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優看四哥有些吞吐，故意道：“四哥若是不說，那我便出去了。反正你剛剛說所有人都聚在門口議論此事，我想我也不用費心打聽了。”

周平了解她的性子，忙攔住她：“你確實不用費心打聽，因為人家現在都圍到家門口了。”四哥本是無奈說了一句，話剛出口，又怕優兒誤以為他在怨她，故而緩了語氣，“優兒，我也不是不告訴你，就是這些話忒難聽了些。”

“呵！我行不跟名坐不改姓，還怕她們說三道四不成？”沈優說著就要往外走。

“哎哎，我不是怕你受不了，而是怕你一生氣，發起火來，別人受不了！”四哥再次攔住她，換了個婉轉點的說法。

沈優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廚房：“吃飯！”

“這就對了。”四哥噓了口氣。

“吃完再去！”

……

剛吃完飯沈優便離了家門，因著劉姨和四哥寸步不離，她便走得遠了些，並警告他們不許跟著。

雖然只是在街上走了一陣，但指指點點的聲音和目光仍不斷的向她投來。關於昨夜，也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演變成了一場情節豐富的電影。

更有甚者，已經將沈優與季承的婚期說的確鑿無疑，就連哪家媒婆都說出來了。

其間，“私奔”、“不幹凈”、甚至“上了床”這樣的話也不絕於耳，沈優心中不禁冷笑，雖說孤男寡女半夜回來，的確容易讓人想到這方面的事情，但她們不加證實，便一個個傳地繪聲繪色，就跟親眼見到似的。更何況也不是孤男寡女啊，在場那麽多人呢，怎麽就非得往這方面想？

呵！她嘴角忍不住抽搐，這些人平日裏封建的很，可如今議論起這些事來倒是難得的開放，就在這大街上，也不見她們有半點害羞的樣子。

沈優趁亂避開了人群的目光，撿了一處圍著眾多人的地方，悄悄站在柱子後面。

這處人說的和大街上的差不多，只是三三兩兩還能互相討論，期間“細節”也就更加豐富了。

“你們還記得昨天中午，季老夫人請沈優去季家做客嗎？”

“當然記得了，可風光了。”

“切！風光個屁！我看吶！肯定是叫人家季老夫人掃地出門了，然後心中不忿，勾搭了季家少爺，帶著她私奔呢！否則，這倆人好好的半夜出什麽城呢？”

圍觀者相互看了眼，又想了想，紛紛點了頭：“有道理，多半是了。”

“肯定是了。如此看來，這季少爺對那沈優倒是真心的，否則何必舍了富貴呢。”

“哼！富貴人家哪來的真心，就算真有，能看得上她沈優，除了有點姿色，她還有什麽？以季家的身份想找什麽樣的沒有，偏看上她一個村姑？”一個婦人說起話來，酸味早就飄到了兩條街外。

“可人家季少爺現在明擺著就是要娶沈姑娘吶？”也有單純看熱鬧的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就算再不相信，從這些日子也能看出人家季少爺就是喜歡沈姑娘啊！

原還在惡語相加的那些婦人，聽了這話一時也沒了話說。

“看來是要熱鬧啦！”最後，總結出了這樣一句話。

“嗨！熱鬧個屁！季家若是真能容得下姓沈的姑娘，季少爺又何必帶著她私奔？”一個坐在地上的婦人一邊織毛衣一邊諷刺，渾圓的屁股在地上攤成了一堆。

“可季少爺畢竟是季少爺，季老夫人還能為了一個女人，孫子都不要了？”

“就是，人家不又回來了麽。要真是容不下，季家老爺又何必派人去追？”

“這倒是奇了怪了。”

眾人又想了半天，忽然那屁股渾圓的婦人一聲驚呼：“不會是有了吧？”

“有了？你是說？”

“我看吶！肯定是有了！”她坐在地上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渾圓的屁股在地上蹭了又蹭，露出及其惡臭的嘴臉，故意壓低了聲音，嘴巴卻比以往張得都大！

“不會吧？”

“這有什麽不會的？你看她那個樣子，除了會勾引男人還會幹什麽？鋪子是周掌櫃幫她看的，開業那天還有買胭脂的王家少爺來，她一個村姑怎麽認識的這些人？”

“這倒是，我平日裏也奇怪，那周掌櫃天天看著點、準時準點的，能拿多少錢？”

“拿什麽錢，拿人了吧。”

“呵呵呵呵”一群婦人圍起來笑得令人惡心。

“哎呦，她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我還以為是個好姑娘呢。”一個婦人笑夠了，忍不住感慨。

“什麽好姑娘，不過是山雞妄想變鳳凰，不能變就生個雞蛋，做鳳凰蛋咯！”這話還是那屁股渾圓的婦人說的。

沈優終於聽不下去了，她似乎跟沈優有多大的仇怨，句句不懷好意，且極其惡心。

她越過柱子，站到那大姐的身後，腳尖踢了踢她的攤成一堆的屁股：“呵！這位大姐您在說什麽呢？”

那婦女冷不丁地被沈優踢了一腳，渾身肥肉一顫。一回頭看見沈優站在身後，嚇得慌忙從地上站起來，慌亂之中還踩到了旁邊人的腳。隨之而來又是一串尖叫，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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