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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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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的賀喜, 祝賀玉榮與皇帝一起臨朝聽政。

這等事情,有什麽好祝賀的?

這未免太高調了。

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這才是玉榮的風格。

所以, 玉榮對於各宮的賀喜,她是收下了賀喜的話。

禮物她卻沒有收下。

當然, 給各宮的賞賜, 這是要給的。

這算是大家一起同喜。

當然,她是中宮娘娘, 賞了後宮諸人名正言順。

有理由可以賞,沒理由也可以賞。

一切端看她的想法。

倒是各宮的嬪妃,那等想靠攏的心態。

玉榮是滿意的。

就是這裏面多少真心, 多少假意?

這還需要辨別一下。

正統十八年,冬。

關於那小島的鹽田,正統帝已經得了暗衛的回覆。

結果讓正統帝很滿意。

這朝堂上, 若是實施了此事。

人手誰來?

玉榮自然是急了皇帝之所急。

在此之前, 已經謀劃好了三個人選。這人選備上了, 就讓皇帝挑一挑, 讓皇帝都考查了是否滿意。

這三人全是京都的官員出身。

當然,是下層的官員。

更確切的說法。

其時,這三人是小吏出身。

衙門裏有一個說法。

任你官員清廉如水,也逃不小吏狡猾如油。

那些官老爺,特別是正緊科舉出仕的。

在沒中舉前,一心撲在科舉的功業上。在歷練上,那肯定欠了火候。

這是必然的。

若是蔭官?

更可能是家族中的嫡子, 特別是受了長輩寵愛的。

若不然,也不可能在官宦的大家族裏,拿到了蔭官的名額。

這就來了。

這等錦衣玉食堆裏長大的蔭官。

那又有多少的歷練?

可小吏不一樣。

衙門裏跑腿的, 還是最底層的。

可以說,這衙門裏的門門道道,誰最清楚?

就是這些衙門裏的小吏。

有些什麽潛規距,不可言說的,又或是辦事兒,跑哪一條道才能拜得真神,入了真佛的眼緣?

這些衙門裏的小吏都知道。

可同樣的,這些小吏最想當官。

偏偏,官就是官,吏就是吏。

官與吏之間,是有一道鴻溝,那是難以逾越的。

而玉榮在京都,又或者說,整個承天府裏。

那是花這些年的心思。

那才是挑中了幾人。那是培養出來的,就是這麽三個人。

玉榮花足了心思。

她要的是實幹的人才。同樣的,能為她所用的,而不是投靠了耿氏一族,又或是投靠了東宮太子的。

那麽,只能起步太低。

低的一個後宮的皇後娘娘伸了手,這人都是迫不及待的抓住了。

而且,這裏面有一個關鍵。

就是什麽?

就是玉榮是皇後,她想用了人,還不能讓人打了她的名號。

那麽,便是最初得了機會。

這從小吏有機會,邁過了那一道坎兒。

同樣的,想在官場混。

那會非常的難。

一只哈士奇混進了兒狼堆裏,那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的。

這總官場上的異類,是會被排擠的。

同樣的,玉榮就是這般的考查了。

她用人,就是簡拔了這等出身不足,一旦得了她的機會,上了她這一條船,想下來是沒門兒的。

考查,考的是能耐。

有能耐,才可能重用。

同樣的,也是考查了。

在官場的做人做事。

玉榮想用一個人手。

特別是她的身份,在受了限制時。培養不容易,可不想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下子給折了。

這不,三個人,就是她培養這些年的成果。

總算是想得法子。

一一都是簡拔到了京都的衙門裏。

這三個是真正的官員。

也是在官場混了這些年,可謂是多年不得志。

一朝做了官。

當了官老爺。難道,就不想做了大官?

肯定想的。

不過,就需要機會的。

眼下,在玉榮看來,她給的機會就來了。

能不能上位?

不需要玉榮在考查。

這需要皇帝掌一掌眼緣,看看皇帝是否滿意了。

“此三人,梓橦,你是花足了心思。”

皇帝看了皇後給的小冊子,瞧了三人的家世背景,以及這做官的經歷。

皇帝看懂了皇後的意思。

這都是幹實事的。

可以說,這三人沒背景。

他們能靠的是皇家。

那麽,做了皇家的孤臣,就是必需的。

若不然,一旦不得皇家的重用。

他們一路走上官場,那些得罪的人,又或者,他們將來會得罪的人。

那肯定不會輕饒的。

畢竟,鹽業這是國之大事。

關乎了稅收。

也關乎了皇家的小金庫。

“鹽田的事情,鹽棧的事情,我只是一點淺見,也是想著一分為二。二人分攬,聖上再差得一個壓得住陣角的重臣總攬。”

玉榮笑道:“三個人,三選二。若這般,還入不得聖上的眼,只能說,他們三人的本事不足。”

瞧瞧,玉榮培養了人手。

這給的機會,也是足夠。

這都不能上位。

這真是無能了。

“這三人都不錯。”

正統帝看了後,給了一個評價。

“兩人調入鹽業。一人調入繡衣衛吧。”

皇帝給了一個答案。

玉榮楞了一下。

她才說道:“繡衣衛乃是聖上心腹,是聖上的眼睛,是聖上的利刃,這真是讓我這培養出來的心腹入了繡衣衛,合適嗎?”

心中嘛,玉榮是巴不得。

一旦她有人手在繡衣衛。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借了皇帝的眼睛,那是看得更多,更遠,更廣。

可她在意了,皇帝是何意?

“梓橦培養人手不容易,這三人也是有本事的。朕全此想他們埋沒了。”正統帝給了一個答案。

“梓橦,你不必多憂,朕是信任你的。”

皇帝不會講,她給皇後開了一點後門。

是想讓皇後盯緊了太子。

太子伸手了兵權。

這真正犯了皇帝的忌諱。

同樣的,坤寧宮的一些野望,正統帝又不是傻子。

他只是裝了聾啞。

那是不聾不啞,不做家翁。

皇帝就是想治衡東宮與坤寧宮。

這雙方都是想拿捏了對方的小辮子。

皇帝就要給雙方機會。

同樣的,這三個皇後提的人選,也不可否認的,還是有真本事的。

皇帝還是愛才的。

也可以說,皇帝現在加強了皇後的權利。

那麽,在一些地方,皇帝自然也會給東宮找補回來的。

現在嘛,當然是給坤寧宮一些甜頭。

“有聖上的話,我自然是放心的。”

皇帝給了好處,玉榮自然是受用了。在皇帝跟前,只會講了好話。

至於這三人,誰入繡衣衛,哪兩人又去鹽業處,去管了鹽田與鹽棧?

玉榮只待結果。

她不會再多嘴。

畢竟,應該她做的,她做了。

再插手,可能皇帝會多想了。

當然,目前做的,皇帝也會多想。

可玉榮不在意。

她的最初想法,真是為了皇家好。這是為了皇家添了產業。

至於往後?

往後嘛,那肯定又是翻不同。

“聖上,鹽業關乎稅收,肯定是要單獨成立一個衙門。那鹽田,聖上與我都各自拿一個做了小金庫,這名義上是否歸在內務府的名下?”

玉榮問了一句。

“歸在內務府的名下吧。這處到底是管了皇家的小金庫。”

皇帝應了皇後的話。

玉榮聽懂了。

顯然,皇帝還是在意了內務府的。

誰讓內務府現在也有三處要緊的產業。

玻璃與鏡子,為此還成立了鑒寶閣。

皇家邸報與印刷業。

以及已經見了成效的養珠場。

這三樣,在內務府名下,也是頂頂要緊。

現在眼瞅著,又要添了兩處的鹽田。

內務府的產業,可謂是越加的興隆。

到是鹽業那一處衙門。

那會成為皇帝新的要脈。畢竟,鹽業一旦改制,這裏面產生的利益非常的大。

皇帝有多少想法?

皇帝想做多少事情?

有時候,也是需要錢財的。

玉榮很淡定。

她在給皇家開了財源。她一直做了一個合格的皇帝妻子。

那便是努力的掙錢,讓皇帝好好花。

這等賢妻。

皇帝一直是滿意的。

哪怕皇後有點兒小心思,這是為了孩子考慮。

那皇後生的,也是皇帝自己的兒子。

所以,皇帝有時候,也能理解這慈母之心。

這不,皇帝伸手,就是握了玉榮的手。

“朕理解你,梓橦,你做的甚好。”

皇帝誇了話。

“得聖上一聲讚,我心中就是萬般的滿足。”

玉榮笑著回了話。

這一年,冬。

皇帝成立了新的鹽業衙門。

然後,小朝會上,又是拋出來了新的鹽業改制。

初初一提。

自然有人反對。

哪怕是韋首輔,也是有不滿意的。

倒是皇帝的目光,在慕容國舅的臉上掃了掃。

然後,這一位慕容國舅出頭了。

他拋了方案。

或者說,他提前得了皇帝的暗示,不,應該是明示。

知道皇帝的方案。

所以,慕容國舅提了鹽田的事情,又提了,皇家並不是要獨家經營。

而是把鹽田分成二十處。

皇家占兩處。

只要十分之一。

其餘的十八處,那是在鑒寶閣中,進行公開的拍賣。

總之,價高者得。

這能來參加了五年一競價的承包鹽田一事。

這當然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的。

這資格從哪來?

誰有能耐得提名?

這才是關鍵點。

於是,慕容國舅的方案一出來。

在場的重臣們,一時間沈默了。

這時候,只要不傻的,已經懂得了。

這裏面的利益多大?

不傻,都知道的。這鹽田就是一座雪白色的金庫。

還是坐著收錢的那一種。

當然,這裏面的一些細節。

正統帝本著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

還是提了提。

那鹽價,不可過高。

當然,也要給承包鹽田的皇商,留一定的利潤。

當然,這鹽嘛,一旦出來。

不可私賣,這是一定的。這得賣給了皇家的鹽棧。

可這鹽棧,天下縣城皆一座。

那得多少座。

這如何運輸。

這裏面利益又是多少?

這些都可以談。

這些都是一些籌碼。

總之,小朝會上的重臣。

不可能吃虧的。

他們是大魏朝的決策者。

他們能見到鹽業的一大筆稅收時,他們就能做許多的事情。

畢竟,他們是劃分了這一塊大魏朝的利益蛋糕的人。

制定規則的人,還能吃虧嗎?

擱這,都能吃虧的。

那一定是爬不到今天的位置。

玉榮只是靜靜的聽著。

哪怕跟皇帝二聖稱尊,臨朝聽政。

玉榮一直都是沈默的。

她一直給皇帝做了影子。

哪怕有新政,她不會提。

至少,在朝臣們的面前,她不多話。

她只會跟皇帝提了。

然後,出謀劃策。

或者說,玉榮很清楚,在她的影響力不足時。

她不應該多嘴。

她目光做的試探,只有一樣。

就是她替皇帝批了奏章時,她不在臨摩了皇帝的筆跡。

偶爾裏,她似乎故意的,她用了她自己的筆跡。

跟皇帝的,還是七分像。

七分像,那總歸不一樣了。一眼就可以瞧出來,那是一位女子筆跡。

玉榮在試探。

試探的結果是不錯的。

皇帝似乎故意的忽視了。

而收到了折子的朝臣們,似乎也有意的忽視了。

這是有心,還是故意,又或是無意?

總之,目前的結果不錯。

在玉榮瞧來,沒人反對。

這就說明了,大家夥的默許。

那麽,慢慢來。

春雨滋潤了大地,那也是細細無聲。

玉榮有細心,她可以慢慢來。

總歸,在朝堂上,待她的影響力足夠時。

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一件事情,再試探了她的威望。

不過,不能急。

一切還要靜待結果。

現在嘛,花兒都沒開。

只能說,種子已經埋下了。

可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春天花開了,那麽,秋天的收獲,也是可以預期的嘛。

京都,這一個冬。

鹽業上的事情,可謂是風起雲湧。

有人反對嗎?

當然有。

那些在改制中,會受損失的人,肯定是反對的。

可惜,大魏朝的高層,那些註定會食利的,會得到好處,可不會反對了。

而一心為了朝廷的。

此時,也不會有人反對。

畢竟,這事情擺明了,朝廷會得利。

當然,如果能拍得鹽田的那些人,也會得利。

倒是原來在鹽業上的人。

可能有人會損失,損失了一份註定收益豐厚的家業。

那又如何呢?

胳膊擰不過大腿。

大魏朝的高層,已經拿定了主意。

那麽,在皇帝的威望下,這事情一定會成。

至於成,這成到什麽樣的程度,又會不會成功?

這就要看下面做事人,這把這一本經文念成什麽模樣?

畢竟,朝廷的政策可能是好。

可到了下面的執行人,就未必了。

人心皆貪。

這合理的貪。

以及,如何防範了,這裏面的門道可就多了。

就是為了一個治貪。

這才是玉榮把心腹提拔起來,還是舉薦給皇帝的原由。

這等衙門小吏出身。

最懂了,下面如何揩油。

因為懂,所以,想爬上更高的官位。

那麽,就需要功績了。

東宮。

太子在跟太子妃講了話。

“父皇,何其不公。”

太子真不甘心。

鹽業的事情。

鬧得沸沸揚揚的。

這裏面皇後插手了。

太子當然知道的。

連皇帝把一個叫車績的人,那是安排進了繡衣衛,做了一個指揮使的事情,太子都知道的。

太子心裏不滿的,就是這一個叫車績的,出身小吏。

這才卻是皇後舉薦的。

彼時,這一個時代裏。

舉薦的人是誰?

這已經是隱形的站了立場。

這是皇後的人。

太子知道的。

這可是做了皇後眼睛的。

還是繡衣衛。

這如何不讓皇太子心中憂懼。

“三弟的未來妻族,出身了韋首輔的府上。如今,父皇再偏心於坤寧宮。孤哪還有何的容身之地?”

太子是害怕的。

因為,皇後的籌碼多起來。

他害怕。

朝堂、繡衣衛。

這都是皇後的影響力在擴張。特別是皇後與皇帝二聖稱尊,這臨朝聽政。

這權利太大了。

太子覺得……他隱隱的有猜測。莫不成,是父皇已經不滿意他了,這要廢立儲君。

“殿下,你莫急。”

太子妃寬慰了太子。

“一切會有辦法的。”

太子妃的話,只是寬慰。當然,也是太子妃在寬慰了自己。

其時,莫說太子著急。

太子妃也是心有不安的。

為什麽?

只因為坤寧宮的權利太大。

而皇後膝下有三子。

偏偏太子是庶長子出身。這一個出身,就讓太子妃知道的,太子是為難的。

“孤這是怕了。”

太子承認了他的心底話。

“父皇不會的。殿下,我聽母親說了,父皇是看重於殿下的。”

太子妃還是擺了事實,講了道理。

講的自然是寧國公主寬慰的話。

不外乎,就是看了太子的妻族。

一個一個的都安好的呢。

現在太子的背後,還是有支持的。

太子妃更是握了太子的手。

“若是可以的話,殿下,您不妨多去一去陳良娣、安良娣處。她們若能生下殿下的子嗣,想是陳府、永安侯府,一定會更加安心的。”

太子妃說這話時,心中是酸酸的。

太子妃哪能不吃醋。

可她不敢。

她得了母親的話。

在這等坤寧宮勢力大漲的時候。

東宮需要一條心。

那麽,如何安穩了東宮太子的妻族們。

特別兩個側室的娘家。如果這二人能生下子嗣,那麽,想來陳府、永安侯府一定會大力支持太子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顯得不鹹不淡的。

太子妃不傻。

她在意了太子,所以,她只能忍了。

畢竟,東宮內部的矛盾,那是內部的。

關乎了太子地位的穩固。

有時候,太子妃也只能忍與讓。

便是一些暗中的算計。

也只能算了。

太子妃有了想法。

這一直在安慰了太子。

太子當然懂。

太子又不傻。

於是,在這一年的年節時。

那是守歲那一晚。

東宮的女眷,陳良娣、安良娣,借著新春新喜之時。

又添了喜訊。

太醫確診,這二人懷孕,一個半月餘。

皇帝、皇後皆是重賞。

皇帝還是非常高興的。

哪怕是一晚沒睡。

第二天祭祖呢。

皇帝都是高興的。

畢竟,皇家又要添丁進口嘛。

倒是玉榮知道這事情後。

只是按著規距賞了。

其它的,她不在意。

太子妃懷孕,她都能淡然處之。

何況是兩個良娣。

倒是更讓玉榮關心的,還是她的三子賢哥兒是將要大婚。

正統十九年,春。

這一年的春,皇帝萬壽節大辦。玉榮的千秋節,亦是大辦。

這可是玉榮臨朝聽政的第二年。

大辦嘛,也是提升一下她的影響力。又或說,想表明了帝後的恩愛和睦。

玉榮不介意的。

主要還是內務府的財源不錯。

小金庫中有餘力。

玉榮自然不介意給自己的臉上添了光彩。

千秋節的大辦。

皇宮中,處處熱鬧的緊。

這等時候,玉榮的光彩。

那些與她參拜大禮,祝賀千秋節的朝臣、誥命們。

也是添了一些的尊榮。

玉榮很受用。

人活一輩子,這等光彩的人上人,那不是誰都能享受的。

人上人的日子,好過嗎?快樂嗎?

當然是快樂的。

那種快樂,一般人不能想像的。

四周能聽到的,只有恭維。

總之,就像是全天下於眼中,能瞧見的,全是美好。

不美好的?

沒人敢讓她瞧見了。

當然,這些彩虹屁。就是這等喜慶的日子,可以聽一聽。

若是平常嘛。

還是需要冷靜頭腦。

畢竟,人活世間,哪可能盡是美好?

當然,這等美妙的時刻。

一年享受這麽一天。所以,可以安安心心,快快樂樂的享受那麽一天。

京都,韋府。

韋大太太在今個兒,可是又瞧見了皇後娘娘的威儀。

端端是母儀天下,尊貴無雙。

後宅。

韋大太太與女兒講了,宮中的見聞。

“今日所見,為娘算是知了,皇後的風儀之姿,天下無雙。女兒,她嫁進皇家做媳婦,一定要孝順皇後娘娘。這一位可是你的婆母。”

韋大太太小聲的叮囑了話。

“母親,女兒一定孝順了聖上、皇後娘娘。也一定做一位合格的皇家兒媳婦。”

韋大姑娘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三皇子妃。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立場。

“還有便是東宮的兩位良娣也有喜了。”

韋大太太說這話時。眼神還是有些不解。

“瞧著皇後娘娘待東宮的太子妃,還有兩位良娣的態度,都是頗好的。這……”

韋大太太說道:“總歸,你嫁進皇宮,萬事多與皇後娘娘學學。想是這裏面的文章,也不簡單的。”

韋大太太不傻的。

她也與女兒分說過的。

坤寧宮與東宮就不可能真正的和平。

總歸,在龍椅的誘惑下,哪有什麽和平可言?

奪嫡之爭。

那是成功,就是天子。

一旦失敗,一定下場很慘。

“女兒進宮後,一定謹慎從事。萬萬會多與皇後娘娘學習。”

韋大姑娘給了肯定的話。

韋大太太聽了。她笑了。

“女兒你是最聰慧不過的,比為娘明事理。你做了這三皇子妃,為娘只有為你高興的。”

韋大太太的眼中,她的女兒萬般好。

只要一想到了,她的女兒未來可能成為了皇後娘娘。

今般的種種,將來有她享受的一天。

韋大太太心裏就是美滋滋的。

春,三月。

三皇子雍郡王司馬賢大婚。

這一場大婚,皇家自然是大加操辦的。

畢竟,這可是皇後娘娘的頭一個嫡子大婚。

東宮的太子、太子妃在這等喜慶的日子裏,自然也是滿面笑容。

對於三弟的大婚,似乎很歡喜。

至於是不是真歡喜?

這可能是一個仁者見仁的事兒。

大婚。

人生大事。

雍郡王司馬賢也知道的,過了今日,他就是一位成年的男子。

成家,立業。

成了家,有了嫡妻。

那麽,他的婚假結束,就一定更太子大哥一樣的,能上朝聽政。

對於上朝聽政,司馬賢自然是欣喜的。

畢竟,他一直的目標,可是比照著太子來的。

大婚。

對於未來的嫡妻,司馬賢當然有期盼。

哪怕,三皇子妃不是他的頭一個女人。

他的皇子所裏,有了母後賜下來的兩個教導人事的宮女。她們的容貌平平,處事為人也是謹慎小心的過份。

這二人在皇子所裏,擔的就是庶妃的名兒。

這名兒是三皇子雍郡王給的。

倒是這一回大婚。

三月大婚,大婚後,他將有嫡妻。

而在四月,他又將迎了他的兩位側妃入皇子所。

至於開府?

他也想。

可皇帝的意思很明白。

來年,兩位郡王一起開府。

現在三皇子大婚,可秋時,四皇子才會大婚。

這兄弟倆感情好,幹脆來年一起開府。

皇帝的意思,自然就沒有人反駁了。

韋府。

迎親來人。

韋大姑娘自然拜別父母親人。

她坐著八擡大轎。

這將要去的,就是她要重新生活的地方。

皇宮,在許多人的嘴裏,那是天下間最富貴的地方。

而韋大姑娘,在今日的大婚後,她就不在是韋大姑娘,而是三皇子妃,是雍郡王妃。

皇帝、皇後自然參加了這一場大婚。

這夫妻二人拜的高堂,自然便是皇帝、皇後。

這一日,玉榮有的是無限的歡喜。

孩子大了,成婚了。

她能盼著的,就是小夫妻恩恩愛愛,從此白頭到老。

這一晚。

帝後二人宿於坤寧宮。

“今日朕很高興,老三也成婚了。”

皇帝是高興的。

他與玉榮還是小飲了酒,二人談了一些歡喜的事情來。

玉榮少少飲了些。

也是臉紅了,整個人飄飄乎乎。

玉榮笑道:“不光聖上高興,我亦是高興的。想是老三成婚了,很快的,咱們指定了就又要當了祖父、祖母。”

“孫兒練膝下,聽些小孩兒的嬉鬧,也是一件快意的事情。”

玉榮笑著講了一些趣事。

講的就是小孩子時,那些小孩兒們最討人歡喜。

正統帝聽了,也是笑了。

他道:“確實當如此的。”

二人飲了酒。

這一晚,自然睡得踏實。

次日。

雍郡王夫妻,又是來請安。

同時,東宮的太子、太子妃也來了。

宮中皇子,安郡王司馬禮,小五皇子司馬逸,以及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

這些個皇子皇女皆來了。

這自然來認了人。

同樣的,也是賀了喜。

皇帝、皇後二人都高興的。

當天的早膳,都是一起用了。

一家子坐一起,都能湊了小宴。

當然,太子、太子妃都是早早用過早膳的。

可這等時候,沒人會不識趣的。畢竟,這是皇帝的意思。

早膳後。

相互的小輩兒見了禮,雍郡王妃也是贈了她親手備的小禮物。

玉榮和皇帝自然也給雍郡王夫妻賜了新婚的禮物。

至於那一盞兒媳婦的茶。玉榮吃的很開心。

皇帝、皇後還有政務要處理。

雍郡王夫君可有三天的婚假。這時候,玉榮只打發了小夫妻,那他們去了起加深一下感情。

至於其它的皇子皇女們,都很識趣的告辭了。

太子、太子妃一起離開的。

這二人沒一道回了東宮。

太子是要上朝聽政的。

那也是各部的衙門裏,慢慢學了做事。

至於太子妃,自然是回了東宮。

東宮的宮務,一直是太子妃管了。

帝後一直往乾清宮去。

忙碌了政務。

這日子過得還算適合。

畢竟,帝後都是習慣了。

倒是三皇子妃,這一位新媳婦,在皇宮中還依賴了三皇子司馬賢。

這一對夫妻處在了磨合的狀態。

好在小夫妻新婚。

這感情不錯的。

雍郡王還是滿意了他的嫡妻。

這一位嫡妻容貌美,性情也算得合了他的稟性。

“王爺,假期之後,您就上朝聽政。那與四弟、五弟之間,少些相聚的時光。這會不會容易疏離?”

雍郡王妃小聲的尋問了話。

“你不必擔憂。四弟、五弟最是和睦。他二人都是本王最親的兄弟。你往後與他們相處久了便知道。四弟性情好,五弟性子純真。”

雍郡王的眼中,安郡王司馬禮是真的性子好。

從來只要是雍郡王做的決定,安郡王就沒有反駁過。

至於五皇子司馬逸,那是真正的純真。純粹的一個喜好了玩樂的小皇子。總歸,大家夥對他的期待就是一個逍遙王爺。

這沒有期待,自然就不會嚴肅的管束了。

“嗯,一切聽王爺的。”

新婚宴爾裏,雍郡王妃自然不會反駁了夫君的話。

哪怕她覺得親兄弟之間,感情也需要經營了。

可這些事情,不就是她這一位做嫡妻,去需要努力做好的嘛。

她想做一個合格的皇家兒媳。

她也在努力的適應了。

上書房。

四皇子與五皇子在上學。

師傅講了學。

四皇子聽得認真。

他在學裏的日子,也是不多了。畢竟,秋時大婚後,他就要結束了讀書的時光。

倒是五皇子,還是悠哉著。

他不時的,趁著師傅不註意,還是給四哥遞了小紙團。

陪著一起讀書的宗室子弟,沒一個敢嗆聲。

哪怕發現了,只裝沒看見。

畢竟,五皇子幹的事情,這些年裏,大家有目共睹。

五皇子司馬逸背後有靠山,皇帝、皇後又是寵愛了小兒子。能如何?

真是罰了,也是他的伴讀挨罰。

誰告秘了。

那才會被五皇子司馬逸堵了路的。

所以,大家夥都是裝傻。

任著五皇子在不學無術的路上,那是一路狂奔。

四皇子司馬禮沒看了五弟的小條紙。

他是真的認真學習。

他理采了五弟。

五弟很快的,就會失去了興趣。這般,還能對讀書提起一點子興趣。

其時,這上書房中。

他不需要讀書了,他只是在溫習。

畢竟,應該學的,他差不多都學了。

沒學的,就是自己慢慢去經歷。

盡住書,不如無書。

書中的道理,跟現實生活中的道理,有時候,總有差距的。

這一個道理,四皇子司馬禮早知道。

一直到了下課。

五皇子湊到了四哥跟前。

“四哥,你為何不理小五?”

小五皇子司馬逸很委屈。

“上課,聽講。”

安郡王司馬逸回了紙條。

司馬逸一看,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

“四哥,你在糊弄我呢。你這些年,那學問做的多好。師傅只有誇的。”

小五皇子哼哼哼。

他可清楚了,四哥這話就是哄他。

“是你上課聽講,努力奮進。”

“你四哥我嘛,溫故而知新。”司馬禮又回了紙條。

總之,小五皇子司馬逸看了,有點小小的傷了自尊。

不過,就小五皇子的厚臉皮,他是哈哈哈,然後,就糊弄過去了。

這究竟糊弄的是四哥?還是他自己?

這不重要。

至少,小五皇子司馬逸覺得不重要。

那一定就不重要的。

“四哥,三哥成婚了,三嫂瞧著好漂亮。”司馬逸談了他的感覺。

“要是將來我大婚,我也要娶一個像三嫂一樣漂亮好看的。”司馬逸表示,他就是顏值黨,他就看臉的。

好看的,美貌的,那是瞧著都能多吃一碗飯。

“你以前講最喜歡武表姐的。”

四皇子司馬禮給回了紙條。

這話是靈魂一擊。

司馬逸這般見一個,就覺得一個好。

太博愛了。

“哈哈哈……”

小五皇子摸一摸後腦勺。

他覺得四哥在嗆他話呢。

“我是皇子,我可以娶很多媳婦。一個像三嫂一樣漂亮,一個像未來四嫂一樣溫柔……”小五皇子扳了手指。

總之,有一個父皇擱那兒,後宮裏這般多的娘娘。

皇家嘛,只要皇子們願意,那娶多少的妻妾,皇家養得起。

四皇子司馬禮聽了弟弟的話,卻是一片承諾。

他不會糾正了弟弟的話。

他不會告訴了弟弟,女人多了就是麻煩。

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他願意如何活,是他自己過日子。

而弟弟的人生,有弟弟自己做決斷。

“你高興就好。”

四皇子司馬禮這般回了小紙條。

然後,司馬禮伸了手,在五弟的肩膀上,還是拍一拍。

再回一張小紙條。

“你是男子漢,你的人生,你做主。”

這一個肯定,來自四哥的。

這讓五皇子司馬逸很受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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