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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湘妃上門討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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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泰這才讓啾焓站到他身旁,“啾焓,赫柏將軍是好人,他定會平安帶你出宮。這是皇阿瑪賞賜的玉佩,你拿著,萬一我有什麽不測,你也好憑此證明皇兒的身份。還有這封信,是我親筆寫的,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的,你好好收好。”

“看得出七阿哥對姑娘用情至深啊!”赫柏看見兩人依依不舍的樣子,開始有些懷念和橙溪的從前。

“讓將軍見笑了。”弘泰尷尬的笑著說,取下肩上的包袱,遞到啾焓手中,“這裏邊是一些細軟,若是不夠用,你就讓赫柏將軍給我捎個信,我再讓人給你送去。”

“好吶!阿哥,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看著弘泰沒完沒了,啾焓打斷他的話,怕耽擱太久,會引人註意,惹來事端。

“走吧!”

啾焓跟在赫柏身後,低著頭朝宮門的方向走去,“阿哥,別忘了去救救雲玲姐姐。”

弘泰給啾焓揮著手,“放心吧!我不會忘了她的大恩的。”

啾焓上了赫柏的轎子,就這樣躲在轎子裏,大搖大擺的出了宮。

弘泰目送啾焓出了宮門,才放心的轉身離去。

走到半路,與前來追他的湘妃碰了頭。湘妃氣急敗壞的從擡榻上走下來,“你是要氣死額娘嗎?你真把那賤婢送出宮了?”

“請額娘原諒兒臣的不孝,兒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啾焓受罪而不管,況且額娘答應了兒臣,不傷她性命,只要兒臣乖乖取鄂爾泰的孫女,你就同意她給兒臣做妾的。”弘泰跪著給湘妃磕了個頭,養育之恩他也斷然不能忘的。

“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錯在不該去找熹貴妃,你這不是把把柄送到人家手裏嗎?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湘妃居然知道了他去找熹貴妃的事,弘泰知道一定是小安子出賣了他,他惡狠狠的看著只剩半條命的小安子。

“你不用那麽看著他,是額娘逼他說的。”這個小安子總算是讓她知道了實情,她替他在弘泰面前說句公道話。“來人啊!帶阿哥回長春宮。”

兩名太監欲上前來架住弘泰,弘泰憤怒的甩開,“我認識路,我自己走,都給我滾開。”

弘泰怒氣匆匆的離去,湘妃示意兩名太監跟在他身後。

對於目前的形式而言,人出宮了倒是件好事,以後指不定會怎樣,她就不敢想象了。湘妃心裏自以為是被橙溪算計了,實在是氣不過,趁著孩子還沒生出來,她得上坤寧宮去討個說法。

“走,先不回長春宮,先去坤寧宮。”湘妃邊說邊上了擡榻,太監們擡著她,朝坤寧宮的方向去。

來到坤寧宮門口,小碧狐假虎威的吼道,“還不進去通報,我家主子要見你家熹貴妃。”

太監轉身回屋裏通報,邊走邊自言自語的說到,“狗仗人勢,一個小小的宮女說話都如此囂張,那主子怕是要能得上天。”

“湘妃?莫非真的中了她的計了?皇上前腳剛走,她就來了。”橙溪心裏有些緊張。

剛回宮的虞蘭,不知內情,看橙溪自言自語,忍不住問,“額娘,你怎麽了?”

“一言難盡,讓她進來吧!”

話音剛落,還沒等太監出去傳話,湘妃已掀簾而入。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請熹貴妃安!”

“湘妃姐姐今日怎麽得空來坤寧宮?快坐下來說。”橙溪一臉友善,很客氣的同她說話。

虞蘭看到湘妃那樣的表情,貼到耳邊小聲對橙溪說,“看來來者不善,額娘你可當心些。”

湘妃昂首挺胸走到榻上坐下,“聽說熹貴妃私自放宮女出宮,而且還是個皇上親自責罰的辛者庫宮女,皇貴妃剛剛薨世,熹貴妃妹妹就料定大權在握,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了?”

“姐姐莫信這些謠言,沒有的事。”看湘妃一人前來,橙溪賭定赫柏他們已經平安出宮,她就矢口否認,看湘妃能拿她怎麽辦。

“當真沒有?”

“當真沒有。”

“那赫柏將軍帶出去的人是誰啊?”湘妃喝著玉荷送上來的茶,頭也不擡的說。

“湘妃姐姐心裏不是跟明鏡似的,何苦明知故問。”

湘妃停住撥茶的手,“那就明人不說暗話,熹貴妃妹妹和那賤婢到底做過什麽?皇上已經罰她去辛者庫了,熹貴妃還不肯饒她一命嗎?非得要了她性命嗎?”

天啦!賊喊捉賊,她還說得那麽理直氣壯。

“你說什麽?”橙溪實在氣憤,拍桌大聲吼道,從榻上站起身來。

“熹貴妃這是要用你貴妃的身份,來強壓臣妾嗎?”

可轉念一想,她何必生氣。

湘妃不過圖嘴快活,這事怕她也不想傳的人盡皆知吧!

見橙溪又笑著坐下,飲茶不語。

湘妃接著說到,“去辛者庫一查便知,這人的確丟了,而且小安子和守宮門的侍衛都可以作證,是赫柏將軍帶出宮的。若熹貴妃還是矢口否認,那臣妾只能去尋回屍體來,讓熹貴妃和赫柏將軍還可憐的宮女一個公道。”

橙溪細細琢磨了湘妃的一番話,她到底想做什麽,這是以啾焓的生死,赫柏的安危來威脅她嗎?

“只要湘妃手下留情,妹妹就當做失憶了,以後絕不再重提此事。”橙溪也想息事寧人,不想和她再糾纏。

“口說無憑?”

橙溪想了想,口說無憑的事,那就落到紙面上去不就行了,對,來個一式兩份的合同。

她讓玉荷備了筆墨,寫上今宮女啾焓染上天花,經本宮同湘妃協定,送其出宮避疾。然後落上自己的大名。

“湘妃,你也寫一份一樣的吧!兩份上都落上你我的姓名,各執一份,這樣就兩全其美了,就請姐姐高擡貴手放過可憐人吧!”

湘妃仔細看了橙溪寫的字,感覺此法甚好,於是也提筆寫起來。

出了宮門,赫柏直接將啾焓接進了將軍府,一則看啾焓一個弱女子,又有孕在身,一個人在外邊,實在太危險。二則此事好壞未定,她得給橙溪留條後路。

“表哥,你回來啦?這位是?”婉婷前來迎著回府的赫柏。

“這是位可憐人,身懷有孕無家可歸。”

婉婷露出同情的表情,點點頭,“夫人,裏邊請吧!我家挺大的,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吧!”

“啾焓謝謝小姐,謝謝將軍!”

“就叫我婉婷吧!我是赫柏的夫人!”婉婷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開朗,抱著赫柏的胳膊向啾焓介紹自己。

婉婷扶著啾焓,三人並排著往府裏走去。一路有說有笑,她倆聊得甚是投機。

虞蘭親自出門送走湘妃,就迫不及待的回屋,想問橙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額娘,到底出了什麽事?”

“現在皇貴妃的喪事迫在眉睫,這些以後再說。”橙溪站在案前,仔細的閱讀著喪葬禮儀。“哦!對了,不是讓弘歷帶弘晝進宮來聚聚嗎?為何不見弘晝的身影?”

“進宮得急,兒臣沒說與王爺聽,還請額娘恕罪!”昨日回去,今日就匆匆進宮了,虞蘭是沒有時間向弘歷提及此事。

“稍後再說吧!現在宮裏天花橫行,死氣沈沈,弘晝還是不來得好。”

“額娘,其實你沒必要這麽忍讓湘妃的,你的位份在她之上,她這般不把你放在眼裏,你大可去向皇上陳情,為何還受她這般刁難。”虞蘭心裏為橙溪感到不平。

橙溪心想,若不是為了保無辜的啾焓母子,她還真不想受湘妃這個,忘恩負義的人的刁難。早知此人如此心狠手辣,當年害死皇後的罪名就不幫她洗清了,讓她冤死算了。

“額娘這是救人,稍後再細說給你聽。”橙溪說完,又繼續忙活著。

經過數日的奔波打理,皇貴妃的喪事總算結束了,有虞蘭和弘歷的幫忙,喪禮辦得倒是不失禮數。

連皇上和大臣們都對橙溪讚不絕口,“熹貴妃年紀輕輕,做事來卻一點都不含糊,把皇貴妃的喪事辦得妥妥當當,真是皇上之福啊!”張廷玉在皇上的養心殿,當著皇上的面,把橙溪誇了一番。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還能聽到你這個老頑固誇人?”皇上放下手中的筆,走到椅子上坐下。

“老臣平日裏真的就那麽不近人情嗎?”

“得嘞!你問問李衛,看朕有沒有冤枉你。”皇上指著站在張廷玉身旁的李衛說到。

張廷玉轉臉看著李衛,用眼神向他發問。

“你別說,皇上還真沒冤枉你,你就是個老頑固,整日不茍言笑,凡事循規蹈矩,不懂得變通……”

“你……好啊!一起同朝為官這麽久,沒想到,你竟然把我當成傻子看。”張廷玉那能聽得下去這些,指著李衛的鼻子說他。

“你看,你看,說你兩句,你就急成這樣,沒冤枉你吧?”兩人就因皇上一句話,開始杠起來了。

你一言,他一語,爭得面紅耳赤,完全忘記了皇上的存在。

皇上見兩人沒完沒了,就差打起來了,輕咳了兩聲。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馬上消停下來,“皇上恕罪,微臣無禮了。”兩人趕忙認錯。

“皇上,妤嬪娘娘求見!”這時陳公公進來通報。

“讓她進來!”

兩人趕忙抓住時機,“那皇上微臣先行告退了!”兩人向進來的妤嬪行了個禮,雙雙退出養心殿。

“臣妾給皇上請安!”

“今天太陽還真是打西邊出來的,六年了,妤嬪還是第一次主動來探望朕,過來坐吧!”

“謝皇上!”香雲扶著妤嬪小心的坐下,“今日來叨擾皇上,是臣妾有個好消息要告訴皇上。”

“好消息?”最近宮裏一直喪事連連,好久沒有聽過這三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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