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發電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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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通了電後, 宋家每天晚上都相當熱鬧，吃過晚飯後大家一般會聚在王桂芳和宋德柱的房間裏聊會兒天。
李梅拿自己和宋志南存下的錢買了一臺縫紉機，不僅能給家裏人做衣服什麽的, 還能練練手藝。
這會兒大家都在聊天，李梅就在一邊噠噠噠踩縫紉機給吳招娣肚子裏的孩子做小衣服。
才生下來的小孩子衣服不用分性別，什麽都能穿，李梅不光手巧, 在做衣服方面巧思也多, 她總能想出樣式新奇有好看的衣服，這會兒正在給孩子做虎頭帽。
“二嫂，你做的這個帽子真好看！”, 宋寶珠一身的衣裳也是李梅做的，她現在在紡織廠，有很多廠裏沒用的邊角料布都被她帶了回來，再經過她的巧手拼接，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布是細碎的，反而顯得特別好看。
“小姑, 你就會誇我！”, 李梅抿嘴一笑, 心裏樂呵呵的，誰不希望被人誇呢。
“是真的，二嫂, 我覺得你做的衣服比你們廠裏做的還要好看呢, 你為什麽不試著給領導提提意見，讓他們改改衣服的樣式啊, 用你想的樣式做衣服就很不錯呢。”
李梅啊一聲, 無比吃驚；“小姑, 還能這樣嗎？”
“為什麽不能？好東西誰都會喜歡吧。”，宋寶珠撐著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梅，眼裏是滿滿的相信。
李梅從沒往這方面想過：“這，廠裏做衣服都是統一的樣式，他們咋會用我的圖？”，嘴裏遲疑，但她心裏是想的，畢竟她是真心喜歡這個，一想到滿大街的人都會穿上她想出來的款式的衣服，心下就一陣激動。
“你試試嘛，可以把你的圖拿給你們的領導看，把你做的款式也拿幾件。不過二嫂，要真被采用了，記得要報酬哦。”，就像她一樣，有付出就要有收獲呢。
李梅卻不敢想那麽多，在她想來，廠裏能用她的款式就已經很好了，哪裏還能拿報酬。
吳招娣在一邊說道：“我看小姑說得不錯，二嫂，你去試試唄，萬一真就被用了呢，說不定你還會往上升呢！”
李梅嗔她一眼：“弟妹，你可別寒磣我了。”但到底被她倆攛掇地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晚上回去翻來覆去想了半宿，第二天就拿著一款圖和之前做好的樣衣去了廠裏。
秦雪梅已經升成了副主任，一大清早就見李梅拿著一件衣服和一個本子進了辦公室。
秦雪梅疑惑不已；“還沒到上班時間，你來這麽早幹什麽？”
“領導，你看看我這件衣服咋樣。”，李梅從進廠時就受到了秦雪梅的關照，對秦雪梅相當尊重。
秦雪梅拿過衣服看了看，“這不就是工服...，咦？”，這件衣服乍一看和廠裏做的藍領工服沒有什麽差別，但她到底做了這麽多年衣服，拿到手上仔細看了看，就看出來這件衣服的不同，這件衣服似乎版型更加顯身形，肩膀也略微挺闊，連領子都做了收縮處理，顯得整件衣服一下就精致了很多。明明很細微的幾處改動，一下子就把這件衣服改變了。
“你做的？”，秦雪梅眼裏含著欣賞，做了這麽多年衣服，什麽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更好看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李梅點點頭。
“做得不錯，你的手藝的確越來越好了，想法也很多，很好。”
“那領導，你說讓我們廠做這種衣服有沒有可能啊？”，李梅小心翼翼地問秦雪梅。
秦雪梅一怔，沒想到李梅看著乖巧文靜，竟然還有這樣的野心：“你咋會想到這個？”
“其實也不是我想到的，是我家小姑，她說我做的衣服好看，讓我拿來廠裏問了試試，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吧。”，李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要收回衣服，這件事她的確沖動了。
“你家小姑？就是那個研究出化肥和良種的小宋老師？”，小宋老師的名號隨著良種和化肥的普及，已經傳播的越來越廣。機械廠和化肥廠沒人不知道小宋老師是誰，像秦雪梅，她家裏的小叔就在化肥廠工作，天天回去都在念叨他們的副廠長，說她有多麽多麽了不起，秦雪梅想不知道都不行。說起來還要感謝宋寶珠，要不是宋寶珠弄出了化肥，成立了化肥廠，一下子擴招了那麽多工人，她小叔子恐怕至今都還沒工作閑在家裏。
“行，等下就要開會，你把圖紙和樣衣給我，我幫你問問。”，接過衣服和圖紙，秦雪梅開玩笑道：“你小姑可不是一般人，她都這麽說了，說不定還真能行。”
李梅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的性格溫順文靜，在家聽父母哥哥們的話，嫁進了宋家聽宋志南和婆婆公公的話，甚至聽小姑的話，這還是她第一次為自己爭取東西。
這天李梅下班後，回家罕見地一把抱起宋寶珠：“小姑，太好了，你說對了，廠裏的領導真的采用了我的圖紙，他們說下一批就做一部分出來試試。”，她高興瘋了，這對她是莫大的肯定。
宋志南看著妹妹和媳婦兒摟在一起轉圈圈兒，自己也跟著心情舒暢起來。
高興過後，宋寶珠問李梅：“那報酬呢，他們給你多少錢啊？”
“這個...這個沒說....”，李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她哪兒敢和廠裏的領導談條件啊，他們能用她的圖紙就不錯了。
系統在宋寶珠腦子裏嘖嘖兩聲：“這也是知識產權啊，就這麽白白交出去也太傻了。”
不過這個年代沒有知識產權的概念，系統再痛惜也沒用。
宋寶珠對李梅說：“我二嫂這麽厲害，只要廠裏的人意識到了你的價值，肯定會回報你的。”，不然這麽大個廠子就白白用李梅的東西，那些領導也太小氣了。她小大人般拍了拍李梅的肩膀：“二嫂，要是按照你的圖紙做的衣服好賣，他們還不給你升職或者漲工資的話，你來找我，我給你出頭！”
李梅被逗笑：“好，嫂子就等著小姑給我出頭了。”
自從她畫出的圖紙被廠裏采用後，李梅對這個就更投入了，白天在廠裏做衣服，晚上回來就在等下構思衣服款式，哪怕家裏人聊的再熱烈也影響不到她。
吳招娣看了很羨慕，對宋寶珠說：“小姑，你看二嫂這股子投入勁兒，看著 人都比往常精神了，二嫂不光手巧，腦子也靈活。不像我什麽都不會幹。”，以前吧，她覺得自己還挺能幹，家裏家外都能一把抓，但自從到了宋家才覺得自己根本就比不過誰。讀書沒有其他人厲害，手藝也比不過李梅。
宋寶珠疑惑不已：“怎麽會，三嫂，你明明做飯那麽好吃！”
吳招娣捧著肚子笑：“小姑，做飯能有什麽出息，一輩子只能圍著鍋臺轉。”
宋寶珠覺得不是這麽回事：“怎麽就沒出息呢，每個人都要吃飯，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做飯，有些人做飯可難吃了，會做飯多厲害啊。像張師傅還有小林他們，就是因為會做飯才找到了工作呢，三嫂，我覺得你的手藝以後肯定有大用。”宋寶珠在系統空間裏學的東西非常多，不光理科知識，文科的東西她也看，特別是系統收納了好幾個平行世界的發展史和歷史資料，這讓宋寶珠的眼界無比開闊。她覺得夏國不會一直這樣封閉下去的，餐飲不管在哪個平行世界都是紅火的行業。
不過吳招娣不懂這些，她只當宋寶珠是在安慰她。做飯再有出息不過就是像其他人一樣，進一些單位當廚子，但那不也要靠小姑嗎，現在家裏這麽多人都去了縣城上班，她可不能再走了。
正想著，忽然哎喲兩聲：“肚子好疼，志西，媽，小姑，我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宋志西一個箭步跳起來，一把抱住吳招娣。
“媽咋辦？”，二十左右的人了，這會兒卻六神無主只會喊媽。
王桂芳生孩子多，經驗豐富，倒是沒有他們這麽慌，算日子吳招娣也就在這幾天，產房一早就收拾出來了。
“把你媳婦兒抱到準備好的產房裏，老大，你快去請二奶奶和吳婆子，老二你到衛生院去請一個大夫過來，老二媳婦兒，你去廚房燒熱水。”，王桂芳吩咐了一連串，自己則去準備工具。
眾人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各自忙碌起來。
宋寶珠看著吳招娣碩大的肚子，有些擔心：這麽大的肚子。
沒一會兒二奶奶和專門接生的吳婆子就過來了，又過了一會兒，宋志南用行車馱著鎮上衛生院的女大夫也回來了。
產房裏吳招娣的呼喊聲一聲高過一聲，聽著裏面的慘叫，屋子裏眾人都急得團團轉。
宋志西更是臉色一片慘白，“不會出事吧，招娣怎麽叫得這麽慘？”，看他的樣子恨不得飛進去幫著吳招娣生孩子。
吳招娣發動的時候是晚上七點鐘左右，過了三個多小時聽著吳招娣的聲音越來越淒厲。
宋寶珠緊了緊手心，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之前看見吳招娣碩大的肚子覺得特別危險，所以特地學了生產課程，不光人類的生產學了，連一些動物的生產都學了，產婦最危險的地方無非就是產後大出血或者生產時間過久力竭導致難產。
結合之前的醫學課程，思來想去，最後做了幾顆藥劑，一種可以讓人的精神和體力在短時間內集中爆發出來，雖然事後會虛弱一段時間，但至少能挺過危險時刻，還有一種就是凝血的作用。
她拿了藥劑匆匆回了產房外邊。
這一等就到了天色即將破曉的時候，屋子裏燈光大亮，產房裏的血水卻一盆盆端出來。
宋志西看了差點暈過去。
屋子裏吳招娣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
“好像要難產，是雙胞胎，胎兒頭太大了，兩個一起卡住了，這情況我也沒遇到過。”，吳婆子焦急喊道。
二奶奶也面色凝重：“招娣這樣子是不太好，桂芳，你們得做好準備。”
鎮上的女醫生則說道：“看樣子得做手術，盡快把人送去醫院吧。”
村裏人生孩子根本沒想到過要去醫院，宋家人自然也沒有這個意識。這會兒經女醫生提醒，才發現原來還有條路可以走。
“這，現在都生到一半了，還能去醫院嗎，萬一路上有個什麽好歹....”宋志東不安地說道。
“我們取不出來，只能做手術，縣裏的醫院才有手術設備，你們之前就應該把孕婦送去醫院的，產婦還有大出血的征兆，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女大夫催促他們。
宋寶珠問女大夫：“醫院就一定能保住我嫂嫂和侄兒嗎？”
“這怎麽能確定，總要試一試。”
聽到女醫生的話，無不透露出哪怕去了醫院恐怕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宋寶珠下定了決心，她的藥就算效果不佳，但成分安全，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傷害，吃了後也許不用去醫院就能生下來。
宋寶珠說：“我進去看看三嫂。”，不等李梅他們阻止，宋寶珠已經溜進了產房。
產房裏王桂芳一直守在邊上，端著血水的手都在輕微哆嗦，一個勁兒給吳招娣說：“招娣，再使點兒勁，馬上就要出來了。”
吳招娣蒼白著臉，連嘴唇都毫無血色，已經沒了力氣再回應王桂芳。
宋寶珠飛快地站到吳招娣床頭，不等王桂芳他們反應過來，直接將良種藥劑一起塞進了吳招娣的嘴裏，小聲在她耳邊道：“三嫂，把東西咽下去，吃了你就有勁兒了。”
吳招娣見是宋寶珠，想到這個小姑子的神奇之處，心裏升出一股信任，憑著毅力將幾顆藥丸咽了下去，藥剛剛滑進喉嚨，吳招娣就覺得自己一下子振奮了，渾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勁兒。
“血水少了，二奶奶，大夫，快來看，好像要生出來了！”，王桂芳驚喜不已。
也不知道吳招娣忽然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將兩個孩子擠到了宮口，二奶奶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個往外一拖，哇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響徹屋頂。
生了一個，另一個就好辦了，沒一會兒也生了下來，吳招娣看著兩個孩子，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後總覺得渾身沒勁兒，但以為這是產婦的正常經歷，便沒有說出來，一直睡了三天吳招娣才算正常了。
宋寶珠見狀吐了吐舌頭，這藥劑後遺癥太大了，完全就是提前透支精力，看來還需要大改進。
李梅給吳招娣短了豬蹄湯，小心吹了吹，這才把炕桌端到她面前，讓吳招娣自己舀著喝，她則滿臉笑容地去逗雙胞胎。
只見包被裏的雙胞胎長得肥嘟嘟的，正閉著眼睛吭哧吭哧睡覺，李梅艷羨地看著兩個孩子：“弟妹，你可好了，一生就生了兩個。”
“二嫂，不著急，你也會有的。”，吳招娣喝了半碗豬蹄湯，這才覺得有了點兒力氣。
“這兩小子把我折騰的，差點就過去了，要不是小姑....”，吳招娣連忙住嘴。
李梅奇怪：“這關小姑什麽事？”
“我的意思是要不是小姑給我加油打氣，我那會兒肯定沒力氣再生了。”
李梅呵呵笑：“小姑還有這作用呢！”
她呆了一會兒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宋寶珠就進了屋子，手裏端著一碗奶白色的水，看著像是牛奶之類的。
“三嫂，對不起啊，沒想到那藥的後遺癥那麽多大，害你這幾天都沒精神，你把這個喝了吧，營養很充足的。”，之前宋圓圓沒有奶喝，宋寶珠專門給她調配的，比母乳更有營養，看宋圓圓兩歲的個頭比人家三歲的孩子還高就知道。不過大人承受力強，宋寶珠又將密度調濃了一點兒。
對於宋寶珠拿出的東西，吳招娣毫不懷疑，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喝完了，喝完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覺得自己的力氣的確回來了很多。
宋寶珠去逗兩個小侄子：“他們長得可真胖啊！”，難怪把吳招娣的肚子撐得那麽大，還差點撐成了難產。
吳招娣笑一聲，忽然湊近問宋寶珠；“小姑，這次我和兩個孩子能死裏逃生，是不是你餵我的藥起的作用？”
宋寶珠擺擺手：“也不光是藥的作用，主要是三嫂你自己很堅持。”
吳招娣卻知道要不是那幾顆藥劑，說不定這會兒她和孩子都沒了，“小姑，你又救了我一次，孩子也被你救了，這輩子你的恩情我怕是還不清了。”
宋寶珠忙說：“三嫂，你這是幹什麽呀，你是我的親人，我不救你救誰？”
吳招娣又哭又笑：“對，我們是親人。”，是她一輩子都還不清的親人和恩人。
宋志西這會兒從屋子外面進來，見吳招娣這樣子忙問：“招娣你咋了，很難受嗎？”
吳招娣忙擦了眼淚；“沒有，我這是高興的。”
宋志西確認了吳招娣真的不是難過後這才放下心來，媳婦兒生一回孩子可怕他嚇死了，點了兩個大胖小子的額頭：“這兩個混賬小子把你折騰的夠嗆，以後我們再也不生了。”
吳招娣卻不同意：“不生了嗎，可是我還想要一個小姑這樣乖巧漂亮的女兒。”在她心裏，宋寶珠比女兒還親，但她到底是王桂芳的閨女，平時親熱什麽的都要往後排，這讓她看了很眼饞。
宋志西就嘿嘿笑：“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嘛。”，要是有個小妹一樣的女兒，想想那的確非常不錯。
宋寶珠逗著兩個小侄子，可能還沒長開的原因，不是那麽好看，但宋寶珠還是喜歡，這可是她的小侄子啊，她問宋志西：“三哥，給我兩個小侄兒取名字了嗎？”
“爸正去找村裏的會計一起合計呢，到了他們是競字輩，隨便取啥應該都好聽吧。”，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宋志西怎麽看兩個小胖子怎麽喜歡。
吳招娣說：“幹嘛要舍近求遠，小姑學問那麽好，讓她給兩個孩子取名兒唄！”
宋志西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小妹，要不你就給這兩個孩子取個名字吧。”
“我？”宋寶珠指了指自己。
吳招娣和宋志西都無比信任地看著她。
宋寶珠想了想：“要不就叫宋競輝和宋競明？”，雖然她腦子裏有無數個更有內涵更有意義的名字，但想到周圍人的名字，到底不好太破格，這名字算中規中矩吧。
吳招娣和宋志西卻如獲至寶，“這名兒好，聽著就亮堂大氣，就叫這個了，老大宋競輝，老二宋競明。”
宋寶珠哦一聲，看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疑惑道：“那到底誰是老大是誰是老二啊？”
夫妻兩個看了看，一起僵住了。
到最後還是王桂芳出馬才搞清楚，“我都記著呢，耳朵上有顆痣的是老大。”
眾人一看，果然一個孩子耳朵上有痣，一個沒有。
宋家又得了孩子，而且還是吉祥的雙胞胎，王桂芳大方的辦了洗三禮，看著兩個大胖小子，大家都不住的稱讚宋家人丁興旺。
宋德財帶著唯一的兒子在人群中看得眼熱，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兒子少了，只有這麽一根獨苗苗，至於幾個女兒在他眼裏自然是不存在的，她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給一口吃的，幫著家裏幹活，養大了再要一筆彩禮直接嫁出去。
宋家喜氣洋洋，遠在夏國華北的重工業產區卻一片凝重。
華北省是夏國專門劃分出來成立的重工業產區，這裏興建了許多大型工廠，生產各種大型機械，各類車子，船舶，夏國百分之四十的鋼鐵鍛造也在這裏。
廠區每天都忙忙碌碌，擔負著全國極重要的制造業任務，廠區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停電，一停電整個機器都得停下來，非常耽誤生產。
華北省紅星汽車制造廠，車間裏正在趕任務，啪嗒一聲停電了。
“怎麽又停電了？一天停兩三次，晚上還沒法子供電，耽誤我們多少事兒！”，有人氣憤道。
“沒法子，電力不足，我們華北省是重工區，沾著光這才全市區通電了，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些城市一到晚上都是黑燈瞎火的呢！”
“那怎麽辦，總不可能一直這樣吧，發電廠那邊也要想法子解決啊！”
“能怎麽解決？”，有人反問，又不是發電廠的問題，都是客觀條件達不到，發電廠也無能為力啊。
他們急，發電廠更急。
為了供應華北省重工業區的用電，華北興建了一個大型發電廠，用煤和柴油發電，但由於煤和柴油開采條件不先進，時常產能不足，運輸和費用只能勉強支撐，再加上重工業區用電量實在太大，廠區同時作業的時候經常性供電不足，為此產區還想了一個辦法就是錯開作業，有的廠白天作業，有的則晚上生產，這樣才勉強支撐著。
但即便如此，停電也會時不時發生。
發電廠的廠長唉一聲：“這樣下去不行啊，太耽誤生產了，還是要想法子多買煤和柴油。”
“可是我們已經盡力了，全國都是這種狀況，我們也沒法子。我們發電機組資源利用濾太低，要是能把發電機組性能優化一下就好了。”有人說道。
“你這做什麽白日夢呢，我們的發電機組已經是全國最好的，誰還能幫我們優化？”
會議室裏一片唉聲嘆氣。
“領導，你們看看這個。”這時會議室外面走進來一個二十三四的小夥子，他手裏拿著一張報紙，面帶欣喜遞給廠長。
“嗯？凡陽市全市包括下轄所有農村全部通電？發電機供電充足？這怎麽可能？”廠長看過後第一感覺就是不相信，他專門幹這個的，知道現在根本沒有一家發電廠能滿足一個城市包括農村的供電。
“這不扯淡呢！不說別的，我就問問，要供這麽多電，他們的煤和柴油哪兒來的？”大型的采煤礦可全集中在他們北方，凡陽市在通江以南，那兒哪有什麽煤礦啊和油礦啊，別說買不到發電的原材料，就算能買到，他們一個市也負擔不起這些費用啊，由於發電機的落後，發電需要的材料簡直多的讓人麻木。他們這個發電廠能運轉，是上面財政的支持。
“也許他們不用機煤和柴油發電？”年輕的同志試探性說道。
“不用這個用什麽？難道憑空造出來？”，有人嗤笑一聲：“報社幹什麽吃的，這些假消息也能上報？這得誤導多少人！”
“領導，這是凡陽市本地的報紙，我凡陽市的親戚過來帶在路上打發時間的，我問了他，他說他們家最近的確通電了。我這個表兄自己雖然在縣裏住，但他們老家可是在農村，他說他們村家家戶戶都通電了，我這才拿了報紙給你們。”
“你確定你表兄說的都是真話？”，廠長擺擺手，讓那些人安靜下來，沈吟了一下後問這你年輕人。
年輕人忙道：“我表兄很沈穩的，從不說大話謊話。”
“這樣的話，我先打聽打聽，你們和凡陽市或者南通省有認識的人也可以問問。”廠長若有所思的拿著報紙回了辦公室，一進去就翻自己的電話簿，然後開始挨個打電話：“老胡啊，我李定遠啊，有個事想問問你....”
盡管覺得報紙上在吹牛，但廠長都說了，這些人還是想法子找渠道去打聽了。本以為一個鐵定的假消息，沒想到他們認識的人都說是真的。
這下子發電廠的其他領導和李定遠都無法淡定了，既然朝這些人打聽，多多少少對他們的人品還是相信的，至少不會故意說謊話或大話，一個人這麽說還可以不相信，但這麽多認識的人都這麽說......
“收拾收拾，我們去凡陽市出一趟差。”廠長當機立斷，他必須要去親眼查看一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為什麽在一個缺煤少油的南方城市卻能有供應全市的電？他們是不是找到了什麽解決辦法，如果真的話，也許他們發電廠供電不足的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李定遠和隨行的人收拾了一下，第二天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從華北省一路往南，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終於到了。
出了凡陽市的火車站，他們馬不停蹄的就去拜訪人，其中包括凡陽市發電廠和市政府的人，結果忙活了一通，才發現真正讓全市通電的根本不是市裏的發電廠。
凡陽市發電廠的廠長和李定遠吃了一頓飯：“李廠長，不是我們敝帚掃真，是確確實實也不知道雲縣那發電機到底怎麽回事，誰知道他們怎麽就能供全市的電力呢，現在我們市可不用停電了，你要想弄清楚還得跑一趟雲縣。”他倒是想搞清楚，但領導們讓他別問。
李定遠聽了再三謝過，又帶著人急匆匆往雲縣趕，哪怕風塵仆仆他也是激動的，到了凡陽市，打聽了這麽多人，已經可以證明消息確實屬實。
一行幾人又坐了火車繼續往南行，從凡陽市到雲縣差不多要六個小時，本來應該歇一晚再走，但李定遠等不及，當天晚上就坐上了火車。
“領導，你看！”，隨性的人激動地指著火車窗外，只見外面經過的鄉村已經拉了電燈，一個村子的光從遠處隱隱傳過來。
“是真的，的確是電燈光！”，隨行的人激動叫喊。
火車上有凡陽市本地的人，聞言笑道：“你們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們可是早就通電了。”，都差不多過去一個多月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誰都看得出他臉上的驕傲和自豪，他的工作需要到處出差，這一個月裏已經看到過無數外地人像今天這幾人這麽吃驚了。
李定遠穩了穩心神，問這人：“同志，你知道你們市為什麽突然有了這麽充足的電力嗎。”
“這我哪兒知道，好像是雲縣那邊有了什麽發電機，嗐，不清楚這些，反正有電就行了唄。”
李定遠看著窗外的燈光，端著熱水的手輕微顫抖，也許這一趟真的會有所獲！
淩晨六點鐘，李定遠一行人終於到了雲縣。
“領導，你看那邊！”，隨行的助理指了指火車站旁邊的小屋子，只見裏面燈光大亮，裏面有泛著熱氣的蒸籠，還有咕嘟咕嘟沸騰的粥。
他們一行人饑腸轆轆，聞著香味，頓時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這裏怎麽會有代銷點？”，而且賣的還是熱食。
幾人顧不了那麽多，拿出錢和票就要去買東西。
哪知裏面的人看了一眼：“不用票，想吃什麽，包子還是粥？”
“都要，來三人份的。”，顧不得問為什麽不要票，李定遠把錢遞了過去，他是按照國營飯店的價格給的。
“這點兒錢可不夠，要翻一倍。”
“搶錢啊！”，隨行的助理一聽臉都綠了。
裏面的人哼一聲：“愛買不買，也不看看我們賣的是什麽東西，全肉餡的白面包子，加了肉末的白米粥，你那點兒錢夠嗎？”
幾人一看，透過熱氣果然見鍋裏面全是白花花的大米濃粥，裏面還加了肉末，聞著一股子肉香和米香直往肚子裏鉆。
“算了。”，出門在外，李定國不想多惹事，又補了一部分錢，三人都有了一籠包子和一大碗粥。
外面還貼心地擺了幾張桌子，李定遠一行人拿到東西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嗯！好吃，這肉餡也太足了，這粥真的全是白米，一點兒雜糧都沒摻。”，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包子，其他兩人眼睛一亮，頓時埋頭苦吃。
李定遠吃飯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哪怕他是發電廠的廠長，這麽奢侈的吃全肉餡的包子和純米粥的日子也不多，更別說粥裏面還加了肉末和蝦仁，吃起來又糯又鮮。
“張師傅，您來了。”，在三人吃飯的時候，一個胖子走進了代銷點。
李定遠聽到之前那個人問這個張師傅：“明秀還好吧，現在還害怕嗎？”
“已經不怎麽害怕了，就是常常和我說要去找小宋老師玩兒。”
聽到這裏李定遠不以為意，以為是小孩的什麽老師。
另一人接口：“小宋老師可真是能幹，要不是她研究出了化肥和良種，我們雲縣哪裏能有這麽充足的糧食啊，你看看這賣的，那些外地人吃起來都沒夠。”，見到他們代銷點的吃食，一個個都像餓了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這讓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就在不久前，他們不也過著這種頓頓粗糧稀飯，一年到頭見不到幾頓肉的日子？
聽到這裏，李定遠心思一動，心說到底是什麽樣的化肥和良種，能讓雲縣糧食充足的？
不過他這次不是為了這個來的，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做，聽過後只記在了心裏，想著把主要的事情完成後一定要打聽打聽這個小宋老師到底是誰。
吃過了東西，三人又一路問人才到了雲縣縣政府。
拿出介紹信後，李定遠很輕易就見到了周施為。
李定遠實在著急，簡單的寒暄過後就迫不及待單刀直入地問：“周同志，聽說你們雲縣研究出了一種發電機可以供給全市充足的電力，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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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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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拿自己和宋志南存下的錢買了一臺縫紉機，不僅能給家裏人做衣服什麽的, 還能練練手藝。
這會兒大家都在聊天，李梅就在一邊噠噠噠踩縫紉機給吳招娣肚子裏的孩子做小衣服。
才生下來的小孩子衣服不用分性別，什麽都能穿，李梅不光手巧, 在做衣服方面巧思也多, 她總能想出樣式新奇有好看的衣服，這會兒正在給孩子做虎頭帽。
“二嫂，你做的這個帽子真好看！”, 宋寶珠一身的衣裳也是李梅做的，她現在在紡織廠，有很多廠裏沒用的邊角料布都被她帶了回來，再經過她的巧手拼接，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布是細碎的，反而顯得特別好看。
“小姑, 你就會誇我！”, 李梅抿嘴一笑, 心裏樂呵呵的，誰不希望被人誇呢。
“是真的，二嫂, 我覺得你做的衣服比你們廠裏做的還要好看呢, 你為什麽不試著給領導提提意見，讓他們改改衣服的樣式啊, 用你想的樣式做衣服就很不錯呢。”
李梅啊一聲, 無比吃驚；“小姑, 還能這樣嗎？”
“為什麽不能？好東西誰都會喜歡吧。”，宋寶珠撐著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梅，眼裏是滿滿的相信。
李梅從沒往這方面想過：“這，廠裏做衣服都是統一的樣式，他們咋會用我的圖？”，嘴裏遲疑，但她心裏是想的，畢竟她是真心喜歡這個，一想到滿大街的人都會穿上她想出來的款式的衣服，心下就一陣激動。
“你試試嘛，可以把你的圖拿給你們的領導看，把你做的款式也拿幾件。不過二嫂，要真被采用了，記得要報酬哦。”，就像她一樣，有付出就要有收獲呢。
李梅卻不敢想那麽多，在她想來，廠裏能用她的款式就已經很好了，哪裏還能拿報酬。
吳招娣在一邊說道：“我看小姑說得不錯，二嫂，你去試試唄，萬一真就被用了呢，說不定你還會往上升呢！”
李梅嗔她一眼：“弟妹，你可別寒磣我了。”但到底被她倆攛掇地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晚上回去翻來覆去想了半宿，第二天就拿著一款圖和之前做好的樣衣去了廠裏。
秦雪梅已經升成了副主任，一大清早就見李梅拿著一件衣服和一個本子進了辦公室。
秦雪梅疑惑不已；“還沒到上班時間，你來這麽早幹什麽？”
“領導，你看看我這件衣服咋樣。”，李梅從進廠時就受到了秦雪梅的關照，對秦雪梅相當尊重。
秦雪梅拿過衣服看了看，“這不就是工服...，咦？”，這件衣服乍一看和廠裏做的藍領工服沒有什麽差別，但她到底做了這麽多年衣服，拿到手上仔細看了看，就看出來這件衣服的不同，這件衣服似乎版型更加顯身形，肩膀也略微挺闊，連領子都做了收縮處理，顯得整件衣服一下就精致了很多。明明很細微的幾處改動，一下子就把這件衣服改變了。
“你做的？”，秦雪梅眼裏含著欣賞，做了這麽多年衣服，什麽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更好看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李梅點點頭。
“做得不錯，你的手藝的確越來越好了，想法也很多，很好。”
“那領導，你說讓我們廠做這種衣服有沒有可能啊？”，李梅小心翼翼地問秦雪梅。
秦雪梅一怔，沒想到李梅看著乖巧文靜，竟然還有這樣的野心：“你咋會想到這個？”
“其實也不是我想到的，是我家小姑，她說我做的衣服好看，讓我拿來廠裏問了試試，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吧。”，李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要收回衣服，這件事她的確沖動了。
“你家小姑？就是那個研究出化肥和良種的小宋老師？”，小宋老師的名號隨著良種和化肥的普及，已經傳播的越來越廣。機械廠和化肥廠沒人不知道小宋老師是誰，像秦雪梅，她家裏的小叔就在化肥廠工作，天天回去都在念叨他們的副廠長，說她有多麽多麽了不起，秦雪梅想不知道都不行。說起來還要感謝宋寶珠，要不是宋寶珠弄出了化肥，成立了化肥廠，一下子擴招了那麽多工人，她小叔子恐怕至今都還沒工作閑在家裏。
“行，等下就要開會，你把圖紙和樣衣給我，我幫你問問。”，接過衣服和圖紙，秦雪梅開玩笑道：“你小姑可不是一般人，她都這麽說了，說不定還真能行。”
李梅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的性格溫順文靜，在家聽父母哥哥們的話，嫁進了宋家聽宋志南和婆婆公公的話，甚至聽小姑的話，這還是她第一次為自己爭取東西。
這天李梅下班後，回家罕見地一把抱起宋寶珠：“小姑，太好了，你說對了，廠裏的領導真的采用了我的圖紙，他們說下一批就做一部分出來試試。”，她高興瘋了，這對她是莫大的肯定。
宋志南看著妹妹和媳婦兒摟在一起轉圈圈兒，自己也跟著心情舒暢起來。
高興過後，宋寶珠問李梅：“那報酬呢，他們給你多少錢啊？”
“這個...這個沒說....”，李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她哪兒敢和廠裏的領導談條件啊，他們能用她的圖紙就不錯了。
系統在宋寶珠腦子裏嘖嘖兩聲：“這也是知識產權啊，就這麽白白交出去也太傻了。”
不過這個年代沒有知識產權的概念，系統再痛惜也沒用。
宋寶珠對李梅說：“我二嫂這麽厲害，只要廠裏的人意識到了你的價值，肯定會回報你的。”，不然這麽大個廠子就白白用李梅的東西，那些領導也太小氣了。她小大人般拍了拍李梅的肩膀：“二嫂，要是按照你的圖紙做的衣服好賣，他們還不給你升職或者漲工資的話，你來找我，我給你出頭！”
李梅被逗笑：“好，嫂子就等著小姑給我出頭了。”
自從她畫出的圖紙被廠裏采用後，李梅對這個就更投入了，白天在廠裏做衣服，晚上回來就在等下構思衣服款式，哪怕家裏人聊的再熱烈也影響不到她。
吳招娣看了很羨慕，對宋寶珠說：“小姑，你看二嫂這股子投入勁兒，看著 人都比往常精神了，二嫂不光手巧，腦子也靈活。不像我什麽都不會幹。”，以前吧，她覺得自己還挺能幹，家裏家外都能一把抓，但自從到了宋家才覺得自己根本就比不過誰。讀書沒有其他人厲害，手藝也比不過李梅。
宋寶珠疑惑不已：“怎麽會，三嫂，你明明做飯那麽好吃！”
吳招娣捧著肚子笑：“小姑，做飯能有什麽出息，一輩子只能圍著鍋臺轉。”
宋寶珠覺得不是這麽回事：“怎麽就沒出息呢，每個人都要吃飯，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做飯，有些人做飯可難吃了，會做飯多厲害啊。像張師傅還有小林他們，就是因為會做飯才找到了工作呢，三嫂，我覺得你的手藝以後肯定有大用。”宋寶珠在系統空間裏學的東西非常多，不光理科知識，文科的東西她也看，特別是系統收納了好幾個平行世界的發展史和歷史資料，這讓宋寶珠的眼界無比開闊。她覺得夏國不會一直這樣封閉下去的，餐飲不管在哪個平行世界都是紅火的行業。
不過吳招娣不懂這些，她只當宋寶珠是在安慰她。做飯再有出息不過就是像其他人一樣，進一些單位當廚子，但那不也要靠小姑嗎，現在家裏這麽多人都去了縣城上班，她可不能再走了。
正想著，忽然哎喲兩聲：“肚子好疼，志西，媽，小姑，我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宋志西一個箭步跳起來，一把抱住吳招娣。
“媽咋辦？”，二十左右的人了，這會兒卻六神無主只會喊媽。
王桂芳生孩子多，經驗豐富，倒是沒有他們這麽慌，算日子吳招娣也就在這幾天，產房一早就收拾出來了。
“把你媳婦兒抱到準備好的產房裏，老大，你快去請二奶奶和吳婆子，老二你到衛生院去請一個大夫過來，老二媳婦兒，你去廚房燒熱水。”，王桂芳吩咐了一連串，自己則去準備工具。
眾人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各自忙碌起來。
宋寶珠看著吳招娣碩大的肚子，有些擔心：這麽大的肚子。
沒一會兒二奶奶和專門接生的吳婆子就過來了，又過了一會兒，宋志南用行車馱著鎮上衛生院的女大夫也回來了。
產房裏吳招娣的呼喊聲一聲高過一聲，聽著裏面的慘叫，屋子裏眾人都急得團團轉。
宋志西更是臉色一片慘白，“不會出事吧，招娣怎麽叫得這麽慘？”，看他的樣子恨不得飛進去幫著吳招娣生孩子。
吳招娣發動的時候是晚上七點鐘左右，過了三個多小時聽著吳招娣的聲音越來越淒厲。
宋寶珠緊了緊手心，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之前看見吳招娣碩大的肚子覺得特別危險，所以特地學了生產課程，不光人類的生產學了，連一些動物的生產都學了，產婦最危險的地方無非就是產後大出血或者生產時間過久力竭導致難產。
結合之前的醫學課程，思來想去，最後做了幾顆藥劑，一種可以讓人的精神和體力在短時間內集中爆發出來，雖然事後會虛弱一段時間，但至少能挺過危險時刻，還有一種就是凝血的作用。
她拿了藥劑匆匆回了產房外邊。
這一等就到了天色即將破曉的時候，屋子裏燈光大亮，產房裏的血水卻一盆盆端出來。
宋志西看了差點暈過去。
屋子裏吳招娣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
“好像要難產，是雙胞胎，胎兒頭太大了，兩個一起卡住了，這情況我也沒遇到過。”，吳婆子焦急喊道。
二奶奶也面色凝重：“招娣這樣子是不太好，桂芳，你們得做好準備。”
鎮上的女醫生則說道：“看樣子得做手術，盡快把人送去醫院吧。”
村裏人生孩子根本沒想到過要去醫院，宋家人自然也沒有這個意識。這會兒經女醫生提醒，才發現原來還有條路可以走。
“這，現在都生到一半了，還能去醫院嗎，萬一路上有個什麽好歹....”宋志東不安地說道。
“我們取不出來，只能做手術，縣裏的醫院才有手術設備，你們之前就應該把孕婦送去醫院的，產婦還有大出血的征兆，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女大夫催促他們。
宋寶珠問女大夫：“醫院就一定能保住我嫂嫂和侄兒嗎？”
“這怎麽能確定，總要試一試。”
聽到女醫生的話，無不透露出哪怕去了醫院恐怕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宋寶珠下定了決心，她的藥就算效果不佳，但成分安全，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傷害，吃了後也許不用去醫院就能生下來。
宋寶珠說：“我進去看看三嫂。”，不等李梅他們阻止，宋寶珠已經溜進了產房。
產房裏王桂芳一直守在邊上，端著血水的手都在輕微哆嗦，一個勁兒給吳招娣說：“招娣，再使點兒勁，馬上就要出來了。”
吳招娣蒼白著臉，連嘴唇都毫無血色，已經沒了力氣再回應王桂芳。
宋寶珠飛快地站到吳招娣床頭，不等王桂芳他們反應過來，直接將良種藥劑一起塞進了吳招娣的嘴裏，小聲在她耳邊道：“三嫂，把東西咽下去，吃了你就有勁兒了。”
吳招娣見是宋寶珠，想到這個小姑子的神奇之處，心裏升出一股信任，憑著毅力將幾顆藥丸咽了下去，藥剛剛滑進喉嚨，吳招娣就覺得自己一下子振奮了，渾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勁兒。
“血水少了，二奶奶，大夫，快來看，好像要生出來了！”，王桂芳驚喜不已。
也不知道吳招娣忽然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將兩個孩子擠到了宮口，二奶奶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個往外一拖，哇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響徹屋頂。
生了一個，另一個就好辦了，沒一會兒也生了下來，吳招娣看著兩個孩子，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後總覺得渾身沒勁兒，但以為這是產婦的正常經歷，便沒有說出來，一直睡了三天吳招娣才算正常了。
宋寶珠見狀吐了吐舌頭，這藥劑後遺癥太大了，完全就是提前透支精力，看來還需要大改進。
李梅給吳招娣短了豬蹄湯，小心吹了吹，這才把炕桌端到她面前，讓吳招娣自己舀著喝，她則滿臉笑容地去逗雙胞胎。
只見包被裏的雙胞胎長得肥嘟嘟的，正閉著眼睛吭哧吭哧睡覺，李梅艷羨地看著兩個孩子：“弟妹，你可好了，一生就生了兩個。”
“二嫂，不著急，你也會有的。”，吳招娣喝了半碗豬蹄湯，這才覺得有了點兒力氣。
“這兩小子把我折騰的，差點就過去了，要不是小姑....”，吳招娣連忙住嘴。
李梅奇怪：“這關小姑什麽事？”
“我的意思是要不是小姑給我加油打氣，我那會兒肯定沒力氣再生了。”
李梅呵呵笑：“小姑還有這作用呢！”
她呆了一會兒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宋寶珠就進了屋子，手裏端著一碗奶白色的水，看著像是牛奶之類的。
“三嫂，對不起啊，沒想到那藥的後遺癥那麽多大，害你這幾天都沒精神，你把這個喝了吧，營養很充足的。”，之前宋圓圓沒有奶喝，宋寶珠專門給她調配的，比母乳更有營養，看宋圓圓兩歲的個頭比人家三歲的孩子還高就知道。不過大人承受力強，宋寶珠又將密度調濃了一點兒。
對於宋寶珠拿出的東西，吳招娣毫不懷疑，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喝完了，喝完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覺得自己的力氣的確回來了很多。
宋寶珠去逗兩個小侄子：“他們長得可真胖啊！”，難怪把吳招娣的肚子撐得那麽大，還差點撐成了難產。
吳招娣笑一聲，忽然湊近問宋寶珠；“小姑，這次我和兩個孩子能死裏逃生，是不是你餵我的藥起的作用？”
宋寶珠擺擺手：“也不光是藥的作用，主要是三嫂你自己很堅持。”
吳招娣卻知道要不是那幾顆藥劑，說不定這會兒她和孩子都沒了，“小姑，你又救了我一次，孩子也被你救了，這輩子你的恩情我怕是還不清了。”
宋寶珠忙說：“三嫂，你這是幹什麽呀，你是我的親人，我不救你救誰？”
吳招娣又哭又笑：“對，我們是親人。”，是她一輩子都還不清的親人和恩人。
宋志西這會兒從屋子外面進來，見吳招娣這樣子忙問：“招娣你咋了，很難受嗎？”
吳招娣忙擦了眼淚；“沒有，我這是高興的。”
宋志西確認了吳招娣真的不是難過後這才放下心來，媳婦兒生一回孩子可怕他嚇死了，點了兩個大胖小子的額頭：“這兩個混賬小子把你折騰的夠嗆，以後我們再也不生了。”
吳招娣卻不同意：“不生了嗎，可是我還想要一個小姑這樣乖巧漂亮的女兒。”在她心裏，宋寶珠比女兒還親，但她到底是王桂芳的閨女，平時親熱什麽的都要往後排，這讓她看了很眼饞。
宋志西就嘿嘿笑：“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嘛。”，要是有個小妹一樣的女兒，想想那的確非常不錯。
宋寶珠逗著兩個小侄子，可能還沒長開的原因，不是那麽好看，但宋寶珠還是喜歡，這可是她的小侄子啊，她問宋志西：“三哥，給我兩個小侄兒取名字了嗎？”
“爸正去找村裏的會計一起合計呢，到了他們是競字輩，隨便取啥應該都好聽吧。”，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宋志西怎麽看兩個小胖子怎麽喜歡。
吳招娣說：“幹嘛要舍近求遠，小姑學問那麽好，讓她給兩個孩子取名兒唄！”
宋志西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小妹，要不你就給這兩個孩子取個名字吧。”
“我？”宋寶珠指了指自己。
吳招娣和宋志西都無比信任地看著她。
宋寶珠想了想：“要不就叫宋競輝和宋競明？”，雖然她腦子裏有無數個更有內涵更有意義的名字，但想到周圍人的名字，到底不好太破格，這名字算中規中矩吧。
吳招娣和宋志西卻如獲至寶，“這名兒好，聽著就亮堂大氣，就叫這個了，老大宋競輝，老二宋競明。”
宋寶珠哦一聲，看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疑惑道：“那到底誰是老大是誰是老二啊？”
夫妻兩個看了看，一起僵住了。
到最後還是王桂芳出馬才搞清楚，“我都記著呢，耳朵上有顆痣的是老大。”
眾人一看，果然一個孩子耳朵上有痣，一個沒有。
宋家又得了孩子，而且還是吉祥的雙胞胎，王桂芳大方的辦了洗三禮，看著兩個大胖小子，大家都不住的稱讚宋家人丁興旺。
宋德財帶著唯一的兒子在人群中看得眼熱，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兒子少了，只有這麽一根獨苗苗，至於幾個女兒在他眼裏自然是不存在的，她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給一口吃的，幫著家裏幹活，養大了再要一筆彩禮直接嫁出去。
宋家喜氣洋洋，遠在夏國華北的重工業產區卻一片凝重。
華北省是夏國專門劃分出來成立的重工業產區，這裏興建了許多大型工廠，生產各種大型機械，各類車子，船舶，夏國百分之四十的鋼鐵鍛造也在這裏。
廠區每天都忙忙碌碌，擔負著全國極重要的制造業任務，廠區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停電，一停電整個機器都得停下來，非常耽誤生產。
華北省紅星汽車制造廠，車間裏正在趕任務，啪嗒一聲停電了。
“怎麽又停電了？一天停兩三次，晚上還沒法子供電，耽誤我們多少事兒！”，有人氣憤道。
“沒法子，電力不足，我們華北省是重工區，沾著光這才全市區通電了，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些城市一到晚上都是黑燈瞎火的呢！”
“那怎麽辦，總不可能一直這樣吧，發電廠那邊也要想法子解決啊！”
“能怎麽解決？”，有人反問，又不是發電廠的問題，都是客觀條件達不到，發電廠也無能為力啊。
他們急，發電廠更急。
為了供應華北省重工業區的用電，華北興建了一個大型發電廠，用煤和柴油發電，但由於煤和柴油開采條件不先進，時常產能不足，運輸和費用只能勉強支撐，再加上重工業區用電量實在太大，廠區同時作業的時候經常性供電不足，為此產區還想了一個辦法就是錯開作業，有的廠白天作業，有的則晚上生產，這樣才勉強支撐著。
但即便如此，停電也會時不時發生。
發電廠的廠長唉一聲：“這樣下去不行啊，太耽誤生產了，還是要想法子多買煤和柴油。”
“可是我們已經盡力了，全國都是這種狀況，我們也沒法子。我們發電機組資源利用濾太低，要是能把發電機組性能優化一下就好了。”有人說道。
“你這做什麽白日夢呢，我們的發電機組已經是全國最好的，誰還能幫我們優化？”
會議室裏一片唉聲嘆氣。
“領導，你們看看這個。”這時會議室外面走進來一個二十三四的小夥子，他手裏拿著一張報紙，面帶欣喜遞給廠長。
“嗯？凡陽市全市包括下轄所有農村全部通電？發電機供電充足？這怎麽可能？”廠長看過後第一感覺就是不相信，他專門幹這個的，知道現在根本沒有一家發電廠能滿足一個城市包括農村的供電。
“這不扯淡呢！不說別的，我就問問，要供這麽多電，他們的煤和柴油哪兒來的？”大型的采煤礦可全集中在他們北方，凡陽市在通江以南，那兒哪有什麽煤礦啊和油礦啊，別說買不到發電的原材料，就算能買到，他們一個市也負擔不起這些費用啊，由於發電機的落後，發電需要的材料簡直多的讓人麻木。他們這個發電廠能運轉，是上面財政的支持。
“也許他們不用機煤和柴油發電？”年輕的同志試探性說道。
“不用這個用什麽？難道憑空造出來？”，有人嗤笑一聲：“報社幹什麽吃的，這些假消息也能上報？這得誤導多少人！”
“領導，這是凡陽市本地的報紙，我凡陽市的親戚過來帶在路上打發時間的，我問了他，他說他們家最近的確通電了。我這個表兄自己雖然在縣裏住，但他們老家可是在農村，他說他們村家家戶戶都通電了，我這才拿了報紙給你們。”
“你確定你表兄說的都是真話？”，廠長擺擺手，讓那些人安靜下來，沈吟了一下後問這你年輕人。
年輕人忙道：“我表兄很沈穩的，從不說大話謊話。”
“這樣的話，我先打聽打聽，你們和凡陽市或者南通省有認識的人也可以問問。”廠長若有所思的拿著報紙回了辦公室，一進去就翻自己的電話簿，然後開始挨個打電話：“老胡啊，我李定遠啊，有個事想問問你....”
盡管覺得報紙上在吹牛，但廠長都說了，這些人還是想法子找渠道去打聽了。本以為一個鐵定的假消息，沒想到他們認識的人都說是真的。
這下子發電廠的其他領導和李定遠都無法淡定了，既然朝這些人打聽，多多少少對他們的人品還是相信的，至少不會故意說謊話或大話，一個人這麽說還可以不相信，但這麽多認識的人都這麽說......
“收拾收拾，我們去凡陽市出一趟差。”廠長當機立斷，他必須要去親眼查看一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為什麽在一個缺煤少油的南方城市卻能有供應全市的電？他們是不是找到了什麽解決辦法，如果真的話，也許他們發電廠供電不足的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李定遠和隨行的人收拾了一下，第二天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從華北省一路往南，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終於到了。
出了凡陽市的火車站，他們馬不停蹄的就去拜訪人，其中包括凡陽市發電廠和市政府的人，結果忙活了一通，才發現真正讓全市通電的根本不是市裏的發電廠。
凡陽市發電廠的廠長和李定遠吃了一頓飯：“李廠長，不是我們敝帚掃真，是確確實實也不知道雲縣那發電機到底怎麽回事，誰知道他們怎麽就能供全市的電力呢，現在我們市可不用停電了，你要想弄清楚還得跑一趟雲縣。”他倒是想搞清楚，但領導們讓他別問。
李定遠聽了再三謝過，又帶著人急匆匆往雲縣趕，哪怕風塵仆仆他也是激動的，到了凡陽市，打聽了這麽多人，已經可以證明消息確實屬實。
一行幾人又坐了火車繼續往南行，從凡陽市到雲縣差不多要六個小時，本來應該歇一晚再走，但李定遠等不及，當天晚上就坐上了火車。
“領導，你看！”，隨性的人激動地指著火車窗外，只見外面經過的鄉村已經拉了電燈，一個村子的光從遠處隱隱傳過來。
“是真的，的確是電燈光！”，隨行的人激動叫喊。
火車上有凡陽市本地的人，聞言笑道：“你們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們可是早就通電了。”，都差不多過去一個多月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誰都看得出他臉上的驕傲和自豪，他的工作需要到處出差，這一個月裏已經看到過無數外地人像今天這幾人這麽吃驚了。
李定遠穩了穩心神，問這人：“同志，你知道你們市為什麽突然有了這麽充足的電力嗎。”
“這我哪兒知道，好像是雲縣那邊有了什麽發電機，嗐，不清楚這些，反正有電就行了唄。”
李定遠看著窗外的燈光，端著熱水的手輕微顫抖，也許這一趟真的會有所獲！
淩晨六點鐘，李定遠一行人終於到了雲縣。
“領導，你看那邊！”，隨行的助理指了指火車站旁邊的小屋子，只見裏面燈光大亮，裏面有泛著熱氣的蒸籠，還有咕嘟咕嘟沸騰的粥。
他們一行人饑腸轆轆，聞著香味，頓時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這裏怎麽會有代銷點？”，而且賣的還是熱食。
幾人顧不了那麽多，拿出錢和票就要去買東西。
哪知裏面的人看了一眼：“不用票，想吃什麽，包子還是粥？”
“都要，來三人份的。”，顧不得問為什麽不要票，李定遠把錢遞了過去，他是按照國營飯店的價格給的。
“這點兒錢可不夠，要翻一倍。”
“搶錢啊！”，隨行的助理一聽臉都綠了。
裏面的人哼一聲：“愛買不買，也不看看我們賣的是什麽東西，全肉餡的白面包子，加了肉末的白米粥，你那點兒錢夠嗎？”
幾人一看，透過熱氣果然見鍋裏面全是白花花的大米濃粥，裏面還加了肉末，聞著一股子肉香和米香直往肚子裏鉆。
“算了。”，出門在外，李定國不想多惹事，又補了一部分錢，三人都有了一籠包子和一大碗粥。
外面還貼心地擺了幾張桌子，李定遠一行人拿到東西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嗯！好吃，這肉餡也太足了，這粥真的全是白米，一點兒雜糧都沒摻。”，喝了一口粥，咬了一口包子，其他兩人眼睛一亮，頓時埋頭苦吃。
李定遠吃飯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哪怕他是發電廠的廠長，這麽奢侈的吃全肉餡的包子和純米粥的日子也不多，更別說粥裏面還加了肉末和蝦仁，吃起來又糯又鮮。
“張師傅，您來了。”，在三人吃飯的時候，一個胖子走進了代銷點。
李定遠聽到之前那個人問這個張師傅：“明秀還好吧，現在還害怕嗎？”
“已經不怎麽害怕了，就是常常和我說要去找小宋老師玩兒。”
聽到這裏李定遠不以為意，以為是小孩的什麽老師。
另一人接口：“小宋老師可真是能幹，要不是她研究出了化肥和良種，我們雲縣哪裏能有這麽充足的糧食啊，你看看這賣的，那些外地人吃起來都沒夠。”，見到他們代銷點的吃食，一個個都像餓了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似的，這讓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就在不久前，他們不也過著這種頓頓粗糧稀飯，一年到頭見不到幾頓肉的日子？
聽到這裏，李定遠心思一動，心說到底是什麽樣的化肥和良種，能讓雲縣糧食充足的？
不過他這次不是為了這個來的，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做，聽過後只記在了心裏，想著把主要的事情完成後一定要打聽打聽這個小宋老師到底是誰。
吃過了東西，三人又一路問人才到了雲縣縣政府。
拿出介紹信後，李定遠很輕易就見到了周施為。
李定遠實在著急，簡單的寒暄過後就迫不及待單刀直入地問：“周同志，聽說你們雲縣研究出了一種發電機可以供給全市充足的電力，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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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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