貴族嘛,本就一諾千金。”

丘無歡盯著瑯鳶一字一句的說出這些話,眼睛裏快要瞪出血來,有的事實,自己可以想,可以說,可以用以自嘲或是諷刺,但是讓別人說出來,那就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刀!

丘無歡劇烈的呼吸著,他張著嘴,真相就在喉頭呼之欲出,他想活,他求生的欲望是瑯鳶見過的人裏頭最強的,為了求生,他可以不擇手段,他可以拋棄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甚至把兄弟的指頭咬斷了逃命,棄兄弟不顧,但是丘無歡張口,說的卻是……

“我這條命……”丘無歡的聲音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可見他正在激烈的和自己鬥爭著,“是他給的,你要,你拿去!”

瑯鳶微微一怔,和乾羨對了一個眼神,她鎮定著,臉上浮出惡劣的笑容,“本宮的話你聽不懂麽?本宮說了,你這樣的人的命如同螻蟻,牛啊豬啊殺了還能吃肉,本宮要你的命做什麽?”

丘無歡緊咬嘴唇,咬的嘴唇都快要流血,看著眼前的瑯鳶,她那狠辣的模樣就好像下一句就要下令讓身後這個怪物殺了他。

說吧,說了就能活命,貴族一諾千金,何況他的命如同螻蟻,放過又如何,說吧!說了就能活命!

丘無歡顫抖著張開嘴,但腦中忽然閃過了什麽,他猛地閉上眼,大叫道:“姜瑯鳶!你殺了我吧!我就算死!也絕不會出賣我幹爹!”

瑯鳶點點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很好,有骨氣,不知道你是跟誰學的,但是在本宮的印象裏,你可不是那麽有骨氣的人。”他跪在龍身下嚇得失禁的模樣瑯鳶還清晰的記得。

“本宮會讓你知道有骨氣的代價。”瑯鳶淡淡道。

丘無歡睜開眼,眼中閃過畏懼和迷茫,“什麽意思?”

瑯鳶站起身,將茶杯放在桌上,那聲音如同宣判的驚堂木。

“意思就是……”瑯鳶鳳眼微瞇,“你想放棄你的命,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往往不是死亡……”

瑯鳶目光悠遠,三個人的腦中同時出現了百香閣裏失去四肢的人彘,瑯鳶沈聲說著,每一個字都扣響在丘無歡的心頭,“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要幹什麽。”丘無歡發著抖擡頭問,這才感到跪著看站著瑯鳶相當有壓迫力。乾羨把丘無歡往後拖,丘無歡開始哭,“你幹什麽……你幹什麽……”

“怪物,你放開我,放開我……姜瑯鳶!姜瑯鳶你讓我死!”

乾羨把丘無歡帶走“審問”了很久,也沒有消息。

瑯鳶獨自立在房中,望著窗欞外頭出神。

她又看不懂丘無歡了,這個小人得志,貪生怕死之徒,為何能為了一個人承受痛苦,甚至去死?

目光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錦鯉也遠遠看到了客棧裏頭的瑯鳶,笑著朝她招手。

少年笑得明媚好看,身後跟著一眾龍徒,氣勢非凡,而身邊的女人向他投去愛慕的眼神,那感情看上去熾烈而美好,如同夏花爛漫盛開,雖然那個女人……坐在筐裏,沒有手腳。

錦鯉興沖沖的回來,龍徒們也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剛才的所見,滿屋子喜悅氛圍一下子把瑯鳶對丘無歡的疑惑和惆悵沖淡了。

“把這姑娘送到客棧上房裏,在買個丫頭伺候著。”瑯鳶囑咐龍徒道。

龍徒裏的大娘道:“還買什麽丫頭,我來就行,給咱們龍省錢。”

眾人笑著,一派祥和溫暖,沒有手腳的姑娘也面帶春風。

待眾人下去,錦鯉神秘兮兮的湊了上來。

“你知道麽!丞相一把年紀,竟然在家裏招了幾十個美女!”

“你們是從丞相府裏救的人?”瑯鳶吃驚的說。

錦鯉點點頭,“對啊,沒想到你們大周的丞相那麽怕事的,不僅讓我們闖了進去,還給我們每個人都塞了銀子,讓我們不要把他找美女的事情伸張出去,真是笑死我了。”

瑯鳶搖搖頭,“這等不光彩的事情,也幸虧是他,若是旁人,恐怕恨不得殺你們滅口。”

錦鯉毫不害怕,“殺我們?我們有龍大哥撐腰怕什麽,再說,為什麽說幸虧是他啊?這人有什麽不一樣?”

瑯鳶道:“我們大周的丞相可以說是官員裏的一朵奇葩,脾氣相當好,性格相當軟,將中庸奉為畢生理想,不爭不搶不喜不怒。”

錦鯉不無驚訝的點點頭,“不爭不搶還能做到丞相,也是很厲害了。”

也許父皇就是看中他淡泊名利這一點吧,瑯鳶這樣想。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傳來一陣打鬥聲,龍徒紛紛跑回屋裏躲著,因為龍徒就是普通老百姓組成的,乾羨擔心他們受傷,所以提前告誡過他們,如果有危險,趕緊躲到他那裏去。

“我兒子還在外頭,小姐您快想想辦法啊!”龍徒焦急的快要哭了。

瑯鳶點頭道:“我這就去叫乾羨。”

錦鯉道:“那麽幾個人,我下去就行!”

為了快,錦鯉直接從窗戶翻了下去。

瑯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小子這麽能打的?怪不得他跟乾羨說他什麽都會。

好一會兒,底下恢覆了安靜,錦鯉帶著幾個龍徒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瑯鳶無奈的捂著眼睛,不忍直視。

“他們是宮裏派出來的,有個人帶著腰牌。”錦鯉把腰牌拿給瑯鳶,瑯鳶凝眸看了一會兒,這是後宮裏的腰牌。

“有沒有活口?”瑯鳶問。

錦鯉道:“都自裁了。”

這些人沒命似地往客棧裏鉆,無非是為了丘無歡,他的靠山是幹爹,為什麽來如此沖動的來救他的人是後宮裏的人?

瑯鳶蹙眉思索,莫非,他那個幹爹和後宮還有什麽勾結?

瑯鳶想到這裏,打發了錦鯉出去,給灼淥寫下了一份信,把這件事的疑點寫給灼淥。

“丫頭,你幹什麽呢?”乾羨從門口進來。

瑯鳶道:“剛才來救丘無歡的人帶的是後宮裏的腰牌,我想讓灼淥盯一盯後宮裏是什麽人在和朝廷中的官員來往,這不,寫份信給她。”

“千萬不能寫!”乾羨趕忙攔住瑯鳶。

“怎麽了?”瑯鳶放下筆問道。

乾羨正色道:“你知道老夫在哪裏抓到丘無歡的麽?”

瑯鳶疑惑,“哪裏?”方才只是看著他們從百香閣出去。

乾羨道:“灼淥的家裏。”

乾羨怕瑯鳶想不起來,繼續說道,“是在灼淥還叫阿灰的時候,我們第一次見到阿灰的時候,她住的那個墳墓。”

瑯鳶蹙眉道,“那個地方不是被王老菊毀了麽?”

乾羨道:“又被人修繕了。”

“你確定那裏是阿灰的住處?”瑯鳶還是不敢相信,“阿灰的力氣極大,入口的石頭那麽重,丘無歡推得動麽?”

乾羨道:“外頭的墓碑被人削去了一般,應該就是專門為了讓丘無歡可以推得動,屋子老夫進去看過了,就是阿灰的那個。”

瑯鳶垂眸道,“若說是巧合,這也太巧了。”

常人想不到住到墳墓裏去躲避人,更沒有那個膽子,灼淥能把那個墳墓變成一間屋子,本就是超乎常人能力的事情,丘無歡巧合的找到她住過的屋子住下,這樣的可能性本來就是小的。

還有……

瑯鳶回憶起了另一件事,在旭城時,她剛得到丘無歡哪裏的肉果子,想要送到虞縣的縣衙那裏,和乾羨才出了城門,就被王劍劍帶人追上。

當時她料定萬花樓裏有內奸,乾羨他感受的到龍徒裏沒有奸細。

現在想想,萬花樓裏,除了龍徒……還有灼淥!

瑯鳶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窟,灼淥背叛了她?

不……她為什麽……她沒有理由,想到自己給灼淥梳理頭發的畫面,瑯鳶的眼淚浮上了眼眶。

乾羨明白瑯鳶在想什麽,走過去輕輕摸她的頭發,“都只是猜測,也許她有什麽苦衷。”

瑯鳶微微的點了點頭。

“但是無論如何,她的消息,我們不能再相信了。”乾羨道。

瑯鳶望著乾羨,眼中迷茫悲傷一片。

那個大清早起來跑幾裏路去給她找蘋果的女子,是從什麽時候有了二心的呢?明明是被她一步步扶持起來的人,為什麽就這樣背叛了她,瑯鳶想不通,也不願再想,人心,竟是這麽難測。

“那個丘無歡,大概是一心求死了。”乾羨一下一下的摸著瑯鳶的頭。

“怎麽?”瑯鳶打起精神問。

“怎麽燒都不說,再這樣下去,老夫怕是只能殺了他了,老夫不太擅長折磨人。”

瑯鳶搖頭道:“我沒有想讓你折磨誰。”

“既然他願意用命去守護那個人,就成全他吧。”瑯鳶沈聲道。

從個人來說,瑯鳶其實並沒有一定相讓丘無歡死,因為她總覺得,這樣一個瘋狂的人,心底大多是藏著血淋淋的傷痕,但是這並不是他圖財害命的理由,他殺過的人,因他而死的無辜的人數不勝數,她沒有權利原諒他。

乾羨雲淡風輕地說:“放心,老夫會殺了他。”

客棧的另一個雅間裏。

沒有四肢的女子在龍徒的照顧下洗完了澡,舒適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大娘,謝謝你。”

“客氣什麽,要謝,謝謝龍吧。”大娘笑著端著雜物出去了。

女子含笑目送大娘,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的人,就是這些龍徒了。

目光在回到窗口時,床邊揚起一束鮮花。

女子又驚又喜,這裏是二樓,再茂盛的花朵也不可能長到窗邊來。

五顏六色的花朵在窗邊搖了搖,一張俊俏的臉在陽光裏顯露出來,錦鯉從窗外翻進來,把花束放在了女子面前。

“喜歡嘛?”少年一笑,比花束還要燦爛。

女子望著少年失神,使勁點了點頭。

“怕你一個人吃飯覺得無聊,我和你一起吃好嗎?”錦鯉提著燒雞晃了晃。

女子受寵若驚,燒雞的香氣撲面而來,女子的眼睛都直了。

她沒有雙腿不能運動,比一般人更容易胖,所以自從進了百香閣,為了控制她的體型,他們從不給她吃有油有肉的東西。

她還不能拒絕,別人餵什麽,她就得吃什麽。

女子強忍著口水,“好!”

“我叫離錦,但是我運氣特別好,大家都喜歡叫我錦鯉,你呢?”

女子害羞的低著頭,有些忐忑的說:“既然大家都叫你錦鯉,我就叫你離錦好了。我在百香閣有花名,客人都說我沒手沒腳的像個果子,都叫花果子。”

錦鯉搖頭道:“你已經不是百香閣的人了,我不叫你花名。”錦鯉說著,打開了紙包的燒雞,把雞拎出來,用小刀細細拆分。

女子搖了搖唇,垂著眸繼續道:“我的本名叫林五娘。”

女子生怕和少年沒有話說,擡起頭問道,“你家裏也有兄弟姐妹麽?我有一個哥哥,三個姐姐呢。”

錦鯉將手中的撕好的雞肉遞給林五娘,笑道:“有啊,我有二十三個兄弟姐妹。”

林五娘驚的張大了嘴,“二十三個!”就連他們村裏最有錢的人家,家裏也沒有這麽多孩子!林五娘更加自卑了,離錦家裏養的起二十三個孩子,一定很有錢,她更配不上了。她小心的用嘴接過雞肉來吃,胃裏極度的滿足和心裏極度的酸痛混在一起。

錦鯉撐著腦袋,一雙眼睛單純美好,道:“五娘……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從百香閣到丞相府的?”

五娘含淚道,“因為丘無歡要討好他的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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