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問題？”圍觀的人忙問道。

小廝道：“譚先生和辛先生讓王公子解釋詩中的含義，可是王公子什麽也說不出來。我還聽見辛先生問王公子，這詩到底是不是你寫的，可把辛先生氣壞了！”

“啊？怎麽會這樣？難道是王公子作弊了？”

“不能吧，王家人沒必要這樣啊！”

“怎麽沒必要，他去年不是還落榜了嗎？”

“這倒也是，去年落榜還能說是意外，今天又當面被指出來作弊，難道他的才學真的有假？”王玉海的前科和平日裏的狂妄讓他的信譽瞬間一文不值。

“唉我說，你們還記得賽詩會剛準備的時候，第一個定下來要參加的人可是王三小姐啊！可是臨比賽前幾天她卻忽然退出了，換成了王玉海參賽，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王三小姐的才華可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王玉海出問題，可不是一次兩次了，王老爺怎麽會這麽做？”

“怎麽不會，王三小姐畢竟是個女兒，以後是要嫁人的，這名聲自然是落在王玉海身上更為穩妥。”

“你的意思是，王家人故意讓王三小姐退出，暗中替王玉海答題？”

“我可什麽都沒說啊！”說出這話的人連忙否認，可在場的人似乎像是發現真相般，一齊默認了這個答案。

“那這可是作弊啊！”

“是啊！還是當著譚、辛二位先生的面，人家可是京城的大儒，見過的書生比咱們青陽城的民眾都多，哪能看不出他的把戲？”一個中年男子再次“補充發言”。

圍觀群眾不由得面面相覷，幾乎確定了王玉海作弊行徑。“這兩位先生可是從京城來的，要是讓他們知道青陽城的人在賽詩會上作弊，那青陽人的臉還往哪放？”

“是啊！”

尤其是參賽過的人、和即將趕考的書生更是面上憤恨，要是讓王玉海一個人壞了青陽城所有書生的名聲，那可就糟了！

“這可怎麽辦？那兩位先生不會以為咱們都是騙子吧？”一個書生驚恐地說出了重點，譚先生與辛先生兩人不是重點，重點是京城的所有大儒幾乎都和他們相熟，萬一他們回京城之後說一句青陽書生品行不端，就算以後考取了功名，也沒人會收他們做門生了！

沒有“門生”這個頭銜，便是考中了狀元，也不過是“發配”到小地方做縣令，想留在朝中是萬萬不可能。

“這可怎麽辦？”

“小二哥，你趕緊在回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譚先生和辛先生是否還生氣了？”

“唉，小的這就回去。”

看著稍加“引導”便順利地說出了真相的圍觀群眾，小廝“功成身退”回到了閣中，朝沈優點了點頭。

沈優回了個收到的手勢，心中竊喜，讓他在嘚瑟！不過光毀了王玉海的名聲可不夠，還得把王玉念的名聲擡上去！

她輕輕敲了敲櫃子，確保閣中的人能聽見。不過他們正忙著緩解尷尬，沒有註意這聲音，只有季承回頭看了她一眼。

沈優朝他做了個畫畫的動作，他輕笑了聲，點了點頭。

季承回首，微笑道：“看來是辛先生誤會了呢，也許王兄的確是因為這畫中人逗趣，所以才寫了首打油詩。”他輕笑著，給辛先生一個臺階，也挽回了在座的青陽人的面子。還順便把王玉海的詩貶為“打油詩”。

辛老頭不是較勁的人，看季承有意緩和，也不再說什麽：“是啊！看來是老朽會錯意了，不過這倒是歪打正著，王公子隨手寫了手打油詩，竟正和了畫中趣意。”

這打油詩甚至成了“隨手”作的了。王玉海面色鐵灰。

季承忍住笑，把話拉到畫上：“是啊！單從詩與畫來看，確實是王兄的打油詩更適合這幅畫呢。不過晚輩還有個問題，是我的一位朋友拖我問的。”

“什麽？”

季承笑了笑：“譚先生、辛先生，依二位看來，這幅畫怎麽樣？”

譚先生一楞，隨即笑道：“這畫自然是極好，難道你願意說出這畫的主人是誰了？”

為了避免考題是王玉念出的這件事，被其他男人知曉引起不滿，所以，在賽詩會之前並沒有公布考題是何人所出。就連題目也是譚、辛二老昨日到達青陽城之後，季承特地從王玉念那裏取來悄悄送進季府，等二老看完之後在送回王家，其間並沒有人知道此事，所以大家這才以為考題是譚辛二老直接帶過來的。

這會兒卻聽見譚先生問季承這畫的主人是誰，不免詫異。這畫難道是別人畫的？

思及此，在座之人互相看了幾眼，隨即便有了一個共同的答案，不約而同的朝季承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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