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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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垂下眼看著握著自己手的那只手，一時間竟有幾分恍惚。
他自來不是和人親近的人, 像是這樣簡簡單單之中卻又透著幾分親近的小動作, 似乎也只有母親和索爾了。哦，還有年幼時, 總是一左一右拉著他和索爾的父親。
“我們還小的時候, 父親會這樣牽著我和索爾, 我們倆一左一右，那時的我們年幼無知，只覺得世界都在自己的腳下等著我們去征服。”說到這裏, 洛基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來，“等到長大了才知道, 那時候的我們有多麽天真，又有多麽傻。”
王位只有一個，父親要為九界擔責, 當年的話或許是出自真心，又或許只是一番隨口之言，時至今日，誰又能分辨得清楚呢。
謹歡拍了拍洛基的肩膀道：“嗨，十爹十渣, 不用在意啦。”
洛基側身白了謹歡一眼, 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笑道：“哦？十爹十渣？那你們家這兩個也渣？”
這可不是洛基要找茬, 實在是謹歡自己撞上門來的, 洛基要是不順嘴問上這麽一句, 他都對不起自己。
只是這些小手段對謹歡來說, 那連手段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孩子拌嘴罷了。大人要和孩子計較嗎？當然要計較啊！他又不是真小孩子咯。
“你這是沒把話給聽明白，我說十爹十渣，那是有前提的你知道嘛？”謹歡驕傲地仰起小下巴道。
“那行，你說說，什麽前提？”洛基還就不信了，這話還能怎麽掰扯？
“大前提當然是你家有王位要繼承啊，嘖嘖嘖，稱王稱帝的爹還想不渣？來來來，樓上我們家書房，別說我欺負你，整個地球史都在裏頭放著呢，咱們拋開你們家不談，但凡你能在裏頭找到一個不渣的皇帝爹，我就算你贏，怎麽樣，我這個條件開得夠寬泛了吧。”謹歡手指著樓上，胸有成竹說道。
哈，別開玩笑了，這種爹有嗎？翻翻她們中華上下五千年，謹歡覺得吧可能也就朱佑樘算是個好爹了，畢竟他就娶了一個老婆，渣也渣不起來，兩子一女更是只留下正德這個鬧心的，獨生子就更寶貝了。換成其他人試試看？都不是謹歡埋汰自己兄弟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是個好東西。
謹歡自己扒拉了半天手指頭就只想起這麽一個來，洛基就更別說了，事實上謹歡把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洛基就傻眼了。
不是，你這不是玩文字游戲耍人玩兒麽？
謹歡拋了個得意的眼神給洛基，怎麽的，你倒是反駁我呀，來呀來呀！
洛基氣鼓鼓往後退了兩步道：“行，算你厲害，你說得對，行了吧！”
謹歡故意嘆了口氣道：“怎麽就叫個我說的對呢，這是事實啊，只要心裏放著天下蒼生萬民的，那都不得不當個渣爹，從這個角度來說，你也要體諒一下你父親嘛，畢竟他身為眾神之父，肩上擔負的是九界，他是all father啊，想要做好這個職務，在父親這個位置上失職，那幾乎是必然的了。”
就拿謹歡那些兄弟來說，難道他們不想多出時間來陪陪自己的孩子嗎？人心都是肉長的，那是他們的骨血，是他們的血脈延續，誰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呢？可是他們身為君主，肩上擔的不止是一個父親的責任，更是天下萬民，江山社稷，和這些比起來，哪怕再舍不得，孩子也是要往後退一步的。
其實這些道理，洛基不是不懂，廢話，他又不是個傻子，可是孩子天性裏就會期盼來著父母的愛，哪怕洛基告訴自己奧丁身上的責任重大，疏忽了已經長大的孩子是必然的，可是他心裏依舊過不去那個坎。
索爾心大，甚至於他在成長的過程之中一直都盼著掙脫父親帶來的影響，他不想單純地只當個奧丁森，他更想要自己雷神的威名傳遍九界。可是洛基，他卻是陷入了一個又一個的怪圈之中，他也想要學習兄長，可是似乎不管他怎麽努力，到頭來還是在追逐著奧丁和其他人的認可。
等到他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甚至於他根本就不是奧丁的孩子的時候，洛基才會那樣崩潰。
他努力追尋了千年的目標，在這期間的一切努力都仿佛是在嘲笑著他，不管你怎麽努力都是無用功。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和索爾就是不一樣的，索爾是阿斯加德的王儲，受盡所有人的愛戴和仰慕。而他呢，不過是個撿來的，被所有阿斯加德人唾棄的冰霜巨人之後罷了。
“所以，我人生到現在為止全都生活在謊言之中，失責？我在乎的其實已經不是這個了。”洛基扯了扯嘴角說道。
“瞎說！”一聽這個，謹歡就不樂意了，抽打了一下洛基的胳膊道：“在這之前，索爾不知道你的身世吧，你們倆一起被瞞著，難道他和你的兄弟之情是假的？還有，我們拋開奧丁不談，你母親對你的愛難道也是假的？”
biubiu，直中紅心，洛基的態度瞬間就變了。實在是謹歡抓得太準，倘若只說索爾也就罷了，洛基還能吐槽兩句，換成弗麗嘉，洛基的心霎時就軟了下來。
從自己牙牙學語，蹣跚學步開始，母親就一直在他身後守護著他，不管發生了什麽，也不管他犯了什麽錯，闖了什麽禍，亦或者是被其他人輕視了又怎麽樣了，只要回到弗麗嘉的身邊，他依然能平覆下來，因為母親永遠都以最大的愛和包容在等待著他。
“你也知道，大衛不是我的親生子，他母親當年托孤我才收養了大衛，從他還是一個幾個月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嬰兒，到現在這個健康活潑的大可愛，我想再沒有人比我更能體會弗麗嘉的感受了。或許在最一開始，是出於責任心和憐憫之心，可是到最後的，必定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親生又或者是不是親生的，這一點都不重要，對我來說，大衛就是我的兒子，這一點誰都不能去改變，同樣的，我相信對於弗麗嘉來說，你永遠都是她心愛的小兒子，你可以斷了和奧丁的關系，可以不認索爾這個哥哥，但是弗麗嘉，你真的不再認這個母親了麽？”
其實在最開始和索爾的交流之中，謹歡就已經隱約猜到了，洛基心裏最柔軟的一處必定是弗麗嘉。巧得很，她完全能代入這個身份，說出真情實感的這樣一番話來，果不其然，洛基被觸動了。
倘若謹歡抓著什麽眾神之父也不容易，亦或者是索爾就是個沒腦子的傻瓜之類的話說，洛基的想法固然也會有所改變，但是肯定不會是像現在這樣直接觸及心底，實在是弗麗嘉對洛基來說太重要了。
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孩子的母親，又怎麽可能不會被孩子發自內心地深愛著呢。
就如同大群一樣，他愛查爾斯麽？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大群深愛著他動輒就要打他屁股的操心老父親。然而如果真的要大群做一個殘酷的選擇題的話，那麽很抱歉，大群會選擇謹歡這個母親，哪怕他們之間毫無血緣關系，但是這是自幼撫育他長大，給了他全部的愛的媽媽呀。
查爾斯的肩膀上也擔了那麽多責任，除了大群，他還要對整個學院的孩子負責，還有那麽多流落在外的變種人孩子等著他的幫助。大群不是不為查爾斯感到驕傲，正相反，他非常驕傲於自己有這樣一位出色的，優秀的父親。
可是人的習慣才是最強大的，大群已經習慣於一轉身永遠都能看到謹歡，只要自己叫一聲，媽媽永遠都會出現。就像洛基也習慣了不管什麽時候，只要自己覺得難受了，弗麗嘉的懷抱就是他永遠的港灣。
洛基怔了好半天，才低下頭輕聲呢喃了一句道：“我想母親了。”
如果說出逃更多是發洩自己的憤怒和不甘，到現在為止他還懷抱著對於奧丁欺騙他的怨恨的話，想到弗麗嘉的時候，洛基並沒有這樣的情緒。哪怕最開始他口不擇言地怨恨弗麗嘉和奧丁一起欺騙他，可是當他離開阿斯加德之後，他就清醒了過來。
他怎麽可能恨弗麗嘉呢，他永遠都愛她啊。
“那要不你回去看看？”謹歡提了個主意道。
洛基對於“回去”這個說法非常敏感，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你在幫索爾勸我嗎？”
死孩子，要不要這麽敏銳啊！
謹歡在心裏罵了一句，面上卻還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架勢：“什麽？勸你回去？我幹嘛要勸你回去啊，不是你說你想你媽了嘛，那你媽在阿斯加德啊，你不回去也看不到不是。而且我猜你走的時候肯定鬧得不咋愉快，那你媽這些日子在阿斯加德就算沒有以淚洗面吧，那心裏肯定也是非常難受的，所以說我才會讓你回去看一看嗎，這爹和哥哥是死是活無所謂了，關鍵你得關心一下你媽啊，是吧？”
洛基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你說的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行了，我決定了。”
“決定什麽？”
“我雖然不想回去，但是弗麗嘉可是來中庭啊。”
謹歡舉手示意道：“不是，你等會兒啊，你讓你媽，阿斯加德的王後，來中庭啊？我看這不大好吧。”你們這些小崽子成天到處亂晃悠也就算了，你媽每天那麽多事情要忙活呢，撂挑子好像不怎麽好吧。
“不啊，我覺得挺好的，反正我記得最近也沒有什麽慶典活動要準備，母親應該是有時間的。”洛基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道。
“那你怎麽通知她呢？”
洛基眨了眨眼道：“還不允許一個孩子和母親有秘密聯絡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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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位只有一個，父親要為九界擔責, 當年的話或許是出自真心，又或許只是一番隨口之言，時至今日，誰又能分辨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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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側身白了謹歡一眼, 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笑道：“哦？十爹十渣？那你們家這兩個也渣？”
這可不是洛基要找茬, 實在是謹歡自己撞上門來的, 洛基要是不順嘴問上這麽一句, 他都對不起自己。
只是這些小手段對謹歡來說, 那連手段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孩子拌嘴罷了。大人要和孩子計較嗎？當然要計較啊！他又不是真小孩子咯。
“你這是沒把話給聽明白，我說十爹十渣，那是有前提的你知道嘛？”謹歡驕傲地仰起小下巴道。
“那行，你說說，什麽前提？”洛基還就不信了，這話還能怎麽掰扯？
“大前提當然是你家有王位要繼承啊，嘖嘖嘖，稱王稱帝的爹還想不渣？來來來，樓上我們家書房，別說我欺負你，整個地球史都在裏頭放著呢，咱們拋開你們家不談，但凡你能在裏頭找到一個不渣的皇帝爹，我就算你贏，怎麽樣，我這個條件開得夠寬泛了吧。”謹歡手指著樓上，胸有成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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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謹歡那些兄弟來說，難道他們不想多出時間來陪陪自己的孩子嗎？人心都是肉長的，那是他們的骨血，是他們的血脈延續，誰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呢？可是他們身為君主，肩上擔的不止是一個父親的責任，更是天下萬民，江山社稷，和這些比起來，哪怕再舍不得，孩子也是要往後退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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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大衛不是我的親生子，他母親當年托孤我才收養了大衛，從他還是一個幾個月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嬰兒，到現在這個健康活潑的大可愛，我想再沒有人比我更能體會弗麗嘉的感受了。或許在最一開始，是出於責任心和憐憫之心，可是到最後的，必定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親生又或者是不是親生的，這一點都不重要，對我來說，大衛就是我的兒子，這一點誰都不能去改變，同樣的，我相信對於弗麗嘉來說，你永遠都是她心愛的小兒子，你可以斷了和奧丁的關系，可以不認索爾這個哥哥，但是弗麗嘉，你真的不再認這個母親了麽？”
其實在最開始和索爾的交流之中，謹歡就已經隱約猜到了，洛基心裏最柔軟的一處必定是弗麗嘉。巧得很，她完全能代入這個身份，說出真情實感的這樣一番話來，果不其然，洛基被觸動了。
倘若謹歡抓著什麽眾神之父也不容易，亦或者是索爾就是個沒腦子的傻瓜之類的話說，洛基的想法固然也會有所改變，但是肯定不會是像現在這樣直接觸及心底，實在是弗麗嘉對洛基來說太重要了。
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孩子的母親，又怎麽可能不會被孩子發自內心地深愛著呢。
就如同大群一樣，他愛查爾斯麽？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大群深愛著他動輒就要打他屁股的操心老父親。然而如果真的要大群做一個殘酷的選擇題的話，那麽很抱歉，大群會選擇謹歡這個母親，哪怕他們之間毫無血緣關系，但是這是自幼撫育他長大，給了他全部的愛的媽媽呀。
查爾斯的肩膀上也擔了那麽多責任，除了大群，他還要對整個學院的孩子負責，還有那麽多流落在外的變種人孩子等著他的幫助。大群不是不為查爾斯感到驕傲，正相反，他非常驕傲於自己有這樣一位出色的，優秀的父親。
可是人的習慣才是最強大的，大群已經習慣於一轉身永遠都能看到謹歡，只要自己叫一聲，媽媽永遠都會出現。就像洛基也習慣了不管什麽時候，只要自己覺得難受了，弗麗嘉的懷抱就是他永遠的港灣。
洛基怔了好半天，才低下頭輕聲呢喃了一句道：“我想母親了。”
如果說出逃更多是發洩自己的憤怒和不甘，到現在為止他還懷抱著對於奧丁欺騙他的怨恨的話，想到弗麗嘉的時候，洛基並沒有這樣的情緒。哪怕最開始他口不擇言地怨恨弗麗嘉和奧丁一起欺騙他，可是當他離開阿斯加德之後，他就清醒了過來。
他怎麽可能恨弗麗嘉呢，他永遠都愛她啊。
“那要不你回去看看？”謹歡提了個主意道。
洛基對於“回去”這個說法非常敏感，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你在幫索爾勸我嗎？”
死孩子，要不要這麽敏銳啊！
謹歡在心裏罵了一句，面上卻還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架勢：“什麽？勸你回去？我幹嘛要勸你回去啊，不是你說你想你媽了嘛，那你媽在阿斯加德啊，你不回去也看不到不是。而且我猜你走的時候肯定鬧得不咋愉快，那你媽這些日子在阿斯加德就算沒有以淚洗面吧，那心裏肯定也是非常難受的，所以說我才會讓你回去看一看嗎，這爹和哥哥是死是活無所謂了，關鍵你得關心一下你媽啊，是吧？”
洛基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你說的好像有那麽一點道理，行了，我決定了。”
“決定什麽？”
“我雖然不想回去，但是弗麗嘉可是來中庭啊。”
謹歡舉手示意道：“不是，你等會兒啊，你讓你媽，阿斯加德的王後，來中庭啊？我看這不大好吧。”你們這些小崽子成天到處亂晃悠也就算了，你媽每天那麽多事情要忙活呢，撂挑子好像不怎麽好吧。
“不啊，我覺得挺好的，反正我記得最近也沒有什麽慶典活動要準備，母親應該是有時間的。”洛基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道。
“那你怎麽通知她呢？”
洛基眨了眨眼道：“還不允許一個孩子和母親有秘密聯絡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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