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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人!

阿寶:(╬ ̄皿 ̄)╯╧╧要不是打不過他……

男人壓了她一會兒,終於離開了她的身,阿寶松了口氣,感覺那裏濕漉漉的,又酸又痛,雖然只有一次,但簡直是痛得要人命,和她以前看到過的愛情動作片一點也不同,明明裏面的女主角沒有像她這麽痛苦……

阿寶那口氣很快又梗住了,因為她還來不及收攏腿,又被人按住了雙腿,讓她羞憤欲絕的是,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某個地方,然後擡頭看她,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聲音說:“你流血了……果然太弱了!”

“……”

阿寶羞憤欲死,將臉埋在枕頭裏,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終於明白他為何說她弱了,只一次就一副虛弱到不行的模樣,在戰鬥力暴表的某位王爺眼裏,她確實是夠弱的!阿寶真想咆哮他,女人的第一次都會流血的,也會疼得半死,能撐著不暈已經是她體力好了,大哥你還想腫麽樣?

過了會兒,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阿寶沒太註意,又等了會兒,沒聽到聲音,悄悄擡頭,發現身邊沒人了……

沒人了?!

顧不得疼痛,阿寶擁著被子撐起身,環視滿眼皆是大紅色的新房,兩根嬰兒臂粗的龍鳳雙喜燭燃燒著,滿室明亮,也可以將室內一切盡收眼底,發現真的沒有發現先前壓著她的男人的蹤影。

阿寶心裏有種古怪的感覺,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燃燒的喜燭,一時間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新婚之夜,沒見過幾次面的老公將你睡了後,就跑得不見蹤影了——這TMD的簡直就是個渣男啊有木有!

想著,阿寶恨恨地捶了下床,感受著腰疼腿酸的痛苦滋味,再次捶床,最終因為身體太累,再也支撐不住,趴回床上昏昏欲睡起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原本前夜睡得就少一大早地又被弄醒,然後一天忙碌,到了晚上,不能休息,還要辛苦地滾床單,雖然只做了一次,但卻比她爬半天的山還要累。滾完床單,某人還要將你的精神虐一遍,真是虐身又虐心。進入夢鄉之前,阿寶想著,莫非那男人發現她對這種事情的抗拒,所以憤怒地走了?

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發覺下面某個火辣辣地抽痛著的部位一涼,阿寶打了個激靈,猛地瞪大眼睛,想也不想一腳踹去,卻不料動作太猛了,扯到了腰肢和某個地方,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阿寶睜著幹澀的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穩穩地抓著她腳踝的男人,呆了呆,視線下移,發現自己先前穿上的睡袍被扯開了,而她的腳踝被一只手抓住的模樣——這姿勢真是太蕩漾了,簡直破了她的廉恥度!

阿寶臉色兀變,然後臉色由蒼白轉向粉紅,再由粉紅轉黑,變幻個不停。

顧不得現在自己姿勢不雅,阿寶趕緊收回被他抓住的腳,幸好他抓得不緊,讓她收了回來,然後趕緊爬起身,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和他手中的藥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只得吶吶地道:“王爺……”

他冷硬地道:“過來,上藥!”

阿寶垂下眼睫,遲疑道:“王爺,這事由臣妾自己來就行了。”

晉王定定地看著她,在阿寶以為他不同意心都要提起來時,卻見他將那瓶子藥遞了過來。

阿寶接過後,瞅了瞅他,又道:“王爺,麻煩您轉個身……”雖然先前該看的都看了,可是在這明亮的燈光下,她也會感到難為情的耶。

半晌見他沒動靜,阿寶只得郁悶地自己轉過身去為感到疼痛的地方上藥,這男人先前簡直是像只橫沖直撞的野獸一樣,沒有任何的技術可言,直來直往,掐得她很多地方疼得要命,就著燈光一看,有些地方都留下了很重的痕跡,也不知道明日時會變成什麽樣呢。值得安慰的是,這個人……還算是好的吧,至少他先前的消失,估計是去給她找藥。這般一想,心裏那股憋悶火氣消了下去。

想到這,阿寶很快又糾結了,也不知道他這麽跑出去,有沒有被人瞧見,到時大夥怎麽想?雖然很想這麽問問他,可是現在沒膽問出口,只能在心裏憋著。

等阿寶上完了藥拉攏好衣服後,紅著臉轉過身來,發現他仍是直勾勾地看著她,看得她心驚膽跳的,先前的狗膽全部飛了。

幸好他沒做什麽,只是將先前因為外出而穿上的大紅袍脫下,只剩下了裏衣,然後將紅色的帷幔放下,躺在了她身邊。阿寶下意識地就要往旁邊的位置挪,離他遠點兒,反正這床很大,躺四五個大人也沒問題,誰知她的手又被人按住了,然後一雙手臂探過來,將她攏到了一具懷抱裏,她的臉被迫貼在他的頸窩間,輕易地可以嗅到他身上那種濃郁的雄性氣息,與父親的氣息極不相同,多了一種危險的感覺。

他的臉微微一撇,便抵著她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噴拂在耳畔,讓她極度不自在。以人類的幾種睡覺姿勢來說,這種像兩只交頸纏綿的小獸一樣的睡姿絕對不是最舒服的,甚至可以說極為影響睡眠的,實在是太難受了。更難受的是,她從小就一個人睡,最多也只是和姐妹們偶爾睡過一床,從來沒有像這般和個陌生而又危險的男人同睡一榻,還如此交頸,好難受……

阿寶掙紮了下,苦逼地發現,她越掙紮,擁著她的力道越緊,直到她過份了時,那男人擡臉問她:“不舒服?”

遲疑了下,阿寶還是誠實道:“對……”所以能不能放開她?

男人終於蹙起了眉頭,沈默地看著她努力擺著誠懇表情的臉,想起了先前去將已經歇息的解神醫挖起來時,他憤怒的咆哮,及對他不體貼沒人情味的指責,果斷地道:“忍著!”

阿寶:“……”

將她的臉按回原處,繼續將她摟住,維持著小獸睡姿,男人先睡了。

阿寶僵硬了半晌,實在是抵不住身體的疲累,終於痛苦地睡下了,入睡之前更痛苦地想著,以後不會都要維持這種折磨人的睡姿入睡吧?這也特苦逼了……

******

天蒙蒙亮,阿寶就從惡夢中醒來了。

她夢到自己穿著泳衣在海邊玩,然後海裏跳出了一只巨大的大螃蟹,直接將她壓在曬得躁熱的沙子上,使得她全身上下酸疼無比,又熱又難受,汗流浹背……

困難地睜開眼睛,大螃蟹換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阿寶呆呆地看著他半晌,才憶起她昨日成親了,嫁給了一個十分可怕又霸道的男人,被迫用一種不舒服的睡姿入睡,怨不得全身都酸痛無比。

此時屋角的冰盆子裏的冰早就融化了,空氣變得躁熱,使得她發了一身的汗。

就在阿寶熱得想起身時,猛地對上一雙狠戾的黑眸,明明是微微上挑的鳳眼,可卻無鳳眼的嫵媚,漆黑淩厲得讓人膽寒,讓她覺得心都冰了半截,仿佛被一條潛伏在黑暗中的兇獸盯上了一樣。半晌,那雙眸裏的戾色散去,顯得有些迷茫,然後恢覆了平常的默然。

“王爺……”

阿寶小小聲地喚了一聲,提醒他,天亮了,該起床了。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終於放開她,坐起身來。相比阿寶渾身大汗,連頭發絲都沾了些水氣,他看起來仍是清清爽爽的,仿佛感覺不到夏天的熱意一樣。

阿寶坐在床上,看他撩開紅色的帷幔下床,叫道:“來人,準備水。”

“是!”

外頭應了一聲,很快腳步聲離開了。

在他起身時,阿寶也拖著泛酸的身體起身,可能是昨晚擦了藥,身體除了酸乏了點兒,並無太多的疼痛,至少她沒有感覺到那種某個地方痛到走路都姿勢不對的地步,不由得松了口氣,因為呆會還要進宮謝恩呢,可不能教人瞧出異樣,不然老臉都丟了。

見沒有丫鬟進來伺候他更衣,阿寶想起這晉王府陽盛陰衰,估計能看的丫鬟也沒幾個,只得自己像個賢妻一般拿起擺放在一旁的箱籠上的男式衣服為他穿上。太過認真的阿寶姑娘沒瞧見,原本正準備自己穿衣的人見她自動接過,於是收回了手,像位大爺一樣等著她伺候了。

為他系好腰帶後,外頭響起太監的聲音,稟明熱水已經送到隔壁的耳房。水送到後,那些下人們又退了下去,然後阿寶被人又用抱孩子的姿勢抱到了耳房去。

“臣妾自己來就行了。”

阿寶表示自己來,幸好這次他十分幹脆地離開了。阿寶也不敢叫婢女過來伺候自己,生怕他等得久,只略略泡了下,洗去滿身的汗漬,弄得清爽了,方起身穿衣。

等阿寶洗好澡出來時,幾個雁及宮女們捧著洗漱用具進來,當然,還有一位宮裏來的嬤嬤。

那嬤嬤先是笑容滿面地給他們請安,說了些喜慶的話兒後,便去收取元帕了。

看到那方沾了血的元帕,嬤嬤神色自若地將之收入錦盒裏,正準備離開時,發現一道森冷的視線緊鎖著自己,悄然地擡頭望去,對上晉王那雙漆黑兇戾的眼睛時,差點嚇得腿一軟就要跪下。

“辛苦嬤嬤了,來人,給嬤嬤打賞!”阿寶明知道嬤嬤是來幹嘛的,可是這一刻不得不厚著臉皮出聲,再不出聲,她又怕生出什麽意外來。

昨晚某人那句“你流血了……果然太弱了!”將她噎得半死,這種話她不想再聽一次,覺得十分的崩潰!

嬤嬤感激地看著阿寶,如何沒看出晉王妃紅得不正常的臉色,這種時候,哪裏需要新婦出面?可是這裏的情況畢竟與其他地方不同,此時晉王妃出聲,讓嬤嬤感動得要流淚了,接了賞後,忙不疊地離開,發誓以後再也不踏入晉王府半步了,那活閻王太可怕了!

洗漱完畢,兩人相攜到廳裏,一名管事早已候在那裏,見兩位主子出現,忙讓人將早膳擺上來。

早膳是些比較清淡的面食類的吃食,進入夏季,因為苦夏,所以早膳一般不會太油膩。

雁回將一蠱已放涼的百合粥端到阿寶面前,阿寶看了眼面前擺著一蠱蜂蜜甜粥的晉王,發現離他比較近的幾樣吃食都是以甜為主,而她面前的都是以鹹為主,頓時了然了,原來這男人喜歡吃甜。

阿寶暗暗地記下他的喜好,然後默默地吃早餐。

早膳後,馬車已經準備妥當,兩人登上馬車進宮。

坐在馬車裏,阿寶正襟危坐,微垂著臉,擺出一副恭謹的姿態,如此便避免了與同車中的男子四目相對的尷尬。

可惜她這種姿態擺得再好,也不得人喜歡,所以一只手將她的臉擡起來。

“擡頭!”冷硬的聲音命令道。

阿寶不得不正視他,明亮的光線下,清清楚楚地將這個人的五官看得分毫畢現。怎麽說呢,蕭氏的基因都是不錯的,少有長得不堪的皇子皇女,隨便一個都是龍章鳳姿,晉王也繼承了蕭氏的好基因。只可惜再好的基因也經不得人糟蹋,殘戾的眼神,冷硬的神色,教人望之生畏,哪敢多註意他的容貌?

那只擡起她下巴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後收回了手,道:“不準低頭!”

阿寶不知道擺什麽表情好,只得低首溫馴地應了一聲,很快下巴又被人捏住了,迫得她擡起來。

糟糕了!

正暗自叫糟時,突然他探身過來,俯首在她唇碰了碰,然後貼著她的唇不放。

“……”

阿寶直勾勾地看著他,直到他面無表情地退開,心裏松了口氣——幸好沒來個舌吻,她會擔心自己不小心咬傷他——很久以後自作孽的阿寶姑娘才知道,原來某位王爺之前根本不理解接吻是什麽樣的,只是憑本能地用唇碰唇罷了。

到了宮裏,他們先去太和殿拜見正德帝。

正德帝的臉色淡淡的,從兩人進來到行禮跪拜,正德帝都沒有什麽反應,甚至等阿寶跪了好一會兒後,才得到一聲不鹹不淡的“起身”。要不是知道皇室血脈不容混淆,阿寶差點以為晉王是撿來的了,就算不是撿來的,也絕對是遇到後爹了。

當然,這後爹對於晉王來說,是個渣爹,對於阿寶來說,他還算是給些面子的。他像是完全忘記了杵在一旁的兒子,對著阿寶親切和藹地叮囑了幾句,又扯到了阿寶的父親,在阿寶恭敬地謝恩時,說了些勉勵他們同心好好過日子的話,讓人賞賜了東西後,方讓他們退下。

正德帝不鳥他的兒子,晉王同樣將他當作不存在,神色依然冷硬,仿佛對於他的無視根本沒啥感覺。

真的沒感覺麽?

出了太和殿後,阿寶小心地窺了他一眼,無法從那堅硬如雕的臉上探出什麽。

太和殿中,正德帝望著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有些怔忡。

“皇上!”張傑小心地喚了聲。

正德帝恍然回神,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然後仿佛百無聊賴一般,幽幽嘆了口氣。

張傑瞧得心頭一跳,張了張嘴,最後只能閉上。

*****

大抵是阿寶這種不算隱秘的偷窺眼神實在是瞞不住,晉王掃了一眼過來,然後阿寶沒有心理準備之下,嚇了一大跳,趕緊收回視線,又作出一副恭敬無比的姿態,自動退後一步。

不與丈夫同行,自動退後一步,這是宮裏的規矩,阿寶十分認真地恪守著。

晉王掃了她一眼,便往前走去。

很快地,兩人到了後宮,直接去皇後的鳳翔宮。

兩人來到鳳翔宮時,太子妃等人已經等在那裏了。今日是新婦入宮拜見,妃位上的宮妃及諸位公主、皇子妃皆來了。

晉王從冷宮出來後,因為太子的求情,後來直接養在皇後這裏,算是半個皇後養子。當然,按規矩皇後也是皇子們的嫡母,所有皇子妃的正經婆婆。因晉王的母妃已經不在,所以阿寶名義上只有一個婆婆,不像賢王妃、秦王妃等人,除了皇後這個正經的婆婆外,還有丈夫的生母這些更正經的婆婆。

兩人又對皇後行大禮,阿寶給皇後奉了茶,得到了皇後的賞賜。

皇後依然很親切,溫言地對兩人說了些要相敬如賓過日子的話,又關心地詢問了些晉王的日常生活,可比皇上這渣爹盡職多了。對於皇後的詢問,晉王也保持著他沈默寡言的特色,十分簡短地應了個字,多了就不肯說了。幸好皇後也知道他是什麽德行,詢問不過是例行功課,也沒放在心上。

“晉王母妃早逝,本宮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當他是本宮自己的兒子一樣,以後晉王就交給你了,你們明年給皇上添個大胖孫子的,本宮就開心了。”皇後笑瞇瞇地說道。

阿寶低頭作羞澀狀。

又拜見了戚貴妃及其他四妃後,阿寶與眾位妯娌及公主們拜見,一圈走下來,也頗為累人。

晉王呆得並不久,一會兒後便離開了,去見眾位兄弟,留下阿寶在這裏與眾人聊天。

等晉王離開後,七公主剛欲開口時,便聽到五公主笑道:“這下好了,明錦成了咱們五皇嫂,咱們這些姐妹又多了個說話的嫂子了。”

五公主這話討喜,在場的人都笑起來,一時間又聊了起來。而五公主也順便將阿寶叫到她旁邊,一副同阿寶頗為親熱的模樣,讓七公主每每插不上嘴。

七公主對阿寶是有些愧意的,總覺得皇上會給阿寶和晉王賜婚,是因為她的原因,當聽到賜婚聖旨後,知道阿寶與周禦不可能了,七公主極為高興。可是她的高興也只維持到外頭流言大起的時候,對於自己那五皇兄是什麽德行,七公主哪裏不知道,也認為女人嫁給他,實在不是件幸事。

是以今日阿寶進宮謝恩,她原是想和阿寶好生說話的,可是五姐姐拉著阿寶不放,讓她插不上嘴,不知怎地,又開始郁悶起來。

這邊阿寶在鳳翔宮裏和蕭家的女眷聊得開心,那邊晉王面對諸位兄弟的調侃,面無表情,生冷的神色,很快便讓人蔫了。

秦王、周王、寧王知道晉王的德行,平時極少會湊上去同他說話,與他不甚親近,此時話也不多,只是在旁喝茶微笑,齊王倒是有話說,只可惜一看到這張臉,就自動蔫了。

唯有賢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像個親切的兄長一般,說道:“在這裏要恭喜五皇弟了,五皇弟成家也算是真正成人了,以後可要保重自己,別再隨便往危險之處去,省得大家都擔心。”

眾王聽罷,眸光微閃,賢王這話聽著擔憂晉王的安危,其實也有暗示太子總將人派往一些危險之地當差的意思,端就看當事人怎麽看了。

令人失望的是,晉王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應了聲,就沒話了。太子也只是笑笑,笑仿佛並未在意賢王的話一般。

幾位皇子喝了茶,聊了會兒,實在覺得沒勁,便離開了。

太子將晉王留下,讓人重新沏了茶,這才關切地道:“昨晚……還好吧?”

晉王點頭,表示一切皆好,絕口不提昨晚發現他的王妃流血就跑到解神醫那裏尋藥,然後被解神醫嘲笑了一翻的事情。當然,事後他也將解神醫揍了一拳拿了藥就跑了,估計解神醫今日會臥床不起罷。

太子想了想,今日一早也沒聽人說晉王府發生什麽事情,估計是一切皆好的,如此便放心了。?

第 41 章

? 在宮裏轉了一圈,兩人回府時已經午時了。

正午天氣炎熱,阿寶又渴又累的,面上還要撐著一副端莊無比的樣子,隨著新婚夫婿回到府裏,阿寶差點累趴下,不過瞅了眼一旁依然看起來清爽無比的男人,阿寶忙端莊坐著,不敢像以往一回到自己的地盤就形象全無。

貼心的華媽媽早就煮好了酸梅湯放著,阿寶足足喝了一碗,整顆心都舒爽了。擡頭卻見晉王蕭令殊也在慢條斯理地喝著,眼瞼微垂,給人的感覺冷硬又安靜,讓人不敢輕易打擾。

喝完了酸梅湯後,夫妻倆相坐無言,有些無所事事。

阿寶瞪著眼睛,左思右想,對於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她若不主動的話,估計兩人要在這裏相顧無言坐到天黑,這也太折騰人了,她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好生地歇息一會兒。想罷,阿寶醞釀了半天的勇氣,正準備開口時,一個小太監進來,讓阿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散了。

清秀的小太監有些忐忑不安地進來,拜見兩位主子後,喊道:“王爺!”

蕭令殊擡頭瞥了他一眼。

小太監也知道他的脾氣,不用他開口,躬身道:“解公子請您去半夏閣一趟。”

回答小太監的是一聲冷硬的“滾”。

阿寶縮了縮腦袋,心提得老高,以為這人生氣了,有些怕連累到自己,恨不得馬上躲回屋子裏。

那小太監顯然也有些膽怯,卻奇異地沒有連滾帶爬地離開,硬著頭皮道:“解公子說,他知道您一定會讓奴才滾,若是您不去,他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請王爺您見諒。”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阿寶覺得自己這般白的人都聽懂了,相信晉王應該也懂了,頓時對那位住在半夏閣的“解公子”報以敬佩的目光。

蕭令殊沒有發脾氣,只是說道:“去找席遠。”

小太監得了令,十分安心地離開了。在他看來,有事情找席侍衛準沒錯。

小太監離開後,阿寶又醞釀勇氣,正準備開口,劉管家過來了。

劉管家人到中年,身形發福,臉上堆著笑,看起來像個親切的中年發福大叔,就是這位大叔臉上沒胡子,白白胖胖的像顆大包子,說話的聲音也比其他男人的細一些,但還算正常。阿寶想起雁然打聽到的信息,晉王府劉管家是從宮裏出來的太監,便不奇怪了。

劉管家先是給兩位主子請安,然後又道了喜,方道:“王爺、王妃,現下可是讓府裏的下人過來拜見王妃?”

蕭令殊看了阿寶一眼,道:“明日再說。”

劉管家不著痕跡地瞥了新王妃一眼,暗暗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掌,依然笑得像彌勒佛一般,說道:“還是王爺考慮得周到!王妃今日進宮辛苦了,奴才真不應該拿這事來打擾王妃歇息,奴才真是該死,沒有王爺考慮周到……”

阿寶無語地看著他,這拍馬屁的味道咋這般明顯呢?不過劉管家這馬屁一拍,不僅恭維了晉王,同時也提醒了晉王,新王妃累了一個早上應該歇息,也算是賣阿寶一個好。

果然,等劉管家退下後,蕭令殊起身,走到阿寶面前,直接將她抱起——又是用抱孩子的姿勢將她抱進內室。

阿寶風中淩亂了,這光天白日之下,幾個雁還在看著呢……

幾個雁同樣也有些傻眼,根本無法想象看起來那般不近人情的男人會做出這等舉動,面面相覷後,還是雁回很快回神,忙跟著過去伺候阿寶洗漱更衣,服伺她睡下。

蕭令殊並未跟著阿寶一起午休,見阿寶歇下,他便出去了。

直到感覺到那人的氣息消失在屋子裏,阿寶才安心地睡下,雖然說過程真是無比的蛋疼,但總管能安心地睡個覺了。

阿寶也沒理他去哪裏,躺了一會兒後,睡意便上來了,朦朦朧朧間,很快便睡了過去。

*****

半夏閣。

席遠坐在床前,看著躺在床裏頭唇紅齒白、卻形象糟糕得像個中年大叔一樣的男人,忍不住道:“神醫啊,明知道王爺的性子是那樣了,你何苦湊上去找打呢?”

解神醫抽著氣喝藥,藥太燙了,讓他幾乎忍不住將之掀了,每喝一口,胸口就隱隱抽痛一下,這傷得實在是太冤枉了,不就是嘲笑了他兩句嘛,用得著直接一拳將他打成內傷麽?那個男人果然太兇殘了。

席遠搖頭,看他一臉不忿,覺得自己有必要讓他明白,只是受了點內傷,還是那男人手下留情了的。

“我說你也別怨王爺了,若你沒惹著他,依他的脾氣,他還懶得搭理你呢!估計是你說了他不愛聽的話,才出手的。神醫啊,其實你還好啦,依他的手段,得罪他的人可沒什麽好下場……”接著,席遠挑撿了幾個例子告訴對方,讓他長點性子,別再惹到那活閻王了。

解神醫將席遠的話當成藥的佐料,就著藥一起喝下去了,然後抖著眉看著席遠,平靜道:“說完了?”

席遠點頭。

解神醫將碗放下,然後開始咆哮:“我不管他對敵人有多殘忍,老子今天就告訴你們,老子不幹了,要離開這裏,回到我的鄉野間去當個農夫,也不要留在這種詭異的地方……”

這般中氣十足,看來受傷根本不嚴重嘛,定然是搞苦肉計,想讓他們答應他的要求放他離開罷了!每隔幾天都鬧那麽一次,也不嫌累。

席遠吹了吹茶盞,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心思已經飛得老遠。他家王爺現在正新婚燕爾,使得他這苦命的下屬也得到了幾天的假期,只希望王妃繼續勾著王爺,讓他別再做拼命三郎,接到差事就往危險地方湊……

等解神醫咆哮得差不多後,席遠方問道:“對了,神醫啊,我有些好奇,王爺好端端的為何打你?”

“因為我嘲笑了他!”解神醫理直氣壯地道。

真是好狗膽啊!怨不得王爺打他,這般沒記性,連他都想打他了!席遠感概一聲,小聲道:“你嘲笑王爺做什麽?”

“自然是……”

聲音嘎然而止,解神醫一臉見鬼的表情瞪著門口。席遠心中咯噔一聲,忙回頭看去,恰巧看到此刻應該陪在新婚妻子身邊的某個男人,心頭發虛,忙上前請安行禮:“王爺!”

男人走進來,挑了張椅子坐下,那雙黑漆冷戾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解神醫。

解神醫原本積了一晚的怒氣在這種目光下,漸漸的消失了,甚至有些沒志氣地道:“又怎麽了?不會你又讓你王妃流血了吧?”

“……”席遠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話,默默地低頭為不知死活的解神醫點蠟。

“幫本王制藥!”

蕭令殊冷聲道,想著等他制好藥後,再出手將這沒長腦子的人整治罷。

解神醫一聽,勇氣又回來了,哼笑道:“制好了後,我就可以離開了?”

蕭令殊看了他一眼,隨即起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後,解神醫傻傻地問向席遠,“他什麽意思?”

席遠娃娃臉笑得親切,“意思是——現在是白天,不適合做夢!”

“……”

*****

阿寶這一睡,直到太陽漸漸偏西,方被熱醒了,滿臉大汗醒來,腦袋暈沈,看著陌生的地方,突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感。直到視線清明,看清楚了坐在床前的男人,頓時吃了一驚。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剛睡醒警覺性不高,少了平時的裝模作樣,沒能及時做出最恰當的反應。

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見她慢慢地收斂了過多的情緒,一副柔馴聽話的模樣,眸光微閃,湊過身去在她唇上貼了下,收回了手起身離開。

直到他消失,阿寶還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直到雁回雁聲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伺候她更衣,仍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遂問道:“王爺……幾時回來的?”

雁聲笑嘻嘻地道:“姑娘剛睡下不久,就回來了呢。”

“什麽姑娘,以後要叫王妃!”雁回斥道,糾正雁聲後,邊給阿寶梳頭發邊道:“王爺回來後,一直留在這裏了。王妃,看來王爺並不像外邊傳的那般可怕,只是不太愛說話罷了。”想起先前那男人直接抱她們家姑娘進內室的動作,雁回在心裏默默地加了句:行事出人意料!

“也沒有什麽表情,看著有些可怕!”雁聲補充道。

阿寶撫著水紅色的袖子,若有所思道:“所謂流言都是人雲亦雲,上下嘴皮子的事情,有時候也說不得準!像你們家姑娘我,以前不也流言滿天的?”

“那不是流言,而是真有其事啦!”雁聲憨憨地道,無形中拆了阿寶臺。

阿寶瞪了她一眼,見頭發梳好了,拿了一枝纏枝鳳釵插在發髻上,起身到外室去。

蕭令殊正在外間靠窗的榻上翻閱信件,他看信件的模樣極為沈靜,夕陽淡淡地斜掃在他身邊的位置上,折射的光線使他添了幾許柔和暖意,仿佛融化了那種渾身透露出來的冷硬之色,顯得十分的親切迷人。當然,當他擡頭望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是錯覺。

天色稍晚,內院的管事過來詢問是否要擺膳。阿寶看向蕭令殊,表示一切以丈夫的意願為準,十足的賢妻良母形象,暗暗在心裏給自己點個讚。

晚膳很快擺上來了,天氣熱,阿寶沒什麽食欲,不過看著面前的男人慢慢地吃著東西,阿寶沒膽擱筷不吃,也跟著味同嚼蠟地吃著,直到見他放下筷子,也適時放下筷子,就著丫鬟端來的茶水漱口,然後凈手。

夏季日長,用完晚膳已至戌時,天色仍亮著。

阿寶如往常般去院子裏溜達消食,順便欣賞一下自己未來居住的地方,乍然看之下,發現很多地方都是翻新過的,連院裏栽種的花木也是匠氣十足,顯然是剛移植不久的。想起先前雁然打聽到的話,心裏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

據說晉王不得聖寵,當年戶部撥下來的建府資金是所有皇子中最少的,而工部的設計圖因為沒太多資金可用,只簡單地修建,然後晉王住進去後,也因為此人不喜交際,行事乖舛,沒人有那膽子敢上門拜訪串門子,於是晉王府的人氣越來越少,到最後也越來越陰森,不知情的還以為這裏是個鬼屋呢。

成親之前,太子請示了皇上後,命工部的人將晉王府修葺一翻,又添了些裝飾,才有現在的光景。

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好的來,過了兩刻鐘,感覺消食得差不多了,阿寶便頂著一身臭汗回去洗澡。

夜幕降臨,阿寶披著長發坐在長椅上,吹著躁熱的夜風,雖然睡意朦朧,但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實在睡不著後,阿寶叫來雁然問道:“王爺呢?”

“王爺在書房!”

阿寶呶了呶嘴,決定再等兩刻鐘,那個男人再不回來,她就先回去睡了。

然則,沒到兩刻鐘,某個男人卻回來了。

阿寶心裏有些失望,她倒希望他過了兩刻鐘沒回來,然後她才有理由說服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先睡,睡著了後一切就不用面對昨晚那樣的窘境了。

蕭令殊回來後,先去沐浴,阿寶坐在梳妝臺前用象牙梳子梳頭發,忐忑不安地等著,有些神思不屬,覺得新婚的第一天實在是難熬,她知道自己嫁為人婦,很多事情都要自己適應,而和陌生的丈夫相處,配合他的作息,一切皆在摸索中,這過程是無比的難熬,真擔心以後不會都要這般熬著吧?

在阿寶的胡思亂想中,一身水氣的男人出來了,見他頭發有些濕,阿寶忙走過去,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幹毛巾擦試濕潤的發尾。不同於她保養得柔滑細軟的頭發,他的頭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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