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雲仙胭脂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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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以為孫靈是個自律能力極強的人，卻忘了少女懷春乃是最不可控制的事情。只是……罷了，她的事，她自己會考慮清楚，不用沈優給她分析，她也沒有立場去分析。
兩個夥計很快把幾個屋子的垃圾運走，宋風初也回去了。沈優在幾道目光下坐立難安，猛灌了一碗溫水，拿著抹布沖進了屋子裏擦門窗，總比被她們盯著看要舒服的多！
孫靈也沒來找她，而是去了另一個屋子裏，一時間，院子裏、屋子裏，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不說話了，效率倒是變高了，不到一個時辰，屋子裏幹凈多了，就是空空蕩蕩的。那些桌椅板凳從村子裏運來也怪麻煩的，依沈優看來倒不如重新買一套省事，就是不知道劉姨同不同意。
眼見著天色開始變暗，太陽漸漸下落，沈優猛然想起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忙打了水洗手，換了身幹凈的衣服，剛走到院子裏，正遇到孫靈來找她。
“優兒，你要出去？”孫靈攔住她，卻見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新衣，稱得整個人格外粉嫩，驚訝道，“你怎麽還換了身新衣服？”
“嗯，我出去有些事，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沈優停下腳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第一次穿還有些不好意思。
“哦，我……我……”她頓頓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沈優看她這“含羞帶怨”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誤會她和宋風初，來找她談心了。這事不急在一時，等她回來再說也來得及：“靈兒，我得先出去一趟，雲仙胭脂鋪就要關門了，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麽，等我回來再說吧。”沈優風風火火地跑出去，這種少女心事，等她回來再做“班主任”開導吧。
“唉，優兒！”孫靈話音未落，沈優已經跑出了鋪子外，只剩她自己在院落中間，喃喃自語：“胭脂鋪，胭脂？優兒怎麽想起來買胭脂了？還換了新衣服？”
沈優這邊風風火火跑到了胭脂鋪門口，正遇見王掌櫃送客出來，她在店鋪門前停下，看見王掌櫃有些局促，不由得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和上次那件摔破了的粗布相比，這件總要正式一些。
她長長呼了一口氣，可這心裏總歸是沒有底，要不然也不需要用衣物來裝飾了。
王掌櫃也看見了她，楞了兩秒才認出她來：“沈姑娘？”
沈優笑著向王掌櫃行禮。
王掌櫃擡頭看向原先李家豆腐店的方向，見門已經開了，料想她的鋪子近日也該開張了，拱手道：“沈姑娘，裏面請！”
沈優隨他進了雲仙胭脂鋪店內，太陽漸漸落下，金川大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店裏的客人也寥寥無幾，這個時候正是談生意最好的時機：“幾日不見，王掌櫃近來生意興隆啊？”
王掌櫃忍不住笑了，這些原是生意場上掛在嘴邊的客氣話，他也是見人就說，可如今從她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嘴裏說出來，倒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純真來。
“謝沈姑娘吉言。”他也按著規矩道謝。
沈優有些不好意思，跟這種生意場上的老油條玩這套，她還嫩了八百年，索性直接了當的進入正題：“王掌櫃，您是前輩，我不敢在您面前造次，我今天來找您，相信您也知道為什麽。”
王掌櫃點點頭：“可我上次已經說了，你不用來了。”
“您不用這麽著急拒絕我，我特地撿著現在客人少的時間，就是想跟您好好談談。”沈優言辭懇切。
王掌櫃確實擺了擺手，不願意繼續再聊下去。只怕多說會讓人心生厭煩，沈優也不再提及，而是換了個話題：“王掌櫃，您看看今日的我和上次您見到的我，可有區別？”
王掌櫃上下打量著她，笑笑，點了點頭：“正所謂人靠衣裝，差異自然是有的。”
“那您的胭脂需不需要衣裝呢？”
“你……”他一下子噎住，不曾想她竟在這裏等著他。
沈優看他楞住，也怕他生氣，畢竟這王掌櫃雖然看起來圓圓臉，憨態可掬，可他到底是在生意場上混跡了幾十年的人，這張笑臉下藏著一張虎面狼皮也說不定，故而她也不敢造次：“王掌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您試試。我查過最近雲仙推出的一些新品，這些胭脂在包裝上明顯和以往不同，我想您的四弟也是為了改善最近雲仙的頹勢吧？”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掌櫃猛然收起了笑臉，後退了一步，瞇起眼睛打量她：“沈姑娘知道的倒是不少？”
沈優笑了笑，前些日子，她早已將雲仙的情況打聽了大概，雲仙胭脂鋪是家庭制的，如今的老板是王家的一家之主王德順，膝下四個兒子分別負責不同的業務，大兒子王希忠負責一切賬目開支；二爺王希孝負責門店前的生意，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就是王家的二子；三爺王希仁負責胭脂原材料的采購，常年在外；四爺王希義呆在家中，負責胭脂的制作，其中胭脂盒也是他負責的部分。
沈優點點頭：“不敢，我只是大膽猜測，如果我沒有猜錯，雲仙最近的賬目的確不太樂觀吧。”她上次來的時候問過那盒鳳尾花的胭脂盒，夥計也說這是新出的款。再加上之前走訪的其他幾家胭脂鋪，也曾說過近幾次雲仙推出的產品，從外表上與金西越來越相近，所以她大膽猜測，由於和金西胭脂鋪的生意差距越來越大，所以負責胭脂生產的老四也開始模仿金西的胭脂盒。
她輕輕說著，但言語間有些虛，畢竟這都是她的猜測。何況妄加猜測，恐怕更會引起王掌櫃的怒氣。
王掌櫃不說話了，瞇著眼睛，緊緊地打量著她。雲仙胭脂鋪最近的生意的確不太好，倒不是從賬面上看有明顯的下滑，而是和金西胭脂鋪的差距越來越大。雖然不知金西的具體數額，但每月的商行商會，也能大概知道一些。所以近來雲仙也不得不有所改變，學習金西的胭脂盒。
可模仿金西……王掌櫃提起來只覺羞恥，若單論胭脂成色，雲仙怎麽會輸給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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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靈也沒來找她，而是去了另一個屋子裏，一時間，院子裏、屋子裏，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不說話了，效率倒是變高了，不到一個時辰，屋子裏幹凈多了，就是空空蕩蕩的。那些桌椅板凳從村子裏運來也怪麻煩的，依沈優看來倒不如重新買一套省事，就是不知道劉姨同不同意。
眼見著天色開始變暗，太陽漸漸下落，沈優猛然想起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忙打了水洗手，換了身幹凈的衣服，剛走到院子裏，正遇到孫靈來找她。
“優兒，你要出去？”孫靈攔住她，卻見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新衣，稱得整個人格外粉嫩，驚訝道，“你怎麽還換了身新衣服？”
“嗯，我出去有些事，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沈優停下腳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第一次穿還有些不好意思。
“哦，我……我……”她頓頓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沈優看她這“含羞帶怨”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誤會她和宋風初，來找她談心了。這事不急在一時，等她回來再說也來得及：“靈兒，我得先出去一趟，雲仙胭脂鋪就要關門了，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麽，等我回來再說吧。”沈優風風火火地跑出去，這種少女心事，等她回來再做“班主任”開導吧。
“唉，優兒！”孫靈話音未落，沈優已經跑出了鋪子外，只剩她自己在院落中間，喃喃自語：“胭脂鋪，胭脂？優兒怎麽想起來買胭脂了？還換了新衣服？”
沈優這邊風風火火跑到了胭脂鋪門口，正遇見王掌櫃送客出來，她在店鋪門前停下，看見王掌櫃有些局促，不由得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和上次那件摔破了的粗布相比，這件總要正式一些。
她長長呼了一口氣，可這心裏總歸是沒有底，要不然也不需要用衣物來裝飾了。
王掌櫃也看見了她，楞了兩秒才認出她來：“沈姑娘？”
沈優笑著向王掌櫃行禮。
王掌櫃擡頭看向原先李家豆腐店的方向，見門已經開了，料想她的鋪子近日也該開張了，拱手道：“沈姑娘，裏面請！”
沈優隨他進了雲仙胭脂鋪店內，太陽漸漸落下，金川大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店裏的客人也寥寥無幾，這個時候正是談生意最好的時機：“幾日不見，王掌櫃近來生意興隆啊？”
王掌櫃忍不住笑了，這些原是生意場上掛在嘴邊的客氣話，他也是見人就說，可如今從她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嘴裏說出來，倒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純真來。
“謝沈姑娘吉言。”他也按著規矩道謝。
沈優有些不好意思，跟這種生意場上的老油條玩這套，她還嫩了八百年，索性直接了當的進入正題：“王掌櫃，您是前輩，我不敢在您面前造次，我今天來找您，相信您也知道為什麽。”
王掌櫃點點頭：“可我上次已經說了，你不用來了。”
“您不用這麽著急拒絕我，我特地撿著現在客人少的時間，就是想跟您好好談談。”沈優言辭懇切。
王掌櫃確實擺了擺手，不願意繼續再聊下去。只怕多說會讓人心生厭煩，沈優也不再提及，而是換了個話題：“王掌櫃，您看看今日的我和上次您見到的我，可有區別？”
王掌櫃上下打量著她，笑笑，點了點頭：“正所謂人靠衣裝，差異自然是有的。”
“那您的胭脂需不需要衣裝呢？”
“你……”他一下子噎住，不曾想她竟在這裏等著他。
沈優看他楞住，也怕他生氣，畢竟這王掌櫃雖然看起來圓圓臉，憨態可掬，可他到底是在生意場上混跡了幾十年的人，這張笑臉下藏著一張虎面狼皮也說不定，故而她也不敢造次：“王掌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您試試。我查過最近雲仙推出的一些新品，這些胭脂在包裝上明顯和以往不同，我想您的四弟也是為了改善最近雲仙的頹勢吧？”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掌櫃猛然收起了笑臉，後退了一步，瞇起眼睛打量她：“沈姑娘知道的倒是不少？”
沈優笑了笑，前些日子，她早已將雲仙的情況打聽了大概，雲仙胭脂鋪是家庭制的，如今的老板是王家的一家之主王德順，膝下四個兒子分別負責不同的業務，大兒子王希忠負責一切賬目開支；二爺王希孝負責門店前的生意，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就是王家的二子；三爺王希仁負責胭脂原材料的采購，常年在外；四爺王希義呆在家中，負責胭脂的制作，其中胭脂盒也是他負責的部分。
沈優點點頭：“不敢，我只是大膽猜測，如果我沒有猜錯，雲仙最近的賬目的確不太樂觀吧。”她上次來的時候問過那盒鳳尾花的胭脂盒，夥計也說這是新出的款。再加上之前走訪的其他幾家胭脂鋪，也曾說過近幾次雲仙推出的產品，從外表上與金西越來越相近，所以她大膽猜測，由於和金西胭脂鋪的生意差距越來越大，所以負責胭脂生產的老四也開始模仿金西的胭脂盒。
她輕輕說著，但言語間有些虛，畢竟這都是她的猜測。何況妄加猜測，恐怕更會引起王掌櫃的怒氣。
王掌櫃不說話了，瞇著眼睛，緊緊地打量著她。雲仙胭脂鋪最近的生意的確不太好，倒不是從賬面上看有明顯的下滑，而是和金西胭脂鋪的差距越來越大。雖然不知金西的具體數額，但每月的商行商會，也能大概知道一些。所以近來雲仙也不得不有所改變，學習金西的胭脂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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