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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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選擇休息一晚上，明日再說。他才穿越過來一天而已！
躺在約摸三米寬的龍床上，葉安開始回想這一天的見聞，睡前他曾讓李幺向他介紹他經常接觸的人，結果李幺報了上百個名字出來，後宮妃嬪、朝廷官員、皇親國戚都有，這記人名，沒有長相對應真不容易，葉安聽李幺念得嗓子眼發幹還沒念完，他就決定放棄了。
實在記不住，好在李幺是貼身內侍，到時遇見誰，悄聲提醒就是了。
李幺端來了太醫熬的安神湯藥，葉安喝了藥之後眼皮發沈，睡前逃避一般許了個願，希望原身能夠回來，這個世界的皇帝並不輕松，不過那樣他要怎麽辦？會穿回去嗎？
一夜無夢。第二日他仍在三米寬的龍床上醒來，葉安忽然間想，萬一原身就是不回來了，那他不就得代替原身，繼續做這個皇帝了嗎？
男妃、龍嗣……也許還有整個大魏的天下，都成了他的鍋。
葉安一個人靜靜地消化這個事實，李幺領著一幫內侍為他洗漱換衣之後又端來了早膳，待一切都收拾妥當，葉安開口道：“李幺，朕以前是怎樣的一個人？”
李幺道：“皇上聰穎好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葉安：“…………算了，你當朕沒問。”
原本，他是想學學原身如何做一個皇帝，原身十六歲登基，如今也是一十七歲，沒理由對方能做到他卻不行，但是聽李幺一說，他覺得他還真是不行。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
李幺期待地道：“皇上可是想起什麽了？”
葉安搖頭，又道：“朕平時都做些什麽？”
李幺道：“上朝處理政務，或在書房念書。”
上朝？葉安發愁地想，他這個便宜貨，估計連奏折也看不懂。
李幺勸他道：“皇上您還病著，別為國事擔憂，朝堂有太師他們，還有太後。”
大魏朝與其他朝代不同，皇帝要孕育龍嗣，皇後必會頻繁輔政，故而歷任皇後十分重要。因葉安尚未立後，若有不適便由袁太後代勞，這也是朝臣們默認了的。
政務暫時不必操心，葉安笑道：“那朕還是去書房看一看吧。”
李幺領命，帶他去了浣花堂。浣花堂內滿室書卷，窗明幾凈，處處帳幔飛揚，細看那些帳幔，別出心裁寫滿了龍飛鳳舞的字，令葉安想起了上輩子待過的學校，為了激勵學生學習，也將名言警句印在了窗簾上，那時他厭惡上學，後來生了病，想去卻再也去不了了。
葉安喜歡此處的氛圍，摸了摸書案上的紙筆，坐了下來。
案上擺了幾封拆開的舊書信，還有一只碧玉哨，葉安跳過可能是原身隱私的信件，將玉哨子拿起來，好奇地觀望。這哨子應是經常被人把玩，玉質潤澤，水頭極好。葉安拿著玉哨，做了個無比自然的舉動，他將玉哨放在嘴裏輕輕吹了一下，清脆如鶯啼的哨音，令他的心情也跟著輕快起來。
哨音剛落，距離書案一丈遠處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朝著葉安單膝跪下道：“主上，有何吩咐。”
葉安：“……”
葉安眼睛驟亮，興奮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皇帝的暗衛？！
葉安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有一雙冷冽的黑眸，峻聲道：“屬下暗一，是主上的暗衛統領。”
葉安內心小小激動了一下，果真是暗衛，有了暗衛他就什麽都不怕了。
葉安試探道：“暗一，你精通些什麽？”
暗衛早就訓練有素，只認一個主子，不論主子下多蠢的命令，認真執行便是了。暗一一點都不嫌葉安傻，拱手道：“飛檐走壁，暗器刀劍，主上讓做什麽，屬下便做什麽。”
真這麽厲害？
“試一下，如何？”
葉安隨手從案上擺的水晶纏枝果盤中摸出一顆帶殼的荔枝，向暗一用力擲了過去。
暗一身形未動，右手輕揚，葉安尚未來及看清楚，仍在飛著的小小荔枝中途楞是變了方向，折回到他手裏，荔枝果殼已不知去向，露出了瑩白的果肉。
暗衛真厲害，有這麽厲害的人保護，葉安放心了，把剝好的荔枝丟進嘴裏吃掉，又想，真的什麽都可以嗎？
葉安遲疑道：“暗一，若是有人要日朕……”
暗一：“……”
暗一認真道：“主上，何為日？”
“額，日就是……上朕？與朕睡覺？”葉安揉了揉額角：“不、不，應當是想與朕生孩子，不論何人，都丟出去，可以嗎！”
暗一道：“屬下遵命。”
葉安：“……”
葉安仍不大放心：“你的武藝，比起喬雲霆來如何？”
暗一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便是說，暗一也不怕喬妃了！
葉安大喜，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幫助他不生孩子的靠山了！
太後昨日讓他去承明宮，葉安拖拖拉拉還沒去，這會兒有靠山膽肥了些，道：“暗一，那你就……在暗處跟著朕，保護朕不被日吧。”
暗一領命退下。
葉安主動叫李幺帶路，溜溜達達去了承明宮。
承明宮的內侍已在殿門前跪成了一片，唯獨未見楊妃。這楊妃名叫楊舒玄，瞧著李幺見怪不怪的樣子，楊舒玄應是經常如此。
葉安踏入正院，聽到了行雲流水的琴音，只見楊舒玄一襲單薄的紅綾衣，倚坐在一株紅梅樹下，膝頭擺了一架五弦琴，凍玉般的手指撥動琴弦，見他來了，鳳眼含笑道：“皇上，臣卿談的這曲《踏雪尋梅》，如何？”
葉安不懂古曲，要他鑒賞，只能說出兩個：好聽。很快這悅耳的琴聲也成了背景，葉安擡起頭，註意到了楊妃身後傲放的紅梅，此非隆冬，何來梅花？凝神細觀，原來梅樹枝頭數不盡的紅梅竟是一朵朵紅玉為瓣，金珠為蕊攢成的珠花，以銀線綁在枝頭，永不雕零。
既是踏雪尋梅，有梅亦要有雪，梅花乃是珠玉，梅樹底下，則撒了滿把的渾圓珍珠充作細雪。
葉安驚呆了，他沒想到楊妃這裏，僅一棵梅樹便如此貴重，再看承明宮的擺設，也是極近奢靡，與金華宮的爽利大方截然相反。
楊舒玄命人收了琴，來到葉安面前，勾唇一笑，道：“皇上，好看嗎？”
滿樹的紅梅映得此人媚態橫生，眼波流轉，眼角處一點紅痣愈發妖嬈。
“……好看。”
葉安有些臉紅，人都愛美，說不好看那是違心。只不過美則美矣，要讓他給楊妃生孩子，還是算了。
有暗一，葉安也便有了底氣，開門見山道：“楊妃，你受了罰，朕過來看一看。”
楊舒玄笑：“太後降了臣卿位份，皇上這是心疼臣卿，還是心疼臣卿父親？”
葉安心道，你是罪有應得，我當然是心疼你爹楊太師啦。
電光石火間，他忽然明白了太後的用意，喬雲霆被陷害，會引起其父喬太保的不滿，楊舒玄勢必要罰。但是罰了楊妃，會令楊太師顏面掃地，但若是由皇帝親自探望楊妃，就能安太師之心。三公的地位非比尋常，在整件事中，太後唱.紅臉，他則是白臉，才能合力化解這一場沖突。
宮中是非，絕不僅僅是對錯這麽簡單。
葉安覺得自己隱約摸到了一點門路，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只要能安撫太師就行了，葉安直言道：“太後罰你，是因你做錯了事。你父親是被你連累了，朕不會怪他。”
楊舒玄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勾唇道：“皇上，若臣卿是冤枉的呢？”
楊舒玄伸手從梅枝上摘下一朵紅梅，拔去紅玉花瓣，只剩下花蕊，遞給葉安，葉安凝神一看，這花蕊所用的金珠，竟與令他摔倒的一模一樣。
楊舒玄冷哼：“這金珠，原是臣卿家中所用，承明宮裏到處都是，若要害人，怎會拿如此明顯之物，豈非一下子就令人想到臣卿身上？且喬雲霆那樣的，位份原就比臣卿低，臣卿至於用如此拙劣之手段，去害他麽？”
葉安：“……”
葉安頓時覺得楊妃所言也有道理，他失策了，沒想到一顆金珠竟如此覆雜，他沒思慮周全，太後在宮中多年，竟也沒註意到嗎？
回想太後拿到金珠之後，也未經查證，而是直接降了楊妃位份。接下去就是以此為由頭，提出讓侄子入宮。
太後當時說，楊妃已降，貴淑德賢四妃位皆沒人了……
葉安一怔，太後這是不想楊妃獨大，不管是不是楊舒玄做的，都會逮住這個機會，懲罰楊妃吧？
而且這個機會還是他遞上去的。
葉安不希望被人算計，也無意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若真不是你做的，朕自會向太後稟明。”
楊舒玄沒想到他竟如此誠懇，眼中多了些許柔光，道：“太後自有太後的道理。皇上不必為了臣卿招惹太後，只要皇上心裏明白，臣卿是冤枉的就成。”
皇帝以前總對他視而不見，若是待在妃位，令皇帝覺得他受了委屈，心有愧疚也不錯。楊舒玄從來就沒把四妃之位放在眼裏，他要的是後宮獨一無二的鳳位，只要令皇上誕下與他的龍嗣就行了。
而葉安想，他本無心宮鬥，萬一楊妃真是冤枉的，不若還是賞賜點什麽作為補償。
只是這次連瓦罐湯都沒帶，葉安輕咳一聲：“楊舒玄，你可有想要的？”
楊舒玄托腮沈思，他的紅綾衣穿得松松垮垮，隱約可見白皙精致的鎖骨，楊妃卻渾不在意，狀似無心地拉了拉衣服，反而將紅衣扯得更開。
妖妃撩人，葉安只覺得自己眼要瞎。
楊舒玄從身邊的內侍手中端起一盞美酒，傾城一笑，似要敬他：“臣卿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與皇上生龍嗣。”
葉安：臥槽，又來！！暗一，暗一呢？
葉安左右張望，楊舒玄話音剛落，不知藏身何處的黑衣人驟然現身，一記利落的手刀將楊妃劈暈，將人丟到了承明宮外。
葉安：……暗一，你還真用丟的啊。
※※※※※※※※※※※※※※※※※※※※
葉小安馬上就要遇見正牌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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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記不住，好在李幺是貼身內侍，到時遇見誰，悄聲提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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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第二日他仍在三米寬的龍床上醒來，葉安忽然間想，萬一原身就是不回來了，那他不就得代替原身，繼續做這個皇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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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幺道：“皇上聰穎好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葉安：“…………算了，你當朕沒問。”
原本，他是想學學原身如何做一個皇帝，原身十六歲登基，如今也是一十七歲，沒理由對方能做到他卻不行，但是聽李幺一說，他覺得他還真是不行。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
李幺期待地道：“皇上可是想起什麽了？”
葉安搖頭，又道：“朕平時都做些什麽？”
李幺道：“上朝處理政務，或在書房念書。”
上朝？葉安發愁地想，他這個便宜貨，估計連奏折也看不懂。
李幺勸他道：“皇上您還病著，別為國事擔憂，朝堂有太師他們，還有太後。”
大魏朝與其他朝代不同，皇帝要孕育龍嗣，皇後必會頻繁輔政，故而歷任皇後十分重要。因葉安尚未立後，若有不適便由袁太後代勞，這也是朝臣們默認了的。
政務暫時不必操心，葉安笑道：“那朕還是去書房看一看吧。”
李幺領命，帶他去了浣花堂。浣花堂內滿室書卷，窗明幾凈，處處帳幔飛揚，細看那些帳幔，別出心裁寫滿了龍飛鳳舞的字，令葉安想起了上輩子待過的學校，為了激勵學生學習，也將名言警句印在了窗簾上，那時他厭惡上學，後來生了病，想去卻再也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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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擺了幾封拆開的舊書信，還有一只碧玉哨，葉安跳過可能是原身隱私的信件，將玉哨子拿起來，好奇地觀望。這哨子應是經常被人把玩，玉質潤澤，水頭極好。葉安拿著玉哨，做了個無比自然的舉動，他將玉哨放在嘴裏輕輕吹了一下，清脆如鶯啼的哨音，令他的心情也跟著輕快起來。
哨音剛落，距離書案一丈遠處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朝著葉安單膝跪下道：“主上，有何吩咐。”
葉安：“……”
葉安眼睛驟亮，興奮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皇帝的暗衛？！
葉安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有一雙冷冽的黑眸，峻聲道：“屬下暗一，是主上的暗衛統領。”
葉安內心小小激動了一下，果真是暗衛，有了暗衛他就什麽都不怕了。
葉安試探道：“暗一，你精通些什麽？”
暗衛早就訓練有素，只認一個主子，不論主子下多蠢的命令，認真執行便是了。暗一一點都不嫌葉安傻，拱手道：“飛檐走壁，暗器刀劍，主上讓做什麽，屬下便做什麽。”
真這麽厲害？
“試一下，如何？”
葉安隨手從案上擺的水晶纏枝果盤中摸出一顆帶殼的荔枝，向暗一用力擲了過去。
暗一身形未動，右手輕揚，葉安尚未來及看清楚，仍在飛著的小小荔枝中途楞是變了方向，折回到他手裏，荔枝果殼已不知去向，露出了瑩白的果肉。
暗衛真厲害，有這麽厲害的人保護，葉安放心了，把剝好的荔枝丟進嘴裏吃掉，又想，真的什麽都可以嗎？
葉安遲疑道：“暗一，若是有人要日朕……”
暗一：“……”
暗一認真道：“主上，何為日？”
“額，日就是……上朕？與朕睡覺？”葉安揉了揉額角：“不、不，應當是想與朕生孩子，不論何人，都丟出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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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便是說，暗一也不怕喬妃了！
葉安大喜，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幫助他不生孩子的靠山了！
太後昨日讓他去承明宮，葉安拖拖拉拉還沒去，這會兒有靠山膽肥了些，道：“暗一，那你就……在暗處跟著朕，保護朕不被日吧。”
暗一領命退下。
葉安主動叫李幺帶路，溜溜達達去了承明宮。
承明宮的內侍已在殿門前跪成了一片，唯獨未見楊妃。這楊妃名叫楊舒玄，瞧著李幺見怪不怪的樣子，楊舒玄應是經常如此。
葉安踏入正院，聽到了行雲流水的琴音，只見楊舒玄一襲單薄的紅綾衣，倚坐在一株紅梅樹下，膝頭擺了一架五弦琴，凍玉般的手指撥動琴弦，見他來了，鳳眼含笑道：“皇上，臣卿談的這曲《踏雪尋梅》，如何？”
葉安不懂古曲，要他鑒賞，只能說出兩個：好聽。很快這悅耳的琴聲也成了背景，葉安擡起頭，註意到了楊妃身後傲放的紅梅，此非隆冬，何來梅花？凝神細觀，原來梅樹枝頭數不盡的紅梅竟是一朵朵紅玉為瓣，金珠為蕊攢成的珠花，以銀線綁在枝頭，永不雕零。
既是踏雪尋梅，有梅亦要有雪，梅花乃是珠玉，梅樹底下，則撒了滿把的渾圓珍珠充作細雪。
葉安驚呆了，他沒想到楊妃這裏，僅一棵梅樹便如此貴重，再看承明宮的擺設，也是極近奢靡，與金華宮的爽利大方截然相反。
楊舒玄命人收了琴，來到葉安面前，勾唇一笑，道：“皇上，好看嗎？”
滿樹的紅梅映得此人媚態橫生，眼波流轉，眼角處一點紅痣愈發妖嬈。
“……好看。”
葉安有些臉紅，人都愛美，說不好看那是違心。只不過美則美矣，要讓他給楊妃生孩子，還是算了。
有暗一，葉安也便有了底氣，開門見山道：“楊妃，你受了罰，朕過來看一看。”
楊舒玄笑：“太後降了臣卿位份，皇上這是心疼臣卿，還是心疼臣卿父親？”
葉安心道，你是罪有應得，我當然是心疼你爹楊太師啦。
電光石火間，他忽然明白了太後的用意，喬雲霆被陷害，會引起其父喬太保的不滿，楊舒玄勢必要罰。但是罰了楊妃，會令楊太師顏面掃地，但若是由皇帝親自探望楊妃，就能安太師之心。三公的地位非比尋常，在整件事中，太後唱.紅臉，他則是白臉，才能合力化解這一場沖突。
宮中是非，絕不僅僅是對錯這麽簡單。
葉安覺得自己隱約摸到了一點門路，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只要能安撫太師就行了，葉安直言道：“太後罰你，是因你做錯了事。你父親是被你連累了，朕不會怪他。”
楊舒玄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勾唇道：“皇上，若臣卿是冤枉的呢？”
楊舒玄伸手從梅枝上摘下一朵紅梅，拔去紅玉花瓣，只剩下花蕊，遞給葉安，葉安凝神一看，這花蕊所用的金珠，竟與令他摔倒的一模一樣。
楊舒玄冷哼：“這金珠，原是臣卿家中所用，承明宮裏到處都是，若要害人，怎會拿如此明顯之物，豈非一下子就令人想到臣卿身上？且喬雲霆那樣的，位份原就比臣卿低，臣卿至於用如此拙劣之手段，去害他麽？”
葉安：“……”
葉安頓時覺得楊妃所言也有道理，他失策了，沒想到一顆金珠竟如此覆雜，他沒思慮周全，太後在宮中多年，竟也沒註意到嗎？
回想太後拿到金珠之後，也未經查證，而是直接降了楊妃位份。接下去就是以此為由頭，提出讓侄子入宮。
太後當時說，楊妃已降，貴淑德賢四妃位皆沒人了……
葉安一怔，太後這是不想楊妃獨大，不管是不是楊舒玄做的，都會逮住這個機會，懲罰楊妃吧？
而且這個機會還是他遞上去的。
葉安不希望被人算計，也無意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若真不是你做的，朕自會向太後稟明。”
楊舒玄沒想到他竟如此誠懇，眼中多了些許柔光，道：“太後自有太後的道理。皇上不必為了臣卿招惹太後，只要皇上心裏明白，臣卿是冤枉的就成。”
皇帝以前總對他視而不見，若是待在妃位，令皇帝覺得他受了委屈，心有愧疚也不錯。楊舒玄從來就沒把四妃之位放在眼裏，他要的是後宮獨一無二的鳳位，只要令皇上誕下與他的龍嗣就行了。
而葉安想，他本無心宮鬥，萬一楊妃真是冤枉的，不若還是賞賜點什麽作為補償。
只是這次連瓦罐湯都沒帶，葉安輕咳一聲：“楊舒玄，你可有想要的？”
楊舒玄托腮沈思，他的紅綾衣穿得松松垮垮，隱約可見白皙精致的鎖骨，楊妃卻渾不在意，狀似無心地拉了拉衣服，反而將紅衣扯得更開。
妖妃撩人，葉安只覺得自己眼要瞎。
楊舒玄從身邊的內侍手中端起一盞美酒，傾城一笑，似要敬他：“臣卿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與皇上生龍嗣。”
葉安：臥槽，又來！！暗一，暗一呢？
葉安左右張望，楊舒玄話音剛落，不知藏身何處的黑衣人驟然現身，一記利落的手刀將楊妃劈暈，將人丟到了承明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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