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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黑魔女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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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部的公文正式發下之後,瑪西婭娜才知道西裏斯·布萊克重新獲得的不僅僅是自由,還有一部分他名下因為案件被封存的財產,其中就包括一個在坎布裏亞郡的度假別墅。

西裏斯對這個別墅倒是頗有好感,和哈利說等它收拾出來了,明年夏天就和他到那裏小住一陣:“風景非常優美,我小時候和雷爾最喜歡在那裏消暑。” 他又對著唐克斯說,“安多米達可能還記得它,她們三姐妹也常到那裏。”

哈利很有些期待,正好鄧布利多一時沒來得及給他布置什麽任務,西裏斯就領著克利切,哈利和他的幾個小朋友,還有瑪西婭娜往坎布裏亞郡去了。瑪西婭娜是被他們軟磨硬泡拉過去的——她深深懷疑西裏斯一定要拖她去是饞她的手藝,指望她給做午飯呢。

從倫敦到坎布裏亞郡雖遠,可對於能夠幻影移形的巫師們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之間。來到他們的目的地之後,哈利擡頭:“哇。”

羅恩:“喔!”

赫敏:“哦!”

金妮:“酷!”

那別墅,或說是鄉間小屋,是個兩層三翼的尖頂建築。這屋子從屋頂到門到窗洞到煙囪,沒有一處不是歪歪扭扭,圓鈍稚拙,竟好像是兒童畫出來的童話小屋模樣,自有一番憨態可掬。

“你們布萊克家竟有這樣的一個度假小屋。”瑪西婭娜奇道,“和格裏莫廣場十二號……風格大是不同。”

“這是我阿爾法德叔叔留給我的,他與家裏別人很不一樣。”

“我已經開始喜歡你阿爾法德叔叔了,”瑪西婭娜笑道,“他品味真不錯。”

哈利幾個被打發出去玩耍了。瑪西婭娜,西裏斯和克利切則是開始收拾這十幾年沒有人氣的小屋。這屋子看著無害甚至有幾分可愛,卻到處都是險惡的咒語和黑魔法物品。西裏斯咬牙切齒地說,“肯定是貝拉特裏克斯幹的,她是在這木屋住過的最後一個人……她出嫁前在這裏待過一段時間。”

瑪西婭娜小心翼翼地把一個一旦碰到就會開始吸食生命的門把手拆卸下來(門把手下面堆了一圈小鳥、蜥蜴和各類蟲子的遺骸,惡):“我們應該把阿拉斯托叫過來,這兒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地方。”

兩個巫師一個小精靈合力,一日之後終於把小屋收拾了個七八成。西裏斯抱著一個大匣子走進客房時,瑪西婭娜正在驅趕一個藏在洋娃娃裏的惡靈,那惡靈揮著一把牛排刀兇狠地掙紮著。西裏斯招呼她:“瞧瞧,這是克利切找到的,我想是貝拉特裏克斯的。真不知道克利切是打哪兒找出來的……”

瑪西婭娜揪著惡靈的後頸將它一把拖離了破娃娃,隨手團作一團塞進口袋。西裏斯把匣子放在床上,瑪西婭娜舉起魔杖扔了好幾個檢測咒,嘟噥著說:“我不知道你堂姐往裏面放了啥,感覺很邪惡……”

她仔細解開了足有十幾個保護咒語,匣子才嘎吱一聲彈開了。兩人誰都沒有用手去拿裏面的物品。西裏斯一樣一樣用魔咒浮起來檢查:“這些東西我有七成都不認識。”

“我瞧瞧……許願猴爪……邪神雕像,這個我見過,能夠致人瘋狂……半個白色的面具,怎麽好像是媚娃的頭骨做的……你堂姐夠重口的……哇,瞧這畫像。”她用魔杖飄起一張破爛的油畫,上面畫著一個極其醜陋衰老的男人,他身上還穿著維多利亞時期的華服,只是臉頰上一直往下掉著蛆蟲,幾根金色的頭發稀疏地掛著頭顱邊。這倒也罷了,最瘆人的是,這腐爛不堪的男人一雙渾濁的藍眼睛還在瘋狂地轉動著。瑪西婭娜喃喃地說,“真可憐,這畫像裏好像鎖著一個靈魂。”

西裏斯伸過腦袋,皺著眉打量了一番:“都腐爛成這個樣子了,我認不得這臉。”他看了看畫像右下角斑駁的紅色簽名,“巴茲……霍……什麽德?”他聳了聳肩,“不認得,看看鄧布利多有沒有法子吧。呃,這裏有一把鑰匙,不知道是做什麽的,我可不要去碰它。”

他用魔杖勾起一把小小的金色鑰匙,又吧嗒一聲把它放回去。

瑪西婭娜若有所思地說,“你說,如果讓鄧布利多來檢查一番這匣子裏的東西,你介意麽?”

“我有什麽可介意的?貝拉特裏克斯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想要,只要它們離我和哈利遠遠的我就滿意了。”西裏斯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只是鄧布利多最近忙得不見人影,他未必有空閑去看一堆黑魔法物品。”

“這也說不好。”瑪西婭娜關上匣子,一揚魔杖放出一只守護神,對它低語了幾句便遣它去了。

不一會兒,一只銀色的鳳凰來到她面前,盤旋了一周之後消逝。

瑪西婭娜擡頭:“鄧布利多要來了。”

不多時,木屋的門果然被敲響了,高大的老巫師立在門外。鄧布利多開門見山地說:“西裏斯,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出去找到哈利他們,保證他們不會突然闖進來。”

“沒問題。”西裏斯立刻點頭,“我也不想我的教子被這些邪惡的黑魔法物品誤傷。”

“很好。還有,請幫我向他們保密,我不想他們知道我來過。”

西裏斯略有些迷惑,但他很快答應了。

鄧布利多和瑪西婭娜對視一眼,瑪西婭娜打開了匣子。鄧布利多翻看了一番匣子裏的各種黑魔法造物,緩聲問道,“瑪莎,依你說,伏地魔更寵信盧修斯·馬爾福,還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瑪西婭娜心裏很明白他在想什麽,斟酌著說,“若論伏地魔的心思,你和西弗勒斯更加了解。但若論忠心,十個盧修斯捆在一起也不如一個貝拉特裏克斯,這點連我都明白,伏地魔更不會不清楚。說手段,盧修斯當然是老奸巨猾,但貝拉特裏克斯也不是什麽蠢人。”

“說得沒錯,盧修斯·馬爾福曾親手給我們送上了一份大禮,而貝拉特裏克斯雖然忠誠,但她改不了愛吹噓的小毛病。”鄧布利多微笑,“十幾年前,西弗勒斯就提到過有一回她在食死徒中炫耀伏地魔對她的寵信,說他把最重要的東西都交給她保管。自此我就對她多了幾分留意,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什麽。”

瑪西婭娜點頭:“我細細搜過這個小屋了,也仔細聽過。這裏黑魔法造物雖多,卻沒有一個是如魂器般邪惡的。如果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手上真的有一個,那她沒有把它藏在這裏。”

他用接骨木魔杖點著那把小小的金色鑰匙,鑰匙跳到了他清瘦的手掌裏。他端詳著這鑰匙,輕聲說:“你知道麽,萊斯特蘭奇夫婦被捕之後,魔法部查抄了萊斯特蘭奇莊園,幾乎把每一塊磚都砸開搜過。他們找到了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鑰匙,但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私人金庫鑰匙卻一直都沒有被找到。”

第二日,倫敦,對角巷古靈閣。

一個穿著黑色天鵝絨西裝的妖精精明地打量著眼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有他身邊黑發藍眼的女巫:“你們哪一個都不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當然,我們都知道萊斯特蘭奇夫人在阿茲卡班,而且這輩子都出不來了。”鄧布利多鎮定地交出一把金色鑰匙:“我有她的鑰匙。”

妖精細長的手指接過鑰匙,用放大鏡仔細檢查了一番。

“好吧。”他謹慎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跟我來。”

他們坐上小推車,朝地心深處飛馳而去。他們幾乎是垂直地往下俯沖,鄧布利多長長的白胡子被吹起來完全罩住了他的臉,白頭發糊了坐在他身後的瑪西婭娜一臉。

小推車在一個金庫前停下,妖精伸出一只長長的手指敲了敲金庫門,一個細小的鑰匙孔出現在門上。他把鑰匙插進去,門消失了。

只見門裏從地面到天花板塞滿了金加隆,各種奇異動物的毛皮,裝在寶瓶裏的魔藥,一箱箱拳頭大小的寶石滿得溢出來,光華流轉的明珠滾在地上,價值無法估量的秘銀嵌金絲頭冠隨意地堆在一旁。

鄧布利多和瑪西婭娜邁步進去,兩人都對這驚人的財富視而不見。

“你還記得咱們從小精靈郝琪處取到的記憶嗎?”鄧布利多極小聲地說,“你記得赫奇帕奇金杯的模樣嗎?”

瑪西婭娜點頭。

“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拉文克勞的冠冕。別的也不是沒可能。”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他們都知道金杯的模樣,也在羅伊納·拉文克勞的畫像上見過冠冕,可這金庫中各種寶物堆積,其中最多的就是各色冠冕金杯,數量何止上百。

“好吧,我既然來了,總得幫上忙才行。”瑪西婭娜也嘆了口氣,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她放開了自己的感知。

“啊!!”她慘叫一聲捂住了耳朵,恨恨地用腳尖捅了捅一旁一個戴著冠冕的頭骨。

“這金庫裏有好多黑魔法造物!”

鄧布利多也知道,這些光華燦爛的財富,倒有四成都是煉金制品,其中危險的不在少數。

瑪西婭娜一揮魔杖,一邊一座金幣小山就像流水一樣分開,露出地下埋藏的更多金銀器具。

“這裏有很糟糕的東西。”她咬牙,又閉上眼睛。不過兩秒,她的額上就布滿了細汗。她一揮魔杖,一堆金器——二十幾個模樣相似的金杯——便跳了出來,在她面前排作一排。

鄧布利多上前,蹲下身去檢查:這幾個金杯各個都散發著強大的黑魔法波動,乍一看竟然不相上下的邪惡,且每一個看上去都與赫奇帕奇金杯十分相似。他皺起了眉頭,回頭見瑪西婭娜臉色煞白,溫聲問她:“要不要休息一會?”

她搖頭,用魔杖把金杯分成數量相等的兩堆,閉上眼。接著她把其中一堆撥開,把面前的一堆又分作數量相等的兩堆側耳聽了聽,再次撥開一堆。如此三四次之後,她用魔咒勾起其中一個:“這個比其它所有的都邪惡,而且有一股熟悉的死亡氣息。”

鄧布利多十分欣喜地笑了,把它裝進一個布口袋,二人再沒多看背後這寶藏一眼,徑直走了。

一小時後,他們回到了霍格沃茲的校長室,鄧布利多親手持格蘭芬多寶劍劈開了赫奇帕奇的金杯。

隨著魂器泯滅時的尖叫,兩人都松了一口氣:他們找對了,魂器又少了一件。瑪西婭娜喃喃道,“蛇,日記,掛墜盒,金杯,我們已經毀了四件魂器了……那個瘋子究竟把自己的靈魂分成了多少份?”她搖頭笑了笑,“不過抓蟲尾巴可真是抓得值了,要早知道能有這意外收獲,叫我潛進去十次都沒問題。”

“我倒是知道有個老朋友可能知道伏地魔制作了多少個魂器,可是一時沒有說服他開口的方法。”鄧布利多嘆氣,他摸了摸徹底毀掉的金杯,十分可惜地說:“我肯定是霍格沃茲歷史上毀掉最多創始人寶物的校長了。說到魂器……”老巫師擡頭,“你最近沒有向西弗勒斯提過關於魂器的事情吧?”

“沒有,可是他不是一早知道嗎?”瑪西婭娜困惑地問,“我提不提有什麽幹系?”

“他現在不知道了。”鄧布利多簡單地回答。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如今世上知道我正在秘密搜尋毀壞魂器的人,都坐在這房間裏了。”老巫師冷靜地說,“在他回到伏地魔麾下之前,我——經過他同意——抽出了他關於魂器的一切知識和記憶。如今他只以為當年和你去威爾士是要找一個魔藥大師的遺跡。”

“為什麽?難道你不相信他能守住秘密?”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我敢用性命去信任他,可是魂器是我們勝負的關鍵,如果不能在伏地魔察覺之前毀掉所有魂器,後果不堪設想。這個秘密比我本人的性命更加重要,萬一伏地魔真的攻破了他的頭腦……我不能冒這個風險。”

她沈吟片刻,低聲說:“可是遺忘咒也不是萬無一失的,你想想伯莎·喬金斯。”

“我想我的遺忘咒比克勞奇先生的還是要強一些的,”鄧布利多笑起來,“何況,抽出和修改記憶是比較精細的活,和克勞奇先生對可憐的伯莎施的那粗暴咒語有很大不同。我有信心,哪怕伏地魔刻意搜尋都未必能找出破綻來。只是你不要再在西弗勒斯面前提了,免得他又要吃一回苦頭。”

的確,以伏地魔的多疑,魂器的事情肯定會連身邊最親近的食死徒都瞞著。萬一他看出斯內普知道魂器的事情,肯定是要拷問的,而一旦拷問,手段肯定不會溫和。

瑪西婭娜想起被伏地魔“攻破頭腦”的伯莎·喬金斯,她的殘軀最後被找到了,但她的頭腦和身體被破壞的程度令人不忍直視——她死前已經是一個毫無理智的瘋人。

她不能想象這樣的命運落在斯內普身上。她嘆了一聲,垂下眼睛,“好,就讓他置身事外吧,他要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如果還有什麽可以保障他安全的事,告訴我,我都願意去做。”她咬了咬嘴唇,擡起臉來,臉上是十分堅決的神情:“什麽都行。”

鄧布利多聽她這話,臉上出現了十分奇怪的表情,似是驚奇,似是明悟,似是難以置信,又似是悵惘,這種種覆雜難言的表情最後定格在了一個嘆息般的微笑上。

“瑪莎,有你在我們中間,真是太好了。”他說。

她被這樣直白的讚美說得莫名其妙,又有點害羞起來,“怎麽突然這麽說。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即使如此,不要以為我就看不見你的價值。我尤其高興有你這樣一個人在西弗勒斯身邊。”

“什麽呀,我能對他有什麽用處?”她笑起來,又有些低落地嘆了口氣,“我什麽都沒能幫上他。”

鄧布利多並沒有解釋,只是保持他神秘的微笑,說:“如今離開學也沒幾個星期了,不如趁暑假還沒結束,我們好好慶祝一番。”

瑪西婭娜眼睛亮了:“是呢!最近好事真多,先是西裏斯和哈利無罪開釋,如今又找到了這個,”她把金杯滴溜溜轉了個圈,“確實要好好慶賀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貝拉的寶貝盒子裏藏著對許多經典的致敬!

大家應該可以猜到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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