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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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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各路仙者看到了崇華仙君同蘇陌顏的日常相處方式,定然會驚得掉落一地門牙。仙君!你怎麽了!你快清醒過來啊!

溫柔鄉向來是英雄冢,可惜若白歆這般的女子是溫柔鄉,那蘇陌顏只能算是瘟疫之源……

一旦受了傷就益發粘人的崇華仙君閣下傍晚時分便扯了蘇陌顏的袖子,喚她和他同睡。他向來是個不老實的,每到夜間不做點兒熱身運動便是不肯睡的。現在同他同睡,不是將他往火坑裏推麽?

是以,蘇陌顏義正辭嚴的蹲在他的床邊,告訴他成年男子縱欲過度的各種危害。崇華仙君一本正經的聽著,認為這些不過是教科書上嚇唬人的東西,非要親身嘗試一下才知道後果。

蘇大小姐發現自己似乎確實救不了他了,一怒之下卷著鋪蓋卷兒便跑到了白歆的房間,落得個眼不見心不煩。

沒想到,夜間剛閉上眼睛,便看到了翩然而至的一個琉璃色的氣泡。蘇陌顏伸手接住傳音用的氣泡,始一捏碎便看到了崇華靠在榻上蔫蔫兒的神情。

身上僅著的一件褻衣已經被赤金之色的上神之血暈透,白皙的雙手輕輕地順著錦被上的紋路劃著,有些無聊的模樣。謝天謝地,他沒做出什麽雷人的表情,要麽白歆的承受能力可能沒那麽強。

更何況……屋裏還睡著兩個熊孩子。

蘇陌顏無奈,自家容大爺難伺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她披衣起身行到了崇華睡著的房間,入眼便是他不知看向何處的眸子。

夜晚極暗,可崇華的一雙眼卻是極亮。亮卻無神,他的心,真的留在此處麽?

她輕輕的走上前去,將手掌搭在他的額上試了試溫度,微微有些發燙。事先調好的藥粉便放在桌角,蘇陌顏兌了水攪拌,用湯匙盛了遞到他的唇邊:“先把退燒的藥喝了,我一會兒給你看傷。”

崇華默默地點了點頭,就著她的手將那勺藥吞了下去。藥有些苦,他微微皺了皺眉,卻被蘇陌顏看在了眼睛裏。

“苦麽?用不用我去加兩勺糖過來?”蘇陌顏問道。

崇華搖了搖頭,那神情就像是咽著苦藥堂可憐巴巴的望著家長等待誇獎的孩子。他就這蘇陌顏的手將那藥湯一勺一勺的吞下去,涼薄的唇抿了抿。差點兒撅到了天上。

又是一個不好哄得熊孩子……

蘇陌顏被他喝一勺瞟一眼的動作撩的實在是有點兒心臟承受不住,只得搖搖頭站起身來,在糖罐子裏舀了勺糖,想了想,有舀了一勺。

好不容易伺候著容大爺把藥給喝下去了,又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蘇陌顏這才扯過了被子給他搭住腰部以下的位置,手執了藥粉給他上藥。

傷口裂的很均勻……簡直是太均勻了!若是沒有上神以上的修為都打不出這樣的看著嚴重實際上還沒有過嚴重的傷。

這廝為了將自己留下來同睡,倒是下了血本……

蘇陌顏抽了抽嘴角,對於這種傷害自己博取同情的行為,若是不加以嚴懲,日後還不一定要捅出多大的簍子呢!是以,她手下一抖,半瓶子傷藥落在了傷口上,積了厚厚的一層。

崇華頓時齜牙咧嘴:“阿陌,你這是在伺機報覆麽?”

“啊?我沒有啊!”蘇陌顏嘿嘿一笑,手下又是“一不小心”的抖了一抖:“我這不是不小心的手抖了一下麽,啊哈哈。”

這下看明白了,這肯定就是伺機報覆!此時受著傷還寄人籬下,說不定哪天便被人丟出去。看著蘇陌顏一臉的得意的模樣,崇華抿著唇生生忍了。

處理過傷口上好了藥已經是下半夜了,蘇陌顏加固了一下院子內的封印,想著白歆和熊孩子們應當已經睡熟了,便只得脫了外衫爬上床,宿在了崇華的身側。

剛剛蓋好被子,一只鹹豬手便探上了腰側。她無奈的將那只手拍下去,沒過一會,又爬了上來……

一來二去,她也摸出了些規律。為了不讓那只手亂動,她便伸手擒了那只冰冷的大手放在了腰側暖著,獨自閉了眼睛睡覺。

可是剛剛閉上眼睛,頰邊便被一條略帶挑逗氣息的舌頭舔了一下……

“你若是在亂動,我真將你丟出去啊!”蘇陌顏像是嚇唬熊孩子不聽話就丟出去餵狼的親娘一般,瞪著眼睛嚇了嚇他。

崇華聞這話,清亮的眸子滿是受傷,也只得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默了。

外界不知已經被摧毀到了何種程度,沒了這九天十地獨一份兒的仙君壓陣,天上那群只會煉丹下棋的老匹夫頂得住麽?

蘇陌顏遙望著未關的那扇窗子,結界之外滿是從天而降的天水。時而兩道閃電顯現,也被她施法隱去了顏色。

別過頭,便看到崇華也睜著的眼睛。

“還不睡覺,打算明個兒懶床?我可不伺候你啊!”她順了順崇華黑而長的發絲,哄著他入睡。

一觸到蘇陌顏的眼,崇華這才收回了一直望向窗外的目光。他笑笑,手臂還了還她的腰:“你不伺候我誰伺候我啊,我這還一身的傷呢,你忍心?”

“可我怎麽覺得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呢?”一想到剛剛某人故意震裂自己的傷口騙自己與他同睡的行為,蘇陌顏立時磨牙霍霍向崇華:“都學會受傷騙取他人的同情心了?還敢叫人伺候?”

崇華想了想,默了。

當年在廣廈華澤內受的眼傷終究是留下了病根,多年的調理雖說得以覆明,卻至今見不得燭光。

夜明珠落在了白歆的房間未帶過來,二人只得摸黑幹瞪眼。房外隱約有什麽人的哭聲,絲絲縷縷聽不真切。

“阿陌,你聽到了麽?有人在哭。”崇華道。

或許是四處飄散的孤魂野鬼歪打正著的闖入了玉溪山,蘇陌顏伸手拍了拍崇華的腦袋:“放心吧,沒人在哭,乖乖睡覺。”

“樂視我明明聽見了,外面有人在哭,你聽不見麽?阿陌?”他道。

漫天而降的天水遮天蔽日,就連月色也看不見。握著崇華手的那只手漸漸涼了下去,她披衣起身,點了一盞油燈放在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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