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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單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看她拿著各色的宣傳單,眉頭微蹙。手裏的筆,不停的在一旁記下課程重點。

“您好,您說的這個課程。是文綜大班是嗎。因為我是理科生,不太理解文綜。稍微解釋一下。”

對方立刻解釋“其實現在離高考只剩下一年,許多學校會開始做文綜綜合卷子的練習……”

他的指尖,愉悅的在腿上輕點。故意湊近她耳邊,暧昧“我去個廁所。”

寧良玉微僵,看著前臺咨詢的人眼光的不自然。她忍了忍,輕嗯了一聲。

又快速的把剩下的課程了解清楚。

蘇樂樵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想著下午叫她和自己一起去看個電影。否則回了家,又見不到。

沒想到,遇上一個學校裏的同學,還是有些棘手的同學……

“蘇樂樵!”女聲喜悅,一把從他背後沖出來,整個人巴著他。

他哀嚎“師棉?你怎麽在這兒?”

“來補習唄,你也是?”這個叫師棉的小姑娘比他還鬧騰,纏著他沒完沒了。

“嗯。你先松手。”他總算把她撇開,脖子都要被勒出淤痕。“你報著吧,我走了。”

“別啊,我們一塊兒吧。你報什麽班?我們一起?”她跟著他一起走出去,興奮的發梢都抖動。“你怎麽不看我呀?我剛燙的頭發好看嗎?”

被她煩的沒邊,嘖了一聲。恐嚇她“別跟著我,我沒時間搭理你!知道沒?!”

師棉微楞,又發起花癡“好帥~蘇樂樵,你真的好帥噢。”

他洋洋自得“你就是眼光太好!唉……”

倆個小孩有一搭沒一搭,往外走。蘇樂樵發現,他的位置被個男的給霸占了?寧良玉身邊換著個西裝革履的人坐著,看起來和她還在談論什麽。

他的火又燒起來。走過去“你誰啊,這是我的位置。”

“小叔!”師棉又解釋“這是我小叔。”

寧良玉微笑“看來他們倆認識。”

對方毫不計較蘇樂樵的沒禮貌,客氣“看起來是。”

蘇樂樵,很不爽!偏偏師棉又巴著他,非挽著他的手臂。他用力把人甩開。“你幹嘛呀!別動手動腳!”

大家都楞住,寧良玉看小姑娘確實有些紅臉,站起來打圓場“樂樵,不要對女孩子不禮貌。”

他不說話,偏著頭。寧良玉把他扯到身後,對師棉小叔道“倆人認識,不如一起請老師?”

“好啊!”

“不要!”

師棉小叔樂了,沖寧良玉使眼色“看來,你們家孩子不太樂意。”

你,們,家,孩,子?????

蘇樂樵要跳起來了,越過寧良玉,對上來人“你有病?你想借機泡她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他媽是我女朋友!!”

“蘇樂樵!!”寧良玉喝止他,繃緊下顎。可他絲毫顧不上,還看著訝異的男人,只記得宣誓主權這件事。

寧良玉努力平覆心情。一字一句“我是他姐姐,別聽他亂說。”

他回頭,怒意滿滿“又不是親姐!!”看她滿眸冰涼,聲音漸漸小“而且……你說……我……我考上……”

寧良玉低呵一聲,和人告辭“補習的事,我們通過機構聯系。我先走。”

師棉小叔,顯然也措手不及。連忙點頭。

她步伐踩的快又大,等蘇樂樵反應過來,電梯門都關上了。他懊惱的叫一聲,不顧師棉的喊聲,沖下樓梯。

16層,他真恨不得一躍而下。跑的時候,心臟都停止跳動。

要死了,他怎麽沒控制住自己。

等他追出大廈,早就不見人的蹤影。

蘇樂樵想哭。

電話號碼

她是不是腦子犯抽?居然答應他這種荒謬的事?寧良玉沒回家,去了一家攀援俱樂部。

待到了深夜,累到自己渾身酸軟。才慢慢悠悠的走了一個半小時回家。

陳琴琴說蘇樂樵剛走,她擺擺手。想先回屋洗澡睡覺。

蘇樂樵冷靜又害怕了一整個下午加晚上。雖然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麽不可以那麽說話,但看的出來良玉姐,非常非常生氣。

在自己院子裏看到她屋裏的燈終於亮了,故伎重施。又去爬她的窗。

寧良玉洗過澡出來,就聽見細微的敲窗戶的聲音。原本不想搭理,可惜那個聲音,實在太堅持。她拉開窗簾,就看見下方的人臉。驚喜又著急的樣子。

聽不見聲音,根據口型大概猜出。他在喊她“良玉姐,良玉姐。”

她把窗戶推開,冷聲“就在這兒說。”

他狼狽又難堪,可還是不願意走。“對不起良玉姐。我今天不應該那麽說話的。”

“我是著急。真的,你幹嘛和他有說有笑的?還要擺出一副為家裏孩子挑補習班的樣子。”他嘟嘟囔囔“我才口不擇言的。也不對,也不對。這本來就是事實啊……”

“你很驕傲?你很自得?”她的臉還是冷著“你給我感覺,你拿到了免死金牌。蘇樂樵,我答應你是為什麽,你不知道嗎?”

他想點頭,又很快的搖頭。

“你如果不乖一些,我隨時收回我說的話。從此管你要死在那!”她的聲音揚起,在寂靜的夜裏,顯的更嚇人。

被欺負,打壓成這樣。他還給自己打氣“沒關系。你和我在一起之後,就會喜歡我了。”

寧良玉微噎,伸手遞給他“別裝可憐,先上來。你手都在抖。”

其實她的手也抖的厲害,他喜出望外,借力再一次登堂入室。寧良玉卻只肯他坐在窗柩上。

“昨天太匆忙。我們今天把事談清楚一些。”

他乖乖低頭挨訓。

“這一年,你全心去沖高考。不要想其他的。知道沒有?”他點頭。

“錄取通知書沒下來之前,你再胡說八道。你鬧死了我都不再理你。”

他點頭。

“今天的事,你非常沒有禮貌。我明天會和機構聯系,你和那個小姑娘一塊補習。一來費用劃算,二來,你們可以互相督促。做個比較。”她伸手,揉揉他的腦袋。

溫聲“我今天也反應過激了。你說的是事實。”

他嘴角微抿,安慰她“我不生你的氣。真的,良玉姐,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生你氣。”

她笑“真的?去年是誰氣呼呼的怪我換了號碼?那麽兇?”

他訕笑“我那是,演的。”

她攤開手“你的手機給我,從今天開始。到高考結束,不能用手機。”

“噢。”他乖乖交出手機。什麽都好商量。

寧良玉實在無法把他和街上那個飆車的少年聯系起來,蘇樂樵明明非常乖。“你的摩托車,也不許再騎了。”

“噢。”

“酒吧也不許去了。”

“噢。”

她說的好像都是小事,他答應的都很輕松。

寧良玉有一點點成就感,雖然以往他也從來沒反抗過他。但這場拉鋸戰過後,似乎他的退讓,和以前那個乖巧的弟弟模樣又有些不一樣。

起碼她知道。

他也可以壞。可以反抗。

但是他沒有,把自己全都攤開,告訴她。

良玉姐,只要是你,怎麽樣都可以。

寧良玉不知道是好是壞,拍拍他的腦袋。和以往一樣“快回去睡覺。”

他乖乖點頭。又問她“你沒留那個小叔電話吧?”

她瞪他。

他立即跳出去,咕咕嘟嘟的“沒有就好。”

寧良玉竟然有些想笑,把窗戶關上。

很快,蘇樂樵就開始補習班生涯。寧良玉把他的時間排很滿,其實他基礎那麽差,最後一年到底能不能上本科。真的挺懸的。她隱隱有些擔心。

雖然知道蘇樂樵期間總是借著問題目來騷擾她,她也都怕他是真的不明白。耐著性子忍下來。

只是他不安分,總喜歡有時候占些她的便宜。

比如,她說題目的時候。他就吧手搭在她椅背上。根本不看題,只顧著看她。

有時候,看著看著傻笑起來。沖上來啵她一口。

但他也很聰明,她每每剛要發怒。他就拿出測試卷子給她,良玉姐你看,我進步啦~~

她只能忍下來。

暑假算是安穩的過完,寧良玉第二天要走。

所有人一塊在蘇家吃飯。蘇樂樵又開始變格外粘人,有些煩躁。

她只能趁著大人們不註意,低聲恐嚇他“你再擺這幅表情試試看?”

他撅嘴,收斂一些。有一搭沒一搭的扒拉著碗。

寧良玉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先把飯吃完。

原本想幫蘇姨洗碗,可是陳琴琴已經在收拾了。父親和蘇再陽在一邊下棋。蘇姥姥也在看電視。

只有他,跟在她身後,也不說話,哀怨的一直盯著。

寧良玉沒辦法,只能拉著他,出去了。

倆人在花園裏散步,蘇樂樵手插兜。口氣很不好“為什麽不能去送你?”

“你明天開學啊。”她有些懷疑,這件事需要探討嗎?

“我還是想……”

她率先,遞出一張紙條。挑眉示意他收下。

他接過來,看見一串數字。沒忍住,裂開嘴。不好意思“差0.5分才及格。我都不敢和你說。原本想,到時候去求琴姨。”

她也笑“我看見你的卷子了。”

又走起來。

“這張卷子難度有些大,你錯的地方,我都給你做了筆記了。例題也寫出來了。你一會回去,再好好看。知不知道?”

他點頭。手心裏的紙條攥緊。

“良玉姐,我會努力的。真的。”他的眼亮起來。“我過去一年真的很不懂事,我知道你很失望。”

她這會倒是訝異起來。踮腳揉他的腦袋。他就乖乖的低頭,任她挫扁還是捏圓。

“樂樵,高考不是很重要,但不是唯一的出路。人生還長著呢,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逼你做這樣的選擇,對你好不好。”

月光下,這個男孩,已經高出她許多。影子完全可以覆蓋住她。但還是一副小狗的樣子,在她手下,一臉饜足。

她又開口“沒有但是,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對你好的方式。”

天啊,她這番話什麽意思?是不是在說,她也有一些些些些,喜歡他?他擡手,把她摟進懷裏。長大只有一點不好,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抱她。

他認真,很認真“良玉姐,我會努力。為了你。”

她不知是酸還是甜,輕輕嘆氣。“嗯。”

只是,後來的時光裏,寧良玉卻為了這聲嗯,夜不能寐,憂慮再三。

她也未涉足過深情愛,尚不知曉。

這種飛蛾撲火,全為了你的愛。

聽起來有多感人,承擔起來,就有多累人。

可是蘇樂樵卻一心一意。準備巴心掏肺。

大騙子!

高三生的最後一年,枯燥,冗長,乏味。

只有蘇樂樵,死在了茫茫題海裏。除了每個月可以打兩次電話給寧良玉匯報成績以外。他簡直是打了雞血。

成績一路飄紅的可怕,唐瑞如就是把三餐配的再細致營養,也架不住,他一個勁兒的瘦下去。

他卻不管這麽多,還剃了光頭。似乎要死在書上,整個人有些瘋魔。

寧良玉寒假被留在部隊實習,他雖然還是不滿。但是,又沒過多的鬧。連大年三十都在背單詞。

總算熬到高考的日子。寧良玉特地請了最後一天的假,回去考場接他。

考場外家長很多,她沒擠在最前面。躲在樹下,不明白自己緊張什麽,卻又跟不住的心跳加速。自己高考的時候也沒這麽緊張。

買了煙,想平覆一下心情。

靠在樹下,一小口一小口的抽煙。鈴聲很快打響,出來的考生太多,她認不太出那個是他。

只能低頭繼續抽煙。

卻看見一雙黑色人字拖,印入眼簾。聲音微啞“良玉姐。”

她錯愕的擡頭,煙還叼在嘴角。有些不倫不類。來不及掐,被他一把丟掉煙。把她抱起來。歡呼“考完啦~~”

原本平常的考場,似乎因為他這聲歡呼,紛紛躁動起來。有人罵娘“媽x!!考!完!啦!!!”

“操!!!”

“耶!!!”

“啊啊啊~!!!”

考生們肆無忌憚起來,有的人丟書包,有的人丟自己。

他有些淚目,把她放下來。又笑又哽咽“還有一個月,就知道答案!”

她有些發懵,只能點頭。安慰他“幸苦了。”

他沖刺的這一年,她實在是回不來。每次聽他在電話裏的聲音,她都覺得自己把他逼的太緊。

難免自責,又有些心疼。

他卻長長松一口氣“終於解放啦。我要回去睡一個天昏地暗。”

她低笑,剛擡手。他的腦袋就湊過去。長出來的刺人的短發,實在硌手。她輕聲“樂樵,我得趕回去。”

他發僵……

“我在實習期,真的得回去。”再怎麽樣,也有些抱歉。

他猛的又抱住她,發狠“不行。我們一年沒見了。”

她不知該說什麽。

“我討厭這樣!!每次都這樣!什麽時候你才能有時間陪我?我已經考完了,我發揮的很好的!”

寧良玉拍拍他的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他。“你乖。去和同學聚會,去旅游,也可以打游戲。”

他的手摟緊,還以為她特地回來慶祝。原來回來安撫他而已。他不說話,拒絕的態度很明顯。

寧良玉深知,他考上Q大的機率。這次分開,下次再見面。就又得看他鬧。但無論怎麽樣,他已經考上大學了。

自己也能松口氣。

可她,又莫名的趕回來做什麽?這是,最後的甜蜜?她安撫著拍他“這是我的工作。我們學校有這個機會的人很少的。”

他咬牙。抱的更緊。

她繼續騙他“等你上了Q大。我們就在一個城市,到時候放假又一起回家。不好嗎?”

他才松一些。

“我的車要趕不上了,你松手。不要這麽幼稚。”

死穴。他放開她,又追加“我送你。”

“大家都在家裏給你準備慶功宴,乖一些。”他主動又把腦袋湊過去,寧良玉耐著酸意,安撫著摸他的腦袋。“快回去。”

想想“樂樵,瘦了好多。回去多吃一些。”

他興致缺缺,點頭。

寧良玉松口氣。轉身離開。

蘇樂樵的成績出來,超出本一線50多分。報Q大實在有些風險。家裏人倒是希望他可以穩妥一些。蘇樂樵卻一意孤行,志願單上只填了Q大的幾個專業。

發瘋一樣的報法。

他失去理智的原因,只有一個。寧良玉又聯系不上了。

她說開始密訓,兩個月不見蹤跡。

他每天定時定點聽那個機械的聲音,重覆手機已經關機的消息。蘇樂樵沒等到錄取通知書來,就提前去了她的城市。

誰勸都不聽,在她學校附近租了個屋子。蘇樂樵開始到處晃悠,不信遇不見她。

寧良玉開始是真的密訓,所以沒有時間聯系任何人。等到訓練結束,她想該錄取的也差不多了。

她覺得應該緩緩再聯系他。免得他發瘋跑去覆讀。怎麽也得等他開學了,再和他好好談一談。

所以在學校待了一個禮拜。居然幾次都沒遇上蘇樂樵。大概和她幾乎不出宿舍也有關系。

但她沒想到,他這麽瘋狂。室友倚蘭從冒雨的夜回來,看見她在看書,連忙道“良玉,你是不是有個小男友?”

“什麽?”她從床上坐起來,看下方的人。

“學校門口,好幾天了。一個小孩,超帥的。逮著人就問認不認識你。剛剛問到我了。”倚蘭又道“我沒出賣你,我說了不認識。”

她腦子空白,極快的又冷靜下來。繼續看書“不認識。”

倚蘭看她這副樣子,就來了興趣“真的?好幾個小姐姐上趕去去送水的呢。還有要請他吃飯的。”

寧良玉沒說話,看眼前的字,開始發花。

“聽說……今晚有暴雨。”倚蘭把陽臺門打開,正好閃電劈過,緊接著隨後就是震耳的雷鳴聲。

嚇的倚蘭拍心口。“也不知道,劈不劈的死。”

她合上書,冷聲“要也先劈死你。”終於還是下了床,拎著傘,出去了。

身後好友的大笑聲,先不去管。

蘇樂樵站了快十天,人都已經中暑。偏就不肯走,他想的很清楚,她再不出現。他就鬧去她們老師哪裏!要叫人管管這個女騙子!!

寧良玉撐傘,還沒走幾步,已經濕到膝彎處。看見雨暮裏的人,頭都大了。

蘇樂樵也發現她了,可是他不上前。嘴角抿的死緊。狠狠的盯著她。寧良玉第一次,有些害怕。後退了一小步。猛的回頭就跑。

她才跑沒幾步,大概老天爺都看不過,轟隆轟電閃雷鳴的警告她。寧良玉,背脊全都僵直。真是撞鬼。

回身,和他對望。他一步都沒動過,渾身濕透。

寧良玉上前,一步步靠近他。

她的傘沒替他撐雨,他咬牙切齒。掏出濕的不成樣子的錄取通知書“昨天剛寄到的!我考上了!!!”

寧良玉幾乎暈眩,他青筋畢露,露出鋒利的獠牙“這一刻起,你正式成為我的女朋友!”

她的傘遮住他,猶豫再三。吐出“都淋濕了,還能報名嗎?”

原來是關心他的錄取通知書。

他很生氣,語氣裏就聽的出來“這是覆印件。”

“噢。”她反而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繃著的表情,再看她這幅模樣數十秒之後。忍不住,爆發“你這個騙子!大騙子!從小到大都在糊弄我!”

她沈默……

“你知不知道我來多久了?你知不知道我他媽找不到你?!!”他像炸毛一樣亂吼“我為了這張紙,我要累死你知不知道。原來,你都是在騙我!”

“那你當初來找我做什麽?許諾我做什麽?不如不要管我,讓我去死好了!!”

換她低頭,一個字說不出來。

“媽的,老子想這麽幹很久了!”

校門口的雨夜,他一手摟住她的腰,扯進懷裏。低頭吻她!

她的腦袋,被按的死緊。他一點都不溫柔,直接撬開她的唇,伸舌舔吮。

“唔……”他的力氣什麽時候這麽大?她居然掙紮不開?

他的手抵在她的腰上,足十分的力。她或許是心虛,或許是自責,居然心疼他。

松手,纏上他的腰。他發狠的咬她下唇,她絲毫不反抗,雨水吞進去不少。一雙手細細摸著他的腰。歉疚滿滿“樂樵,對不起。”

他一楞,松齒關。抵著她的臉,粗聲呼吸。

半晌。咽下所有委屈和覆雜。

“我原諒你。”

撲進她懷裏。“反正你做什麽我都原諒你。”

她想哭。擡手摸上他的腦袋。任他發洩情緒,把自己抱的發疼。心臟好受一些。

蘇樂樵。我大概逃不開你。

錄制

《人生百態》這檔真人秀節目創下綜藝記錄新高。

連寧良玉這種鮮少看娛樂節目的人,都知曉了動靜。原因只有一個,她被派去當《人生百態》體驗軍人職業那一期的教官。

何西南的意思是,畢竟是個綜藝節目,不可能真讓部隊裏的重要教官露面。又架不住那位紅三代的意思,要挑個資歷好看的。

想來想去,寧良玉剛調出來,年紀輕輕,軍銜又好看,還拿過幾個獎。形象也好,她最合適。

已經兩周沒和蘇樂樵聯絡,他這次一反常態。居然不見人。她又覺得自己奇怪,分手了不見人不是很正常?

可是想起前幾次分手他的樣子,不想了!

寧良玉惡補了頭六期的節目。又一一搜索了有關的微博話題。最後輸入蘇勒兩個字。

後面緊接的就是孫冉的名字。兩人的cp粉已經一大票。在網上到處都是二人互動的視頻。連她看了都覺得像看電影。

對著手機發了會呆,寧良玉丟開。壓下一股冒出來的不愉悅,去洗澡。

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調出部隊那個清凈的地方?越想越郁悶,等反應過來自己最近花太多時間精力在這件事上的時候,她才有一股,不好的念頭。

寧良玉不敢在多想,逼迫自己早些睡。畢竟明天就要開始錄制。

第二天一大早。6:30分。她又換上一身熟悉的迷彩裝。和導演組一起等人。場務送來咖啡,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嘬著。時不時擡手看手表。

問旁邊的導演“導演,已經7點整,人還來嗎?”

導演從厚厚的臺本中擡起頭,解釋“馬上就來。設計的第一幕就是要全員遲到,一會您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寧良玉不耐,開始溝通“導演,不守時。在部隊是一件大事,還是希望您不要故意設計這些情節,免得給觀眾輸出一種部隊紀律自由散漫的錯覺。”

導演微楞,又覺得這位女教官這麽嚴謹,或許不按照臺本來,也會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點頭“好,聽教官的。我叫靖寧,您是?”

“寧良玉。”她言簡意賅,看見大門處開進第一臺保姆車。

雙手背在身後,看下車的第一位明星。似乎是個二線歌手,叫齊一。一件皮外套,渾身的裝飾品。拉著箱子。

走過來“導演,開始了又?在錄了?”

“對,開錄了。”

齊一看一眼寧良玉,伸出手“您是教官?你好你好,我是齊一。”

寧良玉忽略他的手,嚴肅的行了個手禮。沈聲“我是你未來幾天的教官,寧良玉。”

齊一立刻回了個手禮,又笑嘻嘻“美女教官啊。”

話沒開完,寧良玉就開口“現在是早上7:07分。你遲到了37分鐘。一分鐘一個俯臥撐。伏地準備?”

“蛤?”齊一訝異的看著導演,見導演點頭。只好脫了皮衣。

人趴下去,寧良玉道“開始。”

齊一畢竟在健身,看起來不太費力。寧良玉聲音卻大了“數出來!”

“1,2 ,3 ……”

開進來第二臺車,是兩個女明星。一個組合。寧良玉回想了下她們的名字,福愛和福元。兩個小姑娘還穿著裙子呢。看見齊一在做俯臥撐,笑起來“齊一哥哥,怎麽回事?”

寧良玉上前,敬禮“我是你們的教官,寧良玉。”

“教官姐姐好”叫福愛的小姑娘,笑起來就露出虎牙。她擡手把表露給她們看“你們遲到了40分鐘。一分鐘一個俯臥撐,伏地準備。”

“天啊”

“天啊”

齊一跳起來,拍拍褲子,進入狀態特別快“報告教官,37個俯臥撐完成。”

寧良玉一絲笑意也無,兩個小姑娘在她的冷眸中。乖乖做起了俯臥撐。

還差三個人。

又過了一會,來了個叫薛子棋的男明星,照例被她罰了俯臥撐。

8點整,不見最重頭戲的兩人。

寧良玉看著站開的四人,一字一句道“在部隊,遲到一秒鐘都是大事。但是因為你們是新兵,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對你們的寬限可以拖到一個鐘頭。現在距離6:30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還沒來的兩人,我會采取其他更為激烈懲罰方式。”

話音剛落,從遠處走來兩個拖著箱子的人。攝影師一路跟拍,有說有笑的樣子。

齊一朝他們喊了句“別談戀愛啦!快過來!”

蘇樂樵這才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教官,果然是她。低哼了一聲,要不是尤姐姐說是她做教官,他才不來了呢。

孫冉倒是跑過去了,他還是一副散漫的樣子。對著鏡頭整理發型。眼卻一直偷瞄她。

“孫冉。你遲到一個小時三十一分鐘。先做蹲起一百個。”她一副沒商量的樣子,連自我介紹都省去。

導演在後面不停舉牌子,要孫冉照做。

蘇樂樵頂著腮幫著站到她面前,挑眉,語氣懶洋洋的“教官你好,我是——蘇勒!”

寧良玉和他眼神對視,十分清明。拿過他們的資料表,低頭看了看。再擡眼,一字一句“部隊要求實名制,名單上沒有蘇勒這個人。你可以走了。”

他不顧想跑過來解釋的尤姐姐,大剌剌,故意咬重“蘇,樂,樵!”

她擡手看表,對時間。“你遲到一個小時三十二……”

“蹲起一百個是吧?”丟開行李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雙手抱頭“教官,我十五分鐘就可以做完。”

她退開一步,任攝影師湊近去拍他。不看他直勾勾的眼神。

蘇樂樵氣的牙癢。

主動和他笑一下,不用不用,只要別這麽硬梆梆的,他就服軟。嗚嗚嗚。

她轉頭對上其餘四人“你們先上去換衣服,會有副教官在上面等你。”

拉著箱子的四人剛上樓,孫冉撐著膝蓋站起來,臉都紅了“教,教官。我做完了。”

她冷聲回“你還差17個。”

……

一時之間,場面很尷尬。蘇樂樵抿嘴,加快了蹲起的速度。看孫冉怎麽收場。

導演上前圓場“寧,寧教官,不如算了吧,孫冉真不行了。”

寧良玉擡手看表“很好,十二分鐘就完成了。”話音剛落,蘇樂樵起身站好。莫名的勾著嘴角。

她誇他啊?是不是和好了的意思?

孫冉咬牙,完成了剩下的17個蹲起。

再起身,準備上樓。被寧良玉擋住。“你們的懲罰才開始,要去哪?”

孫冉終於摔了行李箱,大叫“導演!你搞什麽!我收到的臺本可不是這樣的!”

一時之間關了攝影機,導演經紀人,全都圍上去。寧良玉走開,讓他們商量。

蘇樂樵趁機,跑到她身邊站著。也不說話,抱臂看著那群人。眼角餘光打量寧良玉。

寧良玉沒說話,他卻開始不停的咳嗽“咳,咳。”

又撓撓頭,離她更近一步,小聲“良玉姐,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是因為……”

她徑直走開。把他當空氣。

蘇樂樵氣炸。把氣撒出來“錄不錄啊到底。每期都你事最多!演戲都不見你這麽用力。”

孫冉聽見這話,回身喊他“你少來,前幾期你沒偷懶嗎?那期不是在鏡頭面前做樣子?”

他還沒回話,尤姐姐已經跳出來“孫冉,話不要亂說。你們團隊自己和節目組溝通有問題,別扯到我家藝人身上。”

蘇樂樵不耐煩的掏耳朵,走去大樓後面偷懶。估計又得吵一早上。

悠哉的繞到後面去,記得寧良玉剛剛是往這邊走的啊。轉過彎,果真看見她靠著墻角喝水。

才湊近一些,寧良玉已經警覺,擰緊礦泉水瓶。出聲“誰?”回頭看見是他,驟起眉毛。

他插著兜,眼神飄忽。慢慢走到她面前,不自在的發出聲音。“咳,那個,嗯……”

寧良玉等他下文,他卻支支吾吾什麽也說不出來。她失去耐心“沒事我就走了。”

越過他身邊,手腕卻被扯住。她真是下意識,一反手,又把他的手順勢一別,整個人壓到墻上。

“啊啊啊,疼。良玉姐。”

寧良玉一楞,又狠聲“有話就說,動手動腳幹嘛。”

他笑嘻嘻的“習慣了嘛。”

什麽理由?她松手。看他甩著胳膊,又重新擰開手裏的水,灌下一大口。

“良玉姐,你還生氣嗎?”他小心翼翼的。立即又補充“我真不是故意遲到的,是導演組。要我和孫冉拍一個早餐店偶遇的素材。我四點就起來了。”

她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和我沒關系。”

他當作沒聽見“我今晚去找你,好不好?你宿舍在哪?”

她擡眼,認真又嚴肅“我們已經,唔”

他撲過來吻她,她被嚇一跳。唇剛碰到,把他推開,有些生氣“你又幹嘛。”

他似乎很倔強“我晚上去找你,我有東西給你。”

她也強硬起來“不用。”

兩周不見人,她以為已經算是擇幹凈了。他大剌剌的出現一下,是又突然想起她了?

“我晚上休息以後,在操場等你。”關於執著這件事。不對,應該是偏執。她從來沒有贏過他。

她道“和我沒關系”

他終於爆發。“和你沒關系,和你沒關系。什麽和你有關系?和我蘇樂樵有關系的一切,是不是都和你有關系?!寧良玉,你他媽是不是沒有心?”

第一次,正面反擊她。

活了多久?23年。該開禮炮的啊。

他自己吼完,還不等寧良玉反應,先慌起來“良玉姐,我不是這個意思。”著急的去拉她的手。

她的指尖微涼,被他緊緊攥著。寧良玉真不明白,自己前段時間調職,吃醋,甚至跑去看房子。種種發瘋行跡,是為了和他有一個以後嗎?

她居然溫和起來“沒關系。你自己調整好心態就行。”

抽手,尷尬的在空中不知怎麽辦的手指。一一收攏。又囑咐“別把壞情緒帶到工作中。”

她連生氣都不會對著他了。似乎很理解他剛失戀的心情。

轉身就走,給他一個整理的空間。

負重跑

由於寧良玉的支持,孫冉和蘇樂樵罰站兩個小時。並且承包每天的廁所清潔。

對節目組來說,苦命鴛鴦的人設,立的很成功。

很快就到了下午的訓練,是最簡單的隊列練習。她預計是花兩個小時教明白,誰知道,根本教不明白。

他們是豬嗎?雖然已經不是那麽熱,可是所有人的汗,還是濕了後背一大塊。

寧良玉擺手,讓大家先休息十五分鐘。去一邊和導演討論內容。蘇樂樵又是這個時候粘過來的,舉著兩瓶水,站到她身邊,默默遞一瓶給她。很小聲的開口“良玉姐……”

她看他一眼,他又裝委屈。只是很小心。

她伸手接過來,聽導演說話“寧教官啊,這個隊列訓練其實沒什麽好取的教材。其實我們畢竟是個節目,你也要考慮一下我們。”

寧良玉嗯了一聲,脖子上的汗一直滑進衣領。口幹舌燥,灌下許多水。開口“我適當調整一下。一會再最後練一個小時,帶他們去攀援。”

壓壓嘴角“導演組早些這麽說我就明白了。之前我得到的指示和你們有些出入。”

導演忙笑“多溝通,多溝通。”

蘇樂樵還跟在她身邊,但是他擺出一副來聽討論內容的樣子。她也沒辦法。

蘇樂樵一本正經,湊在她耳邊問“熱不熱?我給你扇風?”

她吹起鐵制口哨“集合!”

這次再訓練,其實只是收尾而已,誰知道薛子棋居然昏倒。大家都嚇到了,寧良玉過去想把他扶起來。蘇樂樵看見,更快一步,直接背起人。問她“教官,醫務室在哪?帶路。”

她收手,和他一起去醫務室。

攝影師又湊上來,寧良玉實在有些煩躁,一切都在鏡頭之下的感覺,很不好。再看他,似乎已經習慣了。

聽說是因為低血糖暈倒,寧良玉囑咐醫務室多註意。和蘇樂樵走回去。

蘇樂樵沒話找話“寧教官,你累不累啊?”

因為有攝影師在,她不好不答“累什麽?”

“訓練我們啊。”

她不屑“這叫訓練啊?”

他伸個懶腰“我也覺得輕松一些。”

寧良玉冒出做對的情緒“輕松啊?一會單獨練練你?”

他扯起一個大大的笑“求之不得。”

於是,接下來的畫面。變成了單訓。

她掐著秒表,和他站在單桿下。“引體向上。能做幾個?”

他健身習慣了,問“部隊標準是?”

“一分鐘45個。”

“那我挑戰50個。”其餘明星開始歡呼,鼓掌。福愛還大喊“蘇勒哥哥,超酷!”

他得意,反手脫了T恤。露出線條姣好的上身,準備狠狠秀一把給她看。

看著腳邊的T恤,寧良玉一臉冷漠“穿上。”

他又秒聳“噢噢噢。”

傳來唏噓聲。他卻不顧,跳上去,一把抓住單杠。

她按下表“開始。”

“1,2 ,3 ,4 ……”

“47,48,49,50……”

他跳下來,喘氣,得意的問“怎麽樣?”

“57秒。”她收表,難得給兩個字評價“不錯。”

他剛想得瑟,又聽她道“不過,有幾個動作不規範。勉強過關。”

他不置可否,反正他過了。

“負重五公裏,可以嗎?”

“跑完什麽獎勵?”他扯著T恤下擺擦汗,習慣性問她。

她剛想反駁,其餘幾位明星紛紛覆和“對啊,教官。什麽獎勵啊。”

“獎勵你們吃肉。”

副教官把負重裝備送過來,她看著蘇樂樵。蘇樂樵大剌剌的背上。

和她一起站到跑道上,突然問她“良玉姐第一次負重五公裏記錄多久?”

她沈聲“沒有記錄。”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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