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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帝姬【已捉蟲】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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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兒才發現原來你不過如此。什麽驍勇善戰,什麽赫赫戰功,你連自己做過的事兒都不敢認,真不知道玉厄夫人在天之靈瞧見她引以為豪的兒子這幅樣子會是什麽感受!”

一聽到母親名號,玄濟猛地一擡頭,對上的是玄淩眼中毫不掩飾的冰冷和銳利。玄濟突然意識到,活了二十多年,自己對這個異母弟弟的厭惡和輕視,似乎都是來自於已經過世的母親,而眼前人真正是個怎樣的資質,自己從來都沒有思考過。

幾日後,經過深思熟慮的玄濟還是俯首認了罪。刑部也照著玄淩的指示,盡可能地把性質惡劣的罪名都揉在了申敬賓身上,剩給玄濟的罪名也沒幾樣了。很快,大理寺也擬了判決出來,申敬賓淩遲,汝南王府主要的爪牙和紫陌閣的人一律腰斬,剩餘的或殺或流放不一,汝南王玄濟革爵除宗籍賜死。

汝南王妃甘紫嵐的父親,已經告老還鄉的原禦史大夫甘游更是心急如焚,急死急活的找了門路讓夫人遞牌子給朱宜修,哭著說女兒所嫁非人,懇求允許甘紫嵐和玄濟和離。玄淩也二話沒說,準了。滿朝文武都以為汝南王一黨這次是在劫難逃了,玄淩朱筆一揮,改了申敬賓和幾個主犯棄市,其餘汝南王同黨依照罪行程度,分別改判了流放和杖責。紫陌閣的生產的禁藥全部銷毀,財務充公,裏面的人從上到下一個都沒逃過,一律判了秋後問斬。唯獨汝南王玄濟被輕拿輕放地革了王爵,罰銀十萬了事。汝南王府暫不收回,稍改儀制之後,仍許玄濟一家住著。

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讓滿朝文武看清當下的風向了。玄淩更是在朝上表達了對兄長為奸人蒙蔽、觸犯國法的痛心疾首。一時間,文武百官又紛紛上書稱頌玄淩宅心仁厚,實乃大周明君。

出人意料的是,汾陽王玄清也攪進了這場風波,他的乳母井氏的兒子井恪臘在紫陌閣入了不少份子,玄淩遇刺當日,他好死不活地居然也在紫陌閣樓上,因此也被判了腰斬。如今紫陌閣案本該塵埃落定,但都察院有人發現了玄清跟此事的關聯,便又上書彈劾玄清。

事實上,那個井恪臘入份子用的錢還真是玄清給的,不過玄清確實並不知道錢都投進了紫陌閣,事實上如果他知道,也是打死都不會把錢投進他二哥門人的鋪子裏的。玄清這個人雖說閑情逸致不少,但於管家庶務上一竅不通,會把本錢交給井恪臘完全是湯氏呂氏兩個側妃的意思。湯氏和呂氏入府之後才發現玄清根本不是什麽富貴閑人,過去他是一人吃飽全家喝足,且人在宮裏,衣食用度皆從內務府出。等兩個側妃指了婚開了府才發現,照玄清那個敗家玩意兒的花錢法,這王府遲早要砸鍋賣鐵才能維持生計。加上指婚後不久,玄清就出繼汾陽王福瀅,成了郡王,俸祿又比親王減了一半,且府裏老王妃蘇氏尚對玄清的財產虎視眈眈。兩個側妃一合計傻了眼了,把從前那些爭寵的心暫且都按了下去,一起跑去求玄清,哭哭啼啼鬧了幾日,玄清才答應把玄淩賞賜的汾陽王的舊產拿出一部分變賣了交給井恪臘私下偷偷營生。不巧井恪臘也是個不通經濟的,想著汝南王權大勢大,跟著他混準沒錯兒,就把錢都投進了紫陌閣。這下好,不但銀子打了水漂兒,自己個兒的性命也賠了進去。

這些牽扯,在查案的階段就被發現並上報玄淩,彼時玄淩滿心都在玄濟身上,根本沒多想。結果現在有被人揪了出來,玄淩索性順勢擼了玄清的爵位,降為平原郡侯。這下老王妃蘇氏便在家裏哭天搶地鬧了個沒完,井恪臘剛被腰斬那會兒她就起了疑心,一個乳母之子哪裏來萬兒八千的銀子營生?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玄清給的。如今因為井恪臘的牽扯,玄清的爵位被活生生擼成了郡侯,王府儀制自然是用不得了,一夜之間便有人敲開了府門,拆的拆搬的搬,這下蘇氏整個人都炸毛了,大清早兒的跳起來就沖進了玄清的臥房,扯著玄清耳朵就拖到了府裏供著福瀅玄泯牌位的祠堂。

玄清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人掀了被子扯了耳朵,莫名其妙就踹進了祠堂,接下來就是蘇氏的狂風暴雨。蘇氏請了家法來,照著玄清身上就抽,一邊抽一邊罵,

“下流種子!”

“成日的遛鳥走馬,就不知上進!”

“好好兒的王爵給你折騰成什麽樣兒了!”

“老王爺在地下的陰魂也不饒了你!”

蘇氏現在是玄清名義上的嗣母,玄清還不能反抗,左右他身上有點兒功夫護體,也只好咬牙忍了。誰知湯氏呂氏兩個聽說了老王妃一大早就扯了玄清往祠堂裏責罰,也顧不上妝飾,急急跑進了祠堂來勸。湯氏性子懦弱,進來只知道跪下抽抽搭搭地哭。呂氏性子急,沖了過去就用身子護住玄清,

“母妃有什麽盡管說,何必大清早的就家夥事兒往爺身上招架!敢情不是親生的您就不心疼麽!”

蘇氏一生並無所出,最恨的就是別人拿生孩子說事,一聽呂氏這麽說,怒向膽邊生,鞭子更是雨點一般落到呂氏身上,

“賤婢!你是個什麽東西,敢來教訓我?!我是老王爺的正妃,你男人的嗣母!你一個妾侍還敢跟我犟嘴,你反了天了!”

呂氏娘家不顯,父兄官位不高,但也是自小嬌生慣養長大的,何曾挨過這樣刑罰?現在又是七月裏,天氣熱衣裳薄,她今晨來的急,寢衣外頭只披了件長衣,蘇氏鞭子揮下去便是皮開肉綻,呂氏本能地就哭著躲避。玄清也是個見不得女人掉眼淚的情種,他跟呂氏情分不過爾爾,但也是服侍自己最早的女人,一見呂氏因為護著自己挨了打,便上去又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呂氏。

蘇氏見這兩個人互相袒護,怒氣更盛了,上前照著呂氏的臉劈手就是一耳光,口中不住地罵著“狐媚子”,連打帶踹個沒完。忽然聽見湯氏在一旁尖叫了一句,“呂妹妹見紅了!!!”

玄清看去,果然,呂氏淺粉色的裙子已經被染了一片殷紅,觸目驚心。玄清怒向膽邊生,一腳踹開蘇氏,把陷入昏迷的呂氏打橫抱起,就往外沖,跨出門檻的瞬間,他扭頭怒視蘇氏,

“盈風和孩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

湯氏也趁機跟在玄清身後蹭蹭蹭跑了出去。蘇氏被玄清踹得滾到在地,氣得渾身哆嗦,手足並用爬到門口,用僅剩的力氣對著玄清的背影大喊,

“唬誰呢!誰說就一定是孩子了!!少拿月事哄人!!”

玄清哪裏會理會蘇氏,抱著呂氏一邊狂奔,一邊大喊著叫請禦醫來。蘇氏扶著門框顫抖了半天,心裏也害怕了起來,自己怎麽知道呂氏有孕,方才那鞭子抽得又狠,只怕呂氏的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想著暴怒的玄清,蘇氏心裏更是害怕,擡眼看到福瀅的牌位,蘇氏一咬牙,索性來了個先發制人。

作者有話要說: 嗯,本章最開頭那個真的不是騙字數……寫這章的時候有點……怎麽說呢,三次元有一些讓人很不爽的事兒,稍微喝了兩杯【肯定不止兩杯orz】寫起來就各種隨性,沒什麽根據,差不多都是瞎掰的,過去宗室牽扯進去,宗人府會怎麽判案,辦案流程我是完~~~~全不曉得~反正就是覺得蘇氏好煩,想要趕緊幹掉她,就有了這麽粗暴的一章~

嗯,因為這個後遺癥大概還會接著粗上兩三章【滾~

回覆時間~

回覆網友 隨水長流:甄嬛肯定會進宮,她從一開始就瞄準了要進宮,只不過這次她大概不會走純元路線了~

回覆網友 小寂:首先這麽長的評論,真的費心了【鞠躬

我說一下我個人的觀點吧

1、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姑且不說,進入封建社會之後我一直都覺得是從父的,從母的情況也確實存在,但是進入封建社會之後從母也是在從父的基礎之上的,打個比方王爺的庶子跟庶民的嫡子哪個尊貴這個肯定不用我說吧。棒子那邊的從母我了解不多,但是跟天朝似乎不一樣,天朝應該沒有類似於父親尊貴,但母親是奴婢,所以生的孩子也是奴婢的說法吧,天朝即使從母也是在從父的基礎上再從母~所謂的嫡庶強調的肯定是同一個父親的孩子裏,嫡子比庶子尊貴,而不能拋開從父完全從母。

2、衛青他媽我可以肯定不是什麽平陽侯的【妾】,她是奴婢,雖然奴婢可以成為妾,但奴婢跟妾肯定是不一樣的。衛青這個情況我覺得根本不是庶子,說白了他是個私生子,私生子在古代的地位還是另當別論的,鄭家信不信衛青是他們的種我不知道,但衛青一個私生子本來就不可能完全跟婚生子享受一樣的待遇啊= =

3、犯法誅九族這個,小妾本來就不算媽啊……而且後面你也說妻子帶著嫁妝和娘家的人脈嫁進門這樣的話,然後咱們看看小妾們的嫁妝和娘家……享受越多權利履行義務也越多擔當風險也越多,我不覺得這樣說不過去。

4、梁衡嫡母這個真的受教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歷史人物咧……度娘了好久才發現是網文【被自己蠢哭】且不說用網文作論據這個吧,就算歷史上真存在著這樣的自己不爭氣把一家人害死的例子,那也是他個人的問題,是個個別現象,並不是說每一個庶子都吃飽了撐的為了把嫡母一家拖下水自己也跟著自取滅亡了,如果有,那麽我想質問一下擔當教育子女重任的這個嫡母是怎麽教養孩子的~嘛我也沒有看過原文,不知道來龍去脈,也許有我不知道的個中緣由,但株連這個事兒自然是不人道的,但不是因為嫡庶的問題而株連~養不好的白眼狼害死全家的例子從古至今都有,跟嫡庶沒有關系啊~

4、可能我的表述不夠精準,我不是為小妾庶子平反,我只是覺得單純因為是庶子是小妾就去抹黑一個人這樣很不公平。也許有襲人那樣夢想著爬上主子的床的女人,但不是每個女人都甘願為妾室的,而且肯定沒有哪個孩子甘願成為庶子女,從古至今,優秀的庶子也很多的。就像紅樓裏的探春,她就是個很能幹的庶女,趙姨娘縱然有錯,但探春為人子女那樣對生身母親難道就是對的嗎?

5、庶子女跟嫡子女平分資源這個你可能多慮了,就看鳳姐兒說探春出家會被人挑嫡庶就知道了,鳳姐兒還說寶玉成親一萬兩,賈環就滿打滿算三千兩,這個雖然不是直接分家產,但嫡庶之間的差別應該多少能看出來一些吧。小妾上位這個更是值得商榷,尤其到封建社會後期,寵妾滅妻這樣的行為會有怎麽樣的下場,這個不用我多說吧。

6、呂後人彘這個,單純從人道主義角度批評一下。別人的錯不是我們犯錯的理由。戚夫人自己不安於妾室的位置挑戰呂後,威脅到了呂後和劉盈的生存,呂後的反擊我舉雙手讚成,不遵守規範的人在跳出界限的瞬間就該有接受懲罰的覺悟。可是呂後對戚夫人可以說是虐殺,這個我就不敢讚同了。律法也好別的什麽規範也好,設立懲罰是為了人們心存敬畏不敢再犯,而不是為了發洩個人的私欲。只不過在不完善的情況下,會有當權者這麽做,他們有這麽做的權力,但絕對不說明那就是正確的行為。

回覆網友 小築:華妃娘娘的便當真的不遠了。玄濟的話,個人並沒有覺得他是【得志】才猖狂,感覺他一直就挺猖狂挺瞧不起玄淩的~

回覆網友 向日葵不開的夏天:這個真的很抱歉,本文不是爽文,雖然會有潑婦罵街【咦?】的暴力【滾】內容,但是受作者本人口味的影響,主要虐法是冷暴力。

回覆網友 55:謝謝!!!我會努力填坑!!!

回覆網友 黑咖配生煎:女官問題我在前面幾章的有話說裏已經進行了解釋,此處不贅。有興趣的話可以考慮去瞄兩眼瞧瞧,沒興趣也沒關系啦~

然後單純想關於長於婦人之手這句話談一下個人的想法。

長於婦人之手大家認為是負面的意思?在我看來這是很中性的描述客觀現實的話啊……不如說深宮內院的,皇子們不長於婦人之手難道要長於男人之手???那樣皇上的帽子何止是緑得能開染缸了啊,皇女們要成就多少蘿莉控啊【跪

曹老板用這句話罵了獻帝,呆摸曹老板他自己能跟獻帝比麽……他自己從小撒歡兒搶人家新娘的熊孩子,難道天下孩紙都得這麽長大……而且我就不信曹老板自己不是吃女人的milk長大的,難道他要去【嗶——】男人的小丁丁【滾~

嫌人家從小在女人懷裏長大木有深入基層鍛煉實踐,那你們這群割據的諸侯倒是把權力讓出來別成天挾著人家令別人啊【蹲墻角畫圈圈ing

總之謝謝大家的收藏點擊,不如說現在我越來越期待評論了,一直以來我都是個懶於思考的人,能夠這樣跟大家交流實在是非常……怎麽說呢,我真的很喜歡這樣跟大家交流觀點的自己【才不是沒朋友呢】,哪怕不能跟所有的人觀點都一致,但是能夠在萬千網文中選中這一篇點進來,有了自己的想法並且還願意說給作者聽,這樣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不是有緣吧~其實最近卡文卡得各種厲害,覺得自己越寫越偏離主線,不知道怎麽往回攏了,但是實在期待大家的評論,期待看到更多的觀點,所以才咬著牙一直寫到現在。【本來以為寫個十萬字把甄嬛虐虐發個便當就OK了】沒想到現在九萬多了,甄嬛還沒出場……是我太啰嗦了我懺悔【跪~但是我這麽啰嗦都是你們的錯呀【滾

謝謝各位有緣人!!!咱們明天見!!!

第 29 章

【本章依舊是酒後產物捂臉】

蘇氏打定主意,伸手把發髻扯亂,喊了幾個自己的心腹,哭天搶地的便乘了馬車一路朝宗正院去了。

玄清這邊求了半天才請來太醫院一個不怎受重用的太醫胡君榮,給呂氏號了脈後,一臉惋惜地說呂氏並不是喜脈,是被打出了內傷,需要好好靜養調理,不過即使調養得當,只怕以後也再難生養了。

呂氏剛剛清醒過來,一聽說自己從此再也不能生育,便嚎哭著又暈了過去。玄清一拳砸在茶幾上,轉臉看著胡太醫,

“胡太醫,小王這廂有個不情之請……”

胡君榮心下暗自腹誹,您早就不是汾陽王了,一個平原郡侯還自稱小王。面上卻是一臉恭順,

“六爺但講無妨,微臣必定為六爺鞍前馬後。”

午後,玄淩批完奏折,正準備在長榻上迷糊一會兒,忽見李長進來,

“皇上,宗正院宗人令廣陵郡王玄潼求見。”

玄淩眉頭一皺,玄潼年輕時雖然也是個愛在詩酒堆裏混的,可自從擔任宗人令就收起以前的興趣愛好,一直老實持重,如果不是有什麽緊要事,他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求見。玄淩點點頭,

“宣。”

玄潼進來把蘇氏過來狀告玄清忤逆的事兒說了個大概,玄淩一聽整個人都呆了,這個蘇氏的戰鬥力真是太強了,本來只是給玄清添個嗣母順便添添堵,沒想到這老婦這般兇悍。她一個無子的寡婦,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撒起潑來更是威力無窮。可是蘇氏輩分又高,縱然玄潼身為宗人令,也禁不住她一句“廣陵郡王這是欺負老身寡婦失業的沒人管麽!”只好把這個皮球踹給玄淩。

玄淩低頭想了想,問道:

“蘇老王妃如今人在哪兒?”

“回皇上話,還在宗正院。”玄潼有些不好意思,“臣……臣實在被老太太說得沒辦法,悄悄兒從後門出來的……”

“竟……竟兇悍至此麽……”玄淩拍了拍玄潼的肩,“為難三哥了。”

玄潼在他那一支排行老三,玄淩這麽叫也是含了一份親近之意,讓玄潼更是羞慚,拱手道:

“臣無能,有負皇恩。”

“此事與你無關,誰能想到蘇氏竟會兇悍至此呢?你且回郡王府吧,蘇氏的事情,朕來想辦法。”

玄潼告退之後,玄淩伏案坐好,以手支頤,心裏慢慢捋著。玄清出繼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如今一年的工夫,他就被嗣母告了忤逆,要是一杯毒酒交代了他,免不了有人要說自己借刀殺人、殘害手足,故而玄清必須留。而為了壓制玄清,蘇氏也是必須得留的,可這次蘇氏也實在不像話了,總得給她點兒教訓。那老婦輩分又高,只有太後能說得動了,可是太後自乾元二年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實在不宜動氣。玄淩不想勞煩親娘,只好先自己想辦法。老六基本上在朝裏已經沒什麽人了,舒貴太妃在宮裏禮佛,形同封宮。阮氏本來就不是玄清的親外家,上次阮延年暈倒那會兒,玄清的漠然又大大傷了阮氏一族的心。再加上現在他已經出繼,又降了爵,阮氏未必會理會他。玄清兩個側妃湯氏和呂氏的娘家都是上不得臺面的,玄清這次攤上的是忤逆大罪,也不知道湯氏呂氏兩家會不會為了心疼姑娘跟蘇氏拼一把……

正想著,李長又進來通報,

“皇上,太醫院太醫胡君榮求見。”

“胡君榮,他是誰?不見!”

李長面帶猶豫,“皇上,胡太醫說事關平原郡侯,您看……”

玄淩眉頭一皺,“宣。”

胡君榮進來給玄淩請了安,便把剛才在玄清府上玄清的交代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個遍。

玄淩愕然,“老六這個溫良恭儉讓的翩翩公子,也會玩兒這一套了。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他肚子裏沒安好心,成天裝得一副閑雲野鶴的清高樣子,腦子裏卻是個沒有禮義廉恥的!”前生,自己就是被他那副出塵樣兒給騙了,加上對甄嬛那個賤婦的信任,才讓他給自己綠帽子一頂一頂得戴!

玄淩怒極反笑,問胡君榮,“老六除了讓你作證,說他的側室呂氏確實懷有身孕被蘇氏毆至落胎之外,還說了些什麽?”

“回皇上,六爺……”對上玄淩陰狠的目光,胡君榮忙改口道:“平原郡侯還要微臣向呂家報信,把此事說與他們聽。”

玄淩冷笑一聲,“他定是許了你好處的吧。”

胡君榮忙從袖子裏取出一疊子銀票來,舉過頭頂,“皇上英明,微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怎敢收受他人賄賂?”

“無礙,你的忠心朕知道了,既然是平原郡侯打賞你的,已在朕跟前過了明路的,你便收下吧。玄清囑托你的事情,你不但要去做,還要弄得滿城風雨,讓京裏人都知道蘇氏把嗣子的妾室毆至落胎,再也不能生育。讓蘇家的人都瞧瞧,他們家嫁出來的姑奶奶都幹了些什麽好事兒!朕難得老六這麽個好弟弟,怎麽能不幫幫他呢。”

胡君榮一個哆嗦,知道這次不光是蘇氏,玄清也撞上了皇帝的槍口,看來這次自己來跟皇帝坦白是做對了,他深深叩下頭去,

“微臣領旨。”

“你的忠心,朕很是清楚,如今章彌任了太醫院正五品院使,葛霽認著的正六品院判,還缺一名。”

胡君榮想了想,叩首道:“回皇上,微臣自認醫術並不如章大人和葛大人那般高明,不敢惦記院判的位子。”

“哦?”玄淩一揚眉毛,“你倒是個有自知之明的。”

“皇上聖明燭照,微臣不敢有一絲隱瞞。”

“那你倒是說說,可有什麽心願,要朕為你實現的麽?”

胡君榮咬咬牙道,“回皇上,微臣乃家中長子,卻是庶出,生母受嫡母折辱多年,微臣才疏學淺,也不敢妄想在太醫院能出人頭地,惟願給生母求個誥命,讓母親腰板兒能直幾分,除此之外,不敢有什麽奢求了。”

“你倒是個天性純孝之人。”玄淩微微笑了,“也罷,朕念在你忠君愛國又一片孝心的份兒,賞你這個恩典也不是不可以。你嫡母還在人世否?她身上可也有什麽誥命品級麽?”

“回皇上,先父亦曾是太醫院正八品太醫,嫡母已經受封八品鄉君。”

“禮法不可廢,你生母是妾室,自然沒有誥命品級高於你嫡母的道理。既然你推辭不受正六品院判之職,那朕就封你嫡母為正六品縣君,生母為從六品縣君。雖說你嫡母還是高了你生母一肩,可到底她這個縣君封誥是因你而來,想來她以後當不會輕視你們母子了。只是你們母子也不可忘了嫡庶名分,該恭敬的還是要恭敬。”

胡君榮大喜,又跪拜如儀,“微臣叩謝皇上天恩!”

胡君榮告退之後,玄淩在隨手拿起筆,在紙上寫下誥命兩字,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這件事。如今要緊的是對付蘇氏,蘇氏……蘇氏!玄淩突然想起蘇氏的父親,司空蘇遂信,也好,這老家夥仗著兩朝元老的身份,一直在朝堂上倚老賣老,對著自己喋喋不休,雖說前世他一直力保朱氏,可那也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關系罷了。今生自己已經與宜修相知相守,自己的媳婦還用得著旁人保護麽?正好封賞安插一批新人,忠於朕的新人!

“李長,差人宣司空蘇遂信入宮覲見。”

今兒的午睡是睡不成了,不過玄淩想著要跟蘇遂信打一場口舌官司,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沒過多久,只見李長進來通傳說司空蘇遂信到。

蘇遂信見了玄淩,老老實實行禮如儀,

“老臣蘇遂信叩見皇上。”

蘇遂信說到“老臣”兩個字的時候,鼻翼不自覺地抽了抽,還是擡手虛扶道:

“免禮。”又吩咐李長,“賜座。”

“謝皇上。”蘇遂信倒也毫不客氣,坐定了便問,“不知皇上傳召老臣,有何要事?”

蘇遂信未必是這個意思,但在玄淩聽著就好像在指責自己,沒急事別來煩我的意思。

玄淩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微笑,

“正是有件要事,要來請教蘇公。”

蘇遂信拱手道:“皇上請講,老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今有祖母毆殺嗣孫,不知該如何論罪。”

蘇遂信心下不解,“律例法令,當交由大理寺處理,不知皇上為何詢問老臣。”

“蘇公是兩朝老臣,見多識廣,大理寺那些年輕官吏雖然熟知律例,卻未必有蘇公的見解。”

蘇遂信聽得心下舒服,拈了胡子道:

“祖父母非故毆殺嗣孫,依律杖一百;故殺,杖六十,徒一年。”

“若此人是皇親國戚呢?”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嗣孫雖非親生骨肉,卻也承繼香火。既是嗣孫,想來家中本無後人,這位祖母卻不顧香火無繼,狠心將嗣孫毆殺,實在非人!”

玄淩微微一笑,“蘇公的意思,當從重咯。”

“不錯。祖母輩分雖高,確是親而不尊。雖說毆殺嗣孫,罪不至死,於家族而言,確是莫大的罪人。”

“只是,終究是皇親國戚,又是婦人,打幾板子板子便是了,朕以為這徒刑能免則免。”

蘇遂信不以為然,“皇上仁慈,只怕皇上的寬大會縱容天下的惡毒婦人。”

“那這板子加倍,再削去她身上的名號,總足以為天下婦人示警了吧。”

玄淩笑得很是燦爛。

“皇上英明。”蘇遂信拱手稱是。

玄淩對李長道:“蘇公的話可都記下了?原話傳給廣陵郡王服和宗正院吧。”

作者有話要說: 回覆網友 小築:玄濟差不多以後讓他和賀氏平淡幸福就好了,要不要報覆甘家再說吧,都把人家姑娘名字起成紫甘藍了我從一開始就想讓他們打醬油來著【餵

玄清的話,如果大家喜歡我就多磨搓磨搓他噗

回覆網友 = =:額……要不要……刷新一下?【滾

回覆網友 小寂:

奴婢確實有那樣的功能,但不能因為奴婢有那個功能就說她們都跟主人那樣那樣了吧,就好比皇上可以睡宮女,宮女還真有這個功能,但難道是宮女就都跟皇上睡了?那皇上腎不早爆掉了XX腎寶也救不了啊……

衛子夫兄弟姐妹為什麽從母啊,因為他們不知道爹是誰啊沒爹可從了不從母從啥啊扶額……從母都是在從父的基礎上從的,為什麽我很堅定的認為衛媼不是平陽侯的小老婆呢,因為如果是平陽侯的小老婆,那麽生下來的平陽侯的孩子肯定不會還是奴婢,當然你可以說衛媼是小老婆但是生了六個爹親都不是平陽侯的野種,那麽平陽侯同志真是個寬大到綠帽子比玄淩還綠了都沒有宰了衛媼的抖M了【餵

棒子朝的很多文化確實是天朝過去的,但必然也有他們自己的發展和扭曲【餵~不可能說棒子是什麽樣兒的,天朝就是什麽樣兒的,你看咱們襦裙多美啊傳過去就成韓服了,女人一坐下跟坐在大布南瓜堆裏一樣←

家伎的孩子不能判斷血緣沒爹可從所以才從母,並不能說明從母就能淩駕與從父之上,我之所以認為原作強調從母,可以從胡蘊蓉身上看出來,胡蘊蓉自恃血統高貴,可是她的高貴血統是來自於母方而非父方,她父親都敗落了,可她還口口聲聲說她血統高貴都瞧不起身為皇子的玄清,這分明就是把從母淩駕與從父之上嘛

至於霍小玉麽,又是個小說裏的,且不說有沒有實例吧,咱們就從原文裏掰,霍小玉也不是沒有得到承認,她淪為倡家是因為她父親不在,沒有人去保護她的利益,即使這樣原文也說了【王之初薨,諸弟兄以其出自賤庶,不甚收錄。因分與資財,遣居於外,易姓為鄭氏,人亦不知其王女。】霍小玉的諸兄弟再怎麽狠心再怎麽【以其出自賤庶】也沒有說不承認她的身份,不然從母的話她只是【寵婢】之女,為何要【分與資財】呢?這個例子依然不能說明從母可以淩駕於從父之上。

但是你提到霍小玉突然就給了我一個靈感誒,填了這個坑之後可以考慮開個霍小玉相關的坑誒br />

啊聊得好爽【滾

謝謝大家收藏支持!!!期待評論咧~~~~

明天見!!

第 30 章

李長得了玄淩的令,火速把旨意傳到了宗正院。玄潼知道之後,也立馬趕到了宗正院,見到還沒回宮覆旨的李長,玄潼屏退諸人,問道:

“有勞公公跑這一趟,只是平原郡侯該怎麽處置,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李長躬身道:“回王爺話,皇上說了,您照著一般的宗室忤逆來判就是,上頭還有皇上呢。至於蘇氏,若是她不服刑罰,只消告訴她,這是司空蘇遂信大人的意思便可。”

玄潼心道皇上這分明是讓自己跟玄清那頭兒劃清界限嘛,不過也罷,自己本來就瞧不上那個玄清,血統倒不論,放眼大周生母微賤的皇子多了去了,只是看不慣那人終日一副閑雲野鶴的清高樣兒,好像天下人都臟,就他一個幹凈似的。

“請公公轉告皇上,小王一定把差事辦妥。”

蘇氏在宗正院橫了一上午,她心裏其實虛的慌,哭天搶地不過是為了壯壯聲勢,也為壯自己的膽。不想廣陵郡王這般狡猾,說了一半便尿遁了,把蘇氏一個人扔在宗正院。蘇氏本來早晨就什麽都沒吃,又是大怒又是抽打玄清和呂氏,又在宗正院吵吵嚷嚷這麽久,體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一開始還有一肚子怒氣撐著,這會兒氣沒那麽足了,人也沒啥力氣了。

人一餓,就心慌,蘇氏本來就有點心虛,這會兒餓得狠了,心就更虛了,她在宗正院罵了這麽久,又不好意思問宗正院的人要點心吃,只能強撐著,滿腦子還在想著告倒了玄清,回了府裏要吃些什麽來慶祝。不想這一等就活生生等到下午,也沒等來玄潼。蘇氏餓得是前胸貼後背,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都快走不動了,只好低聲對自己貼身的嬤嬤說:“榮嬤嬤,我實在餓得慌,你且去外頭買些點心來我吃。”

榮嬤嬤一臉為難,“王妃,咱們今兒出來得急,沒有帶銀子啊。”

蘇氏咬咬牙,從指頭上捋下一個紅寶戒指,遞給榮嬤嬤,“拿這個換吧。”

榮嬤嬤接過戒指,正要往外走,忽然見玄潼走了進來,滿面春風對蘇氏拱手道:

“老王妃久等了,是玄潼的不是。”

蘇氏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怪廣陵郡王,是老身孤老婆子一個,年紀大了,少不得被人欺負。”

“哎呀,王妃您這麽說小王可就惶恐了,實在是今兒這個事兒,事關重大,小王不敢不去宮裏討皇上的示下。”

蘇氏心一虛,眼珠子直勾勾看著玄潼,“那……那皇上怎麽說?”

“皇上說了,讓小王該怎麽判,就怎麽判,王妃大可放心。”

“哦”,蘇氏松了一口氣,“還是皇上英明。”

“只是皇上還說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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