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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帝姬【已捉蟲】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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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在他手上。方才奴婢回來之前,正見他撿了安書史的披帛,朝敬德院去了。而一刻鐘之前,安書史已經把這個送回來了。”

繪春說著,從袖中取出了那方牡丹絲帕,雙手遞與朱宜修。

“那看來此事能成了。”朱宜修接過帕子,手指撫摸著上面的繡紋,想著還是覺得好笑,“不過這個安氏真是可愛,本宮平時看她謹小慎微的,以為她是個沒膽色的,不想人被逼急了,竟也能有這樣有趣的反應。”

“可見安書史和劉書史是真心交好,安書史才會這樣護著劉書史。聽鄴賢人說,這兩位平時感情就極好,今兒更是見識到,她們的情誼是禁得起考驗的。”

繪春對安陵容的印象不錯,也著意添了兩句好話,又想起被罵的狗血淋頭的玄清,掩口笑道:

“娘娘不知道,六爺今兒被安書史罵的,那臉是紅一陣白一陣的,精彩極了。”

朱宜修冷笑一聲,“玄清也是個不知數的,劉書史雖然只是正六品書史,可她既然奉了太後的懿旨,代表的就是太後。今天中午在太液池畔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老六都敢對太後的人動粗,其心可見一斑。”

中午玄清對劉令嫻動粗的事兒,雖然沒有幾個人看到,但朱宜修身為六宮之主,眼線還是有幾個的。玄清再被降爵,也是皇室中人,這個事兒張揚出去,吃虧的只有劉令嫻。

朱宜修手指在桌上隨意劃拉著,

“敬德院所有女官都在鳳儀宮的管轄之下,看來是時候讓玄清知道,不是什麽人他都輕易動得了。”

次日,朱宜修借口整頓六宮,對各宮都進行了一次人事調整,尤其把棠梨宮的侍女內監給換了個遍。敬德院方面,朱宜修也為每個女官增配了兩名會些拳腳功夫的侍女,專門負責各位女官的人身安全。

鄴芳春等人並不清楚為什麽皇後娘娘會突然關心起女官的安保問題,但還是高高興興地接受了朱宜修的好意。劉令嫻心裏樂開了花,這下不怕在宮裏遇到那個腦子被門夾過的鎮國中尉玄清了!安陵容也為劉令嫻不再被騷擾而松了一口氣。劉令嫻依舊每日中午去太液池監督甄嬛沈眉莊跪誦《女論語》,卻再不是一個人,身後總是跟著兩個高大威猛的宮女時刻護衛她周全。

玄清自回府後一直對劉令嫻念念不忘,他心裏盤算著那個劉書史應當是去歲參加選秀入宮,這樣的話,到乾元十五年便是她出宮返家的時候了。還好,自己還有兩年的時間,現在自己已經覆了爵位,想辦法去求求太後,應該不成問題!

主意打定,接下來的日子裏,玄清動不動就找借口去頤寧宮給太後請安。太後雖說參與過玄清的撫養,可那都是在玄淩即位之後,玄清早就對生母有了感情。太後自己也不喜舒貴妃,自然不會投入什麽真心,所有的母慈子孝、言笑晏晏不過是面上的。何況玄清歷來在太後這頭都是有禮而不親熱,從未像現在這樣殷勤地來問安。

太後在後宮混了多少年,玄清這點子異常能瞞過她才怪!她見每次玄清進來頤寧宮之後都一副神游太空、恨不得早點離開的樣子,心裏便敲起了警鐘,老六這樣頻繁進宮,斷然不是為了見自己的。如果要見皇帝,何必舍近求遠?這莫非……太後眼神一暗,定是宮裏那個不安分的小蹄子瞧見老六年少溫柔的,就這麽對上眼了!太後一方面讓孫竹息傳話去朱宜修那裏,要她加強宮中戒備。另一方面,太後自己也存了耍弄玄清的意思,每次都拼足了精神和玄清聊個沒完沒了。玄清是不勝其煩,可為了兩年後太後順利指婚,只好努力裝出一副很愛聽的樣子來,幾日下來,玄清覺得自己耳朵都能長出厚厚的老繭來了。

不過太後到底也是奔五的人了,連著說了幾天,自己精神頭兒先趕不上了。這日,孫竹息實在放心不下太後的精神,就在玄清來之前偷偷燃了一些有助眠作用的香料,讓太後犯了困早早睡下。待到玄清求見,孫竹息一臉業務用笑容地表示太後鳳體欠安已經睡下了您改日請早兒吧!

讓孫竹息意外的是,玄清這個精蟲上腦的蠢孩子一聽太後睡下了,居然眉飛色舞道:“真的假的?”

孫竹息心中不忿,完全忘記了太後只是被自己弄困了,根本不是生病,這個混蛋小子,太後撫養他六年跟養了個白眼狼一樣,聽見長輩生病了,至少也問一句吧混蛋!就算不說皇上登基之後那六年,當年你娘舒貴妃在宮裏受了那麽多委屈,不都是太後出頭的麽!沒良心的!

玄清一聽今天有時間可以會一會心心念念的姑娘,說了句改日再來給太後問安便歡脫地朝太液池奔過去了,把孫竹息氣得心裏狂爆粗口。只是玄清跑得太急,忘記了劉令嫻監督甄嬛沈眉莊是在每日正午,他一個人屁顛屁顛跑到太液池畔卻不建議個人。

玄清很有耐心地等待佳人的到來,只是人一激動生理機能消耗得就快,他今兒早晨起來得早,隨便用了兩塊點心就進了宮,反正一般在頤寧宮裏他也有吃有喝。今天不用陪老太太,他又是一路跑過來的,這麽幹等了一上午,早就饑腸轆轆。現在又陽春三月的,到了中午日頭也曬人,玄清更加有些頭暈眼花。

正在迷糊之際,忽然看到不遠處一道桃紅色的身影飄然而至,“六爺為何在此?”

太液池畔的陽光真是刺眼,玄淩覺得自己的雙目都要被灼壞了,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夠等到你!玄清一把握住那女子的手,

“清在等你!清一直都在等你!告訴我你的閨名叫什麽,告訴我!”

面前的女子臉上浮現出驚慌、甜蜜、興奮、幸福多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的詭異神情,她眼角含淚,張開了櫻唇,

“我叫沈眉莊。”

玄清卻在沈眉莊開口的瞬間因為饑餓和興奮的雙重作用而暈了過去,他身量比玄淩窄些,卻也是個已經成年了的七尺男兒,他這麽一倒,直接把沈眉莊給撲倒了。沈眉莊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後腦勺一疼,便也跟著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恩,來來來,大家猜一下大菊會不會死【餵

安小鳥的部分,戰線還得稍微拖一段,如果只是兩個人看對眼兒了就結婚,那以後的婚姻總感覺木有保障誒~年輕人的戀情總得經得住考驗才行啊~

因為文中的人太多了,劇情是多線推進的,肯定會有這章寫這個人就不寫那個人的情況出現,請大家理解~

劉令嫻的男人其實早就出過場了~

還有謝謝大家木有猜出讚普名字的來由,九六兄等著請我吃飯吧啊哈哈哈哈~

謝謝大家br />

第 54 章

自從太液池一別,甄嬛心裏便惦記上了玄清。只是她素來機敏,一眼便看出沈眉莊也對玄清有意。甄嬛很是苦惱,同時,心裏也覺得沈眉莊明明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卻還對旁的男子動心一事頗有微詞,只不過當面兒說不出來罷了。

一對兒好姐妹同住一宮自然是好,平日裏繡花散心、看書吃茶都有個伴兒。可一旦兩個人各懷鬼胎,每日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便成了一種折磨。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個人都覺得自己才是玄清那日和劉書史起沖突的原因,但也隱隱覺出對方也是這樣想的,故而一直沒有互相點破,只是看向彼此的眼神比以往覆雜了不少。

沈眉莊素日裏一派穩重模樣,其實性子是個直來直去的。反之甄嬛外表看起來比沈眉莊活潑,骨子裏反而是個心機重的。沈眉莊家世出身比甄嬛好,但甄嬛又有一位姑祖母曾為詠熙郡王側妃,也算和宗室扯得上關系。沈眉莊偏向端莊,甄嬛更有靈性。兩人本是春花秋月,各有特色。加上兩人自幼交好,即是閨中密友,但心中也存了互相競爭的意思。只是乾元九年開始甄遠道連著官位被削,已經開始動搖兩人之間勢均力敵的對比,玄清的出現更是打破了平衡。

沈眉莊腦回路比較直球,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對玄淩玄清兩個男人的糾結上。而更為現實一些的甄嬛則在一時沖動後意識到,自己跟玄清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不如說從被皇帝留牌子那天開始,自己的命運軌跡就已經註定了。想要跟玄清在一起,就是一個死字,能不能留全屍都是個問題。甄嬛只恨皇帝貪多嚼不爛(嗯,這個真的冤枉玄淩了,他現在還是嚼得爛的,只不過不願意嚼甄嬛和沈眉莊罷了),留了自己的牌子卻不臨幸,當時直接把自己指給玄清為妃,今天大家都會好過得多!

甄嬛存了這樣的心思,她又是個愛耍性子的,越想越不痛快,夜裏便蹬了被子,這一著涼,一覺醒來人也有些頭重腳輕。流朱是個忠心護主的,見甄嬛不舒服,便慫恿她翹掉今天的跪經。甄嬛自己身子也不爽,心裏更是不爽得厲害,幹脆聽了流朱的話,早飯用了兩塊點心,喝了一碗姜湯便又睡下了。流朱則打發了絳雲軒一個負責灑掃的小丫鬟品兒去敬德院跟劉書史告個假。沈眉莊打發采月來請甄嬛一同去太液池的時候,甄嬛睡得正香,沈眉莊便自己一個人去了。

甄嬛捂了一覺,出了一身汗,覺得身子舒服多了,便起來讓流朱服侍著洗了個澡。剛剛換好衣服想著再回床上再躺會兒,便見品兒沖了進來。甄嬛眉頭緊皺,出聲訓斥道:

“這麽慌慌張張做什麽呢?天又沒塌下來!”

品兒膝蓋一軟,人已經跪了下來,

“小主,大事不好了!沈小主在太液池出事兒了!”

甄嬛臉色一變,“可是劉書史又為難於她了麽?”

“回小主話,奴婢奉了流朱姐姐的吩咐,去敬德院跟劉書史告假。劉書史問了曹尚宮之後,倒是幹脆準了假,還說是幹脆沈小主今兒也一同歇一天算了。奴婢心說這會子工夫,沈小主說不定已經到了太液池,就直接去了太液池報信。誰知遠遠兒的就瞧見那裏圍了好些人,奴婢不敢冒冒失失上前,就隨便問了個人。到底是個怎麽回事兒奴婢不知,只聽說是跟六爺有關!”

一聽說事涉玄清,甄嬛便坐不住了,不顧流朱的阻攔,起身就往太液池去了。

到了太液池畔,只見平日自己跪經的地方,已經被圍觀群眾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甄嬛見帝後都被驚動了,匆匆行了個禮便退到一邊,不再說什麽。她看到的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狀況,現在還是大白天,沈眉莊躺在地上,玄清伏在沈眉莊身上,要命的是他們的手還攥在一起。

其實仔細觀察的話,這兩個人都穿著衣服,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衣衫不整的情況存在。只是人的想象力是無限的,尤其當想象的事自己渴望發生或者害怕發生的事兒。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甄嬛,都很默契地無視了沈眉莊和玄清整齊的衣著,全都把註意力放在了他們攥著的手上。

因為事涉玄清,舒貴太妃、欽仁太妃、莊和太妃、順陳太妃四位老太妃也都前來了。舒貴太妃靜心禮佛、閉門不出十餘年,長年的抑郁極大程度地損害了她的健康。自玄清出繼之後,她有六七年沒見著兒子了,沒想到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兒子,竟然是在這種狀況下。

欽仁太妃在隆慶帝一朝因為舒貴太妃受了多少委屈,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就差沒把“白晝宣淫”這樣的字眼說出來了。本身見了這樣的場面,舒貴太妃已經是又羞又急,又被欽仁太妃這麽補了半天刀,一口氣兒沒喘過來,竟厥過去了。

一直冷眼看著的莊和太妃突然冷笑一聲,輕聲說道:

“阮妹妹慣會這一招的,只可惜先帝不在,看不到。”

她音量極小,卻也清清楚楚傳進了玄淩耳中。莊和太妃是個老實人,從來不說什麽閑話的。今天突然這樣出演嘲諷,玄淩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個中緣由,也不忍心駁她的面子。只是她語涉先帝,還是不能不阻止她。

玄淩清了清嗓子,“沒見日頭毒麽?還不為四位太妃設座!”

這話便是絕了舒貴太妃躲回永壽宮的路了,玄淩也不看她,只冷冷道:

“尊長皆在,還要由他們這個樣子到何時?太液池畔的日頭毒,就讓他們涼快一下,清醒清醒!”

李長和小廈子會意,馬上就有小太監從附近找了木桶來,就直接從太液池滿滿舀了一桶水,照著地上那兩人就潑了過去。

“不必問了,留牌子。”

…………

“湖邊風大,吹壞了她們倆可怎麽辦?”

…………

“就算之後你怨朕,朕也不會放過你的。”

…………

“今天有清在這裏,你就休想欺侮她們!”

…………

沈眉莊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一般,夢裏那兩個男人瘋狂地爭奪著她,她痛苦她仿徨她不知所措。理智說,眉莊,你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他連著五日翻你的牌子,你是頭一個讓他這麽做的女人!情感說,可是自從眉莊你受累跪經這幾個月來,皇上他可曾有來看過你、安慰過你?六爺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啊!

沈眉莊痛苦地想,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面對這兩個深愛我的男人(請大家盡情吐這一句吧),我到底該何去何從??

“嘩啦”一桶冷水潑在了沈眉莊和玄清身上,沈眉莊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雖說在宮裏她位份被擼得很低了已經,可長了十七年一直算得上養尊處優,被冷水潑醒真的是頭一次。

沈眉莊睜開眼,本能就想要出生訓斥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敢用冷水潑自己。可是身體上的重壓讓沈眉莊的話哽在了胸口,她不可置信地發現,玄清壓在自己的身上,口中猶在發出“嗯……啊……”的聲音。

事實就是,之前沈眉莊還為了玄清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夢裏跟他把能做的也都玩了一遍(插花:受限於沈眉莊可憐的性知識水平,春夢裏他們其實只到B壘)。可當他壓在自己身上這種事發生在現實中,沈眉莊第一個反應是“啊啊啊啊啊啊啊”著翻身坐起,用力推開了身上的玄清。

這一推,沈眉莊也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玄淩、朱宜修、齊月賓、慕容世蘭等人。不如說,玄淩後宮裏有名分的除了腳傷未愈的朱柔則,差不多都齊全了。不只是嬪妃,連晏惠人、塗尚儀、曹尚宮還有敬德院一眾女官,都圍在自己和玄清身邊。還有四位沈眉莊沒有見過也說不上名號的婦人,衣著華貴,看上去也都有了年紀的。如果是平時,理智的沈眉莊略一思索,便能想出來這是宮中四位太妃,只是現在她整個人都魂飛魄散,哪裏顧得上這些呢?

玄清暈暈乎乎地就被沈眉莊推開,驚慌之下沈眉莊的爆發力也不可小覷,玄清被推得在地上滾了幾圈兒,不知道哪裏撞到了,疼得“嗷嗷”直叫。

玄淩冷冷看著地上兩個人的鬧劇,哼了一聲,道:

“看樣子還沒醒透呢,再潑。”

李長從小廈子手裏接過已經重新裝滿冷水的水桶,很大方地送了出去。湖邊風大,沈眉莊和玄清衣服濕透,風一吹,兩個人這下是都醒過來了。

沈眉莊先反應過來,她手腳並用,爬到玄淩跟前,扯住他袍子的下擺哭道:

“皇上,皇上!不是您看到的這個樣子啊皇上!嬪妾,嬪妾只是照著太後娘娘吩咐,每日來此處跪經,嬪妾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皇上您相信嬪妾啊!”

玄淩一臉漠然,並不說什麽,只是向後退了幾步。沈眉莊又哭著看向站在一邊的甄嬛,

“嬛兒,嬛兒,你為我作證啊!今天我邀你同來太液池跪經的,你不記得了嗎?”

甄嬛心中正在不平,眉姐姐啊眉姐姐,你早就被皇上那般盛寵,竟還這麽貪心不足!你以為你這樣勾引他,他就會喜歡你了嗎?玄清他心中愛慕的分明是我啊!背著我勾引他就是你對我所謂的“姐妹之情”麽!甄嬛心中頓感沈眉莊為人涼薄,她痛苦地閉上眼,對著玄淩福了福,

“啟稟皇上,嬪妾昨兒夜裏著了涼,今兒早晨起來就有些身子不爽。便打發了一個宮女去跟劉書史告假,之後服了藥就一直睡到方才,沈采女所說的,嬪妾並不清楚。”

朱宜修道:“劉書史,甄更衣所說是否屬實?”

劉令嫻上前一步,福身道:“回娘娘話,今日確有一名絳雲軒的宮女前來為甄更衣告假。小女子不便擅作主張,向曹尚宮和鄴大人請示後,準了承光宮兩位小主的假。”

曹尚宮和鄴芳春也同時上前福身道:“確有此事。”

朱宜修皺起眉頭,“沈采女,你作何解釋?”

沈眉莊癱倒在地,“嬛兒,嬛兒,你為何不幫我!”

幫你?你背著我勾引玄清的時候就沒有想回會有如此下場麽!甄嬛心中這樣怒吼著,轉臉眼底已有濕意,

“眉姐姐,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闖下這滔天大禍,你叫我怎麽幫你!”

說到這裏,甄嬛轉身對著玄淩朱宜修跪下,

“嬪妾深受聖上隆恩,若是因私廢公,還有什麽臉活在天地間呢!”

這話一出,連欽仁太妃都忍不住讚嘆了起來,

“是個忠心的好孩子。”

玄淩看著甄嬛義正詞嚴的嘴臉,莞爾一笑,也許留著沈眉莊一條命也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話要說: 為某人提前更。

嗯,沈眉莊沒有被敲悶棍,是倒地的時候撞到頭暈了。沈眉莊的結局,可能她自己都會覺得去冷宮會更好一些吧。

安小鳥和予潘,今天中午下班的路上突然想多花一點點筆墨在他們的戀情上。

可能會這麽做吧。

謝謝大家支持br />

第 55 章

眾人都以為沈眉莊必死無疑的時候,玄淩突然出了聲,

“老六,你沒什麽要對朕說的麽?”

玄清方才被沈眉莊一推,命根子撞在了石頭上,這會兒正疼得半死不活,周圍人說了些什麽,他根本沒註意,只是身子蜷成一團蠕動著。此時,聽見玄淩問自己,他只能咬著牙道:

“清……沒有做……對不起……皇兄的事……清……問心無愧……”

說著竟是疼得暈過去了,這母子倆暈倒技能分明都是加滿了的。玄淩冷哼一聲,令人傳了太醫來。

奉旨前來的太醫是溫實初,他為玄清把脈後小心翼翼地表示,玄清本來就餓得狠了,又被太陽狠狠曬了一通,身上又有硬物撞擊的痕跡,才會暈過去。正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舒貴太妃悠悠醒轉,一聽到溫實初的說辭,撲通一聲便從椅子上溜下來,跪在了玄淩面前,

“皇上明鑒啊!清兒絕對沒有和這位小主行茍且之事!我不知道清兒在外頭受了多少委屈,可是他都淪落到三餐不濟的地步了啊……”

“所以才很有可能對皇上心存怨懟啊。”

莊和太妃冷冷打斷了舒貴太妃的話,又轉向欽仁太妃,“宜姐姐,您說呢?”

欽仁太妃幸災樂禍道:“和妹妹,姐姐我能知道些什麽呢?只是龍生龍鳳生鳳,血統終究是不說謊的。要知孩子的品性,只瞧他母親便知道了。”

舒貴太妃見話題都被扯到怨恨君王這樣的大罪上了,自知失言,只好不停磕頭,祈求玄淩寬恕玄清。

玄淩冷冷說:“舒貴太妃是皇考妃子,於朕是長輩,您快請起吧,別故意為難朕。”

朱宜修一個眼色丟過去,便有兩個力大的仆婦上前,半是攙扶半是拉扯地把舒貴太妃提溜起來。

玄淩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老六是朕的弟弟,沈采女平時也是個好的,要不是去年被甄更衣連累,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嬪位上了。”

這話是明擺著的瞎說胡扯,削沈眉莊位份的旨意分明是玄淩自己下的,只是現在這話一說,眾人看向甄嬛的眼神一時間也都變了味道。

玄淩又道:

“此事非同小可,原該重罰。只是朕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和寵妾含冤,看來不仔細審理一下是不行的了。來人,把鎮國中尉玄清和采女沈氏先關進慎刑司。”

一聽說玄清要被關進慎刑司,舒貴太妃就嚎哭了起來,

“皇上,不要啊!清兒他是您的親弟弟啊!”

玄淩眼神如刀,“舒貴太妃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朕的底線,正是念在老六也是皇考之子的份兒上,朕才給他一個辯白的機會。不然,就算他們什麽都沒有,在宮中私會宮嬪這一點就夠他死幾十回了。”

說著玄淩又掃視了眾人一遍,沈聲道:“今日之事,宮中諸人最好能夠管嚴自己的嘴巴,朕不希望聽到任何人聒噪。”

有天聽處的人在,當天下午玄淩就把事情經過搞得一清二楚,讓玄淩不痛快的是,把這件事情鬧大的竟然是宓秀宮的常在方淳意。

“終日玩鷹,竟被家雀啄了眼!”玄淩一拳砸在案上,連聲喚李長進來,

“宓秀宮擁翠閣常在方氏目無尊上,行為不端。你即刻去宓秀宮傳朕口諭,方氏降位為選侍,掌嘴三十。讓她長長記性,管好自己的嘴!”

頓了頓,玄淩又道:“你親自行刑,不許放水。”

李長應聲出殿,心道真是不知道這個方小主又是怎麽惹了皇上不喜歡了,宮嬪受罰,一般都是禁足罰俸,要麽就是抄抄佛經女訓什麽的,被掌嘴的可是在是少之又少。尤其自己還是有點功夫底子在身的,又不許放水,這三十巴掌下去,方小主那張臉還不得變成方小豬啊!不過做奴才的第一就是要聽主子的話,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只要老老實實按照主子的吩咐辦事,是絕對不會有錯兒的。

李長自去傳旨,玄淩喚了小廈子來布置一番,便叫上朱宜修和舒貴太妃一起去了慎刑司。一路上玄淩慢慢琢磨著,沈眉莊這顆棋子作用不大,舍了也不可惜,只留她性命膈應膈應某些人便好。至於甄嬛麽,再讓她蹦跶兩天吧。

到了慎刑司,沈眉莊跪在地上猶在瑟瑟發抖。玄淩冷冷盯著她,心道,朕重活一世,賤人倒是長能耐了,知道老六比太醫強點兒了呢!二話沒說,玄淩先讓人傳教習姑姑和醫女來為沈眉莊驗身。驗身的結果不言而喻,

“啟稟皇上,沈采女尚是處子之身,身上並無行房痕跡。”

此言一出,朱宜修和舒貴太妃都傻了眼,朱宜修本能地看向玄淩,眼神兒更是沒法控制地往下走。玄淩捏了捏朱宜修的手腕,給她一個“放心吧你漢子威猛著呢”的眼神,轉臉道:“你所說可都屬實?”

“奴婢等敢以身家性命起誓,句句屬實。”兩個教習姑姑和醫女都異口同聲。

“那倒奇了怪了,去歲朕一直臨幸的又是誰呢?”玄淩摸著光溜溜的下巴,“沈采女,你最好從實招來,朕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沈眉莊還沈浸在自己仍然原裝未拆的震驚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只是伏在地上顫抖,面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可怕有多深不可測,沈眉莊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玄淩冷哼一聲,“江福海,給朕狠狠掌她的嘴。”

李長和小廈子不在,江福海難得這麽一個在玄淩跟前賣乖的機會,哪有不賣力的?他恭恭敬敬躬下身子,

“請皇上示下,打多少?”

“打到她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為止。”

“是。”江福海走到沈眉莊面前,掄起胳膊一個耳刮子就把沈眉莊搧得滾在地上,江福海正準備繼續,又聽見玄淩的聲音,

“且慢!”

江福海立刻停手,沈眉莊望向玄淩的眼神也充滿了期待,只是玄淩接下來的話還是讓她失望了,

“拖出去在院子裏行刑,省得在屋子裏聒噪。”

院子裏很快響起了沈眉莊痛苦的哭聲。玄淩端起茶盞抿了兩口,“叫老六過來吧。”

玄清很快被溫實初和另外一個小太監架著,帶了上來。除了方才溫實初給他餵的兩丸藥丸,從早晨折騰到現在,玄淩的胃比他的腦子還要空。他全身虛脫,趴在地上都沒有力氣起來,架著他的小太監便用手按住他的頭在地磚上叩了兩下。

玄淩淡淡說,“方才已經著人給沈采女驗過身了,確實沒有行房的痕跡。只是,朕很好奇,為什麽那個時候六弟會出現在太液池,還攥著沈采女的手。”

玄清掙紮著想要說什麽,可他實在太餓了,頭暈眼花身上狂冒虛汗,還得忍受下半身的劇痛,除了喘氣兒什麽都說不出來。

舒貴太妃見狀便又想要撲到她兒子身上,只是身後兩個健壯仆婦的手像鐵爪一樣按住了舒貴太妃的肩膀,她就像被釘在椅子上一樣,不得自由。

玄淩起身走到玄清面前蹲下,“朕問過了,今兒你原是去頤寧宮給母後請安的對吧。”

玄清無力點頭,玄淩繼續說:“但是母後今日鳳體欠安,你就沒有逗留,徑直去了太液池。”

說到這兒,被按在椅子裏的舒貴太妃又嚎了起來,

“皇上!清兒他是掛心太後鳳體,所以才神思昏聵,一路到了太液池的!清兒你說是不是!”

玄清也知道這個時候只能這麽說,不然難免要把劉書史扯出來,他用力喘了口氣,

“是……清……想累了……就暈了……後來……就不知道了……”

“哦,那朕倒是還該褒獎你如此純孝咯。”玄淩眼裏浮起一層譏諷,“看來朕以後不需要擔心你和你嗣母蘇氏的相處了。”

此時,小廈子進來跪下,“啟稟皇上,凝翠閣沈小主的貼身侍女采月吊死了。”

“哦?這是為何?”玄淩挑了挑眉,可身旁的朱宜修一眼就看出來,玄淩一點都不驚訝,他分明早就知道有這事了。

“回皇上話,采月留下遺書,說沈小主心中一直思慕他人,一直不願服侍皇上,每次侍寢都是在吹了燈之後讓采月代她侍寢。今日采月見沈小主出了這樣的事兒,擔心欺君之罪遲早要東窗事發,為免受折磨,就自行了斷了。”

“原來如此,既然沈氏有了二心,那她自然不能留在宮中,她不是心中旁有牽掛麽,那朕就成全了她。”

玄淩連感情都懶得加一分,棒讀一般說道。

次日,承光宮凝翠閣沈采女對太後心存怨懟,口出惡言,被揭發後畏罪自殺的消息傳遍了六宮,妃嬪自戕是大罪,沈眉莊的父親濟州都督沈自山也因此被斥責,貶為山陰縣縣令。玄清在當日就被擡回了鎮國中尉府,連進出宮的記錄都被抹去,好似那日他根本就沒出現在宮裏一樣。絳雲軒更衣甄嬛檢舉沈眉莊有功,晉位為正六品玉貴人,仍居絳雲軒。一夜之間從最末尾的從八品更衣升為正六品貴人,還是踩著好姐妹的屍體上位,六宮中人看向甄嬛的眼神也越發覆雜了。

出人意料的是,玄淩並沒有褫奪沈眉莊的封號位份,反而給了個不倫不類的“魯”字為謚號,在延年殿停靈七日,以常在禮下葬。

然而甄嬛知道,那一口薄棺裏的根本不是沈眉莊,而是她的貼身侍女采月。下葬前的晚上,她因為心中愧疚,忍不住還是去了延年殿想再送沈眉莊一程。不想她前腳剛踏進了延年殿,就看到滿臉都是指痕的沈眉莊伏在棺材上哭泣,

“采月……采月……都是我害了你……”

沈眉莊身後站著小廈子,他不耐煩道:“請姑娘註意措辭,棺材裏的是畏罪自盡的沈小主,姑娘才是接下來要去六爺府上服侍的采月姑娘。好了,時辰到了,送走吧。”

說著小廈子一揮手,便有四個健壯仆婦上前拖拉沈眉莊,沈眉莊猶在哭喊,

“不要!不要!讓我再和采月說說話!”

小廈子眉頭緊皺,心道左右皇上也沒說要怎麽把她送到玄清府上,早早送過去早早交差!

“捆起來!把她嘴堵上,省得又說出什麽不中聽的驚擾尊上!”

沈眉莊很快被拖走,甄嬛一個人鎖在黑暗中瑟瑟發抖,她大氣也不敢出,只等著小廈子一行人都離開,方慢慢摸索著回了承光宮。

回到絳雲軒,流朱見甄嬛面色慘白,手足冰冷,全身都被汗濕透了,心疼得不得了,不停招呼著給甄嬛上茶燒水。甄嬛由著流朱服侍著換了衣裳,又喝了一盞熱茶下去,臉上也稍微回覆了一點血色。

流朱口中猶在抱怨:“早說了延年殿那種地方陰氣重,小主合該白天去的嘛,”

甄嬛心煩意亂,聽到流朱這麽說,心情更不好了,冷冷道:

“你懂什麽,現在六宮中人都以為是我害死的眉姐姐,我若不晚上這麽偷偷的去,又該惹來多少麻煩!”

流朱一聽就不服輸,“誰說是小主害死沈小主的!分明就是沈小主自己不尊重嘛,別說皇宮裏了,就是平民百姓家的姨太太背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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