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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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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二皇子那早殤, 那是意外,非是人力。

那麽,正統帝躲地這一動。

這就是天意了。

明明一切都是做到了極致。

鄭王、吳王、楚王, 三人都是聯合了人手。這把死間給安排到了合適的位置上。

死間都用上。

這是以命換命。

就這還讓正統帝奪過了。

只因為遺傳的頭疾,當時, 正統帝就那麽巧的,那是犯了疾。

這要讓鄭王如何想?

鄭王事後得到消息時。

已經晚了。

皇帝無事。

皇帝拉攏的軍中實權人手,就不可能那般容易動搖。

皇帝握著京都的京權。

鄭王安排的釘子,自然就是沒能利用上。

想奪宮。

這連發動的機會,都沒給用上。

鄭王能如何?

鄭王很無奈。

“成王敗寇, 本王輸的不甘心。”

鄭王很清楚。他的兩個弟弟, 不管是吳王,還是楚王,現在各自的王府裏那是吃吃喝喝, 玩樂不思蜀一樣。

實則嘛, 都是過一天, 算一天。

輸了。

鄭王是不甘心的。

當初,三王能走到一起。

願意拱了鄭王上位。

那自然各自協商了好處的。

那兩位皇弟願意幫襯, 就是不想在京都過一輩子, 真給當豬的一樣養著。

他們亦想做實地的藩王,想嘗一嘗權利在手的滋味。

鄭王呢?

鄭王就是著東宮動搖,正統帝再是匆匆駕崩。

哪怕扶一個小兒皇帝上位, 做了攝政王,那是掌天下權。

至於後面會不會再把小兒皇帝換下去,自然坐一坐至尊之位?

這還用說嗎?

如果有機會,肯定要自己嘗一嘗九五至尊的味道。

那一把龍椅對於一位皇子而言,是有莫大的吸引力。

說到底, 鄭王一直不甘心。

廢太子倒臺了。

宋王倒臺了。

他成了父皇的長子啊。

明明當年他有賢名,在朝廷各部中,也是歷練了實職。

君父吩咐的差遣,他哪一樣都用足了心思。盼著君父滿意。

那些年,為了辦好差遣。

他吃了苦頭,為了天下黎民。

可在父皇的眼中呢?

他只是做賢王的料。

那龍椅上的至尊,從始至終,父皇沒瞧過他一眼。

憑什麽?

鄭王當然不甘心。

這些年裏,太宗皇帝留下來的輔臣們,對於鄭王還是盯得緊。

哪怕是正統帝呢。

明面上對兄長極好,賜著王府,賜著美人,賜了名爵。

可實際上呢?

就是養著閑人。

原來正緊的差事,那實權是別想摸了。

能做的就是在王府裏,做一個享受的王爺。

對於一個有抱負的皇子王爺,這真的不是一種人過的日子。

權利的滋味,享受過的人,沒人能舍得丟了。

哪怕鄭王還有一個名議上的宗正令的位置。

可實權呢?

正統帝沒給。

正統帝還貼心的,給鄭王配了兩位副職。

總之,這是給鄭王排憂解難的。

這等貼心的舉動,讓鄭王更難受。

名頭擔了,實權沒有。

京都的王府生活。

鄭王覺得活著,跟一具行屍走肉,那有什麽區別?

“……”

幕僚想勸話。

鄭王輕輕搖頭。

“先生,本王這王爺外面,現在怕已經被盯緊了。”

鄭王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鄭王的母妃在後宮沈浮幾十年。

哪怕這些年裏,正統帝一直在慢慢的清掃了後宮。

那又如何?

總有一些早年沈下去的釘子,那是沒有拔掉的。

“本王是天子的兄長。本王倒想看看,本王那一位愛名的皇弟是不是真要趕盡殺絕?”

鄭王有點底氣。

就賭的就是正統帝的愛惜羽毛。

親親相隱。

儒家要講一個孝悌。

鄭王琢磨了。

正統帝真的就算落殺手,肯定就是殺了他。

他的子嗣呢,想是能活命。

倒是皇家子孫。

能活著,會有機會的。

鄭王還是留了後手。

這些年裏,鄭王不光是經營了京都。

跟地方上的一些皇叔們,也是多有聯絡。

宗室之間,身為宗正令總得一些便宜。

哪怕正統帝使人盯緊了。

只要有心,那還是尋得到機會的。

“王爺。”

幕鐐想勸話。

鄭王輕輕搖搖頭。

“先生,到了現在這一步。本王若不老實些,怕就落人口實。本王不怕死,只是不想在明知死路的情況下,還要遺禍子孫。”

鄭王就是老實等著正統帝的裁決。

輸了嘛。

鄭王還是想保留一點尊嚴。

再搏一搏?

如果有機會,肯定要搏了。

他只是沒機會了。

現在表現了的這般大無畏。

其時,是輸了籌碼後,在給自己保留最後的尊嚴。

王府的子嗣,將來落一個什麽境地?

鄭王要說不擔心是假的。

京都事敗。

鄭王已經暗遣人員,給藩鎮的皇叔們去了信。

鄭王現在自己不能亂動。

京都他翻不起浪花。

可藩鎮之上,那些皇叔們是有實力的。

有些謠言,是可以造了聲勢。

冬。

這一個冬,很冷。

雪後。

正統帝在看了奏章。

這是秘報。

是暗衛傳上來的。

正統帝看了。

看得頭疼,看的怒火濤天。

“果然都不老實。”

正統帝就這麽一個看法。

京都的鄭王府、吳王府、楚王府貌似老實了。

一個一個的都縮在王府裏。

可實際上呢。

這些王爺們,那是跟外面有勾連。

外面的藩鎮,特別是南邊的。

離著朝廷越遠的,那越是不把正統帝放眼中。

那些謠言,一個比一個狠毒。

總之,攻擊的都是正統帝的名聲。

而事實呢。

鄭王府、吳王府、楚王府也確實讓正統帝給圈了起來。

正統帝暫時沒給這三位皇兄下了決斷。

那是天子給各位皇叔遞了消息。

正統帝想看看藩鎮上的皇叔們什麽態度?

現在態度有了。

這些皇叔們一個個有點桀驁不馴啊。

“可恨,可恨。”

正統帝看了藩鎮上的消息。

這是恨的牙牙的。

更可惡的是這一回,拔了蘿蔔帶出泥。

暗衛有發現。

在趙州的趙王,暗中於府裏置了軍甲。

趙州的地方撫軍,這一位已經發展成了其的勢力。

這些年來,趙王可謂是在趙州還經營什麽賢名。

讓趙州的百姓不知天子,卻是趙王。

最最可惡的。

這趙王收買了趙州百姓民心的銀錢,那是掏了皇家的底子。

鹽鐵之法,那國本。

朝廷缺錢。

可趙王不缺錢。

趙王手下有私鹽的勢力。

趙王手下還在經營了鑄鐵開礦。

這一回,如果不是正統帝因為鄭王、吳王、楚王一事。

讓人查一個徹底。

加之,趙王府裏露了一些蛛絲馬跡。

還真未必會被揭露出了趙王的勃勃野心。

“這算什麽?”

正統帝看著那些證據,他冷笑,道:“選擇啊。”

在正統帝的眼中。

他只有一個想法,趙王當死,其心可誅。

趙王一系皆不幹凈,沒一個無辜的。

這時候,正統帝已經有了想法。

引蛇出洞?

當然的。

正統帝一直想立威。

這些年裏,他這一位皇帝上位,可能太順了。

總之,缺了威儀。

天子這威何來?

無它,殺人爾。

以殺止惡。

天子,那自然是金口禦言,就是掌了生殺大權。

那麽,用誰?

皇帝想用的,自然是自己夾袋裏的人。

禁衛軍,殿前軍?

這兩支軍隊在正統實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天子掌軍權。

這是立身根本。

一直以來,正統帝真在如此做了。

可同樣的,光是禁衛軍、殿前軍是不夠的。

那麽,有些事情,正統帝還要考慮了。

正統八年。

冬。

關於二皇子落水一事。

很快有了結果。

永壽宮。

玉榮得了消息。

“哦。”

玉榮聽了小桂子的回話,她說道:“皇貴妃被貶為了武嬪。”

“用的還是怠慢宮務,以致於讓奴才輕視二皇子,使二皇子落水重病早殤。”

玉榮嘴裏呢喃了正統帝貶了皇貴妃的理由。

玉榮有一種感覺。

這一定是正統帝給皇太後留了體面。若不然,皇貴妃不會只是貶了為嬪位。

想一想,二皇子都殤了。

皇貴妃確實成了武嬪。一個嬪位,到底是一宮主位娘娘。

“武嬪?”

玉榮冷笑。

她心中清楚,這不會是開始。

更不會是結束。

她對於武嬪可是覬覦很久了。

玉榮只要想一想禮哥兒,她對武嬪的恨意就很深很深。

特別是禮哥兒年歲大了,玉榮光是想想,禮哥兒去上書房進學,到時候要遭遇到什麽的異樣目光?

玉榮的恨意,就是入了骨子裏。

落井下石嗎?

玉榮也善長的。

玉榮想到的,當然不是自己動手了。

自己動手,她怕臟了自己的手。

玉榮生有兩位皇子啊。

她可不想留了後患。

想到這些時。

玉榮的目光是望向了啟祥宮。

“那一位很合適啊。”

玉榮呢喃了一句。

良嬪本來就是命不久矣。

想來會很樂意了,拉了仇人一起入地獄吧。

畢竟,這樣才不會賠本,不是嗎?

玉榮想到這裏時,唇畔含了冷笑。

玉榮想了事兒。

當然,她不準備錯過了機會。

於是,玉榮喚了秋蘭,小聲的吩咐了幾句。

“拔了咱們的暗線。本宮覺得是時候了。”玉榮說道:“良嬪要沒命了,想來也會怕地下寂寞,肯定想長春宮的武嬪娘娘一道兒的。”

“秋蘭,讓咱們的人仔細些。傳些流言入良嬪的耳中即可。莫要都動了手腳。”

玉榮交待了話。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奴婢親自盯了這事兒。”

秋蘭應下話。

這宮裏的勢力,玉榮已經慢慢的挪了一部分給秋蘭。

秋蘭和小桂子這二人,算是分工了。

這是兩條線。

玉榮是謹慎一些。

小桂子在宮外有給玉榮培養了勢力。那有耿府的幫襯。

在秋菊出宮後。

玉榮就是提拔了秋菊的丈夫,給玉榮也是幫襯著做了一些事情。這裏面的聯絡之人,自然就是秋蘭。

兩條線兒。

兩拔人手。

玉榮不是信任了誰,也不是不信任了誰?

她只是不想把全部的希望寄在一處罷了。

宮中,關於二皇子的死,有了一個結果。

宮外。

鄭王府、吳王府、楚王府也是有了結果。

正統帝是讓慕容國舅主審了弒君案。

慕容國舅領頭,大理寺、刑部一起匯審。

繡衣衛做為是明面上的勢力提供了證據。

人證、物證都有。

這一回,落網了三條大魚。

這等弒君大案,那肯定驚動的利害。

一旦被判了,牽連起來也不會簡單。

鄭王認罪了。

可鄭王不是全部認罪,只是識了一部分。

在宮中有舊人,這是事實。

鄭王供認不諱。

至於說什麽弒君?

不存在的。

鄭王不認,是不敢認。

至於吳王、楚王二人?

這二人更光棍。

被提審後。

再回了王府裏,就是哭哭涕涕的跟跟府中妻兒哭一個“慘”。

那簡直跟死了親爹一樣的慘。

然後,不再等了繡衣衛上王府提人。

吳王、楚王二人很有默契的。

一個飲了毒,然後,自盡了。

一個吞了金,同樣的自盡了。

一個死在了書房裏,一個死在了寢屋中。

總之,死相挺可憐。

可在正統帝得了消息後。

正統帝就一個想法,這兩人怎麽死的這般快?

在正統帝的印象裏。

不管是吳王,還是楚王,可都是軟杮子。

這二人一直貪圖了享樂。

料不到,這二人到了關鍵的時候,倒成了硬骨頭。

正統帝得知道消息。

除了生氣,還是生氣。

俗話說,人死債消。

這二人在正統帝的眼中,死得太輕松。

可在旁人看來。

特別是勳貴、朝臣,以及藩鎮的藩王看來,一定是死的可憐。

這如何不讓正統帝心口堵得緊?

“李善,讓人看緊了鄭王。朕不想再得了消息,鄭王也自盡了?”

正統帝的目光看著李公公,很不善啊。

李公公也無奈。

這有心尋死,哪有尋不到機會的?

可現在君王有令,李公公只能承了差事,道:“奴才領命。”

而且李公公不傻。

也明白眼下的情況,隨著吳王、楚王的死。

這真的對正統帝不利。

民間的輿論,很容易被人煽動了,那去同情了弱者。

畢竟,吳王死了,楚王也死了。

這二人死得輕松,留的難題給了正統帝。

“去辦事。”

正統帝揮揮手,讓李公公退下。

“諾。”

李公公告退。

同一時間。

知道了吳王、楚王的死訊。

被禁閉在鄭王府上的鄭王,那是一個人待了書房中,他在無聲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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