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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端木哲,你就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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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端木哲,你就裝吧

大夫人急忙過來安慰榮成良,榮誠良哼了一聲,一甩長袖,臉色很是不渝。

大夫人很尷尬,若是因為一個不受寵、被她認作眼中釘的庶女將娘家得罪了,她可是虧大了。

落敬文眼神示意,大夫人賠著軟笑將榮誠良勸到椅子上坐了,落敬文又命人送來名貴醫藥,各種補品。不管是不是曦兒做的,這些東西不會送錯。

其實,論官職,榮誠良根本就不如落敬文。

但落敬文在官場人緣很好,從不輕易得罪人,尤其是能給他支持的親家綺。

榮誠良知道身份的差距,憤意漸平,開口道:“我聽說神醫九曲指回京了,今天本想讓斌兒去尋找這個人,沒想到,他自己又受了傷。看來我更得將九曲指新近的住處挖出來。”

落敬文“嗯”了一聲,坐到他對面:“這是當然的,正好本尉府上也傷了幾個人,若能將神醫請出來,那再好不過了。”

榮誠良聞言,此刻才認真地看了大夫人一眼,他知道妹妹手腕被亂馬踩斷,還沒來得及過來看望,就出了這樣的事虺。

“手腕不要緊吧?”他問。

“好多了,多謝兄長關心。”大夫人垂淚泣道,還是有娘家好啊。

落敬文說道:“這事本尉給今聖呈了折子,今早去上朝,皇上在內殿召見了我,原來那晚中山王不在馬車上,駕車的下人喝了點酒,馬發狂時一時沒拉住,中山王為此向本尉道過歉。”

落雲曦駕馬的事情被皇帝一力壓了下來,梁家哪敢亂說?所以落敬文到現在也不知道真相。

榮誠良探過頭問:“中山王向來鬼精鬼精的,他手下的暗衛隊更是人中龍鳳,府上也沒個省油的燈,你說,他會是不小心嗎?”

落敬文臉色一緊,而後朗聲說道:“中山王乃君家百年難見的驚世奇才,本尉向來欽慕得緊,跟他無怨無仇,他自然不會找我的麻煩,可不要懷疑他的用心。”

心中卻在想,看來,得托人向中山王府送點禮了。

榮誠良心中暗罵,老狐貍,什麽話都悶在心裏!

落敬文吩咐身後:“落溫,帶著本尉的人馬,和兵部尚書一起,連夜尋找九曲指。”

“是!”落溫——落府真真正正的大管家,兼落敬文的副將,應聲出去。

第二日一早,落雲曦起床梳洗,輕虹過來了,手中提著食盒,說道:“小姐,六皇子送來的人參乳鴿湯。”

“放這吧。”落雲曦笑道。

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她毫無這個年紀的歡快活潑,永遠得扳著臉,隱藏在黑暗裏,成為別人的影子,落雲曦一陣心疼。

自己的前世與她又有什麽差別呢?

輕虹沒有親人,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她時時刻刻記著之前的落雲曦給她取的這個名字——輕虹。

“那天你事情辦得好,我自然要獎勵你。”落雲曦笑了一笑,喚春柳過來。

看著春柳手上抱著的紅紅綠綠的衣衫,輕虹怔住了。

“暗衛並非一定要穿黑衣的,換上這些鮮妍的顏色,我相信,輕虹一定會很漂亮的。”落雲曦輕笑。

輕虹眼中含淚,從前的小姐雖然溫柔,卻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像是怕被六皇子監視一樣,更不會送她東西了。

“笑一個。”落雲曦起了逗她的心理。

輕虹忍不住揚起嘴角。

她生相普通,但一笑,也是極燦爛的,可見心情好到了極點。

“曦兒,你這是在行使賄賂?”端木哲清揚悅耳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

墨衫輕揚,他走了過來,眼角也染著笑。

落雲曦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想讓她好好保護我娘罷了。你怎麽有空來了?”眼神示意輕虹退下。

對於輕虹來說,六皇子始終是她原主子,若跟在自己身邊,有些她不想讓端木哲知道的事情,輕虹是傳呢還是不傳?傳就得罪了現主子,不傳就得罪了端木哲,落雲曦不想讓她為難,將她安排給了三姨娘。這也是她堅決不要端木哲再給她暗衛的原因。

“我一早就在落府後門等了,你今天起得可不早,都太陽三竿了。”端木哲打趣她一句,伸出修長潔白的手指,替她打開食盒,“快趁熱喝了吧。”

落雲曦一面喝湯,一面問:“等我?難道現在就去找九曲指?”

“是啊。”端木哲溫柔地望著她的眉眼,眼光露出滿足來,“早一些見到他,早一點治好你。”

他說著,擡起手,毫無避忌地為她拭去嘴角沾上的一點湯漬,落雲曦想避開,端木哲已經探左手托住她的下巴,眸光溫暖:“別躲。”

“你倒是像我哥哥。”落雲曦無奈道。

“誰是你哥哥?”端木哲臉色微沈。

“哼,不是你嗎?”落雲曦斜瞟他一眼,“從小就那麽照顧我。”

“我是你的哥哥?”端木哲薄唇輕啟,眸光中劃過不悅,“你明知道我不是這麽想的。”

落雲曦撇撇嘴,低頭將湯喝完,早膳就算是解決了。

“走吧,我先去後門等你。”端木哲先行離開。

落雲曦緩緩悠悠,不慢不急地去了後門。巷口不遠處果然停了一輛馬車,很普通的棕色馬車,並不起眼。

她一靠近,就有手臂伸出來,將她拉了進去。

“才來,你可真不急!”端木哲從後座取了黑色長衫,為她披上,又拿了塊黑色面巾,細細給她系起來。

有人跳上駕座,將馬車駕離落府。

“我是去看病,不是去做賊。”落雲曦看著自己被他嚴實地包裹起來,嘴角輕抽。

端木哲深遂的鳳眸劃過一絲沈暗,清冷的面容生出苦笑:“曦兒,又取笑我了?這也是沒法子,以後,我們就不會這麽累了。”

馬車“得得”駕駛著,無人知道這輛普通的馬車內竟然坐著六皇子。

端木哲微掀車簾,冷凝的目光飄向遠處。

突然,有人落到馬車梁上,低聲說道:“殿下,落家、榮家和梁家也找到了九曲指的住處。”

端木哲長眉微蹙。

睡醒後,他一早就來了落府,所以還不知道這事。

“曦兒,既然他們去了,我們就等等吧,午後再來。”端木哲側頭同落雲曦打商量。

落雲曦搖了搖頭,一臉的不服氣:“我做事向來只爭第一,憑什麽讓他們趕在我前頭啊?不行!”

端木哲見她可愛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但還是說道:“曦兒從前可最善解人意了。”

落雲曦渾身一麻,道:“我跟他們本來就沒有交情,我對他們善解人意了,他們會記我的恩嗎?”

端木哲不語。

他自然知道落雲曦在府裏受到的處境,只是從前,她一直隱忍著,這一失去記憶,曦兒的倔強本性全出來了。

這一沈默,馬車突然一震,停了下來,緊接著傳來一聲怒喝:“擋什麽路,還不讓開?”

說話的聲音正在落雲曦這邊,她掀開車簾,往外一瞧。

原來馬車穿過一條巷子,與另外一輛馬車一同奔進巷口,兩個車廂都被卡住了,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對面馬車車夫是個霸道的中年漢子,揚起馬鞭很是兇悍。

給端木哲駕車的卻是從市井找來的普通馬夫,他嚇得不知道說什麽好,落雲曦冷冷道:“讓他們先退。”

馬夫只得照樣說了。

“為什麽要我先退?”中年馬夫很惱怒,“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家的?”

落雲曦眼光銳利地在他馬車上掃過,註意到車廂底一個小小的“榮”字,當即冷笑道:“不過是榮家的馬車,也敢如此大呼小叫?”

那馬夫聽了她說話間輕蔑的語氣震驚不已,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女子?坐著這麽平凡的馬車,口氣還這麽大!不由緊瞪住落雲曦,想要看透她的黑紗巾。

對面的車簾突然掀開,一張戴著鬥笠的臉龐出現在落雲曦視野裏,女子咬牙叫道:“落雲曦!”

她的聲音,榮綠再不會聽錯。

落雲曦笑了:“果然是你。”看來,她也是去看神醫的。

“我這樣都是被你害的!”榮綠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夜夜詛咒,此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落雲曦,你這樣的廢物活著就該死!”身後的侍衛是指望不上了,她將大半個身子探出車窗,搶過馬夫手裏的馬鞭,劈頭蓋臉朝落雲曦打去。

“刷!”落雲曦身子一避,車鞭如蛇般游進車內,端木哲緊緊抓住另一頭,眸光冷沈得可怕。

“落雲曦,你這個賤人!”榮綠哪知道馬車內還有別人,發了瘋地往這頭搶鞭子。

端木哲聽到她罵落雲曦,怒氣更甚,落雲曦與他自小青梅竹馬,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欺淩她,可惜一直無法為她報仇。

這會兒,他真想沖出去將榮綠給撕了。

可是,不能,不能!他不能這麽做!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業,只有站到最高處,他才能更好地保護他的曦兒!

氣恨交加,夾雜著對自己的恨意,端木哲緊緊握著鞭尾,額頭青筋畢露,呼吸也不由急促起來。

落雲曦見鞭子拉得筆直,驀然抓住端木哲的手。

“放!”她低語一聲,端木哲下意識地松開手。

“砰!”對面的馬車內傳出驚天動地一聲響,緊接著便是榮綠痛呼的聲音。

抓得這麽緊,突然彈開,榮綠不摔倒也怪了。

榮綠爬起來,氣得五臟六腑生煙,一鞭子再次甩了出去,這次,卻不是打落雲曦,而是狠狠地刷在馬頭上。

拉車的馬夫哪敢去攔,黃馬哀嚎一聲,掀翻四蹄,退了幾大步,在巷子外天暈地轉起來。

而榮綠冷笑一聲:“我們走!”

榮家的馬車一呼而過。

然而,還沒跑多遠,拉車的馬雙蹄一跪,癱在地上,車廂前傾,毫無準備的榮綠從車廂內直接滑了出來,她大怒:“怎麽了?”

落雲曦已撇開車夫,自己駕著馬奔了過來,冷冷喝道:“大膽榮綠,鞭打六皇子的馬,搶六皇子的路,真是一點也不把皇家放在眼裏!”

榮綠的侍衛紛紛上前,拔劍相向,只是一聽到“六皇子”三個字,都嚇到了。

“你說什麽?”榮綠以為自己聽錯了。

端木哲在車廂中苦笑:“曦兒,你又惹是生非了。”

不出去不行了。他一挑車簾,緩緩走下車廂。大氣的墨綠色,為這炎夏添上清涼的一筆,面容如水,淡眉濃目,眸光平靜,縱然再怒,外人面前,還是這麽淡定。

榮綠的呼吸頓時緊了起來,斂了潑婦的本色,又羞又愧,聲音剎那間變得嬌滴滴的:“六皇子,我不知道是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罷了,以後不要這樣了。”端木哲眸光中劃過一縷極淡的嫌惡。

“是,六皇子說的話,綠兒句句都記得。”榮綠的眼光無比熾熱。

落雲曦無語,敢情這榮綠是喜歡端木哲的。

“嗯。”端木哲不與她多言,重上馬車,道,“走吧。”

“等等!”榮綠嬌羞地叫住他,“我的馬車壞了,能不能跟你一起?”

端木哲微一思忖,道:“上車吧。”

落雲曦臉色一冷:“為什麽要她上來?”

端木哲側過頭,朝她使了個眼色,說道:“落小姐,你不也在本皇子馬車上嗎?雖然說你們兩個有間隙,但都是同路,我就多帶一個吧。”

若是不帶,等會兒落雲曦為什麽會出現在他馬車上,這就不好解釋了。

榮綠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原來,落雲曦也坐順風車的。當下,她毫不客氣地擠了上來。

落雲曦心中的怒氣“噌噌”直竄上來,抓起座椅上一個抱枕砸向端木哲此刻清淡無比的臉龐:“裝吧,端木哲,你就裝吧!老娘不坐你的馬車了!”

她掀起車簾,怒氣沖沖地下了車,大步朝巷內走去,從榮綠馬車旁經過時,有意放慢速度,順手在馬臀上拔出一枚繡花針,插回腰帶。

端木哲面色淒然,又瞬間恢覆。心中很痛,險些沒克制住沖了出去,將她抱回來。

曦兒,我也是有苦衷的,你為什麽就不能多體諒體諒我呢?

小時候,我百般想為你出頭,可你不許;現在,我的處境不允許我這樣做,而你卻又不許。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他閉了閉眸光,掩住傷痛。

榮綠已一臉呆滯,結巴道:“落……落雲曦她……”

“給我閉嘴!”端木哲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她,不再理會她。

榮綠捂住嘴,好半天才壓下了心頭的震驚,落雲曦她居然說老娘!她居然敢砸六皇子!六皇子居然沒有發怒!這太匪夷所思了!

馬車很快追上了落雲曦,端木哲伸出手臂,眸光看向她的側臉,含著一絲不舍,卻也有一絲不被理解的怨恨:“上來。”

落雲曦不理他,快步順著巷子走,剛才的不快來得那麽自然,似乎,更多是這具身體的本能,而她自己也不想見到榮綠,不可能再呆在馬車上。

端木哲的眸光越加暗沈了。

巷子很快就到了盡頭,一座高大的府第座落在前方,府門前,一百多平米的空地上停了幾輛馬車,落敬文、大夫人、四姨娘、落冰玲都在,梁宗甫、梁葉秋以及坐在軟轎上的梁含芳站在右邊,榮誠良也來了,他正吩咐身邊人:“去看看小姐怎麽還沒跟上。”

一回頭,他卻看到了落雲曦。

落雲曦右手正把玩著那塊黑色面紗,清麗的鵝蛋臉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

“她怎麽會來?”榮誠良的臉色立刻沈了下去。

***

落雲曦:祝寶們端午節快樂!

端木奇:我要快樂。

中山王:我也要快樂。

端木哲:我要隱忍,等奪到江山娶了曦兒再快樂,你們先快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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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組團去答題

落敬文看見落雲曦也一怔,沒想到她也會過來,難道她又想做些什麽?

想著不禁快步走過去,沈下臉問:“你怎麽來這裏了?”

落雲曦行過禮,眼光不由看向高門府第的烏青色大門,說道:“我感覺身體不太舒服,想要看看神醫。”

落敬文氣得鼻子都歪掉了:“混帳,身體不舒服就來看神醫,你當神醫是普通大夫嗎?什麽病都能看的?”

落雲曦淺淺一笑:“看病的錢我自己付,不用您付的。紆”

說著,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府門前一堆穿著文雅的青年人,個個青衫飄逸,頭紮方巾,像舊社會書生打扮。

落敬文冷笑一聲:“好,那你等著吧。”

他反正是不會拿這種小事煩神醫的,目前,只擔心到底能不能見到九曲指蜈。

不一會兒,端木哲的馬車到了。

當看到榮綠嬌柔地從馬車上下來,後面跟著的竟然是端木哲時,榮誠良眼光一亮。

榮落兩家原先是支持二皇子的,但二皇子三年前被人詬陷,被皇帝打到青冥山冷宮一住就是三年,在朝中漸漸失去威信。

六皇子奪光攝彩,從眾皇子中脫穎而出,成為朝臣的新寵。

聽聞最近,落飛穎與六皇子就走得非常近,自己的女兒因為容貌不及她大表姐,有心無力。

但這會兒看她與六皇子一起下馬車,榮誠良極為高興,過去給招呼端木哲。

落敬文心中很不爽,卻聽端木哲說道:“剛才榮小姐馬車壞了,本殿下就順路帶過來了。”

落敬文臉色這才好看一點。

落雲曦看得清楚,哼了一聲,端木哲就像是現代那些男明星,努力維持著單身漢的形象,好給自己爭取最大的助力。

落敬文笑道:“六皇子能來,是老臣們的福氣,否則,今天還不一定能見到神醫。”

“是啊,整個天夜,能請出神醫的大抵只有您三人了。”榮誠良附和道。

新秀梁宗甫因女兒的事不喜歡六皇子,但不甘落後,忍了不快,一臉巴結地湊過來:“六皇子,老臣在陽城時就聽說過,請得動九曲指神醫的,只有您、中山王和二皇子三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哦?還有這麽一說?落雲曦看向烏青大門的眼光更加深遂了。

端木哲臉上掛著有禮卻不疏離的笑容:“九曲指神醫脾氣古怪,未必每次都給本皇子面子。”而後他一指那群至少有十人的文士,問道:“這些都是今天帶過來答題的?”

落敬文點頭:“正是,聽聞神醫出的題目刁鉆古怪,我們將府上聰明的幕客都招了過來。”

落雲曦面容古怪地瞧了他們一眼,原來竟然是開團過來答題的,厲害,厲害!

端木哲嘴角掛上一絲笑意:“那把握更大了。”

剛說完那扇烏青色大門“轟”地一聲打開了。

兩名青衣童子梳著雙髻,走了出來,在他們身後,一身華貴衣飾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跨過門檻,向眾人抱拳:“各位來此是想見神醫嗎?”

他言畢,身後的大門已經重重關上。

“正是。”端木哲一個眼神瞟過去,落敬文急忙上前抱了一拳,“這位是當朝六皇子,不知閣下可否通稟一聲?”

中年男子給端木哲行了一禮,說道:“我是神醫的管家,姓莫,正是神醫讓我出來的。”他謙卑有禮,看不出來是這刁鉆古怪的神醫的下人。

端木哲點點頭,他並沒見過這人。

落敬文面色立刻鄭重起來:“原來是莫管家,不知神醫有何見教?”

莫管家高深莫測的眼光在外面男男女女身上掃過,說道:“不管是誰,都不能破了神醫的規矩,半柱香時間答出題目,就能進去見他老人家。”

“喲,這是來看病的,還是來考狀元的?”角落裏,一聲譏笑傳來。

眾人都不由看向說話的人。

落雲曦不知何時坐到了人家馬車的橫梁上,輕輕捏弄著手中的黑紗,一臉悠然自得,甩著短腿,很是愜意。

這馬車,正是梁家的。

不過落敬文在,他們可不好趕她下來。

梁葉秋目光冷沈,瞬間柔和下來,過來叫道:“曦兒,坐在上面多危險啊,過來,到我這裏來。”

落雲曦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梁葉秋已經拿定了主意。

看到六皇子與落府走得這麽近,他更不能與落雲曦鬧翻了,他在心中掂量了幾下落府的價值,話便脫口而出。

落雲曦根本不理他。

莫管家看到落雲曦時,整個人不由怔住了,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姑娘您說笑了,當然是來看病的。”

落雲曦笑容不減:“那何必設什麽破題目來考教這個,考教那個!沒看到人家都組團來參加考試了,不累人嗎?”

莫管家臉上肌肉直抽,不知道是笑還是別的表情,他說道:“你要是不考就別搗亂,別人還要考,要是覺得不合理,自己去跟神醫說。”

說著,他轉過臉,對落敬文道:“準備好了嗎?”

落敬文將眼光從自己這個無比陌生的女兒身上收回來,緩緩點了點頭。

“取香來。”莫管家吩咐。

一名小童從懷中拿出一支香來,頓時,所有人為之絕倒。

“這,這也算是一柱香?”榮誠良指著只有成年人食指那麽長的香支驚恐地問。

眾人間也炸開了鍋。

“這也太短了吧!而且僅有半支香!”

“唉,頂多半刻鐘。”

“不要灰心,神醫出的題目不一定有那麽難。”

端木哲聞言,唇角冷冷勾起,不一定那麽難?當年,神醫出的那道題目,他可是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來,眼光不禁飄向落雲曦。

至於那兩個人是怎麽破解神醫題目的,他不得而知。不過他承認,他們確實比自己聰明一點點。

一輛黑色馬車停在巷子中間,九煞站在車外,低聲道:“神醫門口可真熱鬧呢!”

馬車內傳出冷冷一笑:“九曲指不舍得他那根寶參,可本王一定要得到,這可該怎麽辦呢?”

九煞淡淡道:“爺想得到的東西,還從沒有失過手的。”

“我們走近點看。”

“好。”九煞答應了一聲,駕著馬車往巷深處去了。

神醫府外,慢慢安靜下來。

莫管家意味深長地說道:“香支一旦點燃,我便開始出題,這道題沒答上來,一年內不許來神醫府。”

眾人臉色俱變,這神醫架子也太大了,可是,皇帝十分信奉他,中山王和二皇子、六皇子都請他出過山,沒人敢得罪他,

“你們是一起來的吧?”莫管家又問,“若不是一起來的,請分散開來,我只給一次機會,不會再給第二次。”

落敬文正要說話,落雲曦趕緊道:“不是一起來的,我不是跟他們一起來的。”

落敬文再一次氣得臉紅:“曦兒,胡說些什麽!”

落雲曦擺擺手:“父親,我說了,我看病不用您付錢,我們各看各的。”

“隨便你!”落敬文沒把她當一回事,說道,“莫管家,出題吧。”

“好。”莫管家看兩名小童將香支點上,朗聲說道,“神醫從北方回來,聽說了一個故事。有名貪官的倉庫裏有八十箱金子,每個箱子中有八十塊金磚,其中有一個箱子,每塊金磚都被平均削去一錢,重量比其他箱子小。現在,只給你們一次秤稱的機會,請問怎麽找到這擡箱子?”

“只有一次稱量的機會?”大家皺起眉來。

“嗯。”莫管家負手而立,不再言語。

外面,七嘴八舌嘰嘰喳喳起來。

“這題目可真怪,我以為是對詩詞呢。”

“這應該是算術題吧,不過好古怪啊。”

“只能稱一次,那該怎麽稱?”

眾人還沒說幾句,就看著那支香燃了一截了。

“天啊,你這香什麽做的?怎麽燒這麽快?”有人驚呼出來。

“還不趕緊想題?”莫管家翻了個白眼。

這些人心中大呼不公平,卻也只能絞盡腦汁去想辦法。

落雲曦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原來這樣。”她擡頭輕笑:“我已經想出答案了。”

離得近的人都不由拿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她,這廢物,八成是瘋了吧?

莫管家淡淡一笑:“想到答案的人,等香結束,再分別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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