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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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優緩緩地點了點頭，明白了。就是扭曲了一下當年的事實，讓她的身世更合理了，也讓簡行時和仙月的行為符合世俗了。順便還把當年的事美化了一下，把兩國交戰，說成是幫助大夜解決內亂。嗯……這倒是些基本的政治手段，不足為奇。
“所以，簡行時去大夜只是為了和大夜的國王……‘對口供’嗎？帶著軍隊是為了撐腰？”沈優皺著眉頭，悄悄地問岳青松，她完全不能理解簡行時去大夜的原因。
岳青松則搖了搖頭：“不，確實是準備開戰了。”
沈優張著嘴巴，難以接受：“可這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嗎？我其實並不在乎身世能不能合理，只要能好好活著就可以了。一旦開戰，就會犧牲很多無辜的人，這並不是一件值得冒險的事。”
岳青松輕聲笑了，似乎是笑她天真：“你不必多想，這並不是為了你，大夜乃虎狼之國，當初年幼的國王已然長大，又成了我大安的心腹之患，必須永除後患，這一切與你無關。”
他這一說，沈優就明白了，就是為了師出有名唄。
正如同季承所擔心的那樣，如今大夜欲推翻當年俯首稱臣的協議，一旦找到沈優，便可以借仙月懷孕一事，徹底撕破臉，反而會讓大安臉上無光。
而這位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便趁機利用此事，隨便抓幾個國內的大夜探子，謊稱大夜國王重新勾結當年的紮肯部下，意欲叛亂，皇帝便可趁機提起當年被隱瞞的真相，反咬一口是大夜失信。
這便成了大夜國主動撕毀和平協議。
反正，岳青松說的大半真小半假，這些“陳年舊事”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紮肯叛亂是真，簡行時打敗大夜是真，老國王死了和親取消是真，扶持新國王也是真，唯一的虛假也就是仙月活了兩次，以及軍隊結婚一事。
但仙月當初究竟有沒有死於火災，大夜的人也不知道，估計連大夜國王都不知道；至於軍隊裏究竟有沒有一場“低調的婚禮”，大夜的人就更不知道了，更何況十五年了，這種“花邊新聞”說著說著就真了。
而簡行時手裏卻有一份真正的十五年前的賜婚聖旨，這就是憑證。
這份聖旨也是皇帝與簡行時當初的約定，雖然皇帝最後坑了他一道，還坑了十五年。
沈優忍不住輕笑出聲，先用一道聖旨宣布沈優的身份，再將岳青松剛才說的那一版“真相”散布出去，挑起國內百姓對大夜的敵視，造成輿論上的支持。這種段位，比她用營銷號賣東西高級多了呀！
“但是，這麽做真的不會太倉促了嗎？人家都說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軍餉還未撥下去，軍隊怎麽就出發了呢？況且現在是深秋，等軍隊到了西域那豈不是正好到了寒冬？”
岳青松沒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擡眼看了眼皇帝，皇帝點了點頭，他便不再藏著掖著：“咱們不打，先增兵。況且大夜雖然一直動作不斷，但他們也沒有準備。咱們先發制人，大舉圍城，反倒能讓他們膽戰心驚。待到開春，我方士兵休整完畢，早已適應西域環境，糧草、兵馬也已全部到位，便再無所懼。”
“不過，唯一麻煩的是，你的年齡需要從十五歲改成十四歲，以後切莫說漏了嘴。”皇上終於開口，眼中帶著笑意，似一個舅舅疼愛著外甥女，故意將這話說的俏皮，讓她不要那麽緊張。
沈優低笑了一聲，心中只想起了一件事。她曾經和季承說過，未滿十八歲不會傷害這個身體，原本十五歲就夠小了，現在她想要做季承真正的新娘，豈不是得從三年後變成了四年後？
“我可能需要和季承商量一下。”沈優嘀咕了一聲。
“商量什麽？”岳青松有些詫異。
“看他能不能等這麽久……啊呸！不是不是，我啥也沒說。”沈優一不留神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連忙收回來。
沈優同岳青松一齊走出了大殿，站在寬闊的殿前，沈優靜默不語，看著他，良久才問道：“您去青陽，將我帶到京城，就是為了這個，是嗎？您早就把一切都計劃好了。”
岳青松沒有說話，無異於承認了沈優的推測。她有些不解，為什麽他要讓仙月和簡行時合理地“成為夫妻”。
他擡頭望著天，目不轉睛：“至少能讓她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了，不是嗎？”
沈優沒有說話，忽然覺得有些悲涼。
岳青松卻猛然偏頭看了她一眼，那神情竟滿是淒涼，讓沈優看不透：“咱們這位皇上，可不簡單吶！如今你趁著還能走，趕緊回青陽吧，再也不要回來了。”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離開，只餘下沈優一人，楞在原地。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是想告訴她，這一切並非他所能控制的？都是因為皇帝想找個理由發兵，所以她才會再次出現在這裏嗎？
可這不會太麻煩了嗎？兩個國家真想打仗，哪裏還需要理由？
沈優站在臺階上，回想著岳青松臉上的神情，忽然一個激靈。她站在暖暖的陽光下，卻瞬間手腳冰涼，仿佛置身在寒冰之中，喘不過氣。
皇帝不需要理由攻打大夜，不需要非得扯出仙月，哪怕是邊境的一只羊丟了，都能成為理由。但他需要理由讓簡行時拼命。他不懷疑簡行時的忠誠，但忠誠並不足以使人豁出性命。
尤其是如今的簡行時，兒女雙全、妻兒在畔、闔家幸福、功成名就。一切都是那麽美滿，可這一切在皇帝眼中都是簡行時的阻礙。
能讓他拼死一搏的只有仙月，仙月死了，只有沈優。
第一次因為愛情，第二次因為愧疚……這是牢牢掌握在帝王手中的籌碼。
沈優忽然開始腿軟，渾身冰涼，一步也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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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簡行時去大夜只是為了和大夜的國王……‘對口供’嗎？帶著軍隊是為了撐腰？”沈優皺著眉頭，悄悄地問岳青松，她完全不能理解簡行時去大夜的原因。
岳青松則搖了搖頭：“不，確實是準備開戰了。”
沈優張著嘴巴，難以接受：“可這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嗎？我其實並不在乎身世能不能合理，只要能好好活著就可以了。一旦開戰，就會犧牲很多無辜的人，這並不是一件值得冒險的事。”
岳青松輕聲笑了，似乎是笑她天真：“你不必多想，這並不是為了你，大夜乃虎狼之國，當初年幼的國王已然長大，又成了我大安的心腹之患，必須永除後患，這一切與你無關。”
他這一說，沈優就明白了，就是為了師出有名唄。
正如同季承所擔心的那樣，如今大夜欲推翻當年俯首稱臣的協議，一旦找到沈優，便可以借仙月懷孕一事，徹底撕破臉，反而會讓大安臉上無光。
而這位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便趁機利用此事，隨便抓幾個國內的大夜探子，謊稱大夜國王重新勾結當年的紮肯部下，意欲叛亂，皇帝便可趁機提起當年被隱瞞的真相，反咬一口是大夜失信。
這便成了大夜國主動撕毀和平協議。
反正，岳青松說的大半真小半假，這些“陳年舊事”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紮肯叛亂是真，簡行時打敗大夜是真，老國王死了和親取消是真，扶持新國王也是真，唯一的虛假也就是仙月活了兩次，以及軍隊結婚一事。
但仙月當初究竟有沒有死於火災，大夜的人也不知道，估計連大夜國王都不知道；至於軍隊裏究竟有沒有一場“低調的婚禮”，大夜的人就更不知道了，更何況十五年了，這種“花邊新聞”說著說著就真了。
而簡行時手裏卻有一份真正的十五年前的賜婚聖旨，這就是憑證。
這份聖旨也是皇帝與簡行時當初的約定，雖然皇帝最後坑了他一道，還坑了十五年。
沈優忍不住輕笑出聲，先用一道聖旨宣布沈優的身份，再將岳青松剛才說的那一版“真相”散布出去，挑起國內百姓對大夜的敵視，造成輿論上的支持。這種段位，比她用營銷號賣東西高級多了呀！
“但是，這麽做真的不會太倉促了嗎？人家都說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軍餉還未撥下去，軍隊怎麽就出發了呢？況且現在是深秋，等軍隊到了西域那豈不是正好到了寒冬？”
岳青松沒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擡眼看了眼皇帝，皇帝點了點頭，他便不再藏著掖著：“咱們不打，先增兵。況且大夜雖然一直動作不斷，但他們也沒有準備。咱們先發制人，大舉圍城，反倒能讓他們膽戰心驚。待到開春，我方士兵休整完畢，早已適應西域環境，糧草、兵馬也已全部到位，便再無所懼。”
“不過，唯一麻煩的是，你的年齡需要從十五歲改成十四歲，以後切莫說漏了嘴。”皇上終於開口，眼中帶著笑意，似一個舅舅疼愛著外甥女，故意將這話說的俏皮，讓她不要那麽緊張。
沈優低笑了一聲，心中只想起了一件事。她曾經和季承說過，未滿十八歲不會傷害這個身體，原本十五歲就夠小了，現在她想要做季承真正的新娘，豈不是得從三年後變成了四年後？
“我可能需要和季承商量一下。”沈優嘀咕了一聲。
“商量什麽？”岳青松有些詫異。
“看他能不能等這麽久……啊呸！不是不是，我啥也沒說。”沈優一不留神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連忙收回來。
沈優同岳青松一齊走出了大殿，站在寬闊的殿前，沈優靜默不語，看著他，良久才問道：“您去青陽，將我帶到京城，就是為了這個，是嗎？您早就把一切都計劃好了。”
岳青松沒有說話，無異於承認了沈優的推測。她有些不解，為什麽他要讓仙月和簡行時合理地“成為夫妻”。
他擡頭望著天，目不轉睛：“至少能讓她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了，不是嗎？”
沈優沒有說話，忽然覺得有些悲涼。
岳青松卻猛然偏頭看了她一眼，那神情竟滿是淒涼，讓沈優看不透：“咱們這位皇上，可不簡單吶！如今你趁著還能走，趕緊回青陽吧，再也不要回來了。”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離開，只餘下沈優一人，楞在原地。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是想告訴她，這一切並非他所能控制的？都是因為皇帝想找個理由發兵，所以她才會再次出現在這裏嗎？
可這不會太麻煩了嗎？兩個國家真想打仗，哪裏還需要理由？
沈優站在臺階上，回想著岳青松臉上的神情，忽然一個激靈。她站在暖暖的陽光下，卻瞬間手腳冰涼，仿佛置身在寒冰之中，喘不過氣。
皇帝不需要理由攻打大夜，不需要非得扯出仙月，哪怕是邊境的一只羊丟了，都能成為理由。但他需要理由讓簡行時拼命。他不懷疑簡行時的忠誠，但忠誠並不足以使人豁出性命。
尤其是如今的簡行時，兒女雙全、妻兒在畔、闔家幸福、功成名就。一切都是那麽美滿，可這一切在皇帝眼中都是簡行時的阻礙。
能讓他拼死一搏的只有仙月，仙月死了，只有沈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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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優忽然開始腿軟，渾身冰涼，一步也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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