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箴，不是你想的那樣，”九爺試圖放緩音調跟她解釋，但是靳梧箴緊閉著眼，蜷在車廂的一角，兩手捂上了耳朵。

這個時候她什麽都不想聽，不想看，她的心裏亂極了。

她感到一種屈辱和委屈交替的出現在心裏。她也想說服自己，那時候九爺對她只是想要利用，還沒有發展到現在的感情，可越是這麽想，越覺得現在的感情也是那麽不真實。

尤其是想到她差一點就和大個子有了那樣的關系，而那樣活色生香的畫面還被人窺見，這樣的屈辱在她的心裏空前的濃厚，就像是散不開的毒瘴，繚繞在心間。

如果那時候九爺對她施以援手，是不是會是另一番光景？

如果那時候她真的跟了大個子，現在九爺又會把她放置於何地？

可這個世上最不存在的就是如果，她都不明白那已經過去的事，為什麽如此的放不開。

九爺沒想到她會對過去的事有這麽大的反應，他不是沒有後悔過，以至於看見大個子的時候，就有想要將他撕碎的沖動。

但那個時候，和現在是不一樣的，他是下達了監視她的命令，暗衛也盡責的做到了監視的職責，直到發生那件中毒的事，他才知道對靳梧箴僅僅監視是不夠的，他要保護她，時時刻刻將她留在身邊。

暗衛把那天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傳達以後，他怒不可遏的將暗衛處死。

他那時候慶幸自己只是聽到，而暗衛死了，就沒有人再會知道那件事，他覺得自己在暗處保護了她，卻沒想到，現在被拆穿的時候，對她是第二次傷害。

“梧箴，”他輕聲的呼喚她的名字，期盼著她能睜開眼，哪怕是再揚手打他一下，也比現在一言不發要好。他害怕這樣的感覺，那個人明明就在眼前，卻好像遠的怎麽都觸不到。

他身邊沒有抓不住的東西，只要他想，不論是什麽都屬於他。

而靳梧箴現在卻給他帶來了危機，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好像本來屬於他的東西，任憑他再怎麽握緊，也在逐漸的流逝，而這種流失是不可逆的。

靳梧箴的腦子很亂，她聽見九爺的呼喚，更加的煩躁不安。這幾天被壓在心裏的那種被人利用的想法，再次清晰的浮現出來。

她的臉上不知不覺掛上一絲慘笑，還是沒有擺脫這樣的利益關系。

她還是九爺手裏一顆棋子，從前是明面的，現在是背地裏。

“梧箴，你說句話行嗎？”

“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監視你的暗衛已經被我處死了，當時發生那樣的事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以後那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你相信我，好嗎？”

“梧箴，那都是過去的，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邊，你看看我，行不行？”

九爺近在咫尺的距離，碎碎的念著，他有種預感，他若是不把這些想法說出口，今後都沒有機會了。

“……”

他還要說話的時候，靳梧箴忽然挑起眼皮，九爺有些欣喜的彎著唇角，卻看見靳梧箴眼底深深的涼意。他慢慢的收斂了笑意，緊抿著唇，“梧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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