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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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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烈火之焰熔蝕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身上被烙上了很多傷痕。然而她卻咬緊著嘴唇,絲毫不願意屈服。她要讓師父看看,她可以做的很好!她可以成為他最自豪的弟子!

強行將痛苦的淚水憋回去,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漂亮。

“天地玄武,日月星辰,北有玄冥大帝,南有南翁仙人……弟子…落音山入室弟子……北鬥天罡……請授予吾汝之神力……神獸…朱雀……”她咬破自己的舌尖,殷紅的鮮血順流而下,流下手掌,滴入手中的一道紫色符箓。

紫色乃是符箓裏的最高級別!她一個剛入室的弟子使用這種借力法術不是死路一條!她莫不是被青丘刺激傻了!

風傾陌睜開了慵懶的眼睛,神情變得肅穆起來,真不知道這個丫頭在想什麽!?青丘比較比她先入門五年,若是輸了也在常理之中!既不會失了她的面子也不會丟了慕容洛的顏面!她為什麽如此拼了命的!?

慕容洛蹙眉,如地獄那般的眼睛眸光跳動。卿玄將一切看在眼裏,捏緊了拳頭。

舞青丘八面威風,既不趁機進攻只是不屑地看著她。她一個小丫頭怎麽可能召喚得出神獸,且還是上古五神獸之一的朱雀。

“去!”那道紫色的符箓快速飛走,飄在空中。一個紫色的圓圈在滴血處跳動,慢慢擴大。天空霎時狂風大作,幾道奇異的光閃過。天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轉漩渦,有什麽東西在湧動著。一道金光,一只巨大火紅色的烈鳥從天而降,那羽毛如烈火,周身覆著雄雄的烈火,不曾熄滅。那雙眼睛如紅色的寶石,那樣閃亮。(閃瞎了所有人的金剛鉆狗眼!)其氣場耀眼的不凡!

那條火龍見到了同樣是火系的朱雀神君,方才囂張的氣焰頓時減到了零。往後退了幾步,嗚咽了幾聲。

怎麽可能!?不僅是風傾陌,就是夏邪寧也無法想通她怎麽可能召喚得了朱雀神君。就是夏邪寧也要擔心會不會被神獸反噬的問題。難道是他?再看慕容洛,他正靜靜地立在前面。

“怕什麽,火龍,不就是一頭鳥麽!!”舞青丘拉緊了禦獸繩,她湊巧召喚出來又怎樣!?召喚者無法駕馭朱雀神君,一樣會被神獸反噬,反而更危險!

朱雀,拜托你了。公儀歆在心中祈禱,伸手摸了摸朱雀的羽毛。竟然沒有被神獸表面的烈焰所灼燒。朱雀眨了眨眼睛,嘶嘯一聲。銳利的目光落在火龍與舞青丘的身上,如地獄餓鬼那樣恐怖!

朱雀將火龍撲倒在地,用更為強烈的火焰侵蝕著火龍的軀體,火龍瞬間就變得奄奄一息。朱雀又將飽含殺意的目光放在舞青丘的身上!舞青丘慌張地望了望駐臺上的風傾陌,往後退了幾步。

朱雀一步一步向她踏去,整個山峰都在顫抖。舞青丘拔劍沖上去,欲用劍刺瞎他的雙眼。朱雀輕輕一吼,一道紅光,舞青丘被震飛了出去,幾乎肝腸寸斷!落在地上,鮮血直流,已是再也起不來。

“夠了,停手吧!”公儀歆命令道。哪知朱雀開始不聽她的話,將她甩了下去。一個巨大的火球凝結在嘴裏,幾乎是破壞一切的力量,四周的氣流開始極度不穩定,山中的樹精亦開始鬼哭狼嚎!主人無法控制神獸,神獸一旦殺人便不會停止!

糟了!“停手!”公儀歆飛起,劍十五一劍刺在朱雀的背部。朱雀嘶號一聲,一道滾動的火焰將她震飛。

情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慕容洛,風傾陌,夏邪寧三人手持三道符咒,飛到空中。欲將朱雀鎮壓下去。快速念動咒語,八道巨大的鐵鏈憑空而生,圍城一個球,將朱雀鎖在裏面。幾千場符箓浮在一根根粗大的鐵鏈上,鐵鏈不斷晃動。朱雀欲沖破控制,不住的嘶吼,重重火焰將封印的鐵索融化!

“傾陌!邪寧!你們先頂住!”慕容洛喝道。他們二人浮在空中,手結咒印,點點頭。慕容洛將法力註入鐵索,暫時離開封印。

慕容洛落在地面,迅速結下另一個陣法。快速走動著一種怪異的步伐,似是上古失傳的北鬥天罡禹步。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北鬥七星的形狀,浩如星辰的星宿發出璀璨的紫光。慕容洛拔出七星劍,中指與無名指並攏,滑過七星劍的劍刃。

“畜生,回去吧!”白色的袍子向四處綻開,慕容洛浮在空中。手持威風凜凜的七星神劍,突破重重烈焰,一劍刺向朱雀。

“你……”朱雀突然開口說話,那雙漆黑如地獄的黑眸他幾千年來都不曾忘記。曾經,那個馴服他的男人……

巨大的光芒將一切籠罩。“天罡封印盡!”一聲大喝,夏邪寧與風傾陌同時念動咒語,鐵球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空中。總算是將朱雀送了回去,虛驚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師兄的選擇

風傾陌抱起受了重傷的舞青丘先下了紫來峰。夏邪寧站在駐臺中央宣布比賽結果:“此次比試乃是落音山第一百二十八帶弟子——公儀歆獲勝!”

可是,公儀歆聽了這個喜訊卻絲毫沒有感動任何喜悅。

“等等……”慕容洛負著手冷聲道,那張臉凝結了重重冰霜,那樣冰冷。漆黑的眸子看著伏在地上的公儀歆,命令道:“你過來!”

公儀歆強忍著身體裏面的劇痛,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手中的劍落在了一旁。她已經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步一步吃力的向慕容洛走去……

她仰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慕容洛……那樣的聖潔。啪——慕容洛給了她一記狠狠的耳光,又伸出手拽住她那搖搖欲墜的身體,又給了她的右臉一記狠狠的耳光。手松開之時,她已翻身倒在了地上。

耳畔再次響起他好聽的聲音,“從紫來峰到山腳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階臺階。為師罰你一步一步跪著下山,不準使用法術!”

“徒兒遵命……”她勉強著吐出四個字。

“師兄!”一向不近人情的夏邪寧也覺得這樣的懲罰太過殘酷,想要求情,加之她的傷雖比舞青丘輕,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這樣下去只會鬧出人命。慕容洛斷然拒絕,拂袖而去。整個紫來峰只剩公儀歆一個人,她躺在泥土裏,不休息一下如何有力氣下山?

公儀歆起身向山下走去,身子軟綿綿的如棉花糖一樣,走路也是一搖一晃的。向下看去,那麽多極如一條銀色的長龍盤旋而下,壯觀的不得了!公儀歆一下一下緩緩的跪著下去,沒過了幾級臺階,咳出了一灘血。她幾乎是每下幾步,就咳一口血。爹爹以前還說她貧血,她現在覺得她的血多的不得了。

待到下了五十階臺階,她已經咳血咳的受不了。臉上,暗色的裙子上都是血。還好她今天沒有穿淺色的裙子,不然那個效果看起來就好像被人捅了好幾刀。又咳出了一口血,她伏在臺階上,粗聲的喘著氣,每呼一口氣,嗓子乃至心肺都是一陣抽痛。終於她昏倒在了疼痛中。

暮時,她終於沈沈醒來,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飄在了空中,一會兒上的,一會兒下的。擡眼一看,卻是慕容洛抱著她的身體一下一下,跪在臺階上。

“你醒了?”妙曼的聲音響在頭頂。環顧四周風景,景色發生了很多變化。難道他抱著她從山頂一步一步,一個臺階一個臺階跪著下山。

剛才師父打她的時候,她滿懷怒氣,卻不曾落淚。可是現在,眼淚卻止不住的從一側的面頰滑落,落到他的掌心。

“對不起。我這樣待你,這樣罰你。你心底一定在怨恨我對不對?”慕容洛嘆道。他寧可別人說他無情無心,不近人情。也不想讓她處在風口浪尖。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一些人的怒氣。

“師父……別跪了。明明是我犯了錯,要跪也是我來跪……”

“傻丫頭,知不知到這裏離山腳有多少階臺階。你會喪命的,我是你的師父,怎麽可以坐視不管?”溫柔繾綣的聲音響在耳側。

她隨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他的動作很輕很柔,生怕牽扯到她的內傷引起劇烈疼痛。從暮時到子夜,他就這樣抱著她,不斷的起來,又不斷的跪下。一步一步移動在生硬的臺階上。

“歆兒,累了就睡吧。第二天起來就好了。”慕容洛帶著哄騙的語氣道。

公儀歆吃力的搖搖頭,“師父不能睡,我怎麽可以睡?”

朝陽升起之時,慕容洛抱著公儀歆到了山腰上。他跪了一夜不曾停歇,公儀歆傷勢過重,快要昏厥過去。

“歆兒,不要睡。馬上就好了。”慕容洛急道,承受著雙膝的巨大痛楚加快了速度。“師父…我…好…困啊……”聲音小的如螞蟻爬過。

“歆兒…不要…睡。你要怎麽樣為師都答應你。只是現在不要睡過去。”慕容洛緊了緊手,眸光忽明忽暗,一臉擔憂之色。

“好……”她泯嘴一笑,努力的發出聲音卻怎麽也不完整,“親…親……我…下。”眼簾沈沈的放下。

“好…好…”一陣清冷的梅香撲面而來,他俯身低頭輕輕吻上了她的嘴唇,她微微張開唇畔,他靈巧的舌頭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舌尖。蒼芒的紫來山,他跪於地,白色的衣袍隨意鋪在臺階。奄奄一息的她躺於他的雙膝之上,接受著他的眷顧。終於,她像是了了一樁什麽心事似的,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你騙我……你怎麽可以…騙我?”他顫抖著嗓音責罵道,喉嚨裏一股脹痛感 。苦水湧上了心頭,一滴滾燙的淚水落下。九百年都不曾哭了,今天他居然為了一個小姑娘難過的哭了。慕容洛,你到底在想什麽?他擰緊拳頭,雙眼猩紅。

卿玄與卿若跑上了紫來山,卻見自己的師父那樣頹然的跪在地上,懷裏抱著師妹,“師父,我們來替師妹受罰!您先帶師妹去療傷!”卿若與卿玄異口同聲道。昨日,他們兩個就想跑上紫來峰,卻被慕容洛攔下。

“好……”慕容洛抱起公儀歆向山下走去。

當慕容洛脫下她的衣物察看傷勢的時候,才發現比想象中的嚴重很多。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加起來總共有五十一處。他感到一陣內疚加苦楚,明明傷的這樣重為什麽還要繼續戰鬥?這種情況恐怕一個月內不可能完全康覆。

第二日,第二場決賽。是卿玄與夏邪寧的弟子慕藍比試。他們兩個人素有天才之稱,是所有弟子當中資質最好,法術最高的弟子。這場比試也吸引了很多其他弟子前來觀看。

慕藍使用最擅長的禦冰之術,哪知卿玄亦用寒冰之術與他硬碰硬。兩座巨大的冰山形成在浮獲臺,寒氣在互相侵蝕對方。一層寒霜在卿玄的身上蔓延,從腳逐漸而上。

“卿玄師弟,你最擅長的不是這類法術。不然就跟我認輸!”慕藍勸說道。

天空忽然飄起了鵝毛大雪,眾人擡頭看天。現在乃是瀕臨夏季,為何有雪?

寒冰已經漫上了卿玄的肩膀,在過不了多久他便會被冰封,成為一座冰雕。可是他的眼睛裏卻閃著奇異的光芒,“雪茫萬千!”卿玄大喝一聲,手中結下冰雪印記。漫天的大雪皆匯聚在一起,從各個方向飛向慕藍,無論他如何躲避,無數的雪花總在向他聚集。就在卿玄被冰封的前一刻,慕藍成了一個巨大的雪人,一動不動。

這場比賽是卿玄獲勝!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在格鬥場外響起。那麽總決賽中,要在同門弟子的卿玄與公儀歆二人中選出一個。這兩人師出同一個師父——慕容洛,也相當於手足。手足廝殺,究竟水能更甚一籌?

夜裏,卿玄在屋頂上吹風吹了很久,才從屋頂飛下,推門而進。公儀歆正正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見卿玄來了,為他賀喜道:“師兄!聽說你贏了!你果然很厲害!”

卿玄未說什麽,從背後拿出一支色澤艷麗的糖葫蘆,道:“你喜歡吃的,給你!”

公儀歆嘻嘻一笑,兩眼放光,拿過糖葫蘆,“果然是師兄最好了!知道我最愛吃甜的!”

卿玄立在床邊定定的看著她,神色有些古怪。

“欸?師兄!”公儀歆像想到了什麽,斂去了頰上滿足的笑容,正色道,“明天的比試,師兄不能因為看我受傷,就對我放水哦!”

卿玄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恩,好,那拉個勾勾!”公儀歆伸出了勾著的小拇指。卿玄苦澀的笑笑,伸手勾住了她的拇指。

“拉個勾勾,百年不許變,說謊的人就是大頭狗……”公儀歆笑瞇瞇道。

卿玄看著她,卻是目光深邃,如一片不見底的海洋。

師妹。贏與不贏對我沒有什麽區別。我都是為了你好,才非得贏了慕藍那個小子。我們一起修煉的日子我很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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