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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想法就是懷疑他是騙自己的,然後馬上搖頭否決了。那男人是個重諾的,說一不二,哪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就在阿寶心心念念著某個男人回歸時,他真的回來了。回來的方式,又是在三更半夜將她嚇醒了。

阿寶瞪圓了眼睛,伸著手顫抖地指著滿臉胡子的男人,分別半年,完全沒有任何生疏感地撲過去咬他。

娘的,嚇死爹了知不知道?!難道嚇她很好玩麽?!!?

第 88 章

? 蕭令殊回來了,又是一通折騰不解釋,阿寶在檢查了下他沒有受什麽傷後,終於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於是第二天,雙胞胎們迷迷糊糊地醒來時,被抱到正房,等被娘親親親臉,又洗了迷糊的小臉終於清醒後,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還有半個月雙胞胎就滿周歲了,似乎已經懂得了認人,兩個小家夥被放坐在矮墩上,因為天氣熱,穿著寬松的綢衣,腰間用小帶子系住,兩條嫩嫩的小短腿從短褲管裏露出來,腳丫子上穿著的是華媽媽納的透氣小涼鞋,露出白白嫩嫩透著健康的粉色的腳趾頭。

此時雙胞胎們一人手中抱著只玩具小熊貓,猛盯著屋子裏多出來的男人瞅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讓阿寶看著好笑。雙胞胎見得最多的便是上房裏伺候的下人,外加解神醫、劉管家和幾個王府的侍衛,其他時候極少見外人,所以對於突然出現的一個陌生的男人,自然讓他們十分的好奇,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

只可惜,男人面無表情,除了在他們被抱過來時掃了他們一眼,便沒有再看他們一眼了。

阿寶看著好笑,等梳洗過後,直接將雙胞胎抱到外間。外間裏許媽媽已經讓人擺好早膳了,早膳有蕭令殊和阿寶常吃的,也有兩個小家夥的哺食。

等吃完了早膳後,蕭令殊和雙胞胎坐在鋪著涼席的長榻上大眼瞪小眼。

蕭令殊是一慣的沒表情,阿寶懷疑他的面部神經已經癱瘓了,或者是他接觸人類正常感情的時候已經十歲了,養成了個面癱臉。雙胞胎眨巴著眼睛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太嚴肅了,雙胞胎們也不吭聲,憋著一股氣瞅著他,包包抿著小嘴,和男人一樣沒表情,甜糕瞅著男人和姐姐相似的臉,然後將手中的玩具小熊貓遞給他。

阿寶處理了府中的事務回來,就看到爺仨大眼瞪小眼的畫面,忍不住想笑。

發現她進來,一大兩小都扭頭看她,雖然表情不一,但卻十分有默契,這讓阿寶覺得,不愧是父子/女,真有默契。

“娘~~”

“娘娘~~”

雙胞胎軟綿綿地叫著,同時等她坐到旁邊時,甜糕已經迅速地爬到她懷裏霸占著地盤,包包也緊緊地挨著她了,雙手緊緊地抱著她的脖子。

阿寶發現他們今天的動作真是迅速,而且黏著她的力氣也不小,看來這兩個小家夥對於突然出現的男人太陌生了,就算先前相處了會兒,但也是有些緊張害怕的。特別是蕭令殊不像江淩薇和金璟琋那樣,每回來看他們時,都會努力地逗他們,陪他們玩兒,讓他們熟悉。

阿寶抱著兩個孩子,指著男人道:“來,寶寶們,這是你們爹,娘教過你們的,要叫爹~~”

也許天下當娘親的都是傻帽,小嬰兒剛會發出無意義的“啊啊”聲呢,作娘的就恨不得馬上讓孩子叫“娘”了。阿寶也不例外,常圍著兩個小家夥引導他們說話。

阿寶兩輩子以來雖然第一次當娘,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以前聽人說,孩子會說話的時間長短除了因人而異外,還有環境及大人的引導。孩子在七月到八月大的時候,就能發出簡單的語音了,平時帶他們玩時,盡量多引導他們,和他們多說話,促進孩子的語言發展。

阿寶對此是十分積極上心的,並且讓雅言說得好的丫鬟時常引導他們說話,給他們念詩念詞,讓他們的耳朵習慣這種語言。當年她學說話的時候,華媽媽也是這般教她說話的,根本不讓那些帶著地方鄉音的丫鬟與她接觸,勒令她們在她前面不準開口,生怕影響了她的雅言。

所以,阿寶教孩子們叫“娘”時,也拿了蕭令殊的畫像教他們叫“爹”,指著蕭令殊重覆幾次後,雙胞胎們明白了,軟糯糯地朝男人叫了聲“爹”,可能是因為不常叫,聲音含含糊糊的,但也聽得出大概。

“王爺,他們對你還不熟悉,你得和他們多相處,他們就會熟悉你了。”阿寶對蕭令殊說道,然後將乖巧的女兒推給他抱。

蕭令殊沈默地抱住軟綿綿的小嬰兒,許是許久不曾接觸了,動作有些生硬,幸好包包同學是個乖巧聽話的娃,除了小臉皺起,倒是沒有哭,若是甜糕,早就小手拍打過去了。

陪著孩子們玩了一會兒,見他們瞇著眼睛一副愛困的模樣,阿寶叫來奶娘,將他們帶下去休息。小孩子的睡眠時間長,而且一天分好幾個時間段睡覺,一般早上在辰時(07:00左右)起來時,到了巳時(11:00)又要去睡半個時辰,然後起來食用些東西,開始玩耍,下午到了申時末(17:00左右)又要睡上半個時辰,才起來吃東西。

等雙胞胎被抱下去後,只剩下夫妻二人,一時間相對無語。

阿寶盯著他,男人也回視,目光深邃專註,只是不擅長開口說話。阿寶抽了抽嘴角,心裏恨恨地想著,遲早有一天,她要讓他改掉這種不愛說話的毛病,省得總是讓她亂猜。

“王爺這次回來能呆多久?”阿寶端過榻上矮幾上的果汁慢慢地喝著,低首沒看他。

“不知道。”他默默地看著她,補充道:“不過今年不會離開。”

阿寶的臉馬上亮了,扭頭瞇著眼睛看他,微笑道:“那真是太好了,王爺在家,臣妾心裏也安心,孩子們也想和他們爹爹玩呢。王爺,臣妾聽說,孩子們成長的時候,身旁是少不了父親的引導和教育,這樣他們才能健康地成長。”說完,又輕輕地道:“在我心裏,阿爹、王爺和孩子們是最重要的,不分先後,我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蕭令殊探手過來,將她摟到懷裏,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肢,低首埋到她的脖頸間,細細地嗅聞著她的氣息。

阿寶溫順地倚到他懷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不覺露出微笑。

這次蕭令殊回來,並沒有急著進宮,而是在家裏休息了兩天,才和要進宮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阿寶一起進宮。

太和殿裏,正德帝面無表情地看著回來就窩家裏直過了兩天才進宮來請安的不孝子,捏了捏桌角,才將那股想拿奏折砸人的沖動按捺下來。

蕭令殊將整理好的折子呈上去,冷硬地問道:“雙胞胎就快要滿周歲了,你定下他們的大名了?”今天阿寶又來嘮叨了一回,作為好丈夫,所以他來催老頭子了。

正德帝哼道:“自然是定下了,等他們抓周那天,朕正式為他們賜名。”卻並沒有說為雙胞胎取了什麽名字。除了皇子,正德帝一般極少為皇孫們擬定大名,而且能讓皇帝給皇孫定名,是一種榮耀帝寵。

除了太子的嫡長子,便是其他讓皇帝覺得有意義的才會給孫子孫女定名,當然,看在阿寶眼裏,不僅麻煩——孩子那麽小,哪需要什麽帝寵,不是將他們推到風浪口麽?而且此舉也算是奪了人家父母的取名權,覺得不怎麽稀罕。

說罷,正德帝又道:“等雙胞胎抓周禮結束後,讓你媳婦帶他們進宮來,朕要見見他們。”

蕭令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得正德帝有些維持不住威嚴的表情,同時也有些狼狽,幾乎不太意願承受那樣的目光。自從他慢慢地開始正視這個兒子起,每每想到阿荊臨死前的眼神,再看著他,心裏不禁生出一種對心愛女人的愧疚感,連帶的也難以承受他那種平靜到陌生的目光。

有些事情,既然已經做下了,是無法再改變的,也無法再後悔。

每當午夜夢回,可能他會後悔,可是帝王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後悔,只能若無其事地面對著這樣陌生的目光。

蕭令殊看了他一會兒,又點點頭,沒說什麽就告退了,氣得正德帝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讓人將那不孝子拖回來打一頓。

離開了太和殿,蕭令殊跟著太子一起去了東宮,從袖子裏拿出一份資料交給太子。太子道了聲辛苦了,並沒有急著看它,反而細細地打量他的神色,發現他瘦了很多,想起先前從母後那裏得知的事情,心裏有些覆雜,又有些輕松。

覆雜是因為這個弟弟幾乎可以說是他一手教養出來的,連同胞的弟弟齊王都沒有這般用心,大概是當時得知他就是十年前被關到冷宮的五皇子,加上他瘦弱安靜的模樣,連話也不會說,生了惻隱之心,才會直接將他帶回東宮,父皇不理這個弟弟,什麽都不安排,當作不存在一般,只能自己每天抽出空來用心地教導。十幾年下來,早已當成了親弟弟一樣了,他對他的信任,甚至比同胞的齊王更甚,幾乎可以說是全然信任了。

若是可以,他自是不願意與他生了隔閡,只是先前他們那父皇種種舉動,還有對雙胞胎的重視,都不同尋常,讓他隱約有些明白,在其他那些兄弟看好戲的目光中,產生了危機感。歷史上被廢的皇太子例子很多,除了是那些皇太子自己作死的原因外,更多的是因為皇帝的原因,皇帝活得長,對做了多年的皇太子來說,是一種煎熬。

太子是嫡長,占著大統,只要他行事無差錯,最後那位置不意外是他的。只是弟弟們年紀漸大了,有了異心,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皇帝的年邁也讓他越來越多疑,皇太子這個工作實在是不好做,表現得優秀,會讓皇帝有威脅感,表現得平庸,又讓皇帝覺得不堪大用。無論怎麽樣,都是錯。這太子當的時間越長,越難熬越想上位做皇帝。

幸好太子擁有一個好品德,聽得進人勸,會在每行一步中深思熟慮,耐心地等著機會。他知道父皇對五弟和雙胞胎都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感情,對雙胞胎的喜愛十分異常,甚至已經超過了對皇太孫的喜愛,很多兄弟私底下都抱著一種看笑話的心情,等著他與蕭令殊生出隔閡,忍不住鬧崩,失去得力的臂膀。

太子先前確實焦慮過,特別是除夕宮宴那時皇帝的異常讓他疑上了心,不過自從在皇後那裏得知長孫貴妃的真實身份後,方放下心來——無論如何,他們那父皇是不會允許流著南齊長孫一族血脈的皇子繼承那位子的。連帶的,也對這個五弟越發的倚重,不再因為雙胞胎受帝寵而介意。同時也無視了那些看好戲的兄弟,他們想看他與五弟交惡,偏不如他們的願。

“你瘦了好多,這次回來好生歇息,讓晉王妃給你補補,好好陪陪兩個孩子……”太子細細地叮囑道,見他雖然面無表情,但十分聽話地點頭,比起對皇帝時那種陌生到冷酷的眼神,太子心中十分滿意,又有些好笑。

他在這個弟弟身上費了很多心思,當初只是因為惻隱之心,卻在不知不覺間,將他教養長大了,像是提前做了父親一樣。如兄如父,莫不過如此。

想到太和殿的父皇此時又該因為這五皇弟的冷漠而難受,太子越發的好笑,同時對自己搶了正德帝在蕭令殊心中父親的位置有些抱歉。沒辦法,比起當初漠不關心的皇帝,太子盡到了長兄的責任,甚至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和皇後安排的,也莫怪蕭令殊會比較聽他的話了。

“等雙胞胎抓周時,孤會親自去觀禮的,這些天你好好休息。等雙胞胎抓周後,你便去戶部罷。”

蕭令殊看向他,疑道:“戶部?”他以前在刑部幹過,卻沒有呆過戶部。

太子笑著點頭,“這是六弟同父皇建議的。”雖然齊王是熊了點兒,但自從他被他家親愛的五哥降服後,一心想著和他家五哥一起打遍天下,自然要積極地為他謀劃了。

太子也想不到素來頑劣的六弟為何會突然和蕭令殊那般好,簡直是成為了蕭令殊的腦殘粉一樣,兩個弟弟,一個熊一個狠,湊和在一起,天都可以捅破了。幸好比起齊王的不著調,蕭令殊手段霸烈卻是個聽話的,只要你不犯到他,管你要生還是要死。所以齊王想要折騰,也要看蕭令殊配不配合。

也因為有齊王的搗亂,正德帝頭疼之下,便讓這兒子去戶部窩著了。太子也是極為高興的,雖然戶部的事情繁瑣,但卻是十分煆練人的。蕭令殊武力值夠了,其他方面還需要煆練。而且,現在有了職務在身,也不需要像先前那般時常出京了,只要他暗地裏讓人盯緊江南那邊的事情就好。

*****

太子這邊與蕭令殊談論著雙胞胎的抓周禮,阿寶在鳳翔宮也和皇後、太子妃等人談論雙胞胎的抓周禮,順便從皇後和太子妃這裏聽取些經驗,一時間和樂融融。

正巧這時,戚貴妃也帶著賢王妃和齊王妃過來給皇後請安了,七公主現在還在皇家寺院清修,沒有跟著一起到來。

自從戚貴妃的兄弟犯了事情,惹上了昌平長公主後,戚貴妃的日子一直不好過,甚至因為七公主鬧著要嫁給周禦,讓戚貴妃不得不狠心地找了個借口,讓女兒去皇家寺院清修,美名日是給皇帝祈福刷刷好感度,實際上是想讓她在佛前冷靜冷靜,別再執著於周禦了。

兄弟和女兒接連鬧騰,讓戚貴妃這一年來都不好過,幸好她還有個爭氣的兒子,才讓她不至於太難熬,覺得自己的後半輩子就要靠這兒子了。可惜皇後那邊現在情勢一片大好,若是能板倒皇後,那麽……

雖然心中有想法,不過皇後現在這位子坐得安穩,戚貴妃也不敢隨意搞小動作,每天都按規矩過來請安。

寧王妃剛出了月子不久,按規矩是要來給皇後請安的,等皇後賜了坐後,見到寧王妃的樣子,眾人都有些吃驚。

“老七媳婦,看來你這月子養得好,身材都豐滿許多。”皇後笑道,笑臉十分慈善,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惡意。

寧王妃心中一堵,若不是說這話的是皇後,她早就跳起來噴人了,當下擰著帕子哼哼地道:“母後說得極是,太醫說這是補多了,臣媳也想著要不要像平王世子一樣,請解神醫開幾副藥來吃吃減肥吧。”然後看向阿寶,雙下巴一擡,“也不知道五皇嫂舍不舍得借解神醫給妹妹用用。”

阿寶看著那張圓圓肉肉的臉,果然女人都是經不起催殘的,當初寧王妃剛嫁進來時,是個多標志俊俏的姑娘,現在體型大了兩倍,圓圓肉肉的臉上都有雙下巴了,下巴一擡,就是一堆肉,看不出下巴的形狀。

“七弟妹開口了,自然是要給的,哪裏能這般小氣?只是……”阿寶有些遲疑,“解神醫的藥也不是真的有效的,聽平王世子妃說,平王世子之所以能變成這般,還是因為他多做運動。”

“怎麽?還有這種事情?”皇後一臉驚訝。

阿寶見殿內的女人都一臉好奇的模樣,便將江淩薇告訴她的一些事情挑揀了些告訴她們,順便很肯定地告訴他們,減肥藥不是萬能的,要想產後恢覆身材,還要多運動。

寧王妃冷哼道:“這沒什麽,我天天繞著花園散步呢。”

阿寶憋著笑道:“散步用處不大,還要跑步流汗才行——哎,不是散步流汗就行了的,這作用真心不大。”

最後一句話成功地堵住了寧王妃的嘴,讓她噎得半死,其他人努力憋著笑。

等阿寶從鳳翔宮離開,蕭令殊也已在通往後宮的一處花園的涼亭等著他了,阿寶看著站在夏日涼蔭下的男人,不禁加快了腳步朝他走過去,然後被他扶住手臂。

“慢點,小心跌倒。”他說道,拿帕子給她擦汗。

能讓他說這種關心的話真不容易,阿寶頓時有些感動。

等回去的路上,蕭令殊和阿寶說了他以後會留在京裏的事情,等雙胞胎的抓周禮結束後,就會去戶部坐鎮。讓阿寶又是一陣驚喜,同時也想著,以後他們一家可以在一起,相處多了,她就不信他還會這般冷冰冰地對待雙胞胎。

蕭令殊自小的經歷讓他不明白親情是什麽,但雙胞胎是他的孩子,阿寶還是希望他懂得愛自己的子女,感情是靠後天來培養的。

馬車過了朱雀街時,突然被人攔了下來,就聽到一道爽朗的聲音道:“五哥,弟弟知道你在裏面,出來與弟弟一敘,有事相商。”

路邊一些經過的官員看到悠閑地騎坐在馬上的齊王,忍不住暗暗啐了一聲瘋子又要折騰了,特別是聽他朝晉王府的車駕喚五哥,頓時頭皮發麻。按照他們以往的經驗,這兩只湊到一起,殺傷力是成倍上翻的,不知道誰又讓齊王這熊貨給盯上了。

“不去!”蕭令殊冷聲道。

“五哥……”齊王耍賴上了,“你不去弟弟就檔在前面,不讓你們走了!五皇嫂也在裏頭吧?五皇嫂,不是做弟弟的要讓你在太陽下受累,實在是弟弟真有事情找五哥啊!”

阿寶聽著外頭喋喋不休,對面色冷酷的男人——這已經是一種習慣性的表情了,估計沒其他意思——說道:“王爺,既然齊王殿下有事,你就去一趟吧,我先回府去看兩個孩子,省得他們又不肯好好吃東西。”

阿寶覺得,既然齊王能磨得正德帝將蕭令殊放到戶部——雖然對蕭令殊而言做什麽都無所謂,但也算是功勞一件了,偶爾時也給他點面子吧。

蕭令殊眉頭蹙起,一副不開心的模樣,不過還是下馬車了。

阿寶掀起車簾,看著兄弟倆一前一後騎著馬離開,侍衛在後頭追著,微微一笑,吩咐車夫回府。

回到王府,雙胞胎睡了個早覺起來了。

包包正扶著繡墩在屋子裏慢慢走著,搖搖晃晃的,讓人擔心她下一刻就要摔倒。而甜糕上朋友總是不安份地總想往外跑,推著繡墩往門口去,被丫鬟攔下後,小手生氣地拍著人,丫鬟們好聲好氣地哄著,也沒能哄住他。

甜糕抿著嘴,見姐姐到了身邊,小手扶著姐姐推著的那張繡墩,姐弟倆都將小爪子按放在繡墩上。他們已經學會了站立,也能扶著東西跌跌撞撞地走些路了,但要靠自己行走還不行。姐弟倆靠在一起,甜糕小朋友用手指捅著姐姐,在姐姐看過來時,扁著嘴瞅她,啊啊地叫了兩聲。

包包小朋友板起臉,無視丫鬟頭皮發麻的眼神,姐弟倆一起合作推著圓形的繡墩往門口去,在丫鬟攔住時,鼓著腮幫子道:“娘娘!”

甜糕小朋友也鼓著腮幫子說:“爹爹!”

這意思是要找爹娘?!

哎呀,還懂得姐弟配合了!不錯,有前途!

這時,終於瞧夠了的阿寶從外頭走了進來,一把抱住因為見到她而棄了繡墩跌跌撞撞走來的小家夥,一手一只小包子,像扛沙包一樣,夾在腋下往裏頭走去。

華媽媽看得眼角直抽,就算小主子們已經平安長到一歲了,但還脆弱著,不要這麽折騰啊!?

第 89 章

? 華媽媽很快發現,比起將兒子女兒當沙包扛的壞娘親,剛回來忙著在兒女面前刷存在感的某位王爺才是最狠的!

他根本不將孩子當孩子看,而是當成了超人啊!

真是一對讓人糾心的兇殘夫妻!會將孩子們養歪的啊!

為何華媽媽會覺得這麽虐呢,這事還要從阿寶說起。用阿寶的話說來,感情是需要相處才能培養出來的,就算有父子/父女天性,血脈親情,但也要相處過,才能真心實意地接受那個人不是?所以阿寶希望在蕭令殊不忙的時候,多和兩個孩子相處,彌補他消失的那近一年的時光,也順便學著作父親的責任,教養兩個孩子長大成人。

阿寶十分義正辭嚴地提出了這個要求,蕭令殊默默地看著她,見她執意於此,男人點頭答應了。

或許在蕭令殊心裏,他不懂什麽親情友情愛情之類的文藝東西,也對世俗常理不甚清楚,甚至很多人們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在他眼裏卻是十足奇怪的。不過有些人有事也曾在他的心裏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例如阿寶幼年時給他的一塊甜糕,例如十歲以後太子在他生命中擔任著的角色,例如暗衛營中只那頭饑餓的狼,若他不殺死饑餓的狼,喝了它的鮮血,那麽被殺死、被餓死的人就是他……

所以,越是和他相處,阿寶越覺得傳言有誤,他只是看起來冷酷無情,卻並未真的冷酷無情,只是沒有人教會他什麽是正常的情緒。在暗無天日的暗衛營掙紮求生,好不容易揀回一條命走出來時,他越發的沒了正常人的情緒,等太子發現這個事情後,他已經被養成了那樣的性格,沒有正常的道德理念,無法扭轉了。

阿寶看他因為自己的堅持而認真地去尋了些如何教養孩子成才的資料,然後開始陪兩個孩子玩後,看起來像個硬漢一樣面無表情,力道和動作卻拿捏得極有分寸,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那種又酸又澀的心情讓她幾乎忍不住想用力地擁抱他——果然女人這種生物就是比較感性又總是母性泛濫的。

正如有一位作家如此形容過一個女人的愛情觀:愛一個人常是一串奇怪的矛盾,你會依他如父,卻又憐他如子,尊他如兄,又覆寵他如弟,想師事他,跟他學,卻又想教導他把他俘虜成自己的徒弟,親他如友,又覆氣他如仇,希望成為他的女皇,他唯一的女主人,卻又甘心做他的小丫鬟小女奴。

阿寶以前少年時為賦新詞強說愁,其實卻是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直到現在遇到這個男人,突然有些明白這樣的愛情觀。

不過等知道他竟然帶著兩個孩子跑到練功房裏,在他們還未學會走時就教他們用武器時,阿寶只覺得一口老血要噴出來,那種剛起的文藝心情全沒了,只想去啃那男人幾口,讓他有點常識。

“你說什麽?”

這日,正好是一個季度中各處管事進府來做工作報告的日子,阿寶免不了要出面傾聽。她現在有養兩個孩子,還要給女兒攢嫁妝,對王府的各項收益都是極為上心的,正聽著管事報告酒樓的收益及問題時,突然雁回匆匆忙忙地過來,在她耳旁耳語幾句,阿寶頓時震驚了,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大廳裏的管事聽到屏風後傳來一聲驚呼,正有些奇怪時,就聽到屏風後傳來了王妃有些歉意的聲音,讓他們先去歇息喝些茶點,她有事離開一下,讓劉管家好好招待他們。管事們哪敢有什麽意見,忙不疊地表示王妃有什麽事情盡管去辦,他們時間很多,等得起。

阿寶跟著雁回匆匆離開了,拎著裙子往練功房處跑。

練功房位於王府西院一處翠竹林中,放眼望去,滿目青翠,風聲如濤,翠竹風姿秀美瀟灑,讓人胸臆為之一闊,濁氣盡吐。這也是為何將練功房設於此地的原因。翠竹林深處,是幾間外表古樸的屋宇,其中最大的一間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左右兩邊各有澡堂和休息室。在阿寶未嫁過來之前,據說蕭令殊宅在家裏的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這邊渡過的。

阿寶穿過竹林中的道路,跑得飛快,後頭的幾個丫鬟氣喘籲籲,死命地跑,根本跟不上她的腳步,眨眼間便見穿著莊重繁覆的襦裙的某人已經消失在彎曲的小徑中。

阿寶一路跑過來,終於到了練功房門前。門前侍立著幾個丫鬟嬤嬤和奶娘,都是伺候雙胞胎的,看到阿寶出現,簡直是喜出望外,忙過來請安,然後打報告。

“王妃,王爺帶著兩位小主子進去了,讓奴婢們守在外頭,說奴婢們礙事兒……”丫鬟那個委屈,都快要哭了。

某位王爺一看就是那種鐵血硬漢型的大男人,不近人情,沒有經驗,他會照顧孩子麽?直接拎著雙胞胎進去那麽危險的練功房這是要鬧哪般啊?!即便他是雙胞胎的爹,可是總覺得心裏安心不下來……

阿寶喘勻了口氣,聽著她們的話,心知怪不得她們,安撫了句,就要伸手推門時,門從裏頭打開了,男人出現在門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阿寶和所有的丫鬟嬤嬤一樣,首先探著腦袋往裏張望,視野有限,看不到雙胞胎的身影。等她要再探頭時,門前的男人已經伸手將她拉進了屋裏,再次當著那些丫鬟嬤嬤的面關上門。眾丫鬟們噎了下,然後自我安慰,她們家王妃應該是個靠得住的,定然不會讓王爺亂來的——可是不毛想到王妃平時的惡趣味時又好擔心呢?

阿寶被拉進室內後,就忙尋找雙胞胎的身影了,然後在一處角落裏看到他們,正扶著墻努力地往不遠處的那一排兵器爬過去呢,嚇得她心臟都要跳出來,卻又不敢大聲喝叫,免得嚇著了他們。

阿寶又拎起裙擺沖了過去,軟聲叫著:“包包,糕糕!”

兩個孩子聽到她的聲音,皆扭頭看過來,見到她時也不管什麽兵器了,扶著墻邁著蘿蔔腿朝她的方向挪來。

等阿寶近了,雙胞胎也挪累了,然後一把撲到了她撲裏,讓剛蹲下還未平衡的阿寶差點被他們撲個仰倒,身後有一雙手扶住了她的腰肢,然後一屁股坐到了身後男人的懷裏。

雙胞胎似乎覺得很好玩,都咯咯地笑起來,嘴裏軟綿綿地叫著“娘娘~~”,爬過去親她的臉,甜糕小包子甚至在她臉上啃了一下,然後又爬過去親陪他們玩了好幾天的親爹的臉,塗了他滿臉口水。

一家四口都坐在了地板上,幸好這地板是紅木地板,每日都有人來擦洗,十分幹凈。

阿寶簡直被這父子仨個弄得精力交猝,有種累覺不愛的感覺,木然地任著兩只小包子在她身上爬來爬去塗口水,直到身後的男人拎起他們的後衣領,放到一旁,自己將她滿懷抱住,拿出帕子仔仔細細地給她擦去臉上的口水。

等兩只小包子又在地板上亂爬時,阿寶邊拿眼角盯著他們,預防他們往那一排兵器靠近,邊和某位王爺談談他今日的行為。

“你帶孩子們來這裏做什麽?”阿寶一臉認真嚴肅。

對方比她更認真嚴肅:“訓練他們!”

阿寶=口=臉,有些無力地道:“他們現在還不會走呢。”指著正扶著墻的兩只包子。

“會了,能走!”蕭令殊同樣擡起下巴,“訓練要趁早!”

見他堅持,想著他好歹是孩子們的爹,近段時間也努力地陪兩個孩子玩耍,需要聽聽他對孩子們的成長有什麽安排。阿寶努力說服自己,心平氣和地問道:“王爺要如何訓練他們?為何要如此訓練他們?”

蕭令殊看著她,雖然面無表情,但阿寶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那啥,就聽他道:“你不是擔心他們麽?現在開始訓練,以後不會有人能欺負得了他們。”他的聲音依舊是不愛說話的冷冷硬硬,但難得說了很多,“包包力氣大,學劍,甜糕力氣小,學鞭子吧。”

“……包包是女孩子,學鞭子比較好看;甜糕是男孩子,學劍比較適合。”阿寶木然地糾正他。

然後他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阿寶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王爺難道忘記孩子們的性別了麽?”所以為毛要用這種不讚同的眼神看她啊?

“無關性別,只要適合就行!”蕭令殊耐心地道。

輪到阿寶面無表情地看他,又道:“可是王爺,他們現在還在發育,手腳軟綿無力,站立都要扶著東西,您要怎麽訓練他們呢?”

“他們只需看著,待大些便能拿武器了,先讓他們習慣。”

說罷,他起身去那一排靠墻的兵器旁打開拿了兩樣東西過來,並且在半途中將快要爬到兵器那邊的兩只小包子拎了過來,讓他們又重頭邁著顫巍巍的蘿蔔腿挪過去。雙胞胎瞅了瞅遙遠的那排兵器,有些累覺不愛,爬了那麽多回都沒爬到,真是累死小孩子了!QAQ

阿寶看著他手中的兩樣東西,一樣是一條迷你型的細鞭子,和她使用的那條是同樣的材質制成的,烏黑的鞭身,約一米長,看著就像兒童的玩具鞭。然後是一把小短劍,阿寶接過一看,是用一種輕盈的軟木所制,打磨得十分光滑,劍刃處比較鈍,並不紮手,同樣也是兒童版的。

阿寶默然了,原來他武器都備好了麽?話說她是讓他與孩子們好好相處,沒有叫他在孩子們還不會走時就拎他們到練功房裏折騰了吧?難道她家的孩子不直文明路線,先走兇殘路線?

男人摸摸她臉,說道:“放心,本王會好好教導他們的!”男人將她的話都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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