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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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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名的川藤杏子渾身一個激靈,眸中閃爍著幾簇墨綠色的幽怨之光。“川藤杏子,萬不敢當!”

藍染惣右介聽聞川藤杏子的話竟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川藤五席這是過於自謙了。在下未曾想到,除平子隊長外竟還有人可在受下東仙的利刃後,留有自身意識的。僅憑這點,就讓藍染刮目相看。”

這話落在川藤杏子的耳裏,卻是另一番味道,話中暗藏了對自己濃濃的鄙夷與嘲弄。毫不客氣的翻了藍染惣右介一個大白眼,覆又低下頭,暗自思忖。

川藤杏子深知現在與藍染他們一幹人等硬拼,不是明智之舉。要想從他們手中逃出,也絕不是什麽容易的事。但若要他們就這樣甘做人俎上魚肉,任人宰割,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別的不說,起碼她川藤杏子就第一個不答應。

看來,眼下的權宜之計只能先與他們互相周旋,拖延時間,采取緩兵之計,等待護庭十三番隊派來的援兵。

“呵呵,見川藤的神色,莫不是還想著會有救兵前來營救你們?”目光若有若無的掃在他們的幾個人的臉上,藍染惣右介冷聲道“在下實不相瞞,恐怕川藤桑的願望是註定要落空了啊。”

“你......!”嘶——!暗自咬牙,貝齒在小巧紅潤的唇瓣上留下顆顆烙印。用力止住自己因扯動的傷口發出的冷叫聲。沒有驚訝於藍染為什麽會洞察出自己的想法,川藤杏子自嘲的仰天一嘆。也罷,藍染惣右介既已經騙過了那麽多人,瞞了這麽長時間,也不在乎多這一時半會兒。意識到這點後,說不沮喪,是假的。

“藍染!”平子真子大喝一聲,猛地拔刀沖向藍染惣右介,金發在空中飄灑出半旋的弧度,滿含走投無路後的視死如歸。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壯志慘烈,是在堪堪沈默中的猛然爆發,集結了所有的怨,恨,惱,憤。瞬間刀氣四溢,殺氣蔓延。

藍染惣右介像是料到了什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滿滿的成足在胸。突然,平子真子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半晌,動彈不得。哪還有之前殺氣凜凜的模樣?川藤杏子更是覺得莫名其妙,難不成是藍染惣右介在平子真子奔跑的途中用了暗器之類的東西?

“平子隊......”

“咚......咚......”這震天的響聲,不是別的,正是川藤杏子的心跳。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心臟每跳一下,力度就越強一分。就差破胸而出了。腦海中混沌一片,力氣使不上,話也說不出。什麽都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她所想的不是屍魂界,不是他們現在所處的惡劣環境,更不是怎樣突破藍染惣右介的攻圍。僅存的一息念頭,是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朽木白哉。苦笑一聲,白哉......果然,你還是不要看到我這幅樣子的好呢。

輕輕撫上左半邊的臉,沒有平常柔軟的觸感,硬硬的,甚至還在以可怕的速度席卷川藤杏子的全身。她知道,這是虛的面具,而她,就算前面千防萬防,千算萬算,終究逃不過她的宿命。

阻止的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她還是變成了個死神不是死神,整不是整,虛不是虛的怪物。

而她,恰恰最不願意將這份樣子被朽木白哉收入眼底。她怕,所以她寧願來個玉石俱焚,白哉,就讓川藤杏子以最美好的樣子存活在你的記憶裏吧。

“哈哈哈哈哈。”川藤杏子近乎瘋狂的笑著,平子真子眼下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側身聽到笑聲回過頭,一時間,竟楞住了。不為別的,只為在離他不遠處的那個人眼裏,或者說是從虛的瞳孔中,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清淚。笑卻在哭,想來她的心中,定是痛苦千分到難以自制的地步。

看著周圍的其他同伴一個一個的倒下,一個一個的喪失了意識。平子真子感受到了他入屍魂界以來第一次難以言喻的挫敗無力感。這種感覺,在流魂街和對手,和比他更高更壯的人搶食時不曾有過,在真央被其他人排擠鄙夷時不曾有過。只因他深信,他的背後有自己的同伴,有他們給予自己最大的信任與支持。更有他們和自己無形的羈絆。

“果然情緒亢奮的情況下,虛化會進行的比較快呢。”

平子真子絕不容忍,最後一個同伴也隨著暴走,沒了應有的理智。“川藤!保持清醒!抑制虛化!”平子真子雖搞不清楚虛化到底是什麽,但已從剛才自己的摸索中找出了一點門道。

他的情緒越是激動,仇恨砍殺的心態越濃,那麽就會越快的激發出潛藏在心底的暴動。隨之而來的便是虛化過程的加速,若任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統統變成虛也不是不可能。

“不愧是平子隊長。”同樣的一句話,藍染在今晚便重覆的說了兩次。帶著幾分由衷的欣賞,藍染面無表情的讚美道“可以這麽快發現虛化的規律,不愧是我跟了這麽多年的隊長。”

“你的讚美,不要也罷。”平子真子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川藤杏子狂躁的拿爪子拍著自己的前胸。發出陣陣低鳴聲,乍一聽,更像是哽咽的抽泣。若現在有把刀,她定毫不猶豫的撞上去,一了百了。這樣也好過她被兩頭撕扯絞碎般的痛楚,一處光明,一處黑暗。她拼命的奔跑,卻依然逃不掉黑暗之魔在她身後不懈的追趕,廝殺。

“平子......隊長。不用......管......管我。”

平子真子眉眼一凜,不管?怎麽可能?她現在不老老實實的呆在那兒不動,凈在這說些有的沒的,簡直就是扯淡!

“川藤桑,我猜大概還有一事是你不知道的。”

川藤杏子直勾勾的眼神沒了以前的光彩奪目,有的是死一般的沈寂,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的絕望。

“不瞞你說,婈綺荷風死前襲擊你們的虛還有你體內的虛更甚是你不定期的虛靈亂入,我都已知曉,全都在我一手掌控之下,掌握之中。”添上最後一把烈火,光看川藤杏子幾乎覆蓋全臉的面具。藍染惣右介就已經知道,他的目的達成了。他要的不是川藤杏子他們一幹人死,要的只是他們動怒,促進他們完成最後的虛化。只有這樣,才能最好的驗收他的實驗成果不是嗎?

突破虛和死神的臨界點,光是想想,就振奮人心。這不僅僅使自身實力得到大大的提升,更是會兩者擇其優,吸取虛和死神的全部能力。將他們通融,若對平子真子他們的實驗成功,那將來待他為王,傾負屍魂界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藍染!~”最後一絲聲響悄然消音。平子真子將被他打暈的川藤杏子安妥的放在地下後,轉身,直面藍染惣右介。

“這種程度的挑釁,就能引你們上鉤,我真是深表感謝。要。”

東仙要會意,刀砍向一早躺在一旁的日世裏,平子真子見狀,二話不說挑開東仙要襲擊日世裏的刀。“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如果覺得一切都會如你們所願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見藍染惣右介沒有出聲,東仙要問道“您看要怎麽處置?”

“繼續攻擊也沒關系,只不過少一個樣本而已。”波瀾不驚的說著令人膽戰心驚的話語。這就藍染惣右介。不知道山本總隊長知道他只是把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當做樣本後,會作何感想?

隨著東仙要一點一點的攻擊,平子真子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一邊抑制著虛化,一邊拿出五分精力和東仙要打鬥。饒是大羅神仙,想來也會扛不住吧。雖說前半段確實是他占上風,但也耐不住東仙要的持久戰。

“我馬上了結他。”敏銳的察覺到藍染惣右介輕微的蹙眉,東仙要恭敬的低頭說道。

“不必擔心,要。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看來,虛化的速度也是應人而異啊。”話鋒一轉“可是,看來也就到此為止了呢,讓我們做個了結吧。平子隊長。”大拇指頂住呼之欲出的刀鞘“最後請您牢牢記住這件事,肉眼可見的背叛是很容易被發現的,真正恐怖的,是你無法看穿的背叛行為哦,平子隊長。”

刀尖劃過的方向,剛好指向了平子真子的頭顱。當空舉到,藍染惣右介此時更像是一個命運的審判者。“永別了!你們真的是非常出色的實驗材料啊。”

“可惡!”平子真子叫嚷著,嘶吼著,可於事無補。皓月的光芒死一般淒涼,目睹眼下發生的事,最終閉上了它的眼。

川藤杏子揉著腦袋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等視線清楚,完全清醒後,不禁“啊”的叫出了聲。這這這......誰能告訴她,她怎麽會躺在一堆虛上?記憶漸漸重現,一幕一幕不斷的翻滾著,在川藤杏子的腦中卷成了驚濤駭浪。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臉,不是夢。臉上還殘有虛的面具。

喃喃道“藍染呢?藍染呢?藍染,你給我出來!”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上,聲音帶上了幾分疲憊。“被他跑了,你的傷還需要靜養。先和真子他們在這兒休息一段時間吧。”浦原喜助揉揉太陽穴的解釋說。

川藤杏子這才回過神,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夜一姐他們的“秘密基地”。而目前清醒過來的人也只有平子真子和她。其他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咦,那是,大鬼道長?

互相點頭示意。一直在旁默不出聲的四楓院夜一拍案定奪“好了,喜助,真子。別垂頭喪氣了。我們還得好好的從長計議一番。藍染此次顯然是有備而來,又給我們來了個措手不及。眼下,冒然放他回去,為以防他會多生出什麽事端來。喜助,握菱大鬼道長,我們得率先到中央四十六室稟明情況。其餘人,還是在這耐心等候為好。”

浦原喜助點點頭“夜一說的是,事不宜遲,那我們趕快動身吧。”

“可是......”川藤杏子還想說著什麽卻被平子真子攔了下來。平子真子目光深邃的望著出去的三人“我們唯有做的,只有等與相信他們,別無選擇。”

可他們等來的是什麽?不是捉拿藍染惣右介,不是撤銷藍染惣右介的職務,不是給他們一幹人治療。而是將浦原喜助逐出屍魂界,將虛化的九人按照處置虛的方式來斬殺!

好一個屍魂界,好一個中央四十六室。川藤杏子真的懷疑,中央四十六室裏那一群老古董的眼睛難不成是長後腦勺上嗎?再不濟,也有腦子嗎?不會分析嗎?就這樣聽信了藍染惣右介的一面之詞?很好,屍魂界既然容不下他們,那他們走就是了。天大地大,還怕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嗎?

就是可惜了夜一姐,為了他們,拋下了四楓院家族當家的身份,拋棄了二番隊隊長,隱秘機動隊總司令,第一分隊刑軍總括軍團長的職務。更是放棄了他們四大貴族之一的四楓院家族的榮華富貴。這麽做,值嗎?

川藤杏子還記得,她問夜一姐時,夜一姐的回答,那神色淡然的仿佛是個歷盡滄桑的天外之人。“沒有什麽值不值的,在我看來,沒有了你們的屍魂界,就不是個完整的屍魂界了。”

月黑風高,瀞靈廷內卻燭火通明。不難發現,整個瀞靈廷內隊員們傾巢出動,舉著火把,幾路人馬圍攻夾擊著跑在最前端的那幾個人影。

四楓院夜一背著拳西,一手拉著久南白,一手扶著矢胴丸莉莎。就算是被譽為“瞬神”,速度也難免會有所下降。平子真子和川藤杏子好歹清醒了過來,也在一旁幫著忙,撐著愛川羅武和日世裏。握菱鐵齋走在最後面給他們斷後,不斷應付著追趕的隊員。

不遠處,便可以看到白道門。都加快了腳下的速度,只要一出白道門,他們就徹底和屍魂界,和瀞靈廷說再見了。哪曾想,才剛一涉足以白道門為圓心的十裏以內,唰唰唰的頓時出現了三路人馬,將他們團團圍住,硬是為了個水洩不通。

川藤杏子看到來人楞了楞。其餘的都不要緊,關鍵是,朽木白哉,他怎麽也來了?目光相交,川藤杏子立馬移開了目光,後退了幾步,企圖遮住自己,不讓朽木白哉看到。

微抿嘴唇,試圖張了張嘴,朽木白哉發現他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和她,和川藤杏子舉刀相向。他,從未想過。

“白哉,你去將人截下。”朽木銀鈴沒註意到自家孫子的異常,冷冷的吐出命令。

山本總隊長與自家爺爺的命令不得違抗,可讓他對川藤杏子出手......心下一狠,朽木白哉。先是朽木,再是白哉。他,只有做好了朽木家主的繼承人,才有資格做他自己。舉刀瞬步朝川藤杏子所在的方向沖去。

川藤杏子就這麽癡癡的看著朽木白哉拿刀伸向自己,對準自己的心臟,什麽抵禦動作也沒有做。她在賭,賭一個註定會輸的註。而賭註的代價,至多也不過是死罷了。

“噗!”嘔出一口鮮血,川藤杏子慘笑的望著那個面色慘白的黑發男子。你有你的責任與驕傲,我有我的執著與堅持。我們縱然怎樣努力,大概也改變不了這相隔百步的距離吧。縱然再近,卻只能遙遙相望。你我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在今後的道路中,也註定再見必是敵人。若是這樣,我情願和你此生不覆相見。

倏地拔刀,不忍再看的別過頭。朽木白哉的指甲早就深入到了手掌心裏,留下一串串血印。他終究還是不忍,剛才,若刀尖再深入一寸,川藤杏子必死無疑。可也就這一寸的距離,保了川藤杏子一條命。

川藤杏子意識清醒的倒下前,只在他耳邊留下了輕輕的一句話,淡淡的吹氣聲鼓弄著他落下的發梢,她說“不怪你。”也就在那一晚,是朽木白哉生平唯一的一次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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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白菜:“魚頭,我最近存在感低了。”

魚頭:“安啦,俺不會讓你在家一直啃白菜的,會讓你抱得美人歸的。”

白菜:“要啃也是裙帶菜。”

魚頭:“你自己是白菜,肯定是白菜啃白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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