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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詭異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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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老爺子淩然坐在一張書案前,閉著雙眼,似乎正在養神打坐,劍眉凝然皺起,眉宇之間,一股無形的微怒震人。

見狀,封梵並沒有讓拉迪爾出聲打攪,揮揮手,讓拉迪爾靜候在一側,脫了鞋,緩緩地走了進去,在老爺子的書案前的墊子上,慢慢的跪坐下來,“爺爺,打擾您了。”

聽到自己孫子的聲音,老爺子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註視著坐在他面前,一派乖乖樣子的小孫子,難得,老爺子那雙原本布滿慍色的鷹眸中,多出了一抹笑意。

點點頭,眼中是讚賞之意:“不錯,這次回來,阿曉啊,你比以前成熟了不少,此次出去游歷,也增加了不少的見識吧?”卻說在他這三個孫子當中,除了他最看重的長孫封祺之外,就是這小孫子了,封梵雖然在經歷上稍遜於封祺,但是,封梵的資質與能力,卻是一點都不輸於封祺那孩子。

只不過,封梵的興趣,都放在了攝影和音樂繪畫上了,這些年,在這些方面得過的獎,也不少,加之封祺做事老爺子一向很放心,也就不怎麽反對封梵做這些他比較感興趣的事情了。

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封景和封梵的性格,那簡直是相差的厲害,當初封景想進娛樂圈,可沒把他老頭子氣得,不過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他也就不怎麽過問了,隨著封景去了!只是,封景的事情才玩,他這最看重和得意的長孫,居然給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能不叫他老頭子大怒嗎?

老爺子的誇獎聽在耳裏,封梵也只是笑了笑,“這次回來,孫兒也帶了禮物回來,一會兒孫兒讓人給爺爺送過來,外邊的世界雖然有趣,不過,孫兒也不會記自己爺爺的壽辰啊!”

“你啊,這嘴皮子還是跟以前一樣,竟說些讓我老人家高興的話。”聽著封梵那賣乖的話語,老爺子忍不住笑了笑,不論他怎麽的生氣,他這小孫子,總有辦法逗他開心,便是不跟他繞彎子,直接道,“阿曉啊,你就別拐彎抹角的給老頭子我說好聽的了,你一回來沒有直接來這報道,想必已經知道了你大哥的事情?說罷,你是打算想怎麽給你大哥說情啊?”

“哈哈哈,還是爺爺你,了解我啊!”見老爺子不跟他繞彎子,封梵笑道。

“你爺爺我再怎麽說,也比你們這些年輕的娃娃多活那麽幾十年,會看不出你們一個個的,在想些什麽?阿曉啊,你已經去見過了,那個叫做蘇然的小藝人了吧?”封老爺子笑瞇瞇的瞧著眼前依舊雲清風定的孫子,被他猜出了心思,也不慌張,還真不愧是他封正軒的孫子!這孩子,也是他一幹孫輩裏,最讓他放心的一個。

果然啊,不論做了什麽事情,都滿不過老爺子的眼睛,封梵點點頭,伸手,給爺爺倒了一杯拉迪爾剛剛端進來的茶,緩緩道:“是,孫兒已經見過蘇然了,爺爺就不好奇麽?”

聞言,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散去了,取而代之的,卻是肅然,“不就是一個沒多大點兒名氣的藝人而已,也就你大哥,胡來!”畢竟是讓他長孫做著此等有違常綱之事罪魁禍首,能讓他老頭子有好感到哪裏去?若非不是顧忌的封祺那孩子的脾氣,以他封正軒早年的脾氣,早就把那個什麽蘇然解決掉了——

也不是沒有覺察到老爺子眼中一抹寒意,封梵淡然的將斟好的茶,遞了過去,並且道:“爺爺,不若我們來打個賭,您若是見到了蘇然,您也許就會放棄您現在對大哥和他之間的事情的偏見了。”

“哦?此話怎講?那個蘇然還真有那大的能力,讓你只見了一次,就有好感了?”小孫子話,令老爺子有點疑惑的,這孩子,向來不輕易的幫一個人說好話的,今個兒,居然如此突兀的為另一個人說好話?

“爺爺,孫兒相信的,只是自己的感覺。”封梵微笑著說著,沒有絲毫閃躲之意的,認真的面對著老爺子審視的目光。

老爺子也只是稍稍的打量了封梵幾眼,便是並不做多言,皺著眉,接過那杯茶,酌了一小口,茶香沁人,令人心靜。

見老爺子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自己所說的那一番話,封梵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不少,便是繼續說道:“況且,爺爺您打也打了,這教訓也是足夠了,此刻大哥還仍然跪在正廳裏,身上帶有傷,天黑夜涼,大哥一路風塵仆仆,剛回來直至現在也不曾吃過東西,您就不怕大哥因此而受寒?”老爺子氣也是一時的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教訓的也都教訓了,只不過,因為氣急了一時丟下的話,不好作廢,所以,也就僵持到了現在,只是,可憐的還是封祺,現在仍然還跪在那裏......

“......”

聽到封梵的提醒,老爺子也恍然才記起,封祺那孩子今天才一路風塵仆仆的回來,且一到家就被他叫到正廳去了,直至現在,也沒吃過一點東西,晚上又比較冷,封祺身上又有傷——

想至此,老爺子正準備叫來拉迪爾,讓他去正廳告訴不用跪了,就見到拉迪爾急急忙忙的出現,跪在門口道:“家主,大少爺忽而昏過去了,臉色也似乎不太好,先生讓屬下過來詢問家主,是否可以解除大少爺的處罰了?”

“什麽?!怎會如此?!”聞言,老爺子凜然一驚。

“拉迪爾,去告訴父親,爺爺已經解除大哥的處罰了,此外,去把醫生叫來,看看大哥情況如何。”雖然如此,但是封梵依舊面不改色的吩咐道,想必老爺子也不會反對他這樣的安排。

“可是,家主......”老爺子遲遲未表態,拉迪爾也不敢輕易地做結論。

“還可是什麽!還不快照著三少爺的意思去做!快去——”見拉迪爾猶猶豫豫的樣子,老爺子雙眼一怒,驟然喝道,心裏卻是因得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而焦慮萬分,雖然他是氣長孫的不聽話和胡來,但是,不管再怎麽的生氣,那仍然還是他的孫子啊!說到底,還是心疼——

“是!家主,屬下這就去。”得令,拉迪爾連忙的離去了,心裏默默地吐槽著,還真別說,這三少幾句話下來,就讓老爺子消了氣不說,還間接地幫了大少爺一下,不由搖搖頭,他還是趕緊的去告訴大少爺讓人趕緊起來再說,額,好吧,剛才他說的那些,都是那三少讓他故意那麽說的......

但是,他所言也不假,大少爺的臉色確實不太好,再這麽繼續的跪下去,可能真的會承受不住昏過去也是遲早的問題——

默......

見拉迪爾離去了,封梵也向自己的爺爺請了安,“爺爺若是無事,那孫兒也前去看看大哥的狀況。”

“去吧,去吧,願那孩子沒什麽事兒......”

焦慮之際,老爺子也不反對封梵的提議,便是讓人離開了,畢竟他老頭子還耷不下那個臉自己親自過去——

不過,待封梵離開之後,老爺子在原地憂慮的片刻,忽覺有點不對勁兒。

卿竹不是早就歇息了麽?怎麽......

想至此,老爺子恍然明白過來,便是無奈的笑笑,這個阿曉啊!唉!

......

與此同時,從書房離開,通向正廳的走廊裏,一前一後兩抹身影,不急不慢的往前走著。

“拉迪爾,多謝了。”沈寂了片刻,封梵還是選擇了開口,道謝。

“屬下不敢,聽從主子的命令,是拉迪爾的本職而已。”雖然,拉迪爾很清楚,這樣的謊言,怎麽可能瞞得了老爺子呢?但是,恰巧,這樣反而給了老爺子一個臺階下,就算老爺子知道,也不會怎樣的,不得不說,這封家三少的盤算還真是......

對於拉迪爾的說辭,封梵也並沒有多言些什麽,眼前燈光已近,正廳已經到了,便是徒步走了過去——

正廳之中,蘇然稱扶著封祺的身體,陪著他一起跪在那裏,看著封祺越來越慘白的臉色,蘇然心裏就焦慮的不得了!

他本來想直接把封祺拖回去的,但是,封祺卻說,除非封老爺子開口叫他起來,否則,他絕不會起身的......

雖然蘇然很想罵人,然而,對於封祺的固執,他無可奈何,於是,他便索性陪著他,一起在這裏跪著,也不管封祺如何的阻攔,他也不起來,打定了主意,要跪一起跪,不管什麽樣的懲罰,他都要跟封祺一起去面對!

所以,當封梵走到門口處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那二位一同跪在那裏的場景。

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並不出聲,卻是揮了揮手,讓拉迪爾過去傳達爺爺的意思。

受意,拉迪爾走了進去,在蘇然疑惑的目光中,微微地彎了一下腰,道:“大少爺,您可以起來了,家主說,處罰結束了,您可以先回去了。”

“真的?”聞言,封祺有所懷疑的看著對方,老爺子真的......

“大哥,拉迪爾說的可是真的,我親耳聽見爺爺這麽說的,所以,你還是快起來吧!難不成,你還真想讓你身邊的這位,在這裏陪你跪上一個晚上?”

優雅淡然的嗓音,忽而的飄入了耳中,封祺眉微蹙,回過頭去,卻是著實的楞了一把,瞧著那緩緩地,走了進來的修長身影,那張與小景相似的臉孔,令他恍惚之間,仿若是看到了封景!但是,很快的,卻又反應過來,那不是封景,而這個人,叫他大哥,那麽此人,應該就是封家三少——封梵,也就是,阿曉。

沒想到,白天沒有見到的人,卻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了,封祺微微皺眉,大腦一陣暈眩,不由甩了甩頭,很不舒服的感覺,但是,封梵說的不無道理,他不可能讓蘇然在這裏陪著他跪著,所以,便是撐著身體,緩緩地站起來,但是,由於雙膝長時間的跪著,酸乏不是一點點的,一個不註意,腳下不穩,竟然一頭歪地上栽去——

“封祺!——”見狀,蘇然心裏一擰,焦急的猛然地站了起來,試圖去扶住封祺,但是,奈何由於跪了一段時間,突然起身,腦子一昏,竟然有點分不清方向,一陣跌晃,竟然一屁股就要跌坐到地上!

“小心!”見此,封梵連忙的沖過去,一把扶穩了蘇然,才避免了蘇然跌坐到地上。

而封祺也被一旁的拉迪爾及時的扶住,阻止了封祺因為昏厥而栽倒在地的情況發生,同時的,拉迪爾也忍不住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剛才那一瞬間,還真是有點嚇人啊——

被封梵扶穩了,蘇然揉了揉有點暈暈的腦袋,終於緩過勁兒來,便是立馬朝封祺那邊看去,見封祺被拉迪爾扶住了,不由松了一口氣,不過,卻又很快的意識到自己還被封梵扶著,便是立馬的遠離了封梵一點,尷尬的笑笑,“謝謝。”

“不客氣,還是先送大哥回去吧,我去叫醫生,順便給你們弄點吃的過來,拉迪爾,麻煩你了。”

蘇然的舉動,他都看在眼底,只是微微的蹙了一下眉,並沒有多說什麽,便是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這裏。

“是,三少。”

得到命令,拉迪爾從容的答道,目送封梵離開,便是和蘇然一起,扶著陷入昏厥的封祺,緩慢的,往封祺的住處走過去。

只是,在這過程中,拉迪爾忍不住,不著痕跡的瞧了另一邊扶著封祺少爺,正滿臉都是擔憂之色的蘇然,心裏有所疑惑,因為剛才三少的舉動,也因為三少莫名的為他向老爺子說了好話,很奇怪,這一點也不像是平常的三少!

拉迪爾總覺得三少今天有什麽地方怪怪的,但是,這樣的不同尋常之處,卻是讓拉迪爾不敢深想下去的森森寒意......

幽靜的走廊裏,這個點兒了,仆人們都去歇著了。

碎碎的腳步聲,在走廊內回蕩著。

封家有屬於自己的家庭醫生,所以,封梵這是在往醫生的住處走過去,步伐有些急促,但也絲毫不減優雅的氣度。

冷冷的清如水,封梵瞧了一眼那冷月之色所渲染下的花園,眼裏有一抹不為人知的詭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修長蒼白的手,他忽兒的勾了勾唇角,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垂下手,繼續往醫生住處走著,冷月投下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卻有一種說不出,透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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