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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陪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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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山上沒了免費保姆,日子變過的清苦。

小小歆雖說有了大名白宣,蘇陌顏二人依舊喜歡叫他的小名小小歆。崇華倒是個有學問的好師父,除卻武藝劍術,就連琴棋書畫,醫術文學也一並授了,看著小小歆這麽小的孩子就要學這麽多的東西,倒也可憐。

崇華雖說學問有餘,畢竟耐心不足。他所教授的東西向來不點透,凡事只說三分,剩下的都要小小歆自己去悟。小小歆天分有限,到底崇華教授的都是精華,小孩子學著很是吃力。

這不,昨日因為偷懶少背了一段經書,夜間就被他那不怎麽負責卻嚴厲的很的便宜師傅罰跪在庭中抄書百遍。

望著小小歆望著自己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蘇陌顏心軟了……

是以,悍不畏死的師娘腳踏七彩祥雲,頭頂璀璨光環的師娘劈頭蓋臉的沖了過來將他拉起來護在身後,順便護犢子的批鬥了在一旁看書吃茶逗狐貍的崇華一頓:“小小歆還小呢!你讓他學那麽多東西,也不怕累到他!”

崇華先生細長的眼睛斜瞇了小小歆一眼,直接忽略了怒氣沖沖的未來孩兒他媽,伸手操起桌子上的戒尺將小小歆從她身後拉過來,照著小手狠狠地三下:“不完成作業還不專心受罰,抄書不認真到去尋救兵,膽子倒是不小。”

他說一句落一下戒尺,直接將打抱不平的蘇大小姐晾在了一邊兒。小小歆皺著一張小臉兒不敢哭不敢認錯,怎麽沒拜師的時候叔父天天笑呵呵的和藹的很,一拜師就變得這般嚴厲了?

“挨打還敢走神?”崇華捏著他的指尖又是一下,白皙的小手幾條紅檁子縱橫交錯,看的蘇陌顏很是心酸。

又挨了兩下,崇華才大發慈悲的將小小歆放了回去繼續跪著抄書。小小歆眼圈兒紅紅的委屈的緊。

蘇陌顏抽了抽嘴角,這怎的?當師傅這個角色入戲了?

剛要發飆,便見崇華伸手一攬,將她抱在了懷裏:“怎麽,心疼了?小孩子不好好立規矩以後就會無法無天,你不就是個先例?”

“原來你一直嫌棄我無法無天啊!”蘇陌顏在他的身上狠狠的錘了一拳,順便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九重天無出其右的仙君大人一生只收一個徒弟,我算什麽呀!”

崇華失笑:“你若是想給小小歆當師妹,我自然是不介意多交一個。不過……”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蘇陌顏的屁股:“你若真拜了我為師,怕你是這兒要遭殃了。”

唔,雖說內心深處對崇華的恐懼已經淡去不少,可終歸是在他魔鬼一般的手底下待過好多年的。想一想當初他教自己詩書禮儀的時候,蘇陌顏狠狠地抖了抖……

崇華戒尺的威力還真不是蓋的,就拿她來說,這麽多年依舊心有餘悸。

蘇陌顏冷汗加身,緊了緊掌心,順便討好的笑了笑:“我都這麽大了,便不用學這些了吧。再說你有一個弟子都夠辛苦的了,我怎還好意思麻煩你?”

說著,蘇大小姐堅決的倒戈:“小小歆,還不聽你師尊的話,好好抄書!”

小小歆悲涼的望了一眼“琴瑟和鳴”的師尊與師娘,頓時感覺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生不逢時啊!

崇華沈默著笑笑,抱著溫香暖玉的的身子好一通揉捏:“唔,你當年若是這麽乖覺,本君還不是天天將你寵著寵到骨子裏?”

“拿你當年為什麽將我趕出來啊?”蘇陌顏問。

四周極靜,只有樹葉的刷刷聲以及小小歆落筆的聲音。

當年的舊事,縱使是不提,可依舊是發生過了。今日她無意中揭開傷疤,卻是傷人三分卻又傷己七分。

蘇陌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想要從崇華的身上脫出,卻又被崇華重新壓回到懷中。崇華神色不善,只是緊緊地頂著她。

就連抄書的小小歆有感受到了周圍氣溫的下降……

崇華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挽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懷中:“當年的因果如何,終究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變這麽想追究?”

他那神情,就像是一只無助的困獸,掙紮著找不到歸路。蘇陌顏心下有疚:“我只是隨口一說,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既然現在能夠在一起偷得清閑,那便是好的。”

懷中一空,蘇陌顏從他的懷中脫出,坐在小凳子上去看小小歆抄書。崇華無言凝視著漸漸落下山的夕陽,又看到月亮升起。

……

天色漸暗,經書上的字跡已經有些看不真切,蘇陌顏素手替小小歆掌了一支蠟燭,單手支頤看著他靜靜抄書的小臉兒。

慢慢地,月亮已經劃上了樹梢,小孩子骨肉畢竟嬌柔,跪了半日膝蓋已經承受不住。她用袖子替小小歆揩了揩汗,等著崇華發話放人回去睡覺。

可今日崇華一顆琉璃心竟是硬的可以。

石子小路凹凸不平,蘇陌顏看著都疼。半晌,她終究是不忍心,伸手戳了戳崇華:“一日抄一百遍對小孩子來說有些難了,要麽算了吧。”

崇華鐵了心:“小孩子不能慣,今日不記住,日後便管不住。”

小小歆委屈的一手抄書一手揉著膝蓋,金豆子劈裏啪啦的向紙上砸,暈濕了紙面。蘇陌顏看的實在難受,直接上去奪了筆砸在地上:“跟我置氣欺負小孩子做什麽,起來,我替你抄。”

“自己抄!”崇華聲色冷清。

“不用了師母,小小歆自己抄就可以。”小小歆抹了把淚,委屈巴巴的接著抄書。

她回頭望了眼崇華,見他一雙平靜的眸子裏無半點心疼的意思,一時間自己也是氣的可以。是以,蘇陌顏一手甩了凳子跪在地上,抓起紙筆執拗的抄書。

崇華楞了,蘇陌顏自己被罰抄書的時候也沒有這麽乖吧……

果然,聰明的女人就是有辦法。一哭二鬧三上吊已經過時了,博同情才是正途。一刻鐘之後,有義氣陪抄書的蘇大小姐瞄了一眼悠閑地看書的容大爺,果斷開始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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