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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三代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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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守衛戰結束了。即使已有準備,木葉的損失依舊不小。

最大的損失,即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之死。

即使早已知道了結果,但真到了這個時候,看著它發生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悲涼啊。不過,這樣的死法,倒是很適合他這個走到了忍者極致的人。

君憶落突然很惡劣的想:前四代火影其實可以考慮一下在死神肚子裏擺個桌子搓麻將了。

嘛,這個時候這樣的冷笑話果然一點都不好笑。

當天晚上寫了報告,第二天頂門上交。第二天整理了大半天情報部忍者傷亡名錄,寫了小一本的安撫辦法。啊嘞,真是討厭,這種感覺,連空氣都沈重了呢。君憶落趁著辦公室裏沒別人伸了個懶腰,雙手墊在腦後,倚在椅背上,想。第二隊是潛入間諜隊,基本沒回來參戰,不計。參戰的這三支情報部隊裏,這次自己手下的特勤第四隊基本是零傷亡,對比之下,最早的情報部隊,也是情報部主體架構的第一隊的傷亡率也還說得過去,三戰時才成立的第三隊,這傷亡率也太高了吧?雖然第三隊是以研發組為中心,兼有情報部所需各種其他輔助的隊伍,比如暗號班就歸屬三隊,不是專業的戰鬥部隊,但這戰鬥力,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這次情報部傷亡人員八成是他們的人啊。況且,算起來,戰力相對好培養,往死裏訓練,一兩年絕對又能出一批,但這些有專業特長的人,培養起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畢竟他們也都是忍者,戰鬥是免不了的,醫療忍者還得呆在戰場上呢,何況他們。就算不靠他們殺多少敵人,但他們這常年不訓練也不是個事啊……嘛,打個報告上去好了,這可不是自己一個人想就能改變的問題。至少要給他們每年加幾次演習或者合訓,這課都是要經費的啊。

下午的時候被拉去木葉醫院幫忙。木葉醫院很少有一下子這麽多人的情況——上次木葉醫院這麽多人,還是九尾襲村的時候。君憶落在那裏碰到了鳴人,跟我愛羅一戰後,他硬是被醫療班要求留院觀察幾天。說起來,還真是令人驚嘆的恢覆力,這才一天,他的傷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君憶落覺得,其實讓他明天就出院也完全沒問題的嘛。

下班時間到,君憶落收拾好東西,打了聲招呼,瞬身走人。君憶落這個家夥一般不加班,就像這次這麽大的事,她也只是昨天晚上加個班整頓一下部裏的事情寫份報告而已。君憶落的習慣是既不加班也不翹班,既不遲到也不會早到多少。簡單的來說,就是本職工作做好,剩下的一般也不會太主動就是了。

換下因為下午在外科做治療而略帶血腥味的制服,在花灑下沖著水。君憶落想,三代的死訊,還是要告訴老師一聲……總不能讓蛇叔去說吧?一會兒必須得去一趟,不過,到了那兒,怎麽說啊?說“老師我是來報信的三代戰死了就這樣”……開玩笑!知道了三代的死訊,她,會很難過的吧。實在是不想看到她那樣消沈的眼神呢。

只是,不論早晚,她總會知道的。這樣總比讓蛇叔用這個其刺激她好上一點……的吧?嘆了一口氣,君憶落關掉水流,抓過毛巾,有些煩躁的擦起了頭發。

真是的,為什麽又搞成這個樣子啊?君憶落你個二貨!在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句,一身平日的休閑裝的君憶落閉上眼睛,確認了一下坐標位置。唔,離木葉很近啊。

飛雷神之術發動。君憶落一突然出現,嚇到了不少人。突然出現在賭場……嚇到了除了綱手以外的賭客呢。這次,是自己冒失了。

綱手掃了君憶落一眼,輕輕挑了一下眉。君憶落低下頭,安安靜靜的跪坐在綱手身後,靜音身旁。

“小落,你今天怎麽突然來了,”一局賭完,綱手回頭問,“有事?”

君憶落一擡頭就對上綱手的眼睛,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怎麽跟她說下去,逃避似的低頭,低垂下眼簾,壓低了聲音說:“是。”

“算了算了,今天不賭了。”綱手好像皺了下眉頭,起身,擺擺手,“走了。”

“誒?綱手大人這兩天好不容易贏了錢誒……”出門時,君憶落聽到走在自己前面的靜音小聲嘟囔道。

綱手就出了走向了酒館,身後兩人也就這麽跟著去了。坐下,叫了酒,安靜的詭異的幾輪酒過後,綱手才開口問君憶落:

“小落今天心情不好?你竟然也會這麽自覺的喝酒,還真是少見……”

君憶落深呼吸,開口,小聲打斷了綱手的話,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匯報任務時那樣:“昨天,中忍考試第三場,大蛇丸率領音忍聯合砂忍襲擊木葉。進攻者當天已全部被剿滅。”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綱手微微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很快回覆了正常:“嗯?小落,我沒跟你說過我已經不管木葉的事了?”

“老師……”君憶落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綱手一眼,“三代,戰死了……”

綱手的動作一頓,剛舉到一半的酒杯又被放回了桌子上。左手撐著額頭和太陽穴,也擋住了眼睛和臉上的表情,低著頭半響,綱手才放下左手,右手重新拿起酒杯,昂頭,一飲而盡。

說是不管木葉不管木葉,但心裏終究是放不下的吧。更何況,三代於她,是多親近的人……君憶落在心中也不由輕嘆:“老師,明天是三代的葬禮,您是不是……”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綱手沒有很快回答。沈默的空氣好像一點點的凝結,讓人窒息。最後,君憶落也只是聽得一個夾著嘆息的聲音:“算了吧……”

當天,以綱手喝的酩酊大醉告終。

老實說,雖然她總是喝酒,但喝醉這事其實並不常見,能醉成這樣的更是少之又少。以前綱手指導君憶落修煉,也多是晚上,她晚飯時可照例是要喝上幾杯的。如果她不想,酒精又能影響她多少?每次能讓她喝醉的,不是苦酒就是悶酒。盡管無法讚同她的做法,但理解,這是她逃避現實的方式,並不難。老師的酒品說不上特別好,但也說不上差。就算是之前有喝多的時候,也只是鬧鬧小孩子脾氣罷了。回木葉之前,君憶落跟在她身邊將近三年,也見過幾次她喝多了喝醉了甚至醉的有些不清醒的時候,也沒見她真的發過什麽酒瘋……這次,算是見識全了。

跟靜音兩個人才好不容易把綱手弄回旅店。君憶落和靜音對視一眼,無奈苦笑。

盯了一夜。次日清晨,君憶落在提醒了靜音“大蛇丸在和三代戰鬥的時候受了很嚴重的傷,恐怕會來找老師,請千萬小心”之後,回了木葉。

換上一身黑衣,系好護額,轉身,出門。

天色陰沈,看起來很快會下雨的。火影樓樓頂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相比之下,君憶落到的還真不算早。

三代的面容刻印在黑白照片上,笑得很慈祥。

在這裏這麽多年,為什麽還是無法理解他們這種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的行為呢?無法理解,無法理解四代當年屍鬼封盡的決絕,無法理解止水那時剜眼自殺的痛楚,無法理解鼬手刃全族的堅持,甚至,至今也無法理解三代用生命喚醒沈睡木葉的大仁大愛。君憶落閉上眼睛,潮濕的空氣迎面撲來。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這樣一個充滿了殺戮,仇恨,不顧一切的偏執和瘋狂的世界,這樣一個連一絲一毫的溫暖都只能當做奢侈品的世界。忍者,又到底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忍道,理想;任務,現實……為什麽身為其中的一員,卻還是無法理解?皺了一下眉,抿抿嘴唇,君憶落突然輕笑一聲,睜開眼睛。

葬禮開始了。下雨了。遠遠地,能隱隱約約聽到木葉丸的啜泣聲。

雨天,果然是比較容易發洩感情麽。仰起頭,冰涼的雨絲打在臉上。老天,你也在為他們哭啊。這次的天人感應倒是準了,是吧……記得當年四代下葬的那天,萬裏無雲,太陽笑的比四代本人都燦爛,不知是多久沒那麽晴過。氣得小君憶落在心裏狠狠的對老天比中指,天人感應什麽的一點都不準!

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小木葉丸,也必須要長大了呢。“猿飛”這個姓氏本身就是一種壓力,之前三代為他撐著,才能給他這樣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以後的路,要他自己走了呢。

上前,獻上一朵白花。那麽,三代爺爺,再見了。

無論是多大的雨,總會有天晴的時候。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著村子,並且,讓新的樹葉發芽。

百公裏外,綱手走出旅店的大門。靜音正準備撐起油紙傘,卻發現淅淅瀝瀝的雨已經停了下來。

“雨停了啊……”是綱手的輕聲言語。那麽,老頭子,再見了……

三代目火影。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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