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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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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季疏白的回答,吳臣濤震驚又錯愕,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甚至有點想罵人。

勞力士男倒是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冷哼一聲,對吳臣濤道:“老板,您也別難過,人家的心壓根不在您這裏,跳槽是遲早的事。”

吳臣濤似乎明白了什麽,看看季疏白,又看看陳知予,眉頭越蹙越深。

陳知予壓根沒搭理勞力士男,因為季疏白的回答給足了她面子,也給足了她正面對決吳臣濤的底氣,輕笑著說道:“吳老板,不好意思了,今天撬了您的墻角,改天您到我酒吧來,我親自給您倒酒致歉。”說完,她抓住了季疏白的袖口,準備帶著他離開,然而就在這時李姐卻開口攔住了他們:“打了人就想走?我讓你們走了麽?”

陳知予腳步一頓:“那您想怎麽樣?”

李姐冷笑:“要麽賠錢,要麽法院見。”

陳知予蹙起了眉頭,雖然季疏白是受害者,但確實是動手打了人,如果真鬧上了法庭,判決不一定會對他有力,說不定還會影響他的前途。

他才剛畢業,往後的人生道路還長著呢,而且他還要幫父母還債,絕對不能背上官司。

想了想,她問:“你想要多少錢?”

大不了她幫他出了這筆錢,就當是欺騙他感情的賠償吧。

李姐不假思索:“二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陳知予:“……”

好家夥,獅子大開口啊。

就在這時,季疏白朝著旁邊的空位置走了過去,拿起了桌面上點菜用的圓珠筆,在菜單背面的白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然後將這張紙放在了李姐面前的桌子上,語氣淡淡:“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想好解決辦法後直接打電話就行。”

李姐冷笑:“我怎麽知道這聯系方式是真的還是假的。”

季疏白:“我的前任老板這裏也有我的聯系方式,而且以後我會在隔壁酒吧工作,你不必擔心我會消失。”

吳臣濤:“……”

這就成前任老板了?改口是不是太快了?

陳知予一臉詫異地看著季疏白,心想:“小和尚”是打算自己解決這件事麽?怎麽這麽傻啊?

季疏白註意到了陳知予的目光,輕聲回道:“我自己惹的事情,不想把你也牽扯進來。”

陳知予輕嘆了口氣,她明白季疏白是不想連累她,但是她絕對不能對他坐視不管,既然這事她既然已經插手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必須一管到底,於是她也將自己的聯系方式寫了下來,給了那個女人:“如果你聯系不到他,就聯系我,我替他做擔保。”

季疏白目光柔和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對李姐他們說道:“聯系我就行,不要去騷擾她。”最後一句話,帶上了幾分冰冷的警告。

言必,他握住了陳知予的手腕,帶著她離開了勝柏。

陳知予一直被他牽著走,又低頭看看自己被某人攥在掌心裏的手腕,內心忽然有點憋屈,怎麽還被這臭小子反客為主了?不該我拉著你走麽?

兩人離開後,吳臣濤只好代替季疏白給李姐道了個歉,表示今日消費免單,然後就離開了。他也不想跟這種胡攪蠻纏的客人說這麽多,甚至都沒找人來打掃桌面上的碎酒瓶渣。

勞力士男朝著南橋看了一眼,對李姐說道:“你先打個電話試試,如果是假的現在還來得及去找他算賬,那小子現在就在隔壁。”

李姐聞言拿起了手機,按照季疏白留下的聯系方式撥了過去,很快就被接通了,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深沈穩重:“您好。”

對方也是個男人,但不太像是那個小子的聲音,李姐狐疑地問了句:“你是季疏白麽?”

對方回道:“季總現在不在,您有事可直接跟我交談,我是他的助理。”

李姐驚訝不已:“季總?他不是個服務員嗎?”

助理的語氣中也透露出了無奈:“他不是服務員,他是我們天立集團旗下多家公司的董事長。”

天立集團,國內頂級跨國企業,老總季長青搞實業發家,後來旗下業務不斷擴展,現在已經遍及商業、金融、酒店、電訊、基建等眾多領域。

不過季長青早在十年前就退休了,現在的集團一把手是他的兒子季淵。

季家絕對算是名副其實的豪門,所以外界對於季家的關註也十分密切,不過季家向來低調,隱私方面更是嚴防死守,至今為止大眾都不知道季家太子爺的廬山真面目,甚至連他多大了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季家獨子,眾心捧月般的存在。

國內幾乎無人不知曉天立集團,東輔人更是家喻戶曉,畢竟天立集團的總部就在東輔。

“天立”兩個字足以令李姐震驚,但她並不信這個男人說得話,冷笑著說道:“天立集團是吧?行,你們季總打了我,現在我要求賠償,一百萬一分不能少。”

坐地起價,看對方怎麽回應。

助理認真詢問道:“季總為什麽打你?”

李姐避重就輕:“反正他就是打了我。”

助理也不傻,語氣嚴肅了起來:“好,天立法務部會在兩小時之內聯系你,如果季總無緣無故打你,我方一定會按要求賠償,但如果是您蓄意挑釁,導致季總動手,我方絕對不會姑息您的所作所為,必定會積極取證,據理力爭。”

李姐渾身一僵,嗓音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你、你們真的是天立集團的?”

“當然。”助理提醒道,“這通電話我已錄音,您現在所說得每一個字都有可能在法庭上呈現。”

言外之意:警告你謹言慎行,不然我方一定會追究到底。

李姐瞬間屏住了呼吸,面無血色,立即掛斷了電話。

另外三名同伴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頰,詫異地面面相覷。

勞力士男奇怪地問:“怎麽把電話掛了?”

李姐的反應就算是再遲鈍現在也能猜出來季疏白的身份了,越發驚懼,懊惱道:“咱們剛才就不該惹他,根本惹不起!”

……

走到南橋門口,季疏白松開了陳知予的手腕,對她說了句:“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

他的目光專註,語氣真誠,俊朗的眉宇間盡顯柔和之色。

和尚弟弟向來清冷,難得這麽溫柔一次,陳知予都有點飄了:“沒事,都是應該的,從今天起你就是南橋的人了,以後再有誰欺負你,你直接告訴我就行,我去給你撐腰。”說完,她親自推開了南橋的大門,側身對季疏白道,“進來吧。”

吧臺正對著大門,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南橋的時候,紅啵啵正站在吧臺後面記賬。

今晚店裏的生意還算不錯,雖然人氣依舊低迷,但陸陸續續會有來客,剛才紅啵啵忙著照顧客人,沒顧得上陳知予,更沒發現她不在店裏了,看到陳知予從門外進來了,她不由一驚:“你什麽時候出去了?”話音沒落,她就註意到陳知予身後還跟著一位身材修長挺拔,五官極其俊朗的少年。

紅啵啵曾見過季疏白的照片,也曾聽王三水描述過,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隔壁的那個小白臉,臉色瞬間沈了下去,瞪著陳知予,沒好氣道:“剛才出去幹嘛啦?怎麽還帶回來一人啊?誰讓你把他帶回來的?”

陳知予知道紅啵啵一時間無法接受季疏白,也明白她對季疏白的敵意並非來自她本人,而是來自對南橋的守護。

她依舊深愛著哥哥,南橋是哥哥給她的家,也是哥哥留下的唯一,所以她不允許陌生人隨意闖入這個家,因為任何一位陌生人對她來說都是有可能對南橋造成傷害的潛在因素。

其實陳知予心裏也清楚這事兒是自己做得不對,是她沖動了,雖然她是南橋的老板娘,但南橋不是她一個人的,而是他們四個人的,所以在將季疏白領回來之前,她應該跟紅啵啵他們三個商量一下,等他們同意了再進行下一步,而不是先斬後奏。

但是在剛才的那種情況下,她如果不把“小和尚”帶回來,那幾個人肯定不會放過他,不一定會怎麽羞辱他呢,她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況且他現在已經回不去勝柏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服他們幾個同意將季疏白留下來。

是她親自邀請季疏白來的南橋,就必須對他負責到底。

為了能讓紅啵啵也同仇敵愾起來,對和尚弟弟產生同情憐愛的心理,她只好拉將吳臣濤拉出來祭天,義憤填膺地說道:“吳臣濤簡直太不是東西了,服務員無緣無故被客人欺負,他竟然還逼著服務員道歉,這不是周扒皮麽?”

紅啵啵冷笑:“所以你就挺身而出見義勇為了?”

陳知予點頭:“對,我就是看不慣吳臣濤的做派!”

紅啵啵壓根不吃她這一套:“他做派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系?用得著你去當那個出頭鳥?合著全世界就你一個好人唄?”

陳知予:“……”

就在這時,季疏白忽然開口,言辭懇切地對紅啵啵說道:“你不要責怪她,老板娘也是出於好心才幫我解圍,不是她想帶我回來,是我想跟著她回來,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話,我可以走人,但請你不要遷怒與她。”

紅啵啵毫不留情:“誰讓你喊她老板娘了?你喊得倒是親!要走你就趕緊走,少在這兒裝可憐!”

季疏白並未反駁,輕嘆了口氣:“好,我現在就走。”他又看向了陳知予,換上了一種安撫的語氣,“別管我了,更不要因為我和家人吵架。”

他的眸光十分真摯,語氣也是情真意切。

其實陳知予現在完全可以借坡下驢,順著他的話讓他離開,自己也不用左右為難了,但他越是這樣聽話懂事,她就越心疼,越沒辦法開口讓他走人。

哪怕他據理力爭地跟紅啵啵吵兩句呢,她也有理由讓他走人了。

但是他沒有,反而還在一直為她考慮。

但凡他態度蠻橫一點,她也不會這麽難受,感覺和尚弟弟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與此同時,她還特別愧疚,剛才還信誓旦旦保證過以後要罩著他呢,現在怎麽能讓他為了自己委屈求全?於是她立即把責任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急切不已地對紅啵啵說道:“不是,是我想帶他回來,和他沒關系。”她又嘆了口氣,無奈道,“人家來都來了,你總要給人家一個機會吧?”

紅啵啵冷冷地瞧著他們倆,內心氣不打一出來,輕輕笑了一下,卻是皮笑肉不笑:“給不給機會我說了不算,南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說完,她拿起手機,分別給王三水和加菲貓打了電話,讓他們火速回南橋,理由是後院著火了,著大火了,再不回來房子就塌了!

掛了電話後,她面無表情地對陳知予下通知:“半個小時後開會,咱們投票決定留不留這朵盛世白蓮花!”

作者有話要說:  季公子想進南橋的大門可沒那麽容易【狗頭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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