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誅心，仿佛帶著當時的淒厲與絕望：“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妹妹被人丟進冰湖裏面是什麽感覺？看著她掙紮自己卻不能救是什麽感覺？你可曾想過！”

楚辭一怔，仿佛能想象到當時那個可怖的畫面：“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如果我在秋府安插了眼下就不會這樣。”

“是啊。”豆大的淚珠兒滾下來，秋含婉神色悲痛轉而變得淒厲：

“可是你沒有。”

“我現在每天晚上我都在想，如果我當時在家的話是不是就會不一樣，如果我沒有把所有的期望放在你的身上，是不是就不一樣？”

言至此，她愈發激動的抓著楚辭領口：“我以為你跟那些皇親貴戚不一樣，我以為你是真心待我好。可是你卻也是要敷衍我的！是騙我的！你跟那些冷血的人有什麽區別！！你給了我期望卻又讓我這般痛苦！薄初辭，你捫心自問，你對我有沒有動用一丁點真摯的感情，對於我，你到底是在利用我還是只是覺得我可憐！！你說！！”

身子被扯得晃了三晃，她沈思片刻，松開了秋含婉的手。

她與她之前怕是扯不清了。

但是理清之前，她還是要將那二百的官兵帶走。

她必須激怒秋含婉，讓她憤怒，她才能有可乘之機。

“我當時說的的很明白了，對於你，我只是想要幫助你而已，你在皇宮裏面過得不好，而我正好看不下去。”

秋含婉聞言一怔，向後踉蹌了幾步，又悲又痛地看著她：“所以我對你而言我只是你的一個同情？你沒有真心的想要幫我，只是出於同情？！

楚辭攥緊了拳：“是出於同情，但是你可能見過我在任何事情上對你有所推遲，只要你說讓我幫你的事情我都接盡我所能幫你辦到，事情能走道這種程度我也沒有想到，是我不對，我——。”

“閉嘴！！”

聲音戛然而止。

那些偷偷摸摸躲在墻角下的人不禁一顫，就算是沒有親眼所見也能感覺到某種殺意，有幾個悄悄的逃走了。

秋含婉的臉上滿是淚水，卻恍然不覺，身子踉蹌了幾步，笑了。

笑得讓人毛骨悚然，楚辭卻愈發冷靜：

“秋含婉，我覺得，從一開始，你對我的定義就是錯的。”

“你把所有的責任都寄托在我身上，我沒有做到你就覺得是我的不對，但是請你不要忘了我們兩個人本來就是沒有什麽關系的，甚至是連朋友都夠不上，我再三強調，我對你娘親和妹妹的事情感到很抱歉，回去之後，我也不會讓你這次的委屈白受，我會給他們一個結果，一個能讓你滿意的結果。”

“滿意？能讓我滿意的結果就是讓我的阿娘和妹妹重新活著回來，你能嗎？”

楚辭一哽，對眼前的人她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同情還是可恨。

但是她卻也不得不承認，是自己攬了這一身的爛攤子。

秋含婉抹了臉上的淚，情緒漸漸平穩，她漸漸湧起笑意：

“至於覆仇，我也用不著你。”

楚辭擡眼，平靜的看著她：“是啊，你現在有能力覆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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