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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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聲音在安靜的咖啡廳裏十分清晰, 阮池看著對面那張懇切的臉, 沒有考慮太久。
“對不起，我想這是沈星自己的權利和選擇，我沒有辦法幹涉。”
她露出了失望之色，但沒過多久, 望著阮池，眼裏又出現了光彩。
“你應該知道他爸爸的事吧？”
“知道。”阮池點點頭。
“去年那件事情我也聽說了，雖然你看沈星表面什麽都不在意, 但其實心裏不知道有多難過…”她頓了一下, 繼續說道。
“他已經沒有父親了，你忍心讓他再失去一個母親嗎？”
阮池準備伸手去拿杯子的動作停住。
“我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這兩年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指責，他怪我是應該的，但是我想能再有一個機會, 讓我好好彌補他。”
她看向阮池, 眼眶已經紅了。
“所以你能幫幫我嗎？”
“也就當是，幫他一次。”
和黎月告別，阮池回學校的路上明顯心事重重，不覆之前的輕快適意。
雖然她對黎月說的是考慮一下，但心底天秤已經全然偏了。
子女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 就像哪怕你從小被打罵長大，老了之後，依舊不能對他們坐視不理。
人的出生原本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從落地的那一刻起便劃分好了貧富階級。
所以面對父母, 原諒和妥協遠遠大於斷絕關系。
這就是人性。
對於阮池來說，打動她的完全是黎月那一句話。
他已經如同沒有父親了，阮池不忍心，讓他連母親的感情都失去。
況且從他以往的只字片語中，對黎月的埋怨討厭遠遠達不到恨，更像是被傷害後的孩子，為了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而故意賭氣和假裝不在意。
他應該也是渴望的。
阮池已經跟沈星約好寒假一起回水溪，歷來都是她負責訂票這些瑣事，沈星習慣了她的照顧，很少主動了解。
票是提前一個月早早訂好的，黎月的婚禮在一周後，她在等待著沈星的點頭。
原本是明天回去的。
阮池盯著上面的兩張訂單，咬咬牙，點擊了退票。
第二天收拾好行李，沈星同她一起打車去機場，候機大廳，已經快要到檢票時間，沈星拉著她往裏走，阮池突然拽住了他。
“沈星，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
“怎麽了？”他詫異挑眉，阮池把手裏的另外一張機票遞給他。
“這個才是你的。”
沈星垂眸，看清上面的航班終點之後沈下了臉。
“她終究是你的媽媽。”
“我不想讓你失去她。”
阮池輕聲說，他喉間的質問消散了下去，卻終究意難平。
“我不去。”
沈星扭開臉，死死抿緊了唇。
“你能再給她一個機會嗎？”
阮池上前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前小聲問道。
冬天.衣服厚實，卻依舊感覺到了他底下堅硬的身軀，就像此刻倔強的脾氣一般。
“不。”
沈星用力推開了她，看起來很生氣。
阮池無聲的仰頭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會，沈星先移開了目光，側頭望著外面馬路。
那張臉上盡是冷漠，比起這大冬天的溫度都要凍上幾分，眼睫低垂，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下顎弧度清峭。
阮池低頭咬咬唇，又上前幾步抱住他，接著踮起腳在他臉上一下下親著。
側臉，下巴，嘴角，一點點印下輕吻。
沈星沒有推開她，不躲不避，須臾，許是不耐，在阮池再次湊過來時，轉過了臉。
原本應該落在嘴角的吻剛好印在了唇上。
他收緊手，按著阮池的腰往上提，阮池有些放不開，在人來人往的大廳，沈星幹脆拉起了她棉衣後頭的帽子，蓋在阮池頭上。
兩人的臉被盡數遮擋，如同洩憤般，沈星咬得阮池唇發痛，她感覺可能已經腫了。
“我錯了，不敢再有下次了…”
分開，阮池貼著他的臉輕輕磨蹭，小聲道著歉，沈星臉色依舊不太好。
“你真狠心。”
“我就是狠不下心才…”阮池爭辯，又被他打斷。
“未來這麽久都不能見我，說換票就換了。”
“所以我是下了天大的決心！”阮池忠心耿耿的表示，沈星詞窮，瞪了她一眼。
“別生氣了，我等你回來。”
阮池討好的蹭著他，沈星想繼續瞪她，眼裏怒氣卻在她笑臉中漸漸土崩瓦解。
“回來你得好好補償我。”
沈星恨恨不甘的說，阮池忙不疊的點頭。
“好的好的，你想要怎麽補償？”
沈星低頭在阮池耳邊輕聲說了句話，她臉頰以肉眼可見速度漲紅。
“你怎麽…”
阮池打量了眼周圍，壓低聲音，惱怒道。
“怎麽滿腦子都是這種事！！！”
“就說行不行吧。”沈星睨著她，阮池咬咬牙，恨恨地點頭。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明明是幫他，結果哄了半天人不說，還把自己倒貼了進去。
“你媽媽在T3航站樓門口等你，你過去就看到了。”阮池低聲說。
“到點了，我去檢票了。”
她看著沈星，最終在她的目光下，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嗯。”
飛機呼嘯劃過天空，留下一道白色痕跡，以往總是坐著一個人的旁邊，換成了陌生面孔，阮池看著窗外朵朵白雲，想象著沈星露出笑容的樣子。
平時不覺得，待沈星走後，阮池一人待在家中才發現冷清。
阮成工廠還沒放假，少了一個人每日在眼前晃，阮池總有些不適應，好像自陳蕓走後，她就很少獨自待在這座房子裏。
驀然發覺，沈星大多時候都在陪著她。
在家度過了漫長的一周，阮池在想著沈星是不是快要回來時，就接到了他的視頻邀請。
這邊漆黑，月亮掛在天邊，那頭陽光明媚，他穿著深藍色毛衣，面孔清雋幹凈。
“在那邊玩得開心嗎？”阮池趴在書桌上看著他，沈星盯著她幾秒，笑了。
即使這張臉已經在面前晃了幾年，這一瞬間，阮池依舊不可避免的心動了一下，果然，無論多久，沈星對她都有著不可忽視的吸引力。
“一般般吧。”他臉上其實寫滿了開心，卻假裝嘴硬，阮池雙手托腮，不理他幼稚的小心思。
“和媽媽相處的怎麽樣啊？還在生她的氣呀。”其實阮池前幾天已經收到了黎月的信息，她在裏頭十分感激的朝她致謝。
“也一般般吧，就勉強原諒她了。”沈星揚著唇笑，露出一排整齊燦白的牙齒，一張臉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阮池默默在心裏嗚咽了一聲。
嗷，好想撲過去親親他。
“那就好。”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阮池算著日子也差不多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誰料裏面的人卻微微遲疑。
“其實我就是想和你說，可能會過完春節才回來了。”
“什麽？？？！”阮池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沈星在那頭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
“就是，那個女人和她新的丈夫，還不錯，就想讓我和他們一起過春節。”
阮池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假裝不在意。
“那你和外公外婆說了嗎？他們同不同意啊。”
沈星聽到了笑得更加開心，興奮地道。
“他們明天過來和我們一起過春節！”
阮池瞬間像是喝了一瓶陳年老醋，心頭五味雜陳，偽裝的輕松都維持不下去。
“…哦。”
她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你不開心呀…？”他在那頭小心翼翼地問，阮池扯起了唇，露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假的笑容。
“不會呀，很替你開心，春節要和家人一起好好過哦，我等你回來！”
她說完，找了個借口結束通話，屏幕一黑掉，阮池的淚水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難過得不行，明明看到他過得那麽幸福。
大概是昨天來了大姨媽吧，阮池吸了吸鼻子想，終於為自己的敏感情緒找到了借口，痛痛快快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第二天，不知道是因為哭過了還是什麽原因，阮池覺得自己心境通透了很多，悶在家裏不行，她幹脆出去找了份兼職。
水溪春節是一年四季裏人流量最多的時候，她原本想找家教之類的工作，可人家都要求長期穩定，至少兩個月以上，假期沒剩多久，阮池最後在一家咖啡廳找到了臨時兼職。
白天幾乎都在上班，晚上還要覆習看書，阮池很好的安排掉了時間，漸漸沒有像最開始那樣的想他。
春節放了兩天假，阮池和阮成一起在家打掃衛生，收拾家具，一眨眼就過去。
時間飛逝，慢慢臨近開學，阮池這天正在擦著杯子，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叫她，她一擡頭，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外的沈星。
他笑得可真開心，和那天在視頻裏見到的一模一樣，白皙的臉頰蕩開，眉眼溫軟燦爛，穿著牛角扣的大衣，頭發在太陽底下被染得金燦燦的。
明明這段時間已經調整好心情，但這一刻，阮池依舊欣喜萬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放下手裏的杯子，推開門朝他飛奔而去。
說好的要冷靜自持，沈穩淡定，做了這麽多天的心理暗示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阮池抱著他的脖子，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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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想這是沈星自己的權利和選擇，我沒有辦法幹涉。”
她露出了失望之色，但沒過多久, 望著阮池，眼裏又出現了光彩。
“你應該知道他爸爸的事吧？”
“知道。”阮池點點頭。
“去年那件事情我也聽說了，雖然你看沈星表面什麽都不在意, 但其實心裏不知道有多難過…”她頓了一下, 繼續說道。
“他已經沒有父親了，你忍心讓他再失去一個母親嗎？”
阮池準備伸手去拿杯子的動作停住。
“我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這兩年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指責，他怪我是應該的，但是我想能再有一個機會, 讓我好好彌補他。”
她看向阮池, 眼眶已經紅了。
“所以你能幫幫我嗎？”
“也就當是，幫他一次。”
和黎月告別，阮池回學校的路上明顯心事重重，不覆之前的輕快適意。
雖然她對黎月說的是考慮一下，但心底天秤已經全然偏了。
子女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 就像哪怕你從小被打罵長大，老了之後，依舊不能對他們坐視不理。
人的出生原本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從落地的那一刻起便劃分好了貧富階級。
所以面對父母, 原諒和妥協遠遠大於斷絕關系。
這就是人性。
對於阮池來說，打動她的完全是黎月那一句話。
他已經如同沒有父親了，阮池不忍心，讓他連母親的感情都失去。
況且從他以往的只字片語中，對黎月的埋怨討厭遠遠達不到恨，更像是被傷害後的孩子，為了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而故意賭氣和假裝不在意。
他應該也是渴望的。
阮池已經跟沈星約好寒假一起回水溪，歷來都是她負責訂票這些瑣事，沈星習慣了她的照顧，很少主動了解。
票是提前一個月早早訂好的，黎月的婚禮在一周後，她在等待著沈星的點頭。
原本是明天回去的。
阮池盯著上面的兩張訂單，咬咬牙，點擊了退票。
第二天收拾好行李，沈星同她一起打車去機場，候機大廳，已經快要到檢票時間，沈星拉著她往裏走，阮池突然拽住了他。
“沈星，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
“怎麽了？”他詫異挑眉，阮池把手裏的另外一張機票遞給他。
“這個才是你的。”
沈星垂眸，看清上面的航班終點之後沈下了臉。
“她終究是你的媽媽。”
“我不想讓你失去她。”
阮池輕聲說，他喉間的質問消散了下去，卻終究意難平。
“我不去。”
沈星扭開臉，死死抿緊了唇。
“你能再給她一個機會嗎？”
阮池上前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前小聲問道。
冬天.衣服厚實，卻依舊感覺到了他底下堅硬的身軀，就像此刻倔強的脾氣一般。
“不。”
沈星用力推開了她，看起來很生氣。
阮池無聲的仰頭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會，沈星先移開了目光，側頭望著外面馬路。
那張臉上盡是冷漠，比起這大冬天的溫度都要凍上幾分，眼睫低垂，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下顎弧度清峭。
阮池低頭咬咬唇，又上前幾步抱住他，接著踮起腳在他臉上一下下親著。
側臉，下巴，嘴角，一點點印下輕吻。
沈星沒有推開她，不躲不避，須臾，許是不耐，在阮池再次湊過來時，轉過了臉。
原本應該落在嘴角的吻剛好印在了唇上。
他收緊手，按著阮池的腰往上提，阮池有些放不開，在人來人往的大廳，沈星幹脆拉起了她棉衣後頭的帽子，蓋在阮池頭上。
兩人的臉被盡數遮擋，如同洩憤般，沈星咬得阮池唇發痛，她感覺可能已經腫了。
“我錯了，不敢再有下次了…”
分開，阮池貼著他的臉輕輕磨蹭，小聲道著歉，沈星臉色依舊不太好。
“你真狠心。”
“我就是狠不下心才…”阮池爭辯，又被他打斷。
“未來這麽久都不能見我，說換票就換了。”
“所以我是下了天大的決心！”阮池忠心耿耿的表示，沈星詞窮，瞪了她一眼。
“別生氣了，我等你回來。”
阮池討好的蹭著他，沈星想繼續瞪她，眼裏怒氣卻在她笑臉中漸漸土崩瓦解。
“回來你得好好補償我。”
沈星恨恨不甘的說，阮池忙不疊的點頭。
“好的好的，你想要怎麽補償？”
沈星低頭在阮池耳邊輕聲說了句話，她臉頰以肉眼可見速度漲紅。
“你怎麽…”
阮池打量了眼周圍，壓低聲音，惱怒道。
“怎麽滿腦子都是這種事！！！”
“就說行不行吧。”沈星睨著她，阮池咬咬牙，恨恨地點頭。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明明是幫他，結果哄了半天人不說，還把自己倒貼了進去。
“你媽媽在T3航站樓門口等你，你過去就看到了。”阮池低聲說。
“到點了，我去檢票了。”
她看著沈星，最終在她的目光下，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嗯。”
飛機呼嘯劃過天空，留下一道白色痕跡，以往總是坐著一個人的旁邊，換成了陌生面孔，阮池看著窗外朵朵白雲，想象著沈星露出笑容的樣子。
平時不覺得，待沈星走後，阮池一人待在家中才發現冷清。
阮成工廠還沒放假，少了一個人每日在眼前晃，阮池總有些不適應，好像自陳蕓走後，她就很少獨自待在這座房子裏。
驀然發覺，沈星大多時候都在陪著她。
在家度過了漫長的一周，阮池在想著沈星是不是快要回來時，就接到了他的視頻邀請。
這邊漆黑，月亮掛在天邊，那頭陽光明媚，他穿著深藍色毛衣，面孔清雋幹凈。
“在那邊玩得開心嗎？”阮池趴在書桌上看著他，沈星盯著她幾秒，笑了。
即使這張臉已經在面前晃了幾年，這一瞬間，阮池依舊不可避免的心動了一下，果然，無論多久，沈星對她都有著不可忽視的吸引力。
“一般般吧。”他臉上其實寫滿了開心，卻假裝嘴硬，阮池雙手托腮，不理他幼稚的小心思。
“和媽媽相處的怎麽樣啊？還在生她的氣呀。”其實阮池前幾天已經收到了黎月的信息，她在裏頭十分感激的朝她致謝。
“也一般般吧，就勉強原諒她了。”沈星揚著唇笑，露出一排整齊燦白的牙齒，一張臉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阮池默默在心裏嗚咽了一聲。
嗷，好想撲過去親親他。
“那就好。”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阮池算著日子也差不多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誰料裏面的人卻微微遲疑。
“其實我就是想和你說，可能會過完春節才回來了。”
“什麽？？？！”阮池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沈星在那頭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
“就是，那個女人和她新的丈夫，還不錯，就想讓我和他們一起過春節。”
阮池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假裝不在意。
“那你和外公外婆說了嗎？他們同不同意啊。”
沈星聽到了笑得更加開心，興奮地道。
“他們明天過來和我們一起過春節！”
阮池瞬間像是喝了一瓶陳年老醋，心頭五味雜陳，偽裝的輕松都維持不下去。
“…哦。”
她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你不開心呀…？”他在那頭小心翼翼地問，阮池扯起了唇，露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假的笑容。
“不會呀，很替你開心，春節要和家人一起好好過哦，我等你回來！”
她說完，找了個借口結束通話，屏幕一黑掉，阮池的淚水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難過得不行，明明看到他過得那麽幸福。
大概是昨天來了大姨媽吧，阮池吸了吸鼻子想，終於為自己的敏感情緒找到了借口，痛痛快快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第二天，不知道是因為哭過了還是什麽原因，阮池覺得自己心境通透了很多，悶在家裏不行，她幹脆出去找了份兼職。
水溪春節是一年四季裏人流量最多的時候，她原本想找家教之類的工作，可人家都要求長期穩定，至少兩個月以上，假期沒剩多久，阮池最後在一家咖啡廳找到了臨時兼職。
白天幾乎都在上班，晚上還要覆習看書，阮池很好的安排掉了時間，漸漸沒有像最開始那樣的想他。
春節放了兩天假，阮池和阮成一起在家打掃衛生，收拾家具，一眨眼就過去。
時間飛逝，慢慢臨近開學，阮池這天正在擦著杯子，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叫她，她一擡頭，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外的沈星。
他笑得可真開心，和那天在視頻裏見到的一模一樣，白皙的臉頰蕩開，眉眼溫軟燦爛，穿著牛角扣的大衣，頭發在太陽底下被染得金燦燦的。
明明這段時間已經調整好心情，但這一刻，阮池依舊欣喜萬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放下手裏的杯子，推開門朝他飛奔而去。
說好的要冷靜自持，沈穩淡定，做了這麽多天的心理暗示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阮池抱著他的脖子，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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