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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南下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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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攀談,蘇陌顏終於知曉了竹安為什麽會被關在那柄團扇之中,成為了器靈。

昔年竹安離開翠竹林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仙人的實力。只不過嫌煩之劫著實難渡,她渡過了仙凡之劫,卻也在沒有力氣飛到仙界。

當時因為抵禦雷劫而身受重傷,她暈倒在一處溪水邊,卻被一名江湖術士撿到,二話不說便直接當做了妖物給打回了原型。可憐的翠竹小妖,千年的修煉好不容易飛升成仙,一朝回到解放前,竟又被人打成了竹子。向來,她估摸著便是這世間最倒黴的一個仙者了吧。

那江湖術士擼了翠竹小妖,未將她的原身,那節翠竹焚毀,竟將之做成了一柄團扇。而可憐的小妖,變成了那團扇之中的器靈,千年不見光……

蘇陌顏驀然覺得面前這孩子挺可憐的,她伸手摸了摸竹安的頭頂,安慰道:“不哭不哭,以後你便跟在我的身邊,不會有人在欺負你了。哎……你剛剛說,你已經渡過了仙凡之劫?”

翠竹小妖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她跟著仙君,若是她跟著她,豈不是也能跟著仙君了?她如是想著,對她點頭道:“是呀,怎麽了?”

蘇陌顏道:“我天眼所見你周身的氣澤乃是翠綠色的,這不是妖氣的象征麽?”

翠竹小妖沈默了一下,終還是順了順氣道:“我乃是翠竹修仙,草木成神。你可見過哪一個草木之神周身的氣澤不是翠綠色的?”

“額?”蘇陌顏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溪谷施法時的模樣,訕訕笑了兩聲:“也是也是。”

竹安微微垂著頭,抱著她遞給自己的那一只茶杯,聲音喃喃道:“今日是什麽日子了?”

蘇陌顏一默,還是道:“楚氏王朝98年。”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小妖抿了抿唇,一副傷感的模樣。其實這一身靈動的翠色於她很是合襯,只是她現在這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倒像是一株被霜打了的翠竹了。

她道:“你於仙君的感情倒是好,這麽多年過去了……”

“我正要同你說呢。”蘇陌顏撓了撓頭,似是在斟酌怎樣措辭一般,終還是對她道:“你懂得吧,神仙在凡事的時候會有生劫。”

翠竹小妖饒是不懂她這話什麽意思,卻還是點點頭。她繼續道:“仙君因為身子的情況,現在必須化作凡人,在凡世調養。所以,我們現在眼前的這個仙君乃是一個轉世的凡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麽?”

她這麽說,卻見翠竹小妖已經驚訝的以手掩口。半晌,她道:“怪不得我今早見仙君的時候便覺得不大對勁,仙君的身上沾染了紅塵濁氣,竟然不是仙身!”

孺子可教也!蘇陌顏點了點頭,對她道:“既然你了解,便知曉不能告訴他我們的身份了吧。”

竹安微微揚了揚頭:“好啊,不讓我說,那你要允許我待在仙君的身邊!”

得了,又多了個情敵。蘇陌顏想著,卻還是點點頭道:“成交,不過仙君在凡世若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麻煩事,你也要無條件的幫助。”

竹竿一臉驕橫:“我自然會幫助仙君,但我絕對不會幫助你!”

如此,兒女很快達成了共識。

其實女子之間的友誼,向來是這世間極為虛無縹緲的幾樣東西之一,比如說她們二人。文雋一上午的時間都在顧帥的軍帳之中議事,竹安默默地坐在屋中吸收天地靈氣療傷,倒也好了個七七八八。

木生仙者的身體裏本就是再生之力充沛,竹安也是木生仙,與溪谷一般不例外。

蘇陌顏坐在門檻上,倚著門框百無聊賴的望著門口,心中想著文雋怎的還不回來?此時,身後一串靜悄悄的腳步聲傳來。

她挪了挪屁股,分了半邊兒門檻給竹安,對她道:“你打算什麽時候上天領官職?想必你飛升那日,仙界降下瑞彩欠條,接引你的神仙卻等不到你,現在還站在天邊兒等人呢。”

翠竹小妖果真就著她的那半邊門框坐了下來,低聲道:“其實這千年來我被封印在團扇之中,到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仙也好,妖也好。正也好,邪也好,左不過都是去順應自己的這顆心的。我覺得在凡世作妖 比在天界做神仙來得快活,為什麽還要去做神仙呢?”

她這話說的著實是好,引得蘇陌顏也不由得為她側目三分。半晌,她擡手拍了拍竹安的肩膀,安慰卻未出聲。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微有些急促。不管是什麽大事,文雋向來都是胸有成竹不急不慢的性子,何時變得這麽急了?蘇陌顏急忙迎上去,看到文雋歸來,讓開他進屋的那條路道:“怎麽樣?邊關的戰事吃緊麽?”

文雋淺淺皺眉,饒是焦急,卻還是站定對她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帶兵去蜀中。”

他說話很少解釋,蘇陌顏是習慣了聽他的話的,是以現在他這麽說了,蘇陌顏不問原因,便也這麽去做了。她收拾好東西站在庭院之中,卻見翠竹小妖也束著手站在院兒中,眼巴巴的望著文雋。

蘇陌顏嘴角咧了咧,對文雋道:“那個,我能不能將她也帶上?”

文雋掃了眼翠竹小妖,不著喜怒,只是淡淡的道:“師傅喜歡便帶著吧,只是我們這一路行軍緊急,卻不知道師傅的這位朋友跟不跟得上。”

蘇陌顏緊忙道:“跟得上的,跟得上的,你就算是叫她跑著跟她也跟得上。”言罷,她將目光轉向到翠竹小妖,只見綠色衫子的小妖眼眶都委屈的蓄了淚。

唔,玩兒大了。蘇陌顏摸了摸鼻尖。

文雋需要帶的東西很少,一身銀鎧套在身上,背後背著一把墨色的大弓,腰側挎著一柄長劍,便是全部的家當。臺州城下,將要跟著他前往蜀中的五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只需要他的一聲令下便能夠揮師南下。

他也不點人數,直接牽了馬來,排眾走到隊伍的前方。帶著軍隊前往蜀中。那一張俊俏的臉,陰沈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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