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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了結恩怨好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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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仁幾乎沒在雅居待足五日就待不下去了,葉天陽幹得不叫事,上門找茬的弟子少了,新鮮的靈魂沒得收!魂幡還空著。

按理說煉藥師靈紋師哪個的靈魂不是大補,奈何在聖殿容玄不動手斬人,他個主峰弟子是不敢殺,出了門個個當他是仆從,進了屋人人都圍著天狐轉,苦了他魂幡空了,好好的法器近乎成了廢器,豆腐都比它耐摔。

除了超凡入聖的強大存在死後魂魄不歸陰獄,游蕩於天地還餘下魂力並未散盡,可遇不可求,同樣戰力也不低,誰收誰說不準,暫且不論。

聖殿不屑打打殺殺,死魂實在少得可憐,更何況再天才死了時間一久,早就沒價值了。

胖子摸著寶貝法器心碎成一塊一塊,還煉什麽心,他都立地為佛了,以後再來十個女天狐他都能一腳一個帶著花樣地踹,回回不帶重樣。

他的天才魂魄啊!胖子光想想就痛苦不已,於是一個勁在那喋喋不休。

“要滾,滾!”容玄出關,密室大門轟然粉碎,他黑著臉簡明扼要對胖子下逐客令。實在太吵了。

與天狐絕美討人喜歡不同,吳大仁留下半點好處沒撈著,盡受氣,他索性什麽也不管,連靈寵也落下了。

“葉天陽,大爺我告訴你,這公狐貍你喜歡,那就送你了!等雷火回來了你讓他來找大爺,要不咱倆交換靈寵,這個就算你吃點虧,等以後大爺發達了再補償你。”

葉天陽搖頭:“不行。雷火是師父選的,不能給你。”

但吳大仁也就是心裏不滿,口頭上一說,要不是實在對那狐族反感到極點,也不至於說這種話。誰不知道平日裏跟雷火鬧得最狠的就是他,也就暗貶所謂天狐不如變異雷鳴獸。

吳胖子憤憤不平,別人的靈寵不論實力如何,至少都正常,他的不止不正常,還很雞肋。

在大多數的道修眼中,男的會魅術簡直是歪門邪道,靈寵的天賦神通吳大仁根本不屑,公狐貍死性不改,竟還想控制他,胖子小肚雞腸慣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這梁子可算結大發了。

容玄前腳剛走,吳大仁看都懶得看那賣弄風騷的狐貍一眼,氣呼呼地走了。

“雷火是誰?”昆鈞很無辜。

天狐得天獨寵,就是什麽都不想,哪怕面無表情,他天生的面相也是嫵媚,隨便一個眼神都能勾魂。這段時間給葉天陽省了不少麻煩,往往好意前來拜會,而師父不願理會的,哪怕一路闖到院內。見了昆鈞,就跟丟了魂似的,等回神的時候早就出了雅居大門五丈八尺遠。

天狐有用就留下,胖子在這裏沒用,容玄估計是這個意思。

“是我的靈寵。”葉天陽解釋道,“你沒見過雷火,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靈寵與主人的印記還在,如果一方將死,另一方會有感應,這樣看來雷火還算安全,只是相隔太遠。奇怪。

只是也容不得他多想,昆鈞玉指點在棋盤某處,啪地一聲脆響。葉天陽回神,神色微松。

“哎,老祖果然厲害。”

“險勝二目而已,太過年了手藝有些生疏,你很有長進,看不出來以前不會下棋。”昆鈞興致勃勃:“再來一局?”

“真不下了。”正巧聽到外頭傳來冷冽的女音,似乎有些熟悉。葉天陽起身,讓昆鈞先別出來,自己往外走去。

“有人找我,我去看看。”

“你有心事?”昆鈞在他身後道。

葉天陽頭也沒回,笑著說能有什麽心事。

“你有話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幫你。其實我已經知道你……”

話沒聽完,葉天陽踏出門去。昆鈞隱於虛無中,有外人來訪,他絕不會現身。

最開始昆鈞是找容玄下棋,被後者拒絕了,天狐實在閑得無聊,葉天陽只好陪他。師父說過讓他別跟棋藝高超的人下棋,與昆鈞玩玩卻可以。一來二去,一人一狐互相也熟絡了。

與高手博弈,棋盤之間,一局以內,深淺城府甚至心性等就已經被對方摸透,所以下棋要麽下到巔峰極境,要麽完全不通。這話容玄說過,很有道理,葉天陽一直都記著。

昆鈞棋藝不高不低,倒是葉天陽摸出了些門道,也說不上來,這天狐雖然藏了些秘密,但過往一切皆秘,可以理解。除此之外,他似乎並沒有什麽壞心眼,從路數上能看出還算單純。

“葉天陽?”

葉天陽闔上門,轉身,眼前一亮。在五位男修中間如同眾星拱辰圍著一位迤邐的身影,正是慕容嫣然,白衣束腰,婀娜多姿,略施粉黛更顯明艷動人。

“嫣然師妹,各位師兄,別來無恙。”

“果然命大,五行蝕骨柱倒了,卻還是沒能收走你。反而因禍得福,恭喜。”慕容嫣然目光越過葉天陽,仔細打量這院落。

之前那日一別,葉天陽被人背著離開,渾身血肉模糊沒一寸完整的肉,還以為受刑後怎麽說也得一兩年才能完全恢覆,沒想到這才半年不到,葉天陽不止完好無損,甚至還……葉天陽的天賦她算親身領教過,慕容嫣然還算淡定。

有兩位靈王強者卻被嚇了一跳,同時眼紅無比,說話連舌頭都打結:“靈王四階!恭、恭喜天陽師弟。”

開什麽玩笑!突破進階哪有這麽容易,這人半死不活離開五行峰還只是三階靈王,再怎麽含冤受刑九日,卻受了近五百蝕骨鞭,儼然命不久矣,但事實卻是不止提前覆原,甚至還突破了四階靈王……

葉天陽道:“僥幸撿回一條命。”

慕容嫣然似乎有些無所適從,視線時不時落在屋內,有些欲言又止。

來的六人,古族古慶,慕容族兩人,除慕容嫣然外,另一位慕容族的師兄叫慕容圖,乃是靈皇一重天,另外三名普通核心弟子,均是靈王鏡,葉天陽認不全。這幾人來原本各懷心思,此刻不由得刮目相看。

慕容圖問道:“容玄可在?”

不知是不是錯覺,一聽這話,慕容嫣然輕抿下唇,芊芊玉指捏了捏袖口邊角。

葉天陽道:“師父……”

“上回過來他在閉關,上上回來他也在閉關,這回可別拿這搪塞我等了,葉師弟。”古慶身材高大,聲音洪亮。

“不巧,師父出關了,但諸位晚來了一步,師父去了聖殿靈學殿堂,不在這兒。”葉天陽苦笑,師父之前的確是在閉關,跟當初在青山派一樣,每回長老來尋人,都空手而歸,還真應了那句話——勤奮的不一定是天才,但天才一定勤奮。

慕容圖冷哼一聲:“我看他是故意避著我等,真是好大的架子。”

“師兄,來的時機不對罷了。”慕容嫣然有些失落,她說完五行峰大致境況,這才表明來意。

“天陽,你既無恙,還是早日回五行峰,古族與你的恩怨還是趁早清了得好。畢竟是有人從中作梗,適逢峰主在外未歸,你親自去跟執法太上長老說,執法長老公正嚴明,定會嚴懲奸邪。”

死人不談公道。如果葉天陽不幸殞命,那麽峰內頑固派定會平息風波,力保那些作亂的弟子,興許莊林也會被重新召回也不一定。

“多謝幾位特意相告,天陽不甚感激。”葉天陽默了下道,“若有急事找師父,我可幫你們代為傳話傳話,等明日再回五行峰。如若不然,我先跟你們回去,下次師父有空,我再知會你等前來。”

“也好。”慕容圖道。其實沒多大事,幾人大多只是傳聞聽多了,想來見識一番,既然容玄不在,那先把葉天陽帶回去也好。

誰知剛出門沒多久,但見一人迎面走來。那人步伐穩健,器宇軒昂,先前在衍魂峰不常見,如今成了峰主更少見了。

五大主峰年輕一輩任誰提起謝宇策,無不是讚嘆與欣賞,慕容圖也不例外,言語間多了些敬意:“謝峰主,久仰大名。”

謝宇策微微點頭,卻是對葉天陽說:“我來找容玄,他今日出關,又去哪兒了?”

葉天陽道:“靈學殿堂。”

“真是閑不下來,我去屋裏等他。”兩人擦肩而過,謝宇策熟稔地推門而入,就像進自己家一樣。

“還真像傳言中說的那樣,能讓容玄平禮相待的也是謝峰主這個級別,難怪其他人理也不理,眼光高,望塵莫及。”有弟子感嘆,只覺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當年他們是怎麽仰視謝宇策,或許就該怎麽仰視容玄,這種高低感來得突然,卻讓人怨氣一掃而空。

葉天陽隱於袖中的手微微握緊,又走了幾步,旁人喊了他幾聲才應。

“我想到一些事,改日再……算了。”

葉天陽往回走又停下,神情還是無可挑剔,看不出異常。

慕容嫣然跟了上來,欲言又止:“你師父什麽時候會回來?”

“說不好,師父今日才去,布陣可能也要幾日,若是去藥閣,估計十天半月也出不來。”葉天陽看向她,問道,“有事?”

慕容嫣然臉頰微紅,嗓音依舊清冷:“先前在五行峰你師父,他曾出手救過我一命,卻沒想到那人竟是你師父,當時誤以為他是古族盟友語氣不善,我一直想當面向他道謝。”

師父會救人?!沒認錯?葉天陽擡眸:“什麽時候的事?”

“在五行峰,就是靈兒出生的懸崖,那日正好是你……”聽慕容嫣然娓娓道來,葉天陽眼睛微微睜大。

不用多問,靈兒便是慕容嫣然認主靈寵烈靈鳥的名字,那處懸崖離葉天陽被軟禁的地方很近!那時候葉天陽剛被汙蔑,身陷地牢數日,後被慕容一族擔保暫時軟禁在一處山小居。

這說明了什麽,師父分明去看過,師父其實是關心他的?

但是師父又是怎麽說的……

——很好,你真聰明。你什麽都懂,為師算是小瞧了你。葉天陽,正如你所說,為師會為了你一怒之下殺莊通,更會為了你不惜一切冒犯整個古族,你是如此重要,為師沒了你就不行呢。

——你如此有能耐,為師當然放心。不妨實話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你出了事,但從沒打算親自去五行峰救你。

雖然早就過去了,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葉天陽卻感動得不行,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見到雷火,這事雷火肯定知道,但卻瞞著他?師父吩咐過?

畢竟是救命之恩,要說感動對方比他更甚。葉天陽看到慕容嫣然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等她說完平靜下來,葉天陽這才帶著歉意禮貌一笑。

“舉手之勞而已,這麽久遠的事想必師父已經忘了,近來但凡與五行峰有關的任何事,都禁止提及,待我回來有機會我再和師父說說你的名字。”

這話說得委婉,言外之意就是容玄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更對五行峰極盡厭惡,若知道她是五行峰慕容一族的弟子,還親眼見過其徒弟受刑,這……慕容嫣然輕輕咳嗽一聲:“不用勞駕,日後有緣再會,算了。閑話不多說,還是回五行峰為重。”

“走罷。”古慶等人走過來,葉天陽點頭,頭也不回地離開。沿途又碰上幾波人,都是急匆匆地往雅居方向走去,其中一對向他們幾人詢問謝宇策所在,為首那位穿著與謝宇策有些相似,卻是個古板的中年人。

“……來了不速之客……這個節骨眼上,峰主卻不在……得趕快讓峰主回去!”

這人先前見過,好像姓童。僅是一個照面,一晃而過,葉天陽沒放在心上,隨同幾人往五行峰疾駛而去。

半個月後。寰宇峰,青竹林。

這裏綠意盎然,娟娟溪流清脆悅耳的水聲,格外寧靜閑事之景。深入內裏景象迥然不同,有人在裏頭穿行,水聲與破空聲交織在一起,風呼嘯而過落在耳畔恍若雷霆,卷起的竹葉及砂石迷眼,越發顯得殺氣滲人。

若是容玄在此,定會看出這裏暗藏玄機,看似普通的景色,竟是一處結合地形布置巧妙的殺陣,樹影婆娑,其間恍若有無數人頭在攢動,虛影無窮盡,然而真實的身影卻只有兩個。其中一人額前手心手背有不少細小的傷口,卻都只是皮外傷,轉瞬消失,繼而再添新傷。

風停,樹靜。謝宇策停了下來,額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微微喘氣,他擡起手,掌心向外微微下壓,前來稟報的長老放慢了步伐,剩餘人止步在十丈外。謝宇策這才轉身面向樹林,看著綠林間現形的老者。

“千重幻影陣,果然名不虛傳。明明竹老手下留情,可晚輩還是沒能闖過,晚輩慚愧,讓竹老見笑了。”

身著綠袍的老者不茍言笑,負手而立:“由老夫親自把關,想要破第一重關亦非易事,神朝宮裏的那些沒一個能做到,你能破除第三重關想必靈皇三重天就已經鞏固了,你且銘記。”

謝宇策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很是恭敬:“是。”

竹老擺擺手便向著竹屋深處走去,想了想又停在竹林邊:“策兒,想真正看透虛無,必須心無旁騖。你浮躁了。”

謝宇策微怔。走到近前的那位長老聞言有些不忍,連忙為其開脫道:“許是峰內事務眾多,峰主太過勞累所致。”此人名童州,靈皇一重天,乃是謝宇策的親信之一。

綠袍老者回望了一眼,銳利的眸光鉤子似的,哪怕不可一世如謝宇策也是瞬間背上一層冷汗,當著神朝來人的面說他疲於應付一峰事宜,可不是什麽好話。

童州長老猛地一個哆嗦,嚇得差點坐地上。

這、這是位聖者!?

待人走後,竹林外恢覆沈寂。

“峰峰峰主,剛剛剛那位是是……”童州虛脫了般汗如雨下,抹了把臉大氣不敢出。糊塗啊,敢對峰主直言不諱,那老者那會是等閑之輩。

“凡事得看場合,學著機靈些。”謝宇策恢覆如常,皺眉道。

“屬下糊塗,峰主恕罪!”童州雙腿一軟,嘭地一聲跪地。

不過這樣也好,適當示弱最好能讓大衍神朝中人掉以輕心,少惹勁敵。估摸著是以為他在故意逞能,竹華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謝宇策回想便覺有些發毛。大衍神朝內部的水,深著呢。

謝宇策扶他起來,道:“你來找我,是為何事?”

童州感激之色溢於言表,壓低聲音道:“事關容玄道友恩怨,峰主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謝宇策聽完,面露神采:“此話當真!找到莊林了?”

童州重重點頭,莊林狡猾,竟然改頭換面藏到一處副峰內,上清仙宗地域遼闊,要在其中找一人好比大海撈針。寰宇峰高層也都知道峰主為了拉一人入峰煞費苦心,先前蝕骨冤案鬧到主峰人盡皆知,正主便是容玄徒弟,莊林作為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若能找到莊林,定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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