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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梵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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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李絕影、夜淩、羅憲同時收功,身後的小子們睜開雙眼,一覽眼前的美景。

“好美啊,這裡就是梵音谷?”郭琪瞬間被迷住了。

“是啊,好久沒到這兒來了,沒想到瑤兒這麼些年經營得不錯啊!”夜淩不由得感慨。

“娘,您認識葉谷主嗎?”李欣很好奇。

“不錯,葉谷主當年也和我們一起封魔,她就是瑯軒琴的上一任主人。”李絕影摟過女兒,像小時候一樣指著遠處,“欣兒你看,那裡的山洞就是葉谷主的隱居之地。哦對了,她和你娘可是結拜的姐妹。”

“真的?那我豈不是要多一位義母了?”李欣還沒發話,郭琪就忍不住叫了起來,逗得一眾人哈哈大笑。

李欣也打趣道:“你這小丫頭,到處認母親。真不知道上輩子人家欠了你什麼!”

“欣姐姐!”郭琪臉上飛過一抹紅霞。

夜淩把郭琪攬入懷裡,“這有什麼?說明我的琪兒招人疼招人愛,這可是好事!”

正說著,兩個青衣女童走來,“敢問幾位是什麼人,來我梵音谷做什麼?”

“這位童兒,你快去通報你家谷主,就說十八子拜訪!”羅憲把手一揮,打發兩個女童下去了。不多時,只見一位身著月白袍的中年美婦出現在眾人面前,而且一看到夜淩就飛奔過去

“淩姐,好久不見,可把我想死了!”抱著夜淩不肯撒手,根本不管夜淩身邊還站著郭琪。

“行了行了,快放手,憋死我了!”夜淩一臉嫌棄地掙脫開來,“這麼多年不見,還是老樣子。”

葉瑤很不服氣,“怎麼了?你我姐妹五十年沒見,你就不想我?”

“想,怎麼會不想?我這不帶著大家來看你了。”

葉瑤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尷尬地整理一下衣物,朝李絕影和羅憲一抱拳:“嗯……姐夫,羅大哥。”

李、羅二人知道她是真性情,早就見怪不怪了,各自一拱手還禮。

“見過業谷主!”薛濤等人一齊施禮。

“見過瑤姨!”李欣朝葉瑤甜甜地一笑,欠身行禮。

“喲,淩姐,這是你的女兒?真是個美人!”說著,一把李欣拉過來仔細看看,“你長得像你娘,可這雙眼睛又像極了你爹。”

“姐姐此來,怕是那孽障又重出江湖了吧?”

“不錯,瑤兒,我們此來正是為了瑯軒琴”

“嗯自從泰山一戰,瑯軒琴五十年未出,每日只是隨我遊山玩水。姐姐既來取琴,還需聖琴使……”話說到一半,葉瑤才註意到夜淩旁邊站著的郭琪,登時變了臉色,“她她是”

夜淩知道她想說什麼,連忙出言攔她,“琪兒是我的義女,她是郭大哥的孩子”

“哦?”葉瑤接收到夜淩眼中的警吿,板著郭琪的肩仔細看了看,笑著說,“嗯這丫頭長得水靈,我喜歡!”

“瑤兒,還是先帶我們去天音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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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洞

“這就是瑯軒琴。”

眾人順著葉瑤的指尖望去,只見一個簡陋的石桌上放著一張年代久遠的古琴。沒有傳說中的驚艷,只有歷史的滄桑。只見琴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裂紋,最長的一道幾乎橫貫整張琴。七弦只餘五根,破碎的地方翻出木刺,慘不忍睹。

“淩姐,你是知道的”葉瑤眼神有些黯淡,“當年被魔君的蛟龍訣毀去了兩個琴軫和兩根琴弦”

郭琪見到眼前的瑯軒琴,竟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琪兒”李欣想要攔她,卻被李絕影一個眼神制止。

瑯軒琴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漸起一陣金光。當郭琪的素指接觸到琴弦的時候,金光黯淡了些,卻把人裹住了。

“大概是天意吧”葉瑤輕嘆一聲,“淩姐,既然如此,琪兒就留下跟著我吧”

“瑤姨!”李欣叫了一聲,“可不可以讓我也留下?”

“欣兒!”夜淩開口,“不得任性,忘了娘怎麼告訴你的?”

“可是”

“欣兒,放心,瑤姨會把你的琪兒完完整整地還給你的。”葉瑤輕笑一聲,這對姊妹倒真是親密。

“不要,我要和欣姐姐回去娘,您也可以教我彈琴吧?”郭琪淚眼汪汪地看著夜淩,後者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琪丫頭,你就跟著我吧!這樣,今天我就收你為徒,怎麼樣?”

“好師父”郭琪輕輕地叫了一聲。

葉瑤一輩子沒收過徒弟,身邊只有梅、蘭、竹、菊四個丫鬟伺候。四人都是被人遺棄的嬰兒,被葉瑤撿回梵音谷教養成人,平時都管她叫師父。按葉瑤的本意,也想收個親傳弟子,把自己的一身琴藝交給她。但她們因為都沒有得到瑯軒琴的認可,只能作罷。今天一下收了個長相如從俊美地小徒兒,翻手掏出塊玉珮。

“丫頭,這玉佩是我梵音谷的寶石打磨而成,就送給你當拜師禮吧!”

“既然如此,琪兒,快把寒月靈玉取出來,看看下一件寶物在什麼地方?”薛濤一看這麼容易就取到了瑯軒琴,恨不得能立刻找齊剩下的寶物。

“好。”郭琪取出寒月靈玉,把它放在瑯軒琴上。瞬間,一道白光刺人眼目,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副模糊的畫面,很快又消失了。

不過就在短短的幾秒鐘,羅憲認出了地方。

“六和塔!”

“怎麼回事,這次的畫面怎麼這麼模糊誒,寒月靈玉怎麼只剩一半了?”葉瑤十分吃驚。

“那個瑤兒,你過來。”夜淩不想多說那件事,但是葉瑤畢竟和自己無話不說,還是告訴她的好。

“啊瑛兒他怎麼”葉瑤頭疼地扶額,這可不像郭元的作風啊

“因此,琪兒身上的靈玉只剩下一半”

夜淩話鋒一轉,狡黠地一笑,“不過瑤兒,你這麼急著收琪兒當徒弟怕是早就看上了吧?”

葉瑤故意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姐姐你也是的,膝下兒女承歡,還要收一個義女”

“瑤兒,你知道琪兒的身份吧?”

葉瑤哼了一聲,“想瞞我怕是還做不到,這小丫頭是魔君隨身的血玉,當年他搶琴不成,奪走了瑯軒琴的玉佩想不到五十年過去了,這塊血玉居然已經幻化成人”

“當年我們封印魔君的時候,許是寶玉護主,血玉突然化為了一個女嬰。郭大哥膝下只有一子,就把這女嬰抱養了。和瑛兒一同長大,不過這血玉理應繼承了魔君嗜血的本性,可琪兒眼中透出的確是天真無邪。你要收她為徒我不反對,但有一樣”

夜淩頓了頓,隨身掏出一把紫檀木戒尺交給葉瑤,“這丫頭皮得很,你打她可以,但是我不許你罵她。”

葉瑤接過戒尺看了看,感覺了一下分量,一臉鄙夷地看著夜淩,“這哪裡是管教徒弟用的這麼輕巧的板子,除了立威,怕是沒什麼作用了吧?”

夜淩無奈地一笑,“一直心疼這個丫頭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親,一開始的時候從來捨不得教訓。欣兒為此還屢屢說我偏心……唉,這丫頭一向怕疼,捨不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就是欣兒打她的時候都留著三分力……”頓了頓,一把扳過葉瑤,“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可不答應!”

“喲喲喲,看你說的跟自己生的女兒似的……搞得我是吃人的妖魔一樣,行了行了,這小丫頭我看著也喜歡得緊,你就放心吧,我保証不委屈她就是了。”

夜淩輕笑,“也別太縱著她,到時候真要罰她時,被她嗲嗲地叫兩聲,只怕你連一句重話也捨不得說了。”

是夜,葉瑤留著李絕影等人在梵音谷中休息,自己與夜淩多年未見,自是抵足而眠。李絕影、羅憲在外值夜,未曾沾枕。薛濤、李性徹夜運功,精進修為。倒是郭琪和李欣互相捨不得,兩人早早回房,在李欣柔聲的安慰下,郭琪才算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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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淩姐,琪兒在我這兒你就放心吧。”葉瑤摟著郭琪,朝眾人揮手告別。

“琪兒,在梵音谷可不比少林寺,不可任性,知道嗎?”夜淩彎下身子,兩手搭在郭琪的肩膀上柔聲囑咐,“要是你師父欺負你,就告訴娘。”

最後一句話逗得郭琪撐不住笑出來,葉瑤卻被氣得滿臉黑線,搞什麼嘛,自己這個師父才當了一天就被用來恐嚇徒兒了!

李欣走過來,只是看了郭琪一眼。兩姐妹相處多時,此時哪裡還須什麼言語,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對方明白用意。

“琪兒,照顧好自己······”只是短短的一句,李欣硬是收住淚水,卻怎麼也忍不住。

“欣姐姐,你放心吧······你若是想我,就看看這個紫玉釵。”郭琪從自己頭上摘下一枚玉釵,交到李欣手裡。

“好了,欣兒,我們走吧······”李絕影也不忍自己女兒如此悲傷,只是再待下去,怕是永遠也走不掉了······

“三伯父,我們現在去哪裡?”李性問道。

“杭州六和塔應該供奉著無根之火才對······你們將來前去泰山鍛造降魔杵,無根之火可是少不了的。”

“三哥,此去杭州路途遙遠。我們前來梵音谷是靠你和嫂子動用了傳送陣法,現在你們內力消耗過多,還是駕土遁吧?”

“可土遁太慢了,”李絕影看了看肋下的寶劍,要是施展禦劍術,會不會好一點?

“相公,禦劍術可太消耗功力了!”夜淩知道李絕影在打什麼主意。

“少林寺只有兩位兄弟在,我們要抓緊時間,不必說了。淩兒,金針渡穴,幫我提昇功力!”

“相公!”

“沒事的,來吧······”

夜淩無奈取出金針,紮在李絕影的穴位上。後者頓時感覺體內功力充盈,反手一招,肋下的歸元劍出鞘,繞在李絕影身邊。

“濤兒、性兒、欣兒、培民、勛兒,你們快站上去!”

“爹爹,我不用。”李欣莞爾,取出隨身的寶劍,也施展起禦劍術。“娘,您和女兒一起走吧。”

“好!”夜淩微微一笑,站上了寶劍。

“我們走!”

剛飛行了幾十裡,忽然不知何處飛來一支利箭。

“三伯父,當心!”薛濤綱要揮戟,不想還是慢了一步。那箭正射在李絕影肩膀上,頓時李絕影只覺得渾身乏力,歸元劍瞬間跌落。

“爹爹!”李欣看出不妙,連忙飛下來救。

幸而李絕影很快反應過來,禦劍已是不可能,連忙運功,在地面上結成一層真氣托住眾人。

“何人暗放冷箭?快滾出來!”薛濤大怒。

“爹爹,你要不要緊?”

“相公,你怎麼樣?”夜淩和李欣先後趕來,一看李絕影的傷勢,不斷地往外冒黑血。這是支毒箭!

“曼司藥,不必躲躲藏藏的,我知道是你!”李絕影艱難擡起右手,封住幾個穴道,這才站起身來。

“嗯······不錯嘛,分光劍主,有日子沒見了,沒想到你這把老骨頭還這麼硬朗?”一個穿著緊身黑衣的女子帶著一隊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既然你認出了我,我也大度一次。喏,這是解藥。你要是不怕我下毒的話。服下看看。”曼司藥隨手扔出一個藥瓶。

“誰要你的藥?”李欣眼中殺氣盡露,取出金龍抓就要動手。

“琪兒,放心吧。曼司藥雖然是用毒高手,可還不至於背地裡下毒手。”李絕影打碎瓶子,服下了解藥。果然,身體裡不再火辣辣的了。

“又是你這蛇精!”羅憲大怒,“哼,早該想到,蛟龍一出江湖就來找你了吧?怎麼,五十年來的苦頭還沒吃夠?”

“老雜毛,你給我閉嘴!”曼司藥顯然是被激怒了,“五十年前,你們殺了我的菁兒······這筆血債,我今天一定要討還!”曼司藥一揮寶劍,身後的飛熊衛一擁而上。

“金蛇劍!”李絕影暗抽一口冷氣,“大家千萬小心哪!”

“妖女看槍!”郭培民早就忍耐不住,揮槍便刺。

“六合槍!你是郭家的後人?”曼司藥接了兩槍,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年不一般。

“少囉嗦!”郭培民還不願暴露身份,一桿銀槍緊緊逼住曼司藥。

湯勛和李性一左一右把李絕影擋在身後,“三嬸,欣兒,快給三伯療傷!”

“前面的交給我!”薛濤舞動困龍戟,把所有試圖近身的飛熊衛攔住。

“淩兒,我這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相公!”

“沒事,快去幫助欣兒禦敵,我自己運功調息。”

夜淩只能收功,揮舞長鞭,和李欣的金龍抓交相呼應。飛熊衛無法近身,只能更加發了瘋似地進攻。

“如果只是這樣,好像太沒意思了······”一個老者站出來,手裡拿著鹿筋軟藤槍。

“長須公······你也敢出山?”羅憲大驚。

“怎麼?有熱鬧還不允許我來湊湊?”說著,搖槍直奔羅憲。後者張弓搭箭,一連三箭都被軟藤槍擋了下來。無奈,只能揮刀來戰。才打了幾個回合,羅憲就被軟藤槍刺傷好幾處。

“羅賢弟退下,你不是他對手!”李絕影拔劍換下羅憲,和長須公殺在一處。羅憲還要來幫忙,又被飛熊衛纏上,進退不能脫身。郭培民大戰曼司藥,後者雖然畏懼六合槍法,漸漸處於下風,可郭培民也脫不了身。

“哼,五十年前我是你的手下敗將,只可惜你今日內力消耗太大,只怕接不住我這幾槍了!”

“你可以試試······”

李絕影運轉鳳凰引,他知道只有這一次機會······不過,隨著真氣聚成的鳳凰逐漸成形,身體似乎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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