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有若困獸。原來他說的是溪谷啊，那天她同溪谷的談話，竟然被他聽了去。

蘇陌顏想要解釋，她下意識的下手推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制住動作。手腕兒被他捏的嘎嘣直響，像是下一刻就要斷掉一般。

文雋撐起身子看她，如畫的眉眼卻緊緊皺著，叫人心疼。他眼神似有期冀，微冷的指尖撫著她的眉眼，像是要將她的一切都烙印入心中一般。

他聲音沙啞：“說你愛我，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蘇陌顏望著他，終還是道：“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我還要同你一輩子長長久久，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似哭，還似笑。半晌，他卻無力的倒在她的身邊，笑的直不起腰。他說：“阿陌，謝謝你，到現在還舍得騙我一騙。我是不是要謝謝你，還肯給我個念想？”

蘇陌顏皺眉：“文雋，你發什麽瘋？我說過我會陪你一輩子，我怎麽會走，怎麽會！”

蘇陌顏伸手推他，卻被一把擒住了手腕兒，壓在了頭頂。當兩只手腕兒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緊時，她才是真的怕了。

原來，枕邊這個剛剛還在同她說著悄悄話的男人，真的在發瘋。

沒有他那樣大的力氣，根本無力掙脫。沒有法力，縱使是有，她又怎麽舍得用在他的身上？手腕處是骨節移動的脆響聲，此時，蘇陌顏的額上已經布上了一層冷汗。她狠狠地別過頭避開他的吻，怒道：“楚文雋，你瘋了麽？”

“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蘇陌顏，師傅，你不知道麽？”他望著她，眸子裏沒有狂，卻有濃重的哀傷微涼的指尖所過之處，她微微顫栗。他苦笑：“你就這般討厭我，連我的接近，都會讓你覺得難受？”

蘇陌顏搖頭，她無力說話，只能搖頭。

“啊……”似是驚呼，卻更似。。。文雋向她道：“蘇陌顏，我真是愛慘了你了。”

“你若是要走，也過了這一夜。今夜，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也搶不走你。蘇陌顏，，這樣，你就只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哪兒都去不成了，就只能依靠著我了。”

黑暗中，是什麽東西溫熱，晶瑩？砸在她受傷的鎖骨上，微痛。

手腕兒與鎖骨都在痛，蘇陌顏無力地掙著，她聲帶哭腔，卻依舊色厲內荏：“楚文雋，你憑什麽這樣對我？你放開我。”

“憑什麽？是啊，我憑什麽？”他伸手去褪她的下裝：“就憑，你現在反抗的了麽？”

“瘋子！”她恨道。

文雋亦道：“我早就瘋了，我再見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瘋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四肢被狠狠地壓制著，不得救贖。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下，滲入雲鬢之中，轉而消失不見。為什麽，明明都是他，心中卻會這般難過？

不停的掙紮終於引得他不悅，文雋一雙眸子如狼似虎，惡狠狠地望著她：“師傅，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樣才會讓自己少受些苦楚。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麽？是怕不能留著清白去尋那個人了？”

“文雋，我求你……”她搖頭，淚水盡數蹭到他雪白的褻衣前襟上，被壓在頭頂的手臂不住地前掙：“別這樣，我求你。”

“師傅，師傅。讓我吧……”他道。

肩胛被卸掉，劇烈的痛楚蔓延過全身，瞬間，痛的，沒有力氣去喚痛了。

月色照不進窗閣，也照不亮人心。於此時想必，曾經受過的累劫，十幾年前替他受過的藤杖，都只是小題大做了吧。

她貪婪者汲取空氣，像是瀕死的魚兒一般。身上的人望著她，惡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蘇陌顏，你是死人麽？”

她苦笑，死人活人，此刻有什麽區別？

文雋執拗的捏著她的下巴，聲音冷的像是千年冰山一般，從未冰消雪融。他目光如冷刃，手上的力道更是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下巴。

扣在手腕上的手換了一邊，文雋笑得像是個惡魔，他將手搭上她的另一側肩胛骨，聲音悠悠傳來：“吻我，要麽這一次，我不保證你只是被卸掉一只胳膊了。”

蘇陌顏笑：“你想殺了我？”

捏住她肩胛骨的手掌暗暗使力，掌下的骨骼，哢哢作響。文雋冷冷的望著她道：“最後一次機會，吻，或是廢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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