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義賞了她一個白眼，轉身又接著查看店鋪中胭脂的成色。

沈優看他沒了興趣，撇了撇嘴收起了畫。只是心中不禁有些失望，若是王玉念寫的那首詩題在這幅畫上，便是真的完全送給王希義的禮物了。

不過如今能壞了王玉海的名聲也不錯了。

“這畫我明天借用一天，後天就還你。”沈優揚了揚畫，準備離開。

“那個……”王希義突然開口，“這畫要是有用，你就留著吧。”今日的賽詩會在城中傳得很是熱鬧。王玉念的畫加上第一名的詩，必然會吸引大量的人來。

“嗯？”沈優楞了一下，看了眼手中的畫，“你是說送給我了嗎？”

王希義點了兩下頭：“你的鋪子剛開業，正是需要招攬客人的時候，先放你那裏吧，等哪天你的店名氣夠了，再還給我就是了。”

“嗯嗯，多謝王少爺。”沈優樂開了花，拿著畫差點蹦著回去。不過這畫是王玉念送給王希義的，下次還得跟王三小姐說一聲，否則她萬一會誤會王希義不收她的畫就不好了。

沈優拿著畫卷走回奇靈閣，臨進門，卻忽然看見了阿亮還守在門口，不禁嚇了一跳。

“阿亮你還沒走？”沈優詫異道。

阿亮低著頭，順著眉眼：“小人看姑娘沒進門，而是去了別的地方，怕姑娘有危險，所以在這裏等著。”

沈優聽著這話中的意思，再回頭看了眼雲仙胭脂鋪，瞬間冷下臉來：“你在監視我？”

阿亮連忙搖頭：“小人不敢。”

沈優望著阿亮，仔細地看著他，總覺得他跟下午在山上有哪裏不一樣。明明下午還把她當陌生人，一眨眼又跟她真的是季家夫人似的。

“阿亮，你下午山上、城中來回跑了好幾次吧。”她試著問道。

“一共四次。”阿亮恭敬地回答，往返送信的一共有七八個小廝，他只是其中一個。

“嗯。”沈優點了點頭，“那你某一次回城裏的時候，可有見過什麽人？”

阿亮的身體微微一震：“沈姑娘說的是什麽人？”

看著他忽然開始緊張的面孔，沈優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這次賽詩會租借了雲仙的花田，所以我剛剛去胭脂鋪道了謝，這話你可以和季少爺隨便說。當然，你要是想告訴別人，我也無所謂。”

沈優輕笑了聲，阿亮今天下午究竟見過誰，是杜家的人，還是季家的某個人，回頭她問問肖康便知道了。

她指了指奇靈閣的大門：“現在我就要進去了，如果不放心，你也可以等我進去再離開。”

沈優朝他笑了笑，阿亮的臉一下子憋紅，半天說不出話來。心中只得叫苦，他只是一個小廝而已，真的不想卷入這些少爺、小姐們的恩怨情仇裏啊！

阿亮幹笑了兩聲：“沈姑娘說得哪裏話，小人這就離開。”話音剛落，便忙不疊地轉身離開，一步也不敢停留。

沈優無奈嘆了口氣。依著阿亮剛才的表現來看，下午找他的人，應該不是杜蔭荷。否則他應該是努力創造她與其他男人接觸的假象，去敗壞她的名聲。而不是像剛才那樣時刻分隔著她和異性的距離。

會是季承的奶奶嗎？沈優心中猜測，可她為什麽要阿亮幫忙護著她的名聲？對於沈優農女的身份，和與孫靈的關系，她應該對她充滿厭惡才是！

可如果是別人，還有誰？

沈優長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去想這麽頭疼的問題，無論是誰，想害她還是想救她，總有一天會自己露面的。

“優兒，你終於回來了？”

沈優剛進門，在院子裏的孫靈就看見了她，忙迎了上來。

“怎麽樣？今天來詢問的人多嗎？”沈優放下畫，問孫靈今天家裏的情況。

孫靈點了點頭：“嗯，從下午開始就不斷有人來詢問這裏是不是奇靈閣的位置，太陽快下山時，人才散了去。對了，江河哥哥明日請了假，也會在家裏幫忙。”

正說著，江河從裏屋走出來。

沈優忙走上前去：“四哥明早什麽時候過來？”明日開業的大小事宜，早已通知過四哥，因為原定的計劃就是他擔任掌櫃，所以明日的開幕式還得有他來主持。

“放心吧，四哥說明早天亮之前他一定會到的。”

“嗯。”沈優點了點頭，四哥的勤勞她是知道的。

她轉身走回鋪子裏。所有的櫃臺全都擦拭的幹幹凈凈，配合王家胭脂售賣的胭脂盒，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還有……十只賽詩會同款發簪，安安靜靜地擺放在鋪子的一角。

只有十只，售完為止。

一是為了饑餓營銷，二是給季家發現奇靈閣出售首飾並前來問罪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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