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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氣溫越是溫暖,空氣中都透著一種江南特有的軟和濕潤的味道。

剛才始時,阿寶和雙胞胎都十分興奮,阿寶雖然時常去璟城探望父親,不過那是在北邊,與江南大有不同,所以對沿途的風景是極感興趣的,而雙胞胎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都十分興奮,喝茶聊天,觀賞沿途風光,十分自在。不過看得多了,終於感覺到無聊了。

幸好雖然無聊,卻有許多事情可做,雙胞胎已經五歲了,可以請個先生來教他們讀書,等再大一點兒,便可以送去書院了。江南讀書風氣盛,聽說書院也極多,阿寶心裏自是有打算的,也打算到了地方後,給雙胞胎請個舉人先生來教導他們。

所以這路上,阿寶除了給他們休息玩耍的時間外,也教他們讀書習字,除此之外,蕭令殊偶爾也會指點他們武藝,準備讓他們文武兼修。

當然,路上也不是全然太平的,聽說時常有水匪為患,往來南北,船上皆要請上一批護院同行。他們的船上皆是精兵,自然是不懼水匪,但卻也遇到水匪打劫其他船隊的事情。

過了幾天,正巧晚上,遇著了正被水匪搶劫的幾條船,然後被侍衛救了下來,晉王府的府衛將那些水匪打的打、殺的殺,沒有死的直接捆綁了,待到了下一個渡口,直接扭送官府。

阿寶再一次見識到了晉王府的府衛的彪悍與囧缺,對敵那叫一個彪悍,捆人那叫一個囧缺,十分會利用條件,可憐的水匪,先是被揍成了豬頭,然後被扒下外衫擰成一股,縛住他們的手,綁在船後,直接拖著行走。

阿寶聽聞丫鬟回來報告,只能擺出=口=的表情。

收拾了水匪後,被水匪禍害的船主過來道謝,經由他們的自我介紹,方知曉原來這船主是虞州城中的尼山書院的院長,姓文名海,字景山,今年六十歲,是京城的文侍郎的族叔。他十年前因病致仕,後來在家養好了病後,閑時無事做,便以書育人,在虞州城中開了間書院,卻不想十年間,書院越開越大,名聲也傳揚得甚遠。

阿寶與文侍郎夫人交好,既然是文侍郎的族叔,倒是沒有救錯人,而文海得知救他們的是當朝晉王,十分的吃驚,不敢有絲毫的不敬,趕忙打發了自己夫人及兒媳婦等過來拜見晉王妃。同時文海也想起了南方邊境,大鄴正與南齊交戰,晉王此翻南下,應該是回邊境。

阿寶招待了文海夫人、兒媳婦等人,問明白他們的目的地是虞州,便笑道:“如此真是巧合呢,我們屆時也路過虞州,不若一起同行罷。”如此也省得文海的船又被水匪所擾。

這翻決定,又讓文海對蕭令殊感激不已,心裏暗嘆,世人皆道晉王如惡鬼托生,行事酷戾狠毒,卻不知流言傳多了已不真實,其實很多事情只因他職責所在,手段難免會霸烈一些罷了,其性雖冷淡,卻也不是什麽兇煞之人。

既然大夥同行,接下來的路上倒是多了些人解悶兒,阿寶時常叫文海夫人等過來聊天,以了解江南一帶的風景地理人情風俗等等事情。文海夫人的兒媳婦柳氏是個口齒伶俐的,當即說與阿寶聽,妙語如珠,讓阿寶大為神往,路途倒也沒有原先的枯燥了。

如此船又行了半個月,終於抵達了虞州。

虞州是江南有名的魚米之鄉,阿寶初登虞州,心情可以用一句詩概括:煙花三月下虞州!果然不虛此行。此地風景秀美,與北方的高遠遼闊之景大大不同,漸漸接近虞州,沿途中便看到兩岸瓊花如絮,宛若白玉掛在枝頭,清風徐來,枝頭簇動,煞是好看。

按原來的計劃,到了虞州,他們的船仍是要直接南行,而蕭令殊卻是要進入虞州城,然後往陸路出發,快馬加鞭趕往邊境的青州城。

到了碼頭,文家的人又特地過來與他們道別,文夫人對阿寶笑道:“若是王妃有空來虞州城,勞煩打發人過來通知妾身一聲,妾身願意親自來伺候王妃。”

阿寶亦是客氣地笑道:“我在虞州城也無甚認識之人,屆時若來此處,那可真要勞煩夫人了。”阿寶這麽說也有道理的,到時候給雙胞胎請先生,還須得來虞州城中尋找呢,文海是虞州城的人,屆時請文海舉薦也方便。

等送走了文家諸人後,蕭令殊回到了船艙中。

“阿寶,我先南下,你們坐船過去,十日即能到達。”說罷,他又摸摸雙胞胎的小腦袋,說道:“你們要乖乖的。”

雙胞胎忙都點頭,表示他們會很乖很乖噠。

蕭令殊只帶走了幾名侍衛,其他的留在船上護送他們繼續南下。等蕭令殊離開後,在虞州城補充了清水糧食後,又繼續南下。

如此行了大概十天左右,終於抵達了青州城。

船剛到岸邊停下,便見碼頭上已經有人等在那兒了,正是席遠帶著一群下人侍衛相迎,後頭還有一輛華貴的馬車,並有許多供下人乘坐的次等的馬車及拉行李的車子。那輛華貴的馬車的車簾挑開,露出了蕭令殊的面容,阿寶不覺臉上露出笑容。

下人一通忙活,船上的跳板搭到岸上,一群仆人跪在岸上相迎,又有粗壯仆婦擡著轎子到船艙門口,恭請他們上轎。

阿寶攜著兩個孩子坐上轎子,轎子穩穩地擡下了船,抵達那輛華貴的馬車面前,丫鬟掀起簾子,阿寶又帶著兩個孩子下轎,然後進了馬車。

從此至終,皆未露出真容,也讓岸邊那些人紛紛猜測,不知今兒是什麽大人物的女眷來青州。看這四條豪華的大船,氣派無比,還有船上氣勢彪悍的侍衛護院,看著就不簡單,讓人紛紛猜測。卻有些得到消息的人猛然憶起了於七日前已抵達青州的晉王,據聞晉王妃得了太上皇及新帝恩典,允其隨夫南下,莫不是今日正是晉王妃抵達之日?

如此猜想,紛紛讓人去打聽起來,好做準備。?

第 132 章

? 青州城雖未有虞州城的繁華,但因為近邊境,且原先也是大鄴與南齊的邊貿城市,十分熱鬧。

馬車裏,雙胞胎十幾日未見父親,雙雙撲過去膩到他懷裏,嬌嬌膩膩地訴說著想念之情。阿寶含笑地坐在一旁,等小家夥們嘰嘰喳喳地講完了,方詢問起青州城裏的索事。

“府邸已經收拾妥當了,你們且住進去便行。”蕭令殊說道,事實上,早在兩個月前,他便打發人南下過來修整房子,添置家具之類的。

車行了一個時辰,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青州城比較接近南齊的地界,在京城的人眼裏,這已經算是南蠻之地了。阿寶坐在馬車裏,一路看來,發覺青州城的極具江南水鄉的秀氣,屋子也是江南的精巧雅治,心裏十分滿意。

馬車直到進了二門方停下,早有管家帶著一群仆人迎接,打理後院事務的管事嬤嬤過來恭迎主子們到來。這位管事嬤嬤姓謝,是南方人,阿寶雖然不知她身世由來,不過看蕭令殊十分放心她的樣子,便知道這位是值得信任的,當下語氣也溫和了幾分。

在船上呆了近兩個月,好不容易腳踏實地了,阿寶心裏也松了口氣,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雖然在船上十分平穩,可是總有個心裏障礙,有時候也睡得不深,睡眠質量比不得在平地中。

來到江南後,確實感覺到了江南與北方的不同,濕氣也頗重。阿寶身體健康,雖有些水土不服的癥狀,卻無多大問題,連藥都不用喝,直接睡一覺就好了,倒是兩個孩子讓她頗為緊張,擔心他們適應不了。

阿寶的擔心也不是無的放失,果然過了兩天,兩個孩子都出現了輕微的發熱現象,懨懨地躺在床上,沒有平時的活潑好動。阿寶極為緊張,衣不解帶地在床前看顧,並且火速將解神醫叫來。

解神醫看過後,知道兩個孩子只是水土不服,對阿寶笑道:“他們沒事,吃幾副藥就會好了。”

阿寶這才放下心來。

青州城中的人早就知道晉王妃帶著孩子南下的事情,原本是打算等阿寶安置好後,便投帖子過來拜訪的,誰知道卻聽說了雙胞胎生病了,出現水土不服的癥狀。於是紛紛讓人送來各種珍貴的藥材及玩器。

雖然還未見面,但晉王妃的身份在這種地方的品級是絕對能壓過人的,所以各家送來的東西都是極為貴重。阿寶讓管家收下後,並無心思打理其他,依然守著雙胞胎,過了幾日,雙胞胎終於好了,又開始活活潑潑的,央著他們爹帶他們去青州城一些地方玩耍。雖然平時淘氣了點兒,但比起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阿寶寧願他們活潑一點兒。

雙胞胎好後,阿寶也狠狠地休息了幾天,等終於安頓好後,方給青州城中的官屬女眷們下帖子,邀請她們過府來賞花喝酒。而那些夫人們早就等著晉王妃的帖子了,得到後也回了帖,表示她們會如期而至。

阿寶翻看了下帖子,驀然發現,來到這裏後,她成了品級最高的女人了,只有其他人來拜訪她、奉承她,沒有她需要去奉承的人。

阿寶在府裏舉辦了宴會,接見前來拜訪的青州城中的官家女眷,心裏也有了個大概的印象。相比於那些男人們要考慮的事情極多,阿寶與諸位夫人的相交卻沒有那麽多的講究,不過幾日,便將青州城中的各家女眷認了個遍,心裏有了大概的印象,以後交往起來也頗自如。

如此忙了半個月後,阿寶終於閑下來了。

她閑下來了,但蕭令殊卻要忙起來了。

時至六月,大鄴與南齊又開始打仗了,每次戰事起,蕭令殊便要直接住在軍營裏,指揮戰事,十天半個月才回府一次。平時若是沒有戰事,倒是十天半個月才去一次軍營。大夥都知道晉王妃得了太上皇恩典隨夫出征,就住在青州城中,所以對於他不在軍營的事情也沒什麽意見,總不能攔著人家夫妻相聚吧?

除此之外,那些原本依然想要給蕭令殊送養女伺候他的官員雖然仍是不死心,但也要顧忌一下阿寶這位晉王妃。先前他們讓人去京城打聽晉夫妻的事情時,自然也聽說了晉王妃的“悍名”,所以送女人這事情倒是有些猶豫不決了,生怕阿寶這悍名遠播的王妃生氣後,直接打上門去。

蕭令殊忙碌時,阿寶也不欲讓人去打擾他,帶著兩個孩子安然地呆在青州城裏,時不時地關註一下戰事,然後開始琢磨著給兩個孩子尋找先生。

過了七月,雙胞胎就滿五歲了,可以請個先生正經地教導他們。雖說以雙胞胎的身份,他們日後不必去參加科舉,但這時代重文輕武,且讀書也能明事理,多讀些自然是沒壞處的。當然,阿寶還有個壞心眼——尼瑪上輩子的九年義務及可怕的高考她都經歷過了,怎麽說也要讓兩個孩子多讀點兒書啊。

心裏有了主意,阿寶便修書一封讓人送到虞州城中的尼山書院,給文海夫人,透過文海夫人請文海幫忙舉薦個可靠的先生過來。

文海夫人接到信後,自是在預料之中。事實上當日在船上與阿寶聊天時,已經從她那兒知道她想為兩個孩子請個先生教導他們讀書,為了感謝阿寶他們的救命之恩,自然將這事情放在了心上。等到了虞州城後,便開始著手挑選可靠的人選了。

晉王府的雙胞胎身份尊貴,所要挑選的先生也需要謹慎,學問要過得去,家境如何倒在其次,但人品一定要好。

所以在收到信的第二天,文海已經挑選好了,是個六十五歲的姓許的舉人,他是寒門出身,曾經做過官,可惜命不好,沒有門路,被小人陷害而丟了官職。對官場失望之下,便投身書院,給書院做先生,現在年紀大了,精力比不得從前,想辭了書院的工作。文海對許先生的人品及學問都極信任,便將他舉薦給晉王府做兩個孩子的夫子。

阿寶接到了回信,看了許先生的履歷,身家清白,人品端正,學問極好,心裏也頗為滿意。當下便給文海夫人去信,並且派了兩個侍衛及小廝去虞州城接許先生過府來。

待雙胞胎過了五歲生日,終於迎來了他們正經的學習生涯。

雙胞胎開始上學後,黏在身邊的時間變得少了,丈夫也不常在,阿寶開始覺得有些寂寞,對於青州城裏的那些官夫人的賞花吃酒宴會也興趣缺缺,只與幾位性格合得來的夫人走動,其他的只有紅白喜事時方會過去。她現在是晉王妃,蕭令殊又得帝寵,在這種地方只有旁人巴結她,沒有人敢給她臉色看,讓她不免有些松散了幾分。

既然寂寞又無聊了,那麽就生個孩子吧。算算時間,恰巧過了五年,也就是說,藥效過了,可以再懷第二胎了。

如此,阿寶突然極其盼望某位王爺回家,每天都開始以一種無比振奮的精神關註著城外的戰爭,讓雁回等人著實的疑惑。

阿寶這種亢奮的精神不僅雁回疑惑,連侍衛們也奇怪,席遠雖然一直跟在蕭令殊身邊,但他也時常關註府裏的情況,府中的侍衛們都是他的哥們,平時消息也靈通,自然知曉了阿寶快成望夫石了。

席遠默默地摸著腦袋,怎麽覺得王妃這種亢奮情緒頗為怪異呢?再看了下行程,這次戰爭,南齊不知道怎麽地,突然變得硬氣起來,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不像去年大多數時候潰不成軍。如今倒是堅守著,硬是不肯投降或息戰。大鄴這邊士氣正高著,也不妥協,如此,兩方倒是僵持起來了。等過了幾天,當接到在南齊的探子遞來的消息,方知曉南齊為何會這般硬氣,原來是南齊的五皇子說服了南齊周圍的小勢力,得了他們的支持。

席遠將消息報告給蕭令殊,蕭令殊冷冷地將秘信擲於火盆中焚毀,說道:“烏合之眾。”然後直接去找鄭將軍。

雖是烏合之眾,但若是利用得好,也能減少些麻煩。等席遠明白他要幹的事情,忍不住咧嘴一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法子不錯。

等與鄭將軍議事回來後,蕭令殊便道:“回城。”

席遠應了一聲,趕緊去準備了。

******

蕭令殊回來時,雙胞胎正跟著許先生讀書。

由於包包還小,許先生年紀也大了,倒是沒有什麽忌諱,可以和弟弟一塊兒讀書。對許先生來說,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所以多教一個也沒什麽。而且讓許先生極為滿意的是,兩個孩子各有所長,男孩子如他的性格一般,靈活好動,很能舉一反三,偶有童言童語,差點將他問倒。包包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性格十分嚴謹,他布下的功課也完成得極好,雖未有弟弟的靈活,卻也大氣非常。

教了兩個孩子幾天後,許先生也和阿寶說了雙胞胎的情況,對阿寶道:“小郡主年紀尚小,性格卻極為穩重,且理解能力十分好。觀察幾日,在下發現她對樂理極感興趣,在下夫人略懂琴藝,倒是可以每天抽出小半個時辰,教導小郡主。”

許夫人的琴藝極高明,不只是略通,聽她一曲,讓人耳目一新。女孩子技多不壓身,阿寶自然是同意了。

於是包包每天除了和弟弟讀書外,下午也會抽半個時辰去與許夫人學琴。甜糕有時候也會好奇姐姐學琴,每回倒是跟著去湊個熱鬧。

聽聞謝嬤嬤來報王爺回來了,阿寶下意識地拋下手中的賬冊,直接拎著裙子便飛奔出去了。

蕭令殊剛走進後院,便見著在下人面前極喜歡裝端莊賢淑的某人竟然直接飛奔過來,不由得有些驚異,等她投入自己懷裏時,心情莫名的也有些激蕩,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深深地吸了口她身上特有的味道,才發覺自己對她也是極為想念。

“王爺回來啦,累不累?先去吃些東西,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阿寶笑容滿面,絮絮叨叨中,拉著他往房裏行去。

蕭令殊被她過於熱情的舉動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他素來少言,能讓他關註的事情不多,只因為珍愛於她,方會對她的一舉一動極為在意,也不免多了些話。聽著她的絮叨,他也慢慢地回應幾聲。

氣氛十分美好,男人的唇角不禁上揚了幾分,雖然未笑,但從那雙變得柔和的眸子中可窺他的心情不錯。

然後男人被阿寶推進房裏去洗澡了,阿寶也跟了進去,伺候得極殷勤,更讓他有種莫名其妙之感,但也喜愛她的親近,坦然地讓她伺候自己洗澡更衣。

阿寶邊忙活著邊在腦子裏YY著呆會要怎麽推倒這男人,然後這樣又那樣,然後十個月後就會有一只小包子來報告了……想想就覺得真是太美好了!o(≧v≦)o

只是,她的美好心情很快便被下學回來的雙胞胎給鬧沒了。

雙胞胎也盼著他們爹爹回來,發現蕭令殊回來,比阿寶還要興奮,一整個晚上都黏著他,跟上跟下,阿寶只能幹瞪眼睛,開始盼著快到就寢時間,將雙胞胎趕去睡覺,到時就是她的天下了。

好不容易挨到雙胞胎就寢時間,讓阿寶吐血的是,雙胞胎以很久未見爹爹為由,要和他們一起睡,已經十分利索地自己踢掉鞋子,一骨碌地爬上了床,然後窩在床裏,雙雙探著頭,朝他們笑得極歡快,拍著身旁的位置。

“爹爹,快上床~~”

“娘親,來嘛~~”

“……”

阿寶:(︶︿︶)果然孩子都是上輩子的債主,這輩子討債來了!!?

第 133 章

? 蕭令殊得了幾日的假,會在家裏呆上幾天,阿寶拍著心口安慰自己,好歹還有時間嘛,就不信雙胞胎能天天窩到房裏和她搶人。

如此安慰自己,心情方才好些,暗暗握拳,雖然小包子長大了會很愁人,但還是想再多生一個哎。

第二日,雙胞胎對於自己能在父母床上醒來的事情十分的高興,人還沒清醒呢,已經迷迷糊糊地湊過去討個親親了,然後才揉著眼睛爬起床來。

甜糕腦袋晃來晃去的,討了個親親後,又埋著頭睡去了,不肯清醒。包包已然醒來了,待丫鬟給她洗了臉後,眼睛已經清明,然後瞪著腦袋軟綿綿地垂在父親懷裏還在睡的弟弟,走過去伸小手擰他的臉,叫道:“弟弟快起床,不能懶床了,今天還要去上課呢。”

甜糕在姐姐的叫喚下,終於扁著嘴睜開眼睛,只是表情頗為委屈。

阿寶和蕭令殊並不幹涉他們,見女兒終於將兒子叫醒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包包年齡越長,越是表現出了她嚴謹的作風,行事極有分寸,小小年紀的,就能約束自己,絕對不會給人惹麻煩的類型。長姐如母,這話有時候也是絕對正常的,至少包包同學在約束了自己後,也幫著娘親教育壞毛病一堆的弟弟。

甜糕同學對於阿寶的話可能不會太聽,還會同她扮鬼臉,不過對姐姐的話是絕對會聽的,其次是父親,最後才是娘親。為此,阿寶少不得吃味,感情她在孩子們心目中的地位是墊底的。不過幸好女兒是個孝順的,十分乖巧聽話,如此倒是形成了個循環。

清醒後,雙胞胎又和父母一起用了早膳,便去許先生那兒上課了。

不過在上課之前,甜糕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瞅著男人,軟綿綿地道:“爹爹好不容易回來,糕糕想和爹爹在一起!不然爹爹又要走啦,很久都見不到了。”

聽他這麽一說,原本還老成持重的包包也露出了本性,頓時也不板著包子臉了,同樣可憐兮兮地伸手扯住男人的袖子,也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蕭令殊低首看他們,兒子長得貌美非常,年紀還小,做這種小女兒態沒什麽。不過女兒和自己長得像,他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倒是讓他有些兒受到刺激。不僅他受刺激,席遠等跟在他身邊的侍衛,若是瞧見,刺激也挺深的。

摸摸他們的腦袋,想了想道:“今天先去上課,明日休息一天。”

得了父親的首肯,雙胞胎頓時歡呼一聲,乖乖地和他道再見,便去上課了。

阿寶端了碗杏仁茶到蕭令殊面前,同他說起這些日子他不在時家裏的索事,都不是值得在意的,唯有給雙胞胎選的西席許先生,將他的來歷身份,及文海推薦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心裏有個大慨印象。

蕭令殊十歲才開始學習,短短的三十年人生中,經歷和常人有些不同。不過這些年來有了妻兒,也開始關註起尋常人家中夫妻是如何相處的,父子之間又該如何,也知道孩子們三歲啟蒙,五歲讀書是正常的事情,所以對阿寶的決定沒有異意。

等阿寶說完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黑眸凝視著她的面容,仿佛深深地將她鎖在眼眸深處一般,說道:“如此極好。你辛苦了!”

阿寶抿唇一笑,說道:“沒什麽辛苦的,王爺在軍中效力,我和孩子們呆在城裏,比在京裏還清閑呢。”比起在京城裏與他一年半載見不著一見面,現下不過是月餘不能相見,已經算是極好的了,做人要知足。

說了會兒話後,開始各做自己的事情。

阿寶處理府中事務,看帳冊;蕭令殊隨便拿了本書看著,阿寶瞥了一眼,卻見是一本山河志怪,且是介紹南齊的山河志怪,不禁若有所思。

稍晚一些,今日的信件送過來了。

雖然南下,不過阿寶與京裏的聯系並未斷掉,很多時候與江淩薇等人寫信聊天,倒是能知道京城的一些事情,甚至連各家的緋聞也知道一些。

阿寶將齊王寫給蕭令殊的厚厚的一沓信給他,說那是一封信,不如說那是幾十封信的份量了,不禁有些好笑,齊王一封信,已經抵得過人家十幾封信了,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多話可說。

蕭令殊放下書卷,開始看齊王的信。

阿寶也拆開其他信件,開始閱讀。這些信裏有威遠侯府的問候信,有田老夫人掛念的信,有江淩薇、金璟琋、五公主等人的信件。

等將信都看完後,阿寶頓時對今年京中的事情有些了解。新帝登基初時,大肆封賞,且宣慶帝本性仁德寬厚,善待其他兄弟,但凡滿十五歲的皇子,皆給他們派了差事,一時間人人誇讚,太上皇也放下心來。卻不想,不過幾個月,太上皇親自處置了賢王、寧王等,將他們軟禁於王府裏。

阿寶沈思,賢王等被圈禁的罪名是有不軌之心,方使已經放權於新帝的太上皇惱怒,親自處置他,真相也不知道是怎麽樣的。

看罷信,阿寶看向蕭令殊,估計那一沓厚厚的信裏,應該詳說了賢王的事情罷。

蕭令殊看完了啰嗦至極的一沓信,主要內容一張信紙就能說完了,偏偏齊王為了讓他家親愛的五哥能身臨其境,連那日宮裏開了幾朵花,寧壽宮和太和殿中有什麽擺設都說得一清二楚,通篇廢話得讓人眉頭直跳。忍耐著看完後,蕭令殊也對京裏的事情有了些了解,只是賢王與他無關,無論他現在如何,卻是沒放在心上的。

除了這事情外,江淩薇在信裏又同阿寶說了武昌公府的事情。賢王妃雖然也和丈夫一起被軟禁於府裏,不過太上皇對於孫子輩的孩子卻是極為心軟的,並未苛待他們,仍是讓人好吃好喝地供養著,宣慶帝也未曾落井下石,各樣衣食賞賜如流水一般賜進賢王府。倒是賢王妃的娘家武昌公府吃了罪,竟然被抄家了,貶為庶人。同樣被抄家的還有好幾家,皆是與賢王關系匪淺的人家。

讓阿寶比較關註的是,江淩薇也不知道哪裏打聽到的消息,武昌公府抄家後,全家皆成了庶人,便在出嫁女的資助下,舉家南下回老家。而同行中,還有古馨愉,古馨愉這次卻是真正的患上了癔癥,整日瘋瘋癲癲的,不是先前對外的借口。

古馨愉兩年前偷偷離家南下,可她一個弱女子只帶著個丫鬟上路,又皆是涉世未深,還未到江南,很快便被人騙了財物不說,甚至連人也被騙到了那些骯臟之地,沒了財物,沒了清白,還要遭人作賤。武昌公當這女兒已經死了,根本不管她,還是武昌公夫人到底放不下女兒,一直堅持著讓人去找,經歷兩年,方找了回來。只是人找回來後,經歷了種種事情及打擊,已經讓昔日天真浪爛的姑娘完全崩潰了。

對於古馨愉來說,她是愛情至上,是要將自己清清白白地獻給心上人的。當清白不在,愛情幻滅,又整日遭到身體及心靈的折磨,哪裏能承受得住?所以等武昌公夫人終於將愛女尋回,卻不料愛女這回是真的患上癔癥,雖有好藥將她虧損的身體醫治好,可是卻無法讓她的神智恢覆,成日渾渾噩噩的,直到武昌公府被抄家,她方才清醒,吐了口血後昏迷過去,等醒來後,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人也變成了白紙一般空白的單純姑娘。如此倒是因禍得福,能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

阿寶眉頭擰得死緊,放下信件後,心裏有些憋悶,只覺得無論如何時過境遷,女子永遠是弱勢群體,要受到世俗的束縛,稍不小心就會落得萬劫不覆的悲慘下場。所以女子立世,當更加自尊自愛,遵循時代的規則讓自己活得更好,切莫做出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情。這也是當年來到這個世界後,她慢慢得出的結論,因為醒悟了,所以收斂起本性,乖巧柔順聽話,無人能挑出一絲錯誤。

似乎是發覺了阿寶心情不好,蕭令殊不由得看向她,問道:“怎麽了?”

阿寶渙散的眼神凝起,然後看向他,發現他眼中的關切,心情略好了些,笑道:“沒什麽,只是有些感概罷了。”

“感慨什麽?”

見他追問,便將古馨愉之事一一告知。

蕭令殊從未將古馨愉放在心上,一時間竟然對不上號,直到意識到“古馨愉”等於武昌公府的三姑娘時,眼裏透過絲嫌惡。在他看來,古馨愉所得到的一切皆是活該,是她自己導致的,與他人無關。雖然他不理世事俗情,可是這些年來走南闖北,見過的事情不知凡幾,雖然未放在心上,卻也留下些痕跡,世間女子萬千,像古馨愉這樣的女子也是有的,並不如何值得同情。

世人對女子本就苛刻,一念之差,便是萬劫不覆。他隱約明白這點,所以當年心裏對她想念得厲害,也不敢隨意地去接觸她,破壞她的名節,只是默默地關註她的消息。在明白婚姻是結兩姓之好,能讓兩個人永遠在一起時,方想要處心積慮地將她娶回來。

“不必傷感,她如何與你無關。”

聽到他的安慰,阿寶微微一笑,怎麽可能不傷感?當年她還是個不能言語的小嬰兒,被迫面對現實時,心裏又苦又憋屈,最後選擇了屈服。祖母的冷待,父親的離開,讓她只能時刻註意著自己的言行,如同這個時代的女子一般,端莊穩重,不敢有絲毫的不當之舉。只是面上裝得再好,本性難改,才會在遇到危險時,本性暴露,惹來了些流言。

蕭令殊見她神色有些黯然,便起身,順便將她拉了起來,說道:“入了秋天,外頭景色不錯,咱們出門去逛逛。”

“誒?”

在阿寶的吃驚中,丫鬟們心知這是王爺心疼王妃呢,心裏也頗為歡快,忙去叫人去套了車。

來到青州城幾個月,阿寶並沒怎麽出門逛過,其一是雙胞胎黏得緊,不好出門,其二是江南的風氣與京城不同,這裏的女子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然,因為青州算是一座邊境城市,風氣比虞州城來說,還算是開放一些的。

果然,有丈夫陪同,心情就是不一樣。

現下已是八月份了,進入了秋季,江南的氣候變化不大,讓人感覺不到已到秋高氣爽之時。阿寶戴著帷帽,白色紗布垂到下巴,遮掩了面容。街上和她如此打扮的婦人不少,不過大多是帶著仆人出門的婦人,如同她這般,旁邊還有丈夫陪同的婦人極少,一路走過來時,不免得到了些羨慕的目光。

阿寶心裏也極是歡喜,這時代男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裏會陪自己夫人出門逛街之類的?倒是顯得蕭令殊此舉難能可貴了。

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兩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極其熱鬧。隨便逛了下後,阿寶拉著蕭令殊去了書肆,特地給雙胞胎買了些文房四寶。

待逛得差不多後,又去青州城中有名的大酒樓品嘗了些江南特有的吃食,其中有幾樣小點心做得不錯,又讓人打包一份,帶回去給孩子們。

阿寶逛得盡興,直到近傍晚方回府。等回到家時,方覺得疲憊不堪,真是快樂並痛著。

雙胞胎早就下學了,卻不見父母,頓時覺得他們去玩了不帶自己去,登時委屈起來,手牽著手站在阿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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