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眼腰間，一雙小手緊緊的環繞，如此出格且大膽。

他寵溺地笑笑：“累了，就休息一下。很多事，你只要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完成的。”他保持著坐直的姿勢，任她摟著，自己的手卻穩穩的放在床邊，沒有成親之前，他不願輕薄了她。

沈優發現了他的拘謹，眼底閃過一絲調皮。擡起腦袋，正抵上他的下巴，唇角輕輕吻上他的喉結，：“不用了，我知道你已經很累了。”

她擡起眼眸，細細看著他的臉，眼睛裏有些紅血絲，眼角下也有些暗色。她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胡茬，輕輕笑道：“還好我把你喊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你要熬幾天的夜。說，你幾天沒睡了？”

季承笑出聲，用手摸了摸臉上，他的確已經好久沒睡過安穩覺了。這次夥計通知，他又匆忙趕來，他能想象到自己的臉上有多憔悴。

“還好。”他輕聲道。

沈優朝他眨眨眼，故意開玩笑：“好什麽好！要不要我拿個鏡子來，讓你看看？你要記得，我看上的是你的臉，不是你的錢！所以，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若是憔悴了，我可就不喜歡了。”

他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回手抱住了她，寬大修長的手臂，摟住她整個肩膀。“好，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不讓自己變醜，可是如果我老了怎麽辦？我比你大了那麽多，我一定會比你先老的。”

“沒事，女人的平均壽命比男人長，說不定以後咱倆還能同一天走。”她毫不避諱地提及這些事。

“這是從哪裏聽來的？”

沈優嘿嘿笑笑，沒有說話。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他身上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這是什麽香？真好聞。”

“這是蜀中的香草莢，回頭拿點回去，在屋裏燃上，可以安神。”

“好。”她收了收胳膊，蹭地更緊。

他輕笑了一聲，揉了揉她的頭發，嗓音輕柔：“睡了這麽久，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沈優搖搖頭：“沒事，讓我再抱一會兒。待會兒就起來，我還得去元夕找周掌櫃問問場地的事進展如何了。”懷抱是個溫柔鄉，休息一下就好，不能多待，會依賴的。

季承低眉看了眼懷中緊閉著雙眼的人，想勸些什麽，又看到她緊抿的嘴唇，知道她性子倔，多說無益，只能無奈搖搖頭：“此事忙完，奇靈閣步入正軌之後，就不要這麽勞累了。”

“好。”沈優乖巧的點點頭，“到時候，首飾行一開業，我就功成身退，這些煩心事，全都交給你。”

季承看著她眼睛裏閃著的光芒，無奈笑笑：“果然，瞞不過你。”

“什麽瞞不瞞的，你就是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沈優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她早說過，這次“發布會”最終的目的，不是為了幫助元夕和繡坊，甚至不是奇靈閣的開業。而是勾引起城中人對“美麗”的追捧。

如果季家的珠釵首飾不參與進來，這個“發布會”又有什麽意思？

“賽詩會上，給王三小姐佩戴的發飾，可準備好了？我想先看看，到時候，王三小姐穿什麽衣服，塗什麽胭脂，我好搭配一下。”

季承會心一笑，她總能知道他想做什麽。偶爾，他也會奇怪，自己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可每當他倆在一起時，他又會忘記她的年紀。有時候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謊報了年齡。

“過幾天，我帶你去季家，見見我奶奶，順便看看這次準備的珠釵。”

“又去？”沈優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嘟著嘴，“我能不去嗎？”

季承看著她嘟著嘴的模樣，又是十足的孩子氣，忍不住笑道：“好，你不想見就不見了。”

“你真好。”沈優拉著他的手，搖搖晃晃，似孩子般撒嬌道。

她不是不想見，而是最近一段時間，她要忙的事情，確實太多了。等忙完了這些事，那些家長裏短、流言蜚語，她再一個一個去解決。

“好了，我要起來了。時間寶貴，我要努力幹活了！”沈優深吸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給自己打打氣！

她剛想從被窩裏爬出來，才想起自己在被子裏躺了一下午，衣服都亂了。擡起頭看了眼季承，驀地紅了臉：“那個，你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季承微楞了一下，隨後了然，溫柔笑笑，不讓她尷尬：“好。”

待他一出門，沈優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趕緊拿起一面鏡子。這一照，才是欲哭無淚。

夢中睡得不安穩，發髻全都亂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自嘲般苦笑：“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憔悴，自己都亂成這樣了！”慌忙中拿起梳子把發髻梳好，這才發現發簪也掉到床縫裏去了。

她推開房門，季承第一看便朝她頭發上看去，看著沈優紅紅的臉，眼角忍不住有了笑意。

沈優氣惱地打了他一拳：“為什麽不告訴我，我的頭發這麽亂？”

他微微咳嗽了兩聲，開起玩笑：“我覺得無所謂呀，可是沒想到某人卻嫌棄我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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