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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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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姿勢實在是暧昧得緊,駱垣面紅耳赤地松了手,想把人給推開,可又不知如何下手,只得向後仰著頭,嘴裏急聲嚷道:“還不快放開?”

康宛妙馬上像被燙了一樣松了手,又彈出老遠。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尷尬過了頭,二人連眼神都不敢有接觸。

要不是這倆人前頭還在吵,岳清嘉很難不誤會這是康宛妙故意設計的,想和一見鐘情的駱垣來個親密接觸。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岳清嘉:有被啟發到。

肢體接觸,可不說是提高親密度的最佳手段之一嘛?

get了,已加入撩漢套餐。

見岳清嘉一臉的意味深長,駱垣才意識過來自己幹了什麽蠢事。

他幾步躥下臺,到了岳清嘉跟前,支支吾吾地、是下意識想要對她解釋些什麽,可腦子塞住了,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憋了半天,只自暴自棄地憋出句:“咱們開始罷,我教你騎馬。”

康宛妙也下得臺來,聽到這句,想起自己方才頗有些丟臉,便再度出言為自己找補:“姓駱的,你別得意,手腳功夫我不及你,我認了,下回咱們比試打馬球,你這五大三粗的,肯定不夠我靈敏。”

頭回被人用五大三粗來形容,駱垣真是切齒不已,費了老大定力才沒有懟回去。

岳清嘉終於有了調停的機會,她擺起手來:“別別別,打馬球這事兒我還不會呢,你要想打,等我學會了,我陪你打就是。”

康宛妙也就口嗨罷了,見岳清嘉給遞了臺階,也就順勢下了。

她昂起脖子來:“那也行,反正你是他教出來的,到時候,我打贏了你,就等於贏了他。”

岳清嘉:“……”

是是是,保管讓你贏個痛快。

康宛妙承了這個情,才走出幾步,忽然又折返回來:“誒對了,下月十八有場馬球會,承靜郡主辦的,廣邀都京貴女參加呢,要不…咱倆組個隊?”

岳清嘉無語子:“你太看得起我了罷?這都接近月底了,我就是天天練,也到不了參加馬球會的水平。”

“怕什麽,不是還有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嗎?”

康宛妙斜乜了駱垣一眼:“再說了,他不是武學諭嗎?教人應該挺厲害啊,要是這麽長時間都不能把你教熟了,那這教人的本領也是堪憂。”

要說康宛妙拱火可真有一手,駱垣簡直忍無可忍,他看著岳清嘉,眼神堅定:“去就去,嘉嘉,答應她!”

岳清嘉掙紮:“我覺得不行。”

康宛妙湊到她耳朵邊,輕聲說了句:“你要答應去,我不但會在我兄長面前說你好話,還能帶你進我們府裏。”

這兩個賣點精準無比,岳清嘉僅猶豫了一瞬,就改變了心意。

她點點頭:“我覺得可以,大不了就是丟回人。”

駱垣捏緊拳頭,信誓旦旦地保證:“嘉嘉放心,我不會讓你丟人的。”

***

接下來的半個月,岳清嘉幾乎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就連做夢都在飛馳和揮桿,還時不時有踏空感,這不禁讓她有了在長高的錯覺。

武學開課前一天,駱垣得去國子監錄職,岳清嘉也終於得了個空檔,可以好好歇一天。

有一說一,駱垣真是個很負責任的教導了,技巧豐富,又極有耐心,不厭其煩地反覆給她說個中要領。

該怎麽避敵、怎麽用巧勁、要提防對手的哪些詭招,他都說得清清楚楚。

半個月下來,岳清嘉突飛猛進,從一個馬術都生疏的小白,成了個小有進步的擊鞠新手。

這日,岳清嘉一覺睡到了日頭高升,起來用了個早膳,又偷偷溜出了府。

因為駱垣教得太仔細,引得康宛妙幾次都想要溜邊偷聽,可又拉不下面子讓駱垣指導自己,只得求助於岳清嘉。

岳清嘉替康宛妙求過情,又以二人要組隊參賽,一起練習更能培養默契為由,說服了駱垣暫時放下前怨,帶著康宛妙一起教習起來。

而作為游說的報酬,康宛妙向岳清嘉透露了個消息,說是康子晉在靠近城郊的地方,有一家金器鋪子,並且她探過風,就在今天,她兄長會去那家鋪子裏查賬。

距離上回表白至今,半個多月沒見面了,岳清嘉自然想去康子晉面前刷刷臉,順便也探一探,看他這段時間,是不是在抓心撓肺地記著自己。

***

一座兩層的臨街樓鋪中,康子晉正獨自在樓上看著賬本。

如塵的日光穿過薄薄的窗紙,打在他高挺的鼻骨及迤邐的面容之上,很有些奪魄攝心之感。

棲桐過來添了茶水,輕聲道:“主子,岳府小姐來了。”

其實對這岳小姐,棲桐很是摸不著頭腦。

本來以為,少不得要應付她好幾天的死纏爛打。

結果那日,她在大言不慚地說完心悅他們主子後,人就消失了。

撩完就跑,想起了才出現,這岳府小姐,當他們主子是消遣的玩意兒麽?

聽了棲桐的話,康子晉的眸光在賬薄上停頓須臾:“人在樓下?”

棲桐點頭應道:“是的,剛進店沒多久。”

康子晉雙眸凝了凝:“可有何異樣舉動?”

棲桐倒也仔細觀察過了,他如實回答:“如尋常客人一般在挑選首飾,看起來,倒還無甚異樣舉動。”

這回,康子晉半晌未有言語,重新看起賬薄。

棲桐見狀,還以為主子是不想搭理,便準備無聲退下。

才剛向門口走了幾句,聽到身後有響動。

棲桐回身去看,卻是自家主子合上賬薄,站了起身,用漫不驚心的表情說道:“既然都來了,不去會她一會,豈不平白讓人跑這一趟。”

康子晉下到一樓,果然見了個嬌俏的背影站在個櫃臺前,正埋著頭,似在認真挑選首飾。

他負著手,悠哉悠哉地走到姑娘身後,以拳抵唇,清了清嗓。

姑娘轉身過來。

人生頭一回,康子晉被自己鋪子裏的金飾給閃了眼。

此刻,岳清嘉的模樣,確實很有些滑稽。

金鈿金釵插了個滿頭不說,脖子上掛了好幾條看起來分量就不輕的金項鏈,就連墜子,都換成了他鋪子裏的一對鏤空的金珠耳扣。

滿頭滿頸金光燦燦的岳清服,和上回精心裝扮的清媚美人樣截然不同,活像個沒見過金物的布衣女子。

且俗得來,又很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康子晉謂嘆一聲:“能得岳小姐如此喜愛,本侯這小鋪,也真是有幸了。”

豈止是喜愛,岳清嘉簡直想生撲了他。

未來男朋友財力驚人,她感覺自己真的有些愛上這位風流侯爺了。

這鈔能力,是心動的感覺。

見岳清嘉半晌不說話,只顧直著眼看自己,這回,她眼裏是熠熠生輝的、不知名的渴望。

康子晉眼裏傾瀉出了笑意:“看來岳小姐當真是來挑選首飾的,倒是本侯打擾了,岳小姐請便。”

眼看財富密碼這是要走的意思,岳清嘉打了個激靈,趕緊從幻想中抽離出來,下意識就想上前挽留,可她頭頸像半個展示架一樣沈甸甸的,頭重腳輕之下,一個猛子砸到了康子晉懷裏。

而康子晉則雙手負於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連扶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還覺得撞在他身上的,這個不倫不類的金腦袋,十分硌得慌。

岳清嘉狼狽地被淩姜拉起來,心裏暗罵這人不憐香惜玉,感嘆風度果然跟風流合不來,這兩種物質,不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她竭力鎮定,臉上表現得若無其事,想想又不對,馬上切換了相思成疾的表情:“好久不見,侯爺想我了嗎?”

康子晉聲音輕慢:“本侯…想你?”

岳清嘉振振有詞:“因為我想侯爺啊,這半個月來,我天天都記掛著侯爺,公平一些,侯爺起碼該想我七天罷?”

“——而且我昨天掐指一算,覺得你肯定是想我了!”

“岳小姐這歪理倒是一堆,可惜本侯並不受用,這可如何是好?”

語畢,康子晉提了提唇,垂眼看她:“而且,岳小姐口口聲聲說想本侯,何以這半個多月都不見人,甫一見面,卻又二話不說地投懷送抱,岳小姐這心意,是否過於草率又急切了些?”

岳清嘉哪裏聽得出他的話外之意,還以為這是在控訴她撩完就跑。

她心裏暗美,自己還沒出什麽招呢,這位的怨婦心理都安排上了,攻略進度著實喜人。

岳清嘉表情失落地皺了皺鼻子:“上回,我都把話說得那樣清楚了,要不是對侯爺的愛意實在難以排解,我一個姑娘家,怎麽會舍出臉皮去說那些話,侯爺明明聽得清清楚楚的,怎麽還質疑人家的真心。這段日子之所以沒找侯爺,是怕打擾你了呢。”

她扶著腦袋,上前一步,眼波盈盈如水:“侯爺,人家找你的時候就是爆炸想你,沒找你的時候就是憋著在想你的,千真萬確,見不到侯爺的每一天,都是浪費。”

棲桐終於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渾身都被激出了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這岳府小姐什麽路數?真是個豪邁且不知恥的,這種勾情話也能說得出來,還面不改色,絲毫不羞,臉皮可真是比瑞金閣裏的金磚還要厚了。

唱念坐打俱佳,加上這滿頭滿腦的金晃晃,康子晉越發確定此女是個極度貪慕權貴的,定然對自己這瑞金樓多有覬覦。

果不其然,他剛在心裏下完結論,就聽金腦袋嬌嬌啻啻地開口了:“侯爺,人家很喜歡你這金鋪裏的首飾,我與侯爺交情這樣深,一會兒結賬的時候,侯爺…能打個折麽?”

交情深?

康子晉俯眼看她,嘴角噙了抹溫柔笑意:“岳小姐可有看得上眼的?”

嗯?聽這語氣,難道是要送給她?

岳清嘉猛點頭,腦袋都幻出了金色重影。

金子比什麽都可靠,她試戴的金寶貝,全都想要,超大聲。

作者有話要說:  嘉:猛女撞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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