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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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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隔壁間‘穿行’過來的郎君束冠錦衣、風姿濯然, 那雙瑞鳳眼中,染著能溺死人的笑。

岳清嘉一見到他,就蹭地站了起來:“你、你、怎麽、你又是你?”

康子晉笑意愈勝, 還接著那語無倫次的話回道:“我一直都是我,不過月餘時間, 嘉嘉便不認得我了?”

被這親昵的稱呼給嚇到,岳清嘉才想開口,但對方明顯是不想讓她多說話的,他邁著長腿走了上來, 一徑把岳清嘉給逼得鵪鶉一樣坐在窄榻上。

真不能怪她慫,上回在含暉園, 她雖然中藥的時候人是迷糊的,但清醒之後,立馬把什麽都記起來了。

比如自己怎麽獸性大發,怎麽像個老色批一樣糊在人家身上、怎麽餓狼撲食一樣亂親亂啃、怎麽強人鎖男、怎麽哼哼唧唧地求抱…

她甚至還記得那種唇舌交纏的感覺,在意亂神昏的時候, 更是把她勾得連岳字都不知道該怎麽寫了。

而且她這女禽.獸,在自己夢裏,還把人家給意.淫成了孩兒他爹?!

想到這個, 岳清嘉更是心虛太平洋, 眼睛都不敢擡,但她不擡眼, 對方就那樣蹲了下來,微仰著頭看她:“方才那出戲,嘉嘉可喜歡?”

熟悉的男性氣息近在咫尺,岳清嘉面熱又局促,她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你問這個幹嘛?”

康子晉聲音低沈幽若:“嘉嘉若嫁給我, 我便如那書生一般,對嘉嘉言聽計從,可好?”

不等人回答,他握住岳清嘉原本抓著衣襟的左手,溫柔但有力地,牽著她的手,摸上自己的右耳:“嘉嘉可知,我這耳輪上有顆痣,曾有測命之人說過,我若成婚,定是個懼內的,如今看來,那測命之人,倒有十分準了。”

“???”

在說什麽外星話?

岳清嘉一邊滿頭霧水,另一邊,卻還真鬼使神差地,跟著去看他的耳朵。

那耳廓中斷,還確實有個小黑點。

而蹲在她眼前的郎君,往日滿是風情的一雙瑞鳳眼中,現下盛滿了討好之色:“我上回問嘉嘉的問題,嘉嘉還未回答我…”

上回?哪個上回?

岳清嘉一回想,就滿腦子都是馬賽克,她晃了晃頭,想把自己的手給抽回來,奈何對方握得緊緊的,還誠懇地表態:“嘉喜,咱們府上,今後就是女尊男卑,你願意管的,你只管拿主意,你不願意管的,便扔給我就是。”

這怎麽還咱們府上了?

岳清嘉慌得不行,她使勁往回抽手,力使大了些,那侯還順勢‘被’她拉上了軟榻,就坐在她身邊。

這下,岳清嘉是真感覺自己馬上要熟了,她去推他:“你、你別坐這兒呀,那兒有凳子,你坐那兒去。”

康子晉當然不會離開,他再度握上岳清嘉的手,輕輕捏了捏,甚至還去撫她空無一物的手腕,自說自話地:“嘉嘉不是喜歡金飾麽?你可知,不止瑞金樓和那別業,這處戲苑、滿遍大餘的富通票號…都是我的,待你嫁過來後,我名下這所有的鋪子,便都是你作主了。”

他把玩起小姑娘尖筍一般的手指,兩眼緊緊盯著她:“嘉嘉可想知那別業資費幾何,這些鋪子每月的盈利,又是幾何?”

岳清嘉的嘴不受控制地問:“多少?”

康子晉悶笑兩聲,說了幾個、讓岳清嘉的眼淚差點從嘴角流出來的數字。

岳清嘉震驚了。

我天,這侯…真他娘的富有啊!

見有意動的征兆,康子晉眸光閃爍,抓住時機再問這小財迷:“嘉嘉…可願嫁我?”

試問誰沒有個一夜暴富的夢呢?岳清嘉是一直都有的,可她實在是有苦難言,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麽,只能為難道:“這事兒恐怕不行,咱倆真的…不該在一起…”

聽了這拒絕的話,康子晉眉眼無動於衷,只呢喃著問道:“為何?總得給個理由,讓我死得明白了當些。”

他逼視著岳清嘉,又似是搖尾祈憐的小物寵:“嘉嘉可是怪我從前對你太冷淡?還是,嫌我往前太過風流了?你且放心,今後那煙花巷柳之地,我再也不去,你若嫌我冷淡粗莽,今後這張嘴,只說你愛聽的話,可好?”

這叫岳清嘉怎麽答?她完全像是被他那雙波光瀲灩,似欲攝人心魂的眼給吸住了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康子晉知這是心意松動的征兆,便加緊了攻勢。

他拉著她的手,再度放到自己耳上,語氣虔誠,眉眼卻沾著些難以察覺的挑逗之色:“嘉嘉若真是怪我先前那樣冷淡你,那樣為難你,那,你便如那書生的妻那樣,親手來教訓我,出出氣可好?”

感受到小姑娘的手指蜷了一下,康子晉張開大掌裹住:“嘉嘉可是不會擰耳朵?無妨,我教你。”

這話說著,他還當真帶著小姑娘的手去擰了下自己的耳朵。

小姑娘像被燙了一下,慌忙抽回手,玉白的脖頸已成緋色。

康子晉自然知曉,這是又害羞了。

可害羞,也躲不過他要問的問題。

他今日準備得這樣足,豈能輕易放她走?

是以,康子晉再往前靠近了一些,逼得岳清嘉退無可退。

他擡手捏住那小巧的下顎,誘惑一般,張著嘴,用氣音問她:“嫁麽?”

這侯耍詐,居然用男色來攻略她!

氣息似有若無的交纏間,岳清嘉的血管轟轟地跳起來,她說都不會話了,理智差點潰不成軍。

不合適、不可以、要拒絕。

岳清嘉心頭默念著三字經,可偏偏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似的,忽然就磕磕絆絆地脫口道:你、你讓我考慮下、考慮下,這事兒有點大,我真的、一時半會兒拿不定主意。

還要考慮?

康子晉眼眸瞇了一下,很快便又恢覆了和煦,好脾氣地笑笑:“好。”

有松動便行,逼得太緊,他也怕真給人嚇跑了。

康子晉用指腹在岳清嘉下巴處摩挲了一會兒,端詳著她。

小姑娘長睫不停撲閃,顫顫定的,明顯是十分的局促不安,莫名惹他心思浮動。

自相識以來,他見過她對自己諂笑纏人、受過她費心撩拔、殷勤服侍、聽過她發潑嘶罵、亦受過她對自己不理不睬,諸般種種,無一不深印他腦中…而現下這幅羞臊的模樣,他亦是愛極,驀地,便想起一些旖旎的畫面來。

康子晉眼神倏地變得熾熱起來,指腹也開始游移,從下巴,滑上了小姑娘的唇,惹得人猛地一顫,直接彈坐起身,避開到茶桌旁。

溫熱的觸感驟離,康子晉收回手,定了定神。

無妨,待把人給娶了,有些事,他大可以等。

須臾,康子晉也站了起身,像是變戲法一樣,掏出只錦盒來。

那錦盒中裝著的,正是岳清嘉之前典過的金鐲和珊瑚扣。

岳清嘉眼眸撐大:“這、這些東西怎麽在你手裏?那典鋪裏的東西不是不在京城裏頭流通麽?他們怎麽這樣呀?”

康子晉渭然嘆息:“自然因為,那遠盛典鋪,是我名下的。”

他取出金鐲,不容拒絕地捉了人,往腕上套去,想起自己剛看到這金鐲時的心情,他不由咬牙:“再拿去當,我就——”

正想口出威脅之言,但猛地,康子晉想到自己給自己扣牢實了的、寵妻懼妻的帽子,還是認命又委屈地說了句:“待你嫁過來,鋪子都是你的了,你再拿自己的物件,去自己的典鋪裏頭當,豈非多此一舉?”

雖然早已認清心意,但說完這樣伏低認小的、與自己平素作派相當違和的話後,康子晉不由得再度感嘆——他栽了,確鑿無疑。

這樣低聲下氣的侯,岳清嘉受不了,她握著放到自己手心的珊瑚扣,想看看他怎麽突然反常成這樣,可視線一到他臉上,就註意到那眼下的青影。

剛才她實在太過堂皇緊張,壓根不怎麽敢看他,這下背著窗口的光,就清楚地註意到兩小片陰影蓋在他下眼瞼那裏,雖然顯得憔悴滄桑有些,但,她卻感覺到另有一種濃稠的性感是怎麽回事?

岳清嘉清了清嗓子,試圖恢覆正常的談話,她故作淡定地問道:“那個,你、你最近沒睡好?”

康子晉聞言,頗顯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近來任上事忙,你也許久不理睬我,我如何能睡得好…”

他控制不住地想靠近她,且語意暧昧:“嘉嘉方才盯著我看了許久,可是喜歡我這張臉?”

男色誤人,岳清嘉一張臉爆紅,簡直跟十月的陽澄蟹可以組隊出道了,她繞到桌子另一邊去:“停停停、你別離這麽近,咱們保持安全距離,還有,這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她剛要奪門而出,就被攔住了。

攔她的人噙著笑:“等妙姐兒罷,天色要沈了,一陣讓她送你回。”

頓了頓,又輕聲道:“我興許要忙上個幾日,過幾日,我再去尋你。”

岳清嘉忙不疊送神:“好好好,你快去忙。”

康子晉失笑,無奈地搖搖頭,從隔壁房間的門出去了。

已是晚霞斑斕之的時辰,戲苑外的樓下,橘紅的日陰將人影拉得老長,郎君的身形慵懶又閑散,那金暉,染亮了他的一側眉眼。

似是感受到什麽,在上馬車前,他站定了身形,側頭向上望去,準確地,攫住某扇窗後投來的眼神。

四目相接,窗後的小姑娘趕緊矮下身去,蹲在了窗臺之下。

康子晉唇角的笑擴得極大,他撩袍,進了馬車。

棲桐也跟了進去,斟好茶水後,秉話道:“主子,那位…這幾日便要行事了,除了勤政殿外,長春宮那邊,索都知也安排好了,屆時,自有人居中策應。”

康子晉頷首:“好極,務必確保靈美人與裴監司順當行事。”

棲桐應了,又猶疑道:“此事…當真不讓二皇子殿下知曉麽?”

康子晉漫不驚心地笑了笑:“致弟從來都非是那等愚鈍之人,長春宮那頭的事,他未必料得到,但聖上之事,你如何知道,他並不知曉呢?”

棲桐驚了下:“主子的意思是…”

康子晉面色無波無瀾:“為父者既已不慈,膝下兒郎又何必非要愚孝?況那真正大逆不道欲行孽事之人,也並非是致弟,屆時他便當個裝聾扮啞的,又何妨?”

棲桐恍然大悟:“屬下明白了,還是主子預言得對,二殿下攢夠了失意,便會真正蛻變成熟。”

康子晉垂眉低笑,笑中,盈溢著不難察覺的溫柔,那心思,顯然已經飄去了其它事情上。

棲桐不敢再打擾,他極有眼力見兒地退出了車廂。

出了馬車後,棲桐才貓下身子坐到車轅上,就聽祝金興奮不已:“那老毒婦終於要死了,可算要解我心頭之限了,對了,你…說彭側妃是打哪兒知曉,那梁旻對裴監司和靈美人幹的那些事兒呢?”

棲桐搖頭:“這事兒確實蹊蹺,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祝金揮鞭趕馬,爽快地笑道:“那就不想了,左右這天日終於要換,那幾個堵眼的,好歹是要作繭自縛了,痛快!”

“——對了,你剛才可有問主子,那岳小姐答應沒?”

棲桐摸摸鼻子:“似乎…有進展。”

祝金一臉不可置信:“這意思是,還沒拿下?”

棲桐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你急什麽?主子既已打定主意想娶她,那就是騙,也要把人給騙回咱們府裏去。  ”

祝金聽過,再把聲音壓低了些:“娶了岳小姐後,要當真夫綱不振,主子受得了?”

棲桐:“夫綱振不振的,不得先有妻?如果沒有娶妻,哪來的夫綱?”

祝金思索了下:“還真別說,你這話倒挺有道理的。”

要不是正趕著馬,他簡直興奮得要直搓手了:“主子懼內什麽模樣,我還當真想不出來。”

棲桐揶揄道:“想什麽美事呢?主子就算是真伏低作小,那也不是人前的事,還能給你瞧見?”

祝金嘿嘿笑了兩聲:“你這意思莫非是…”

二人俱是心照不宣地默默發笑。

棲桐壓小聲音:“我可什麽都沒說,膽敢取笑主子,被發現了,可有你受的。”

祝金倒是聰明了一回:“害,哪能呢?主子現下一定在回味方才與岳小姐的獨處,哪來的空聽咱們閑聊。”

棲桐忙不疊點頭:“別說,還真是。”

趕在雲影無光之前,岳清嘉被康宛妙暈暈乎乎地送回了府裏,她走路時腳都在飄,被自己老娘叫過去時,人還是蒙的。

鐘氏見了自己女兒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心情覆雜得很,她嘆了口氣,還是開口問道:“嘉嘉,你告訴娘,你方才與博安侯府那位小姐去哪兒了?”

岳清嘉囁嚅道:“就、就出去看了場戲…”

鐘氏:“與何人一起?”

岳清嘉眼神閃避:“娘你剛剛不是自己都說了嗎…”

鐘氏追問:“娘問的是,除了康二小姐,還有何人?”

岳清嘉下意識否認:“沒、沒有別人。”

鐘氏戳破她:“還想瞞著娘?如果單就你們二人,你何至於這幅心神不屬的模樣?”

今天絕對是岳清嘉人生中最慫的一天,兩度被人逼到縮成鵪鶉。

鐘氏知道自己定是猜對了,便也不繞彎子,直接了當地說道:“那博安侯救你幾遭,咱們也不是那不念恩的人,且你爹爹了也說了,他雖有花名在外,實則穩健持重、材高知深、也是昆山片玉般的人才,按說,也是個不錯的佳婿人選了,若他門第低於咱們,便是招作贅婿也是使得的,偏生他是個有爵位在身的皇親…”

說著話,鐘氏拖過岳清嘉的手,垂頭見女兒指腹還沾了些墨跡,心裏更是發愁,想著自己這女兒還是小孩子,只知道淘玩,如何能當得了那樣人家的主母?

鐘氏掏出帕子,默默替岳清嘉拭掉那點黑印,憂嘆道:“博安侯府那樣的門第,本就高咱們許多,若是、若是二皇子殿下…那他們府上的地位,可就越發尊貴了,若與這樣的人家結親,娘委實怕你嫁過去受委屈…”

嗯?這是說自己配不上他的意思?

岳清嘉瞬間不服氣了。

他是未來皇帝的表兄怎麽了?她還是未來皇後的表妹呢!

再說了,剛才誰在她面前低聲下氣來著?誰說自己要當妻管嚴來著?哪個騷包受主動讓自己擰耳朵來著?不就是大名鼎鼎、如假包換的博安侯?

岳清嘉才要說話,鐘氏卻兀自接著說道:“還是你瞧著…咱們隔壁府上的垣哥兒如何?他方升到殿前司去,也算是被破格提升的,那孩子——”

鐘氏誇駱垣的話還沒說出口,岳清嘉就瞪圓了眼睛,急忙抽出手來亂擺動:“別別別,娘你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和駱垣?”

見女兒這樣的反應,鐘氏沈吟道:“你…可是不喜歡垣哥兒?”

岳清嘉攤手:“娘啊,你別亂點鴛鴦譜行嗎?還有,別妄自菲薄呀,說不定以後,咱們府上也尊貴了呢,不一定就比他們侯府差。”

而在鐘氏聽來,便是自己的女兒不僅不喜歡駱垣,還費盡心思想要說服自己,同意她嫁到那博安侯府去。

這事兒要是放在以前,鐘氏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可今時不同往日,就沖著救過自己女兒命這一條,都不好開口阻止,更別提自己這女兒看起來,對那博安侯也是有那等意思的,而在此之前,她早便和自己丈夫商量過,心裏實則,也是早有答案的。

是以,鐘氏拿定主意後,便滿眼慈愛地,撫了撫岳清嘉的頭:“罷了,你若當真喜歡他、與他情意堅定,那這婚事,我與你爹爹也沒什麽說的。這樣,挑個合適的日子,讓他正式上門來提親罷,到時讓你爹爹提前請好公假…你二人總是這樣偷摸私會,多少,是於你名聲有礙的。”

而且早點定下來,垣哥兒,也能早些死心,不至於耽誤他另擇親事。

養了十多年的女兒眼見就要成為人婦,鐘氏心頭諸多感慨,她半寬慰半教誨道:“之前你爹爹那事兒,娘那會兒心裏頭存著氣,也沒親自去他們府上拜謝,上回去了,倒是與康太夫人好生聊了幾句…康太夫人倒也是個和善的,想來你嫁過去後,她應當不會為難你,只是天下當婆母的,慣來是愛給兒媳婦立規矩的,就算是當真疼愛兒媳婦,頭那幾個月,也有不少會想著法子立威的……”

“——她若有這等行為,你也莫要嬌氣,受著就是了,萬不可回房後與夫婿說,這郎君們啊,最是不耐處理這類事了,即便他疼你,為了此事去替你與太夫人杠幾句嘴,把長輩給氣出個好歹來,這話再往外邊一傳,可就不好了,人人都要戳你脊梁骨的…”

岳清嘉這聽著,自己老娘都開始絮叨她嫁到侯府的婚後生活了,不由急急制止:“娘,我也沒說要嫁他啊,你怎麽想這麽遠了都?”

鐘氏怔了下:“何意?你不想嫁博安侯?”

岳清嘉紅著臉,把頭埋到胸口:“就是、就是想再考慮考慮,這婚姻大事,不是人生頭等重要的麽?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就答應了吧…”

天啦嚕,她哪裏說得清自己的心思?

相處這麽久,還有過親密接觸,要說沒點感覺,就實在牽強了。

而且那侯魅力不是沒有的,最近反過來撩她,那手段才是絕了,既矮得下身段、又豁得出皮相,夢裏夢外,都撩得她鼻子發熱。

要不是知道他就是個平平無奇的NPC,她還以為他擁有了什麽超能力的外掛。

再有,她不得不承認,風水輪流轉的感覺,還真的,爽度蠻高的。

這樣想著,岳清嘉開始後悔剛才慫得一批,擰耳朵壓根沒有用力了,下回再有這種好事,下手得重點,看她不給他擰出一對招風耳來。

還是要對稱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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