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打賭

關燈
聽得司馬嘯程如此說,楚明月面具下的唇冷冷一笑,看了眼司馬嘯程。

這聞名不如見面,司馬嘯程果然是夠張狂。

自古不論是修仙的,還是這人界普通修武的人,都最忌以貌取人,這世間從來不乏外表平平,實則身懷強大實力的人。

一不小心,口出狂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招來殺身之禍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司馬嘯程這大少爺是日子過得太過舒坦,沒有受過什麽委曲。

司馬嘯程的奚落與張狂引得孟越銘怒目而視,與他針鋒相對道:“我們孟王府的事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手劃腳,我倒是覺得這位姑娘一看就是人中龍鳳,氣度非凡,定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哦?”司馬嘯程臉上還掛著那讓人一看就覺得不舒服的笑,懶洋洋的繼續:“那不我們賭一賭,聽說孟王府招門客最低標準是玄階前期,若是這位姑娘超過這標準,便是我輸了,若是沒超過,便是你輸了。”

這分明是激孟越銘,可就算不激,這樣的情況,這位性格沖動的小王爺哪裏容得了孟王府被司馬嘯程這樣奚落,當即應允:“賭便賭,一千兩白銀,誰輸了,誰當場給錢。”

一千兩!

孟越銘報出這個數時,當場在周遭圍看的各路人都倒抽了口氣,於這些來應征門客的人而言,一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楚明月也是挑了挑眉,以她現在手裏的那點細軟來衡量,一千兩確實不是個小數目。

立在一邊的王管事見自家主子這麽便應下了,張了張嘴,又不敢勸。他倒不是怕孟越銘輸了會心疼那一千兩,對孟王府這樣的大門大戶,這點錢也算不得什麽。他只是怕萬一一會兒真輸了,孟越銘會一個生氣鬧得不好看。

王管事當即對著一邊一小廝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去,把大公子請出來。”

小廝應著一路小跑著去了。

司馬嘯程聽到這一千兩時面不改色,笑意分毫未減:“才一千兩麽?小王爺,孟王府平時都是這麽小氣的麽,本公子從來不玩這些小的,要賭就賭五千兩,不賭就算了,本公子可沒那個閑情小打小鬧。”

五千兩!

楚明月聽得眼皮跳了跳,果然是她太窮了麽,聽司馬嘯程這口氣,好似那五千兩不過是五個銅板一般。

這回不僅是她眼皮跳了,連一邊的王管事也嚇得眼皮一跳。

五千兩對孟王府倒也不算什麽,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孟王爺向來不喜歡太過驕奢,若是這事讓孟王爺知道了,只怕小王爺這裏又少不了一頓訓。到時候,只怕他這個管事也難逃牽連。

王管事咬著牙,猶疑著要不要勸一勸。

勸吧,自家小王爺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打定了主意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不到南墻絕不回頭。

不勸吧,真捅到王爺那裏,他又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

愁!實在是愁!

他這邊還在愁,孟越銘那裏卻是全然沒有一思半點感受到他的擔憂,對著司馬嘯程的挑釁,應得幹脆徹底:“五千兩就五千兩,輸了可別賴。”

見著孟越銘答應下來,司馬嘯程臉上的笑意更甚。

他是狂,可卻不是傻,敢這麽下賭註,當然是有所依仗。

為方便打聽消息,籠絡人才,他司馬府在京城到處都有耳目,暗地裏甚至有張消息網。京城有哪些高手,各自修為在什麽階段,司馬府不說了解得一清二楚,也曉得個八九不離十。

而眼前這女子雖然帶著面具,聽聲音卻也不過二十來歲。在這京城裏,二十來歲前便至玄階的倒也不是沒有。

可要麽便是像楚蘭風那樣資質很好的天才,要麽便是富貴人家裏靠各種丹藥的幫助突破至玄階的小姐公子們。

眼前的女子自然不會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不然也不會來孟王府當門客賺生計;可要說她會是難得一遇的天才,司馬嘯程可不信,若有這號人,他家的消息網裏一定早就傳來了,他怎會半點風聲都不知。

所以,此刻的司馬嘯程是半點也不擔心會看走眼,笑著把手裏那把折扇晃得是差點晃出花來。

可惜,他不知道,他遇到的是楚明月。

孟越銘這邊應了司馬嘯程的賭,也是一時沖動,嘴上不肯落了下風。

這會突然又想想,看著楚明月也是沒什麽底,他又不認識這位姑娘,不過方才覺得她有趣,才拉著她多說了那些話。卻不想就那幾句話,就引來司馬嘯程這個死對頭。

這下想著要壓五千兩在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身上,孟越銘也有點猶疑了,他是想著敢來孟王府應征,就算不到玄階,也差得八九不離十了。孟王爺為人隨和,若是不達玄階,又實在能力出眾,王府也時候也是準許可當門客的。

孟越銘忙拉了拉楚明月的衣袖,趁著司馬嘯程不註意輕聲問楚明月:“這位姑娘,你修為哪階了,過了玄階了吧?”

楚明月暗自好笑,方才孟越銘還答應得幹脆,這會又擔心了。

可惜,她還真不能給孟越銘一個準確的回答,因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麽修為。大昭國有一套自己測定武力修為的方式,而她還從來沒有測過。

所以,她也只能如實回答:“我不知道。”

孟越銘的臉色刷的一下青了不少,看著楚明月,眼神裏的意味明顯在說:姑娘,你真的是來孟王府消遣我的吧。

不懂孟王府招人的規矩便罷了,連自己修為多少也不知,難不成是個連入武都沒到的普通人。若是這樣,那這回他可把孟王府的臉丟大發了。

見著孟越銘在一邊臉色突然難看了不少,司馬嘯程趕緊催促:“小王爺,我說開始吧,本公子待會可還有事呢,莫不是小王爺怕了不敢賭,若是這樣也行,你服個軟,承認孟王府不過如此,那這五千兩我不要也罷。”

張狂,太張狂。

孟越銘聽到司馬嘯程如此的挑釁,哪裏還顧得方才的擔憂,立馬瞪回去:“慌什麽,這姑娘有事些不太明白,我在告知她要如何測呢。”

說罷,一咬牙,孟越銘決定豁出去了。

丟臉便丟臉吧,反正平時在他哥孟越齊面前他也沒少丟過臉,只是此次丟給司馬嘯程這個死對頭讓他心有不甘罷了。不過就算今天輸了,他日後一定會掰回來的。

如此想罷,孟越銘吩咐另一張桌那邊的管事將測試武修的一塊由銀色透明晶石拿來,由他自己端著,遞到楚明月面前,道:“姑娘,待會只管把全身的內力盡數對著這晶石瞬間釋放便可,不同的修為,晶石的顏色不同,看晶石的顏色便可知道你的修為了。”

孟越銘解釋得很詳細,在他眼裏,楚明月此刻已經是個什麽都不會,純粹是來孟王府湊熱鬧的普通人了。

楚明月聽得他這番解釋,心裏不由得輕笑一聲。她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修為,可如何測試還是知道的,這晶石的顏色會呈紅橙黃綠青五色,分別對應天地玄黃入武五個階段。

看著孟越銘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楚明月心裏笑意更甚。

她擡起手,放在那晶石之下,卻沒有馬上釋放內力,而是猶疑了一下該釋放多少內力。

她曾經聽聞,幾年前有一位不知哪裏來的高人,一時釋放的內力太過強大,將測試的晶石都給震壞了,後來被竟被索著賠那晶石的錢。

這個故事楚明月當然是不信的,就算是天階也不至於會震壞晶石,哪裏會如傳言那般玄乎,而且若真有這樣的高人,還會有人敢向他要晶石錢?雖然一塊晶石確實不便宜。

可楚明月此刻想起這事,卻被提了個醒,不想釋放太多內力,她可不想太過高調。想了想,楚明月對著晶石註入三分內力,然後一雙眼盯著那晶石,等待它的變化。

而此刻除了她,孟越銘,司馬嘯程,連身邊的王管事以及旁邊一眾本是排著隊的準門客們都盯著著這塊晶石,打算看看那五千兩到底會花落誰家。

晶石裏似乎蘊孕著一片光華,顏色緩緩而變,先是青,後漸漸轉綠,最後轉為黃,再黃色轉深,最後現出一片橙光。

四下圍觀的人,神情隨著那晶石的變化,也是一點一點變幻,由驚喜到驚奇,最後晶石的顏色呈橙色時,周遭的人神色都已然成了詫異。

橙色,地階!

眼前這看著年紀輕輕的女子,居然是個地階的武修,太不可思議了,能在這個年歲便達地階的武者,眾人只聽過二十年前的天縱奇才楚雲天。可楚雲天已經消失十來年,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般的天才。

眾人都在暗自揣測,這女子到底是何方人士,師從何人,居然從來沒有聽過這麽一號人物。

周遭都一片驚詫的氛圍裏,只有一人臉色難看得緊,便是先前還自信滿滿,在楚明月身上壓了五千兩白銀的司馬嘯程。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看走了眼,眼前的女子居然不是個普通人,而讓他更不敢相信的是,這女子居然是個地階的武修,這不可能,一定是晶石測錯了。

不同於周圍人的驚詫,也不周於司馬嘯程的臉色難看,楚明月倒是心情頗為平靜,不過也有點暗自慶幸,幸虧她沒有聽孟越銘的,釋放全部內力。只是放了三分便是地階,如果真的釋放全部,可能真會震壞這晶石。

如若這樣,她還真賠不起。

她現在又有點開始懷疑,也許先前那故事不是亂傳,說不準,真有人震壞過晶石。

孟越銘還處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先前他還以為真是碰到這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卻不想眼前這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是個地階的武修。那可是地階,他現在不過是黃階後期,中間差著的,何止十萬八千裏。

一時眾人面對這個現實,竟無人說話,四下一片沈寂。

打破這片沈默的是一個清悅的男聲:“我大昭國現今果然是人才輩出,藏龍臥虎,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實在讓人佩服。”

楚明月看向出聲的人,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望著她,一臉笑意。

盯著眼前的男子,楚明月縱是見過神祇無數,還是不由得感嘆了下,這凡界也能生出這般光風霽月的人物,不容易。

男子沖著楚明月微微一笑,向她這裏走來。

楚明月身邊,還處於一片震驚中的孟越銘本還未回過神來,方才卻在聽到那男子聲音時猛的一個激靈,從震驚中緩過來。

看到男子走近,孟越銘方才對陣司馬嘯程時那種勁瞬間下去一半,對著男子蔫蔫的叫了聲:“哥,你怎麽也來了。”

聽得孟越銘如此叫,楚明月已然猜到了男子的身份。

怪不得生得如此好,原來是京城十大公子榜榜首的孟越齊。

孟越齊看了看孟越銘,道:“我不來,由著你瞎鬧麽。”

孟越銘立馬識趣打住話題,討好的一笑,指了指一邊的楚明月:“哥,這位姑娘居然是位地階武修,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啊,對了,姑娘,你叫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